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魯道,“行啊,賭什麼?這樣吧,你要是輸了,你就把你那些還沒有造出來的小汽車給我弄十輛。
張少東哈哈大笑道,“行啊,我還正愁沒人給我試車呢,讓你手下的弟兄們一糟蹋,只要我的車還不跨,那就說明了咱這車確實是好車,開到珠穆朗瑪峰都行。不過,要是我贏了呢?”
“那簡單,”郭成楠插嘴道,“要是你贏了,你就讓我們的魯大把他的外侄女許配給你。哈哈”,小野大笑,李嫣然羞紅着臉打他兩拳。
“行啊,你說吧,要哪個?我可有兩個外侄女呢。”老魯似醉非醉的又似是不經意的說道。看到老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張少東立馬嚇的酒全醒了。“兩個都要,行吧?”
張少東猛灌一大口,嘻嘻笑道。
這下不僅是小野郭成楠黑豹三人,就連老魯也是哈哈大笑起來,眼中閃着誰也琢磨不透的神色。
在黑豹家住了六七天,看到黑豹傷勢好的差不多,老魯才先前開着車離開了。這時候老魯在十二軍借兵大鬧雲南的事已經在軍內傳開了,至於怎麼個處置辦法也是衆說紛紜,燕京軍區的消息是還在調查此事。
大家雖是嘴上說說笑笑,其實每個人都在爲老魯擔心。尤其是李嫣然,雖然對張少東的話深信不疑,但是事關自己的親人,擔心總是難免的。
另一個消息是中央調查組即將進駐雲南,原因是接到大量事實舉報,雲南某市龐市長涉及重大經濟問題,需要其配合調查,同時配合接受調查的還有部分省級領導。這肯定是舒雅出手了,張少東知道有了那些證據在手,這種調查就是一個查贓挖深的過程,至於查到哪個級別爲止,這大概就需要上層進行利益權衡了。
這兩個消息混在一起,倒叫人們對老魯的事情不好定性分析了。本來老魯私自調兵圍攻執法機關,那是實打實的嚴重錯誤,根本就用不着討論的。但這下雲南官場的大地震卻似乎也要歸功到老魯身上,而且他是爲了救自己的兵才被迫出手,部隊裡的很多首長其實都是很理解他甚至有些佩服他,這點也讓老魯在將官心目中的形象有了很大提升,有這樣一個愛兵的好首長,影子部隊在全軍的形象更加高大了,第二年招兵的時候竟是人山人海,那氣勢都趕上舒雅出行了。
老魯臨走前神秘兮兮的看了張少東一眼,“你小子行啊,還有上層路線。”張少東拍着他的肩膀道,“回去好好寫一份檢查,一定要深刻,大會小會上多談談思想轉變,總會有你好處的。”
老魯笑着踢他一腳,“這一點還要你教,我可是嫣然的舅舅,別沒大沒小的。要娶我家的外侄女還要過我這關呢。”一句話讓張少東乖乖閉嘴了。
張少東幾個人離開之前,到剛剛過世的黑豹孃的墳頭去拜祭了一趟。
黑豹傷勢剛好,一米八的爺們哭得仆倒了在了墳前,幾個兵恭恭敬敬的給娘磕頭這才離去。
小野和郭成楠問李嫣然什麼時候去燕京玩玩,張少東笑着看了李嫣然一眼,李嫣然臉一紅道,“你們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小野恍然大悟的
樣子道,“哎喲,是啊,還沒過門呢,怎麼能就這樣糊里糊塗的跟人家去了呢。”幾個人嬉鬧的場景就彷彿回到了純真的年代。
李嫣然還要留在雲南學習,對這次和張少東的意外重逢,她心裡滿懷着感恩和激動。即便是舒雅招她來是別有用心,但在她看來只要結果是好的,就一切都心滿意足了。。
李嫣然還沒有想過要去燕京的事情,雖然做夢都想待在他身邊,但她也不願因爲自己的事情讓張少東在心裡背上包袱,那樣對他會是一種無形的羈絆,讓他無拘無束率性而爲纔是對他的最好。何況自己雖在昆明大學,但每時每刻心都是和他在一起的。
雖然是這樣想,但當真正的離別到來的時候,李嫣然的心依然是酸楚無比,臉上雖仍是充滿笑容,每個人卻都能感覺到她心中的依戀。
張少東握緊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強有力的擁抱,這才轉身趕上前面小野和郭成楠的步伐。
望着飛機拔地而起衝向萬米高空,李嫣然的眼眶溼潤了,恍然之間似乎回到了他離開清風鎮的那一刻,自己衝上站臺目送列車遠去的那一刻,心裡一片空蕩。
夜色很深,夜風很大,地上的幾朵玉蘭花又滾動起來。
從雲南飛往燕京的Q918班航班上,一個帥氣迷人的男孩正躺在一位時髦靚麗的女孩身上,右手拿着一本新出版的都市小說“拯救都市之神”一邊看,左手卻不安分的摸着女孩的臀部,女孩一點也都沒有抗拒,拿着幾塊上機前買的餅乾像是餵魚般的往男孩的嘴裡送,臉上帶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前後座位的幾位老人見到這種溫馨的場面,輕輕的搖搖頭,臉上帶着“傷風敗俗”的神情,嘴裡喃喃自語“現在的年輕人啊,怎麼都不懂避嫌!”讓後扭頭看別處去了。
忽然,四個中年人帶着揹包走進了這個經濟艙,臉上帶着神秘的笑容,對着手上拿的機票,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其中一個身體微胖的中年人坐在了張少東的旁邊。
正在享受補眠的張少東身體微震,趁着翻身的空檔,偷偷的掃視了身邊的這個中年人,臉白無須,小腹微挺,臉上雖然帶着笑容,但眼神冷峻,偶爾還滑過一絲得意,一絲興奮。
飛機終於起飛了,藍天白雲似乎觸手可及,張少東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左手卻不小心動到中年人的腰部,中年人立刻警惕的望了眼張少東,眼裡滑過一絲殺氣。
這些人有問題。張少東暗暗的想着。
飛機起飛十五分鐘之後,張少東身邊的中年人起身離座,手裡拿着兩大包薯片,往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張少東見他離開,碰了碰身邊小野的肩膀,在他耳邊說:“爲什麼人家上洗手間還拿着薯片呢?”
