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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來到後院,院子裡照樣是靜靜的,靠近柴房邊上的一棵大樹,隨風搖擺,發出了微微的聲響,樹蔭搖晃,地上斑駁光影點點,凌亂落着幾片掉下的葉子,閒閒散散,是叫人心安穩的氛圍。
小樓看的有趣,呵呵一笑,心底起先那種千割百裂的傷死死壓下,如果一直都自己告訴自己不痛,就真的感覺痛的少了。她邁步走到房門邊上,將東西抱在懷中,才掏出鑰匙,將那門鎖打開,用肩頭撞開門扇進入,嘴裡嚷道:“餓了吧……”
那個“吧”字縮在嘴裡,餘音仍嫋嫋不斷,但是她呆呆地望着空蕩蕩的柴房,居然不見御風的影子。
從頭到腳的絲絲涼氣讓小樓的心跳加速,憤怒之餘,她的手微微發抖,忽然之間猛地將手中的茶壺向着地上使勁一摜,只聽得“彭”地一聲,茶壺落地,然後瓷片嘩啦四散,水流遍地,逶逶迤迤,在地上爬出了古怪的痕跡。
——他走了。
——被騙了。
——男人,果然是不可信的。
這是剎那間腦中一二三先後出現的三行字。
小樓呆呆站在原地,一瞬間竟好似忘記了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一瞬間流光迴旋,望見這麼一幕:兩年前某個夜晚,山洞中的少女拼命地跺腳驅寒,時值半夜,寒風凜冽,咆哮的聲音好像無數鬼怪在外面逡巡,她大着膽子出去看,每有風吹草動,都以爲是那人來了,然而……狂風暴雪中,等不來約定的愛人,反把一顆心給凍得僵了冰了死了。
“你在幹什麼?”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她驚了一跳。手抱不住那點心盒子。微微一滑。便向着腳下落去。
一道冷風自身旁掃過。黑衣地影子在眼前稍微地一閃。甚至沒有彎腰。只是身子一側。長臂一伸。——小樓低頭。望見一人地大手。穩穩地將差點落地地點心盒子端住。居然是單隻手。居然是這麼快。居然能這麼穩。居然……他沒有走?!
她轉過身子。看到御風。他靠得自己很近。胸膛幾乎擦到她地肩頭。那胸前地衣裳仍舊是微微敞開地。是被她先前硬脫地痕跡。露出了裡面白色地裡衣。黑白映襯。這張臉越發清水。卻偏好看地叫人動容。
御風見她打量自己。手中仍舊託着點心盒子。腳下一動。卻向後撤了一步。纔將盒子遠遠遞過來。說道:“你地。”
小樓看着他一臉安穩不驚地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個該死地混蛋!你死哪裡去了!”又補上一句。“……你怎麼出來地!”
“抱歉。”御風望着她。說:“人有三急。我久等你不來。只好自己爬窗出來了。”
小樓一驚,急忙向着旁邊窗戶那裡跑過去,一看,果然窗戶那邊原先釘死的木條被掀翻地上,窗戶已被打開了,她恨恨跺腳,自己居然沒想到將窗戶狠狠封死,讓這小子有機可乘。
她又恨又惱,轉頭盯着御風罵道:“爬窗,你個大男人還真有出息!我讓你好好地呆在這裡,你就該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什麼三急,有火燒你屁股還是怎地,少拿些藉口來哄老子,你是不是想趁機逃走,你說!”邊罵邊指着他的鼻尖,細細的手指差點戳上御風的臉。
御風靜靜地望着她,卻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半晌說道:“我若逃走,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你休得語無倫次。”
小樓“哈哈”仰天一笑:“你是被老子撞上了,一時逃不走所以才假惺惺地又回來。”
御風望着她雙眼,皺了皺眉,卻不說話,微微地低了低頭。
小樓見他如心虛一樣,斜着眼睛看過去,得意冷哼着說道:“怎麼,被老子說中了吧?你這種人……老子見多了,怎會不知,告訴你,少在我面前弄些鬼花樣,老子一眼看穿你!”
御風雙眉蹙着,說:“我不是沒話說,你休得誤會,實在是你說話時候,唾沫都噴在我的臉上,我不想同你爭辯是因爲怕吞掉那些唾沫星子,你畢竟是個女子,說話能不能不要這樣粗魯?”
小樓聽他這樣說,不由地後退一步。畢竟是厚臉皮,自動將那些話過濾,片刻反應過來,越發粗魯說道:“我粗你個大頭鬼!”
御風嘆了一聲,不理會她,低頭望着手中之物,問道:“這是什麼?”
小樓盛怒未平,見他問,冷冷說:“那是空的,你還給我。”
御風望着她一笑:“是麼?你特意拿個空盒子來做什麼?”
小樓上前一步,搶過去,叫道:“還給我!”
御風一閃身,竟將她避了開去,小樓一步邁空,她反應倒也迅速,貼着御風的半邊身子如陀螺一般轉了過去,伸手向着他的手上去取。
不料御風的手長,她的手臂緊緊貼着他的,手指伸直,卻仍舊只到他的手腕而已,鞭長莫及,不由氣紅了眼:“混蛋,你逗老子玩呢!”
正在暴跳如雷,御風忽地停了動作,抱着那盒子,身子一側站在一邊不再開口。
小樓見他忽地平靜下來,心頭稀奇,以爲他是臣服在自己的疾言厲色之下,剛想自誇幾句,忽然聽到腳步聲自身後響起來。
她嚇了一跳,見御風是側面對人,彷彿也是避開人的樣子,才鬆一口氣,急忙轉頭去看。
“小樓……”身後而來的,竟是管四叔,手中握着一物,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我聽說樓主那邊可是等着你了呢。”
小樓心頭一驚,訕訕笑道:“我這就去,四叔你來這裡做什麼?”
管四說道:“順路過來看看……咦,這位公子是?”眼睛向着她身後看過去。
小樓目光一瞥,看見御風冷冷地站在那裡,仍舊非正面對人,也不開口,她眼珠一轉,說:“這是我遠房的……親戚,表哥,呵呵。”
管四皺了皺眉,“嗯”了一聲,說:“你居然也有親戚,嗯,這位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呢。”
小樓擔驚受怕,只好訕訕陪笑,那邊管四沉吟一會,說:“哦對了,我有重要的事……”他將手中的東西展開,對小樓說道,“你看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