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儘管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沈寧卻依舊還是控制不住地有些擔心。
畢竟，那是她最在意的男人。
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溫柔的助理小鄭才揹着大包小包趕過來，這其間，溫柔又打了數次電話向她的師傅詢問一些細節。
沈寧躺在牀上，起初還聽着外面的聲音，後來到底還是扛不住身體的疲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到她第二天一早猛然驚醒的時候，纔不過是六點多鐘。
她輕手輕腳地起牀走出來，一推開門，就見溫柔正盤着腿坐着地上，翻看着最後一本卷宗。
滿頭長髮被她抓得亂七八糟，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地，大概是嫌穿鞋不舒服，一對拖鞋早已經被她甩到一邊，旁邊的地板上，一杯熱茶早已經沒有半點溫度。
不遠處的沙發上，小鄭斜着身子，睡得正香。
“小柔？！”沈寧皺眉走過來，“你……你沒睡覺啊？”
“啊？”溫柔回過神來，擡臉一看，“天亮了，沒事，就差最後這一本，看完就OK，餓了吧，小鄭……”
轉臉看到還在睡覺的小鄭，她立刻皺眉。
“小鄭！”
“啊，柔姐！”小鄭驚醒過來，“開庭了？”
“開什麼庭啊開庭，下樓去買點早點回來，記得買清淡點，沈寧最近吃不了肉，給她來點素粥。”
“不用，我去吧。”
“你一個孕婦和一個大男人搶什麼，他多動作一點沒事。”溫柔嘴裡說着，目光就重新落回手中的卷宗，將最後一頁認真看完，她大大地舒展了一下腰身，“搞定！”
看着她滿是血絲的眼睛，沈寧只是滿心心疼。
“你去躺一下吧，九點開庭，咱們七點半出發就可以。”
“我現在正興奮着呢，躺什麼躲啊？”溫柔扶住她的肩膀，“借用一下你的浴室不介意吧？”
“隨便用。”
“那我去洗個澡。”
溫柔提起小鄭爲她準備好的衣服，起身走進主臥，片刻，洗完澡出來，已經與剛纔那幅慘不忍睹的樣子判若兩人。
白襯衫黑西裝、精緻小領帶，腳上高跟鞋落地有聲，滿頭長髮幹練盤起，鼻樑上還架了一幅平光金絲眼鏡。
後背筆直，目光凌厲。
看到沈寧看過來的目光，溫柔伸手拿過桌上的公文包，“怎麼樣，有點大律師的範了吧？”
沈寧笑着開口，“不是有事，而是你本來就是。”
這一句，絕不是恭維。
從入行到現在，溫柔只用了兩年多的時間就完，其他律師需要五年甚至十年纔可能完成的進化，成爲小有名氣的律師。
靠得不僅僅是她的能力，還有她的勤奮。
小鄭買來早點，三人簡單吃過飯後，立刻就趕入法院。
隔着車窗，遠遠就見法院的臺階上下，人影綽綽。
只看那些長槍短炮，溫柔就知道這些一定是記者，“這些傢伙，鼻子可真靈。”
沈寧擡臉看看遠處的臺階，淡淡地吁了口氣。
這些，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