小野‘哧哧’的笑着:“擦,你丫的,你怎麼有這種嗜好,盯着個男人看,總注意着人家,有什麼不對勁嗎?很多人上洗手間還要拿報紙呢。”
張少東輕嘆一聲,淡淡的說:“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那傢伙有殺氣。”
“殺氣?”小野一聽張少東這麼說,也提高了警惕,
向四處瞧了瞧。
“難道他們還能劫機?要知道這是中國,安檢都很嚴格,槍支刀具根本帶不上來。”小野拿出一塊餅乾,塞進嘴裡:“至於拿着象牙刀,木棍劫機的,那純粹是找死,你見過原始工具來劫機嗎?”
張少東微微一笑,眼睛眨了眨,摸摸鼻子,小聲說:“如果人家把槍支拆的七零八落,你說,能不能帶上來?”
小野正咀嚼着餅乾的嘴立刻停滯,但還是寬慰着自己的心,說:“你呀,想太多了。”
張少東靠在機座上,閉上眼睛,暗歎一聲:希望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此刻,兩個中年人正躲在洗手間,撕開密封好的薯片袋,從裡面掏出各種槍支零件,然後望望門口,隨即開始緊張有序的組裝着槍支,臉上靜靜的流着細汗。
片刻之後,這兩個中年人就先後返回了艙位,安靜的各自坐在位置上,張少東清晰的看到身邊的中年人臉上有着汗跡,中年人見到張少東望着他,還努力的擠出笑容點點頭,但張少東卻感覺到毛骨悚然,異常的陰森,因爲他看自己的目光,像是看死人一般。
張少東的手放在小野的肩膀上,笑笑:“注意動向。”
小野心裡咯噔一下,瞧瞧身邊,覺得張少東說得沒錯,的確有着一股深深的殺氣,他清楚,張少東可能猜測對了,這一路不會太平了。
飛機已經起飛三十分鐘了,正平穩的飛行,向着中國的首都燕京而去。
飛機上的人們正安靜的看着窗外,或者閉目養神,完全沒有感受到危險正一步一步的接近。
此時,一個滿臉鬍鬚的中年人看看時間,隨後舉起了手,按下服務召喚器,片刻之後,一位漂亮X感的空姐款款而來,走到滿臉鬍鬚中年人的面前,帶着職業性的笑容,用甜美的聲音說:“先生,我可以幫你什麼嗎?”
滿臉鬍鬚的中年人微微一笑,讓漂亮的空姐莫名的一慌,中年人點點頭說:“是的,很需要你的幫助。”
漂亮的空姐用美麗的眼睛望着滿臉鬍鬚的中年人,等着他把話說完。
滿臉鬍鬚的中年人猛地站起,用左手環住漂亮空姐的脖子,隨後掏出一支手槍,對準漂亮空姐的腦袋,周圍的旅客大吃一驚,忙紛紛躲閃,生怕那手槍對準自己。
中國百年難得一見的劫機,就這樣被張少東遇上了,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各位,各位安靜,我很榮幸的告訴你們,這駕飛機我們劫持了。”滿臉鬍鬚的中年人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劫持着空姐轉動圈子,語氣平靜的說:“如果你們都乖乖的聽話,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隨即冷冷的沉聲道:“如果你們玩什麼把戲,休怪我手中的槍不長眼。”
很多旅客被滿臉鬍鬚的中年人嚇得全身發抖,一聲不吭,但也有一些旅客臉上帶着不屑,帶着幾分傲氣。
滿臉鬍鬚的中年人揚着槍,淡淡的說:“現在大家往後面擠擠,前面的位置留給頭等艙和商務艙的旅客,你們有一分鐘時間,一分鐘之後,還留在前五排,或者沒有坐下來的人,都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