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年少的時候,可是個很強橫的傢伙,當時餘家和李家關係不錯,子弟之間經常來往走動,當然和這個餘老頭打過交道,兩個人也算是相互之間早已經熟悉的快要爛了,誰不知道誰的脾氣呀!
當初按照三叔公的說法,年少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因爲一些小事,按着這個餘浩猛揍,次次都把餘浩揍得鼻青臉腫,把餘浩揍得一看到他就繞着走。
今天看到餘浩居然如此蠻橫,在李家口出狂言,三叔公這暴脾氣當即就炸了肺,蹦起來指着餘浩就大罵了起來。
餘浩可能是少年時期真被三叔公給欺負怕了,被三叔公當場噴了一頭一臉的口水,身子卻朝後縮了縮,但是還是強作鎮定,指着三叔公罵道:“你纔是個老匹夫!這次擺明了是你們李家故意坑我們餘家,老夫前來討個公道,憑什麼罵老夫不要臉?”
三叔公要不是李敬拉着,當時就蹦起來去掐這餘老頭的脖子了,面紅脖子粗的暴跳如雷的對着餘老頭罵道:“你這老匹夫,居然還敢說你要臉?我看你這老東西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人臉!
當初因爲個區區餘氏的小事,你們餘家欺負到我們李家門前,派了個小輩,就敢到我們李家咆哮,威逼我們李家把聞香醉讓給你們,你們不就是有個族人,在徐州當了個小官嗎?就以爲我們李家怕你們了不成?
我們李家大人大量,不願和你們餘家斤斤計較,看你們想要聞香醉的方子,這才勉爲其難把聞香醉的方子賣給了你們餘家,這可是當面鑼對面鼓,咱們兩家敲定下來的事情,你情我願,是立了契書的,而且現在契書還在縣衙裡面放着備份!
你這個老匹夫現在空口白牙,對了,你他孃的現在已經沒牙了!是破嘴一張,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把買聞香醉方子的錢給要回去,居然還大言不慚的想要我們的神仙醉的方子,你自己說說,你他孃的還要臉不要臉了?你也有臉來找老夫說這件事,今天要不是看你老的快死了,老夫今兒個還要再暴揍你一頓!
小時候你挨老夫的揍還沒挨夠嗎?怎麼?現在又想嚐嚐老夫的拳頭了嗎?”
三叔公吐沫星子漫天飛舞,對着這個餘浩就是一頓臭罵,罵的餘老頭這臉上的顏色是一陣灰,一陣白,接着又變的通紅,後來轉成紫色,可見着實被氣得不輕。
李霖趴在大廳外面,身邊蹲着李桐、李威、李業三個傢伙,李展現在已經去了蘭縣縣衙,拿着趙司馬的手書,又當面被縣令考校了一番學識,感覺趙司馬這次推薦來的這個少年郎,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才,李家這一輩居然出了這樣的人才,也是不容易。
於是李展成功的在縣衙之中,補上了一個令吏的差事,雖然令吏只是縣衙之中最小的吏員,可是這對於剛剛年滿十八歲的李展來說,起步點也已經是相當不低了,要知道令吏之中,有些人幹了一輩子,還是一個令吏,老頭鬍子花白了,到死還只是一個令吏。
李展年紀輕輕,就當了令吏,這已經算是蘭縣裡面的青年才俊了,消息傳開之後,立即在蘭縣當地引起了一次小小的轟動。
所以今天趴在窗子外面聽牆根的只剩下了李霖、李威、李桐、李業這四個李家的紈絝敗類。
李霖聽着三叔公在大廳之中指着那餘老頭破口大罵,笑的是見牙不見眼,對着旁邊三個不良少年,翹着大拇指,小聲說道:“姜到底是老的辣呀!三叔公果真厲害,不服不行呀!看看三叔公,真乃是威風八面,罵的是勢若雷霆,爆如烈火,聽得我心曠神怡,實在是甘拜下風呀!哈哈!”
另外三個不良傢伙,也都一個個笑的是賊眉鼠眼,一臉的賊像,要多齷齪有多齷齪,各個都是一副小人的嘴臉,跟着李霖連連點頭稱是,表示對三叔公的敬仰,是如同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餘老頭被三叔公罵的是狗血淋頭,但是這件事確確實實是他們餘家理虧,當初他們逼着李家索要聞香醉,確實說出去讓人聽了,只會說他們餘家小人得志,橫行霸道,後來李家答應把聞香醉的方子賣給他們,他們爲此還多次在人前炫耀,來表現他們餘家現在如之何的強勢。
這在當時,可是白紙黑字的簽訂了契書的,而且還送到了縣衙之中,留了備份,就算是打官司打到當今皇上哪兒去,他們餘家也不佔理。
原來他們還覺得很是意氣風發,可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們便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傻子二百五還要外加一個棒槌,這事兒實在是讓餘家堵得心裡難受的厲害,這才厚着臉皮前來興師問罪,如果是李敬的話,倒還好說,他餘浩還能在李敬面前倚老賣老,可是碰上了這個自少年起,就是個混不吝的性子的三叔公,餘浩就耍不起來橫了。
可是餘浩還是死嘴捻牙的強撐着說道:“這是你們李家故意坑我們餘家!你們李家肯定早就有了這神仙醉的方子,以前的聞香醉的方子對你們早已不重要了,故此才故意高價賣給了我們餘家!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三叔公一聽,更是蹦的歡了,指着餘浩老頭就罵道:“我呸!你這老東西還真是不要臉到家了!丟臉都丟到我們李家來了!這聞香醉不是我們哭着喊着逼着你們餘家買的!是你們餘家打上門,要逼着我們李家賣給你們的!現在我們李家又釀出了更好的酒,你們就覺得吃虧了,早點幹什麼去了?
