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算如何處理巴士底獄的林皓達?”
現在林皓達的身份已經算是公開的秘密,除了消息不靈通的底層平民外,法國上流社會中都已經流傳出在革命期間帶領傭兵攻佔巴士底獄的指揮官,是一名亞裔黃種少年,原本出身外籍國王僱傭軍的林皓達!
自然而然的,林皓達這個名字對於瑪麗亞.安託瓦內特王后與路易十六國王也算是耳熟能詳了……
拉法耶特侯爵愣神的原因自然不是沒想好對林皓達武裝的處置問題,恰恰相反,對林皓達這隻突然蹦躂出來的僱傭兵武裝的處置方式雖然沒有明說,但基本上已經是法國上流社會私下裡內定的結局。
無非就是解散林皓達武裝給他一筆安家費的處理,要是他不接受的話,理所當然的要被打成叛軍剿滅!
拉法耶特侯爵雖然知道巴黎市政廳淪陷,但他並不清楚林皓達手裡還有數千名‘肉票’,所以也沒有去思考改變處置林皓達武裝的問題……
然而,即便拉法耶特知道了,似乎也沒太大影響……
瑪麗亞.安託瓦內特王后突然問出板上釘釘的事情,不禁讓拉法耶特侯爵心裡翻起多種思緒,這位憎惡革命的王后殿下在這個大局已定的時刻,難不成還要搞事情?
她還有什麼資本搞事情!
依靠自己美麗的身體,跟大貴族上牀拉攏他們麼?
呵呵~~~
拉法耶特侯爵目光陰霾的掃了眼瑪麗亞.安託瓦內特王后那高聳突出的胸部,以及在這個時代裡保養的異常養眼的皮膚和精緻的容顏,心裡不無惡意的揣度着。
“尊敬的王后殿下,革命已經結束,戰爭自然也要終結,雖說林皓達那隻武裝對國王的忠誠方面值得嘉獎,但他手上沾染了太多巴黎市民的鮮血,我們需要給巴黎市民,給整個法國的人民一個完美的交代,我們可以饒恕林皓達本人的性命,但他麾下那隻沾滿人民鮮血的軍隊必須解散,如果在這種內戰平息的時期林皓達執迷不悟的話,只能說明他懷有不臣之心。
王后想必也知道,林皓達是一個外籍的亞裔黃種人,這樣的外國人掌握的僱傭軍要是不聽從政府的命令,豈不是與叛軍沒有區別麼?!“
拉法耶特侯爵說完後,立刻得到了身後一衆支持君主立憲派的貴族大佬們的附和。
“不錯,爲了法蘭西未來的和諧安康,外國人掌握的這隻武裝必須解散,法國有的是健壯的小夥子,我們不需要外國人的軍隊待在法蘭西的領土上!”
拉羅什富科·利昂庫爾公爵站出來高聲強調道,他所說的也是自由派大貴族集體的意見,國王既然已經低頭,自然不需要這隻名不見經傳,卻只效忠於國王路易十六的軍隊,貴族們很清楚,在林皓達那隻僱傭軍中,他們沒有任何人脈和認識的軍官,對林皓達這隻武裝別說是影響了,連對方有多少人、多少門炮都不清楚!
這種不受大家影響的軍隊,必須消失!
特別是從倆個線列步兵聯絡員口裡審問出來的無條件效忠林皓達的志向,更是讓自由派大貴族們本能的感到不妥,那倆名士兵基本上就代表了林皓達麾下軍隊的士兵意向,這麼一隻向心力極強的部隊,可不是渴望分享更多權勢的自由派大貴族能容下的!
在拉羅什富科·利昂庫爾公爵說完後,身後自由派大貴族的聲音更加繁雜起來,甚至其中不乏帶有種族歧視主義者,針對林皓達黃皮膚的身份進行了惡劣的抨擊,粗暴的言辭連拉法耶特侯爵都感到了不妥,只是對方明顯是幫助自己說話,拉法耶特侯爵也沒有多說什麼……
在法國上流社會裡,種族歧視主義者並不佔多數,拉法耶特侯爵和拉羅什富科·利昂庫爾公爵都不歧視林皓達的黃皮膚身份,但不歧視黃種人不代表他們能容忍一個黃皮膚的外國人踏入法國政治權利中心!
這就好比21世紀中國政府,不會安排一個白人擔任一把手是同樣的道理,種族歧視與接受外國人成爲本國上層官員,本身就是倆個概念……
面對衆多貴族的聲討,路易十六國王目光遊離神遊天外,對於林皓達的處置他是絲毫不關心……
不過,不甘心的瑪麗亞.安託瓦內特王后雖說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頂住了聲討的壓力繼續問道:“拉法耶特侯爵,如果林皓達不接受解散的命令,難道你真的想要在巴黎市區內重開內戰麼?
林皓達所屬武裝已經被證明戰鬥力與正規軍無異,要是在巴黎市區內開戰,要死多少無辜的巴黎市民才能結束戰爭?“
拉法耶特侯爵看到瑪麗亞.安託瓦內特王后還在堅持己見,再也不掩飾自己對其態度上的輕蔑,對於這個生活奢侈喜歡浮誇和享受的美麗王后,自詡爲‘倆個世界英雄’的拉法耶特侯爵打心眼裡瞧不起,他輕笑一聲反問道:“痛恨革命羣衆的王后殿下,啥時候這麼關心平民的死活了?或者說,你與那個林皓達有什麼‘特殊’的關係麼?”
拉法耶特侯爵在特殊倆個字上着重強調了一番,顯然,這是在故意詆譭瑪麗亞.安託瓦內特王后的聲譽,不出意外的話,林皓達八成會被打成叛軍,到時候,與叛軍頭子有着特殊關係的瑪麗亞.安託瓦內特王后,該怎麼清算?
這一次,神遊天外的國王路易十六終於‘回過了神’,臉色帶有怒氣的對拉法耶特侯爵指責道:“注意你的言辭,我的王后不是你一個區區侯爵能詆譭的!林皓達與瑪麗亞.安託瓦內特王后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而已!想要我重返巴黎城,你首先要讓巴黎市區重新恢復安定,我該做的已經做了,希望你可以讓我看到一個和平的巴黎,林皓達這個人我不會去評價,也不會去幹涉你們的行動。”
深愛瑪麗亞.安託瓦內特王后的國王路易十六,在自己老婆被欺辱時,罕見的流露出國王應有的威嚴。
拉法耶特侯爵目中冷光一閃,但他也知道此時不能節外生枝,低頭鞠躬道:“尊敬的陛下,我收回剛剛無禮的言辭,我發誓,會用一個安全的巴黎城迎接你的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