修煉,不再是爲了修爲而修煉,不再是爲了達到巔峰而修煉,也不再是爲了和帝空合作而修煉。
修煉,是爲了改變。社會,已經不需要適應了。需要的,是改變。小天,已經不需要感悟了。需要的,是經歷。
……
當某一刻,火雲藻上面的的空間,開始扭曲,開始瘋狂的跌亂不堪。而小天,依舊固若磐石的盤坐着。
嗤啦,嗤嗤嗤。
在一旁一直在靜靜注視着小天的祝融,看着空間的變化,臉上卻也是茫然起來,“怎麼回事?小天的修煉出錯了?”仔細注視着沒有一絲變化的小天,祝融繼續喃喃着:“不對啊,小天依舊在修煉感悟啊。”
“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不滅天發現了這兒?不可能的。雖然當年他戰勝了主人,但是主人的陣法,主人的領域,他怎麼可能發現?”
扭曲的空間,已經不再毫無目的的扭曲了。而是開始向着小天進行着瘋狂的擠壓。
如果一般人看不到空間的跌亂不堪,那麼現在肯定能夠看清小天身體上面的扭曲,褶皺,尤其是腦袋上,左眼被拉長,右眼卻是被放大,鼻子變的彎曲,嘴巴成了畸形。
當然,這並不是小天在變化。而是空間在逐漸變的混亂。
這種狀態,祝融看在眼裡。在抗龍大陸一向自認爲無所不能的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身體上的扭曲,漸漸的消失。而腦袋上的扭曲,卻是變的越來越嚴重。小天的腦袋上,一絲絲血痕已經出現。
“啊!”
此刻的小天,只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神識,大腦,都彷彿受到了整個世界的擠壓。擠壓的力量,是那般的強大,是那般的不可抵擋。小天,卻只能承受。
承受麼?屈服麼?
“不!”屈服,就和修魔正道的意義相駁了。不是適應,就是改變。不然,就是滅亡。
“吼!小天,難道你要屈服了麼?你的意志,已經開始屈服了麼?沒有,不會的,永遠不要屈服。”
“屈服吧。屈服,就是解脫。解脫了,就沒有痛苦了。何必承受呢?死了,一了百了。何必去承受這種無法忍受,無法適應,無法改變的痛苦呢?”
這一刻,小天感受到的痛苦,幾乎要將他的大腦休克掉。卻不知道爲什麼,他的感覺,卻是變的比平日裡更加的清晰。這種無邊無盡的痛苦,被清晰的感官放大了無數倍之後,幾乎讓小天有一種想要死亡的感覺。
堅持與死亡,小天心中徘徊了。
“爹!雪兒!皓龍,帝空,小天對不起你們,小天不能和你們道別了。”無休止的痛苦,小天再也無法忍耐下去。在這一刻,死亡是那麼的簡單。
“之前多少年的努力,白費了麼?爲了巔峰,我拼過。爲了夢想,我努力過。爲了希望,我堅持過。我,依然是那個堅強的小天。”
產生出輕生觀念的最後一刻,小天還是選擇了忍耐這種痛苦,選擇了不放棄。
“吼!”
下一秒,在全部空間的擠壓面前,小天的腦袋,爆炸開來。小天的意識,迴歸虛無。小天的靈魂,消散無形。
一直想要出手的祝融,卻是站在原地動都不動。他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這一刻,他同樣感覺到整片世界在擠壓着他的身體。雖然沒有小天那般嚴重,這股壓力卻依然讓他無法動作分毫。
甚至是想要張口說話,祝融才發現,自己的嘴脣張啓,都是那麼的艱難。
當小天的腦袋徹底爆炸開的那一剎那,天地間,一團沒有出處,灰濛濛的霧氣慢悠悠的飄蕩到小天身前。
那些爆炸開的血肉,意識,靈魂,都被灰濛濛的霧氣包裹着。
灰濛濛的霧氣,彷彿是洗滌劑一般,不斷的沖刷着靈魂以及血肉的碎片。而被洗刷過的碎片,則是會開始重組。
看到這玄之又玄的一幕,祝融才停止繼續反抗這天地間的擠壓之力。纔開始靜靜注視着這一切的變化。這一刻他才知道,小天不是遇到了不測,而是遇到了機遇,天大的機遇。
一天?三天?七天?
灰濛濛霧氣的不斷洗滌,靈魂,血肉碎片的不斷聚集組合,時間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某一刻,灰濛濛的霧氣慢慢的消散在天地間。而小天的頭,還長在脖子上。小天的意識,還是原來的意識。
“突破了麼?修魔正道,果然如此。”
這一刻,祝融身體的束縛
也已經消失。“小天,你突破了?”
“嗯,突破了。祝融,金鼎上人的力量,就是這般麼?”
雖然語氣還是之前的語氣,但是祝融總覺得,小天發生了變化。“小天,還是主人?”
“呵呵,稱呼而已。一切事情,都不要把他複雜化。就叫我小天吧。”
聽到小天的回答,祝融已經知道,小天覺醒了。自己的主人,回來了。
“主人?哈哈,你終於還是覺醒了。帝空也已經覺醒了。快,殺了我。殺了我,你就可以恢復當年的雄姿了。你就可以和軒轅皇一起,合力去戰那不滅天。主人,快!”
祝融找死,卻是那般的激動,那般的興奮。
小天輕輕一笑,“殺你?不必了。當年的我,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是把自己的最後修爲,化作這抗龍大陸,讓你成爲大陸的天道。確實是有些自私了。祝融,我錯了。”
“主人,你沒有錯。滅了不滅天,等於拯救了人間,讓天界,地府,大小人間重歸一體,重新開始。我的犧牲,是值得的。”
祝融看着輕描淡寫的小天,心中卻是有些失望。主人回來了?主人永遠也不會回來了。當年的主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當年的主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而如今呢?爲了自己的命,他卻放棄了滅殺不滅天的初衷。
“當年的我和軒轅皇,爲什麼會敗呢?”小天輕聲問道。
祝融搖搖頭,“主人,我不懂,我什麼都不懂。我只知道,你殺了我,就可以恢復當年的巔峰,就可以和軒轅皇一起去滅天。”
“當年我們失敗,不是因爲修爲不夠,而是因爲那顆複雜的心。不滅天自私,他做事都是爲了自己。我們自私,我們做事卻強調着爲了別人,最終的最大利益者卻是我們自己。”
“不滅天的心,纔是最真實的,如同嬰兒般純潔的心。所以,我們敗了。”
祝融執着道:“主人,難道你要放棄當年和軒轅皇的意願,任由不滅天在人間胡作非爲下去麼?主人!”
“祝融,沒用的。我們殺不死不滅天,也不能殺死不滅天。殺了他,整個人間的人,誰能不死?這和抗龍大陸與你是一般性質的。我殺了你,抗龍大陸還會存在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