再說了,你們餘家死乞白咧的非要買,我們當初也不想賣,是你們死纏爛打,一趟一趟的朝着我們李家跑,甚至還私下裡賄賂我們子弟,啥陰招都使出來了,我們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才把聞香醉便宜賣給了你們!這能怪我們嗎?”
餘胖子噤若寒蟬的站在餘老頭背後,聽了這話之後,立即二話不說,照着自己的胖臉上就又狂-抽了幾個大嘴巴,這會兒這世界上最鬱悶的人恐怕就是這餘胖子了,當初他自以爲可以立大功了,又是塞玉佩,又是塞銀子,自以爲聰明數他天下第一,殊不知卻是自己挖了個大坑,把餘家連帶他自己都埋了進去。
現在被人家當做笑話一般,點出來,他才發現自己果真是個傻逼中的戰鬥機,傻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這會兒恨不得乾脆找地方抹脖子上吊跳河撞牆仰藥吞金的心思都有了。
餘老頭聽了之後,喉嚨裡面咯嘍咯嘍,一口痰卡在了喉嚨裡面,一口氣上不來,頭一暈,眼一翻,居然愣是被氣暈了過去,出溜一下就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這一下把李敬和三叔公也嚇得不輕,氣話歸氣話,罵人歸罵人,可是要是今兒個把這餘老頭當場活活氣死在李家的大廳裡面,那樣的話恐怕李家就真不好交代了。
“呀!我說餘老頭,你他孃的別裝死呀!起來說話,你倒是起來說話呀!”三叔公一看,也有點慌神,趕緊站起來就跑到餘老頭身邊,低頭對着他叫到。
李敬則立即高呼道:“趕緊!速速去請郎中,再去趕緊把家中備的清心丸取來,快請餘伯父服下!”
餘胖子也哭天搶地的撲到餘老頭身邊,又是搖又是晃的,叫着餘老頭。
李霖和三個不良傢伙蹲在窗子外面,相互對視了一下,臉色都立即變了,李霖小聲道:“糟了!這老不死的要是今兒個死在咱們李家莊,可就麻煩大了!不成,我先進去看看去!”
說着李霖便猴急的蹦了出去,一頭就撞入了大廳之中,一進大廳,就指着餘胖子罵道:“餘胖子,你給我住手!你這是想活活害死他老人家嗎?還不給我住手,要不然的話,我要去縣衙告你故意傷人!”
餘胖子現在聽見李霖的聲音,就有一種被蛇咬的感覺,一下就蹦了起來,退到了一旁,指着餘浩老頭,哆哆嗦嗦的叫到:“我們叔公可是被你們李家氣的才暈過去的,今天要是我們叔公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餘家定和你們李家不能善罷甘休!”
李霖快步走過去,一扒拉餘胖子,手頭使了暗勁,餘胖子立即就如同陀螺一般原地轉了幾個圈,吧唧一聲就趴在了地上,腦袋duang的一聲,就磕在地上,當時就磕起了個大青疙瘩,疼的捂着腦袋嗷嗷直叫,嘶嘶只抽涼氣。
李霖低頭檢查了一下地上躺着的餘老頭,輕輕將他的身體放平在地上,爲他撫胸,稍微用了一絲神力,打入到餘老頭的身體之中,餘老頭忽然間劇烈咳嗽了幾聲,當即吐出了一口濃痰,於是便開始慢慢轉醒了過來,長出一口氣,哆哆嗦嗦的說道:“真是氣死老夫了!”
李霖心中嘿嘿冷笑,老不死的,今兒個算是走了狗屎運了,原來你也只能活到年底,被老子這一伸手,算是討了大便宜,又能多活兩年了!反正今兒個你老不死的想死也死不了了!
於是他讓人先不要動這個餘老頭,讓餘老頭在地上平躺一陣子,恢復一下,等李家的家僕將家中藏得清心丸取來之後,端來水給老頭灌下去,又休息了一會兒,才把餘老頭給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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