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列步兵中的中低級軍官被提拔成代理軍官,自然而然的,他們空出來的位置又能提拔下面的人,層層下去,每一個步兵團裡都出現了數個代理職務。
至於輕步兵連隊,林皓達則將其分配給了4個線列步兵團中各一個連隊,作爲輔助火力支援,剩下的一個輕步兵連隊則歸於卡西歐麾下的線列步兵營。
如果有必要的話,這5個輕步兵連隊,也可以合併在一起,組成一個輕步兵營集體作戰。
擴軍後,卡西歐掌控的線列步兵營成爲了類似憲兵隊的存在,卡西歐領導的線列步兵營人數雖少,但裡面的士兵都經歷過慘烈的巴士底獄肉搏戰,相對於剛被招募出來的線列步兵來說,勇氣方面還是有一定加成的,不過由於輕步兵連隊裡,大多數都是老兵,線列步兵營隊的優勢在輕步兵連隊面前倒是不突出。
巴黎國民自衛隊和巴黎武裝市民的潰敗,扔棄了大量的各式武器,那些爛斧頭棍棒什麼的先不提,林皓達的士兵繳獲的大批燧發槍和彈藥,就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在巴士底獄攻防戰勝利後,林皓達麾下的士兵,單講步兵彈藥儲備來說,已經完全充足夠用了!
就是葡萄彈的消耗過大,已經見底了,那一隊4門的6磅步兵野戰炮,只能使用招募出來時所攜帶的那點葡萄彈了,實心彈在巴士底獄的軍火庫裡倒是不少,黑火藥更是成桶成桶的整齊碼在地下室裡。
林皓達從全面戰爭系統裡招募的線列步兵是藍色軍裝和黑色高筒軍帽,輕步兵則是深藍色軍裝和黑色高筒軍帽……
放近了看或許能看出軍裝的不同,但遠遠望去,輕步兵和線列步兵並沒有多少區別,全都是藍色軍服的海洋……
被打敗的巴黎武裝市民和國民自衛隊官兵,習慣將林皓達的士兵稱之爲‘藍色惡魔’,襯托他們的強大,讓自己的潰敗變得好看一些……
畢竟,敗給一隻精銳的戰績和敗給一隻三流部隊的戰績,差距還是蠻大的……
歷史上的威靈頓公爵之所以能名揚青史,不是因爲他的軍事纔能有多麼逆天,僅僅只是因爲他在滑鐵盧打敗了拿破崙而已。
納爾遜之所以成爲了英國海軍軍魂般的人物,也與其消滅了拿破崙帝國的海軍主力,斷絕了那個歐洲壓路機窺視英國本土的希望密不可分!
因此,對手的強大,有時候並不一定就是壞事。
10個線列步兵連隊加上一個輕步兵連隊,總共1720人組成了一個林皓達搭配的臨時步兵團,在巴士底獄外圍四個方向上,牢牢的駐紮了下來!
卡西歐.雷霆的權利又一次獲得了提升,林皓達對於這名科班出身,有勇有謀沉着冷靜的下屬軍官十分滿意,毫不猶豫的讓他充任了前線數千兵力的指揮官。
而卡西歐直屬的那個線列步兵營,則成爲了後備隊。
巴士底獄外圍的民居建築物裡,早已空空如也,那些沒有參與革命的普通巴黎平民,在看到更親近的巴黎武裝市民大潰敗後,生怕自己成爲了那羣‘藍色惡魔’的槍下亡魂,攜家帶口的離開了自己的房子。
所以,除了街壘外,林皓達的士兵還有大量的民居房屋可以作爲射擊的依託物,輕步兵連隊的士兵,全部進入了那些隱蔽性較好的房屋裡,打開窗戶,或是趴在房頂,瞄向數百米開外的革命軍街壘!
巴士底獄守軍與巴黎革命軍的陣線之間,有着數百米寬的真空區,正是這個真空區讓革命軍脫離了與巴士底獄守軍的直接接觸。
當時追擊時,林皓達是因爲兵力過少,無法深入巴黎市區才停止前進,漸漸的,回過神來的其他方向國民自衛隊,夥同臨近街區的,沒有參與巴士底獄攻防戰的巴黎武裝市民,依託修築的街壘快速建立了一道防禦性戰線。
如今,巴黎市區有4萬多領到武器的國民自衛隊,常設委員會的底氣還是很足的。
嘩啦一聲,亞諾·維克托·多裡安略顯粗鄙的拉回了亞麻布質地的窗簾,此時隱藏在巴士底獄守軍街壘對面一處三層小樓裡的亞諾,再也沒有了之前單人闖監獄的豪氣,蒼白的臉色,被打上繃帶吊起來的一隻臂膀,看上去就像一個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失意老兵一般……
“真是可笑,幾萬人圍攻一個巴士底獄,最後卻被打到了這一步,拉法伊特,你覺得革命還有勝利的希望麼?”
亞諾心情不好的看向面前的大鬍子中年白人,他並沒有嘲諷革命軍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心裡不爽和憋屈而已。
他該做的都做了,還自身負傷3個弟子葬送在巴士底獄中,結果呢,對方反倒是越戰越勇!
亞諾的傷勢至少需要休養數個月,對於刺客兄弟會來說,就相當於數個月缺少了一個大師級刺客鎮場子,這種損失可不好評估……
此時的亞諾,已經心生退意,刺客兄弟會與華盛頓是朋友,美國纔是刺客兄弟會的基本盤,這些法國革命家只是刺客兄弟會對外輸出他們暴力自由民主理念的對象而已,刺客兄弟會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將自己的主力耗在這裡!
亞諾這一次在靠近前線的地方與國民自衛隊現任總司令拉法伊特見面,正是要用事實告訴他,刺客兄弟不得不離開了。
無論是亞諾臂膀上的繃帶還是不遠處人數暴增的巴士底獄守軍,都已經證明,刺客兄弟會的行爲‘合情合理’。
聽到亞諾的言辭,拉法伊特從遠處佈防的藍色軍裝士兵身上收回目光,神色淡然的回道:“亞諾大師,你們不需要再考慮一下麼?”
多一個刺客兄弟會的幫助對革命政府固然是好事,但也不是必不可少的因素,所以,拉法伊特並沒有執意要挽留對方的意思,至少,該給刺客兄弟會的報酬還是會給的,買賣不做仁義在就好。
“兄弟會已經盡到了我們應有的責任,當然,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兄弟會友誼的大門永遠向熱愛自由的朋友敞開。”
說完,亞諾毫不留戀的擡腳錯過拉法伊特向屋外走去,拉法伊特笑了笑回道:“我們會再見面的。”
亞諾身形頓了頓,回頭深深的望了一眼拉法伊特,沒有再言語,徹底離開了這處傷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