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有多可怕，不言而喻。
儘管這一次的行動，皇甫耀陽與菲比已經周密部署，但是其危險性，依舊是可想而知。
此番前往，能否安然回來，還是未知，還能不能再見到他，也是不能確定的事情。
說不定，這一次再見就是永別。
一想至此，十五的心中越發生出幾分不捨。
活了二十二年，好不容易喜歡一個男人，就這樣走了，她怎麼都有些不甘心。
心中，生出一種本能地想要抱抱他的想法，她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地動了動，然後就用力握緊。
她是盜賊，一向最喜歡不經主人的同意取走她想要的東西。
可是眼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是不同的。
十五用力握緊手掌，指甲都把掌心掐得有點疼。
疼，並不是壞事，至少可以讓人冷靜。
於是，她揚起脣角，語氣雲淡風清。
“那我就走了。”
說完就走，不敢停留，就是怕會控制不住地暴露出情緒。
菲比轉臉，注視着她的左手扶住門把手，終於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
“十五。”
十五收回握在門把手上的左手，轉臉回來，看着他。
“還有事?”
邁步走到她面前，菲比笑着注視着她的臉。
“萬事小心，不要緊張，不要逞強。”
男人的粉眸中目光溫和，如父如兄，滿是關愛之情。
注視着那對眼睛，感覺着流露其間的情緒，十五的心只是重重地一跳。
揚脣，回他一個燦爛的笑臉，她笑嘻嘻如調侃一般開口。
“我馬上就要走了，說不定這一去就回不來了，我們要不要吻別一下？”
眼前的那對大眼睛，帶着笑意，其中的希翼，卻難以掩飾。
注視着那對眼睛，菲比也是心頭一軟。
“好！”
原本，十五已經做好了他會拒絕的準備，可是結果出乎意料，面前的男人揚着脣角，竟然回了她一個好。
十五呆住。
這時，菲比卻已經彎下身來，擡手扶住她的發側，很輕地在她的額上吻了一計。
手臂輕輕擁住她的背，菲比溫言開口。
“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救你回來！”
輕嗅着面前男子的氣息，十五再難自恃。
擡臂擁住他的頸，十五重重地在他的頰上吻了一計，然後就將臉埋到他的頸間，深深地嗅了嗅男人身上淡淡的酒香，她無聲地在他頸窩裡說了三個字。
生平第一次喜歡的男人，總要表白一次，哪怕是悄悄的。
然後，笑着鬆開他，她孩子氣地向他眨眨眼睛。
“菲比叔叔，你這可是你說的，做男人要說話算話。”
菲比揚脣。
“好。”
擡起沒有受傷的左手，十五笑着向他揮揮手，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她就當他說得是真的。
擡手摸摸被他吻過的額頭，十五揚着脣角，快步上樓。
雖然不是她想要的吻，至少是他主動，她就當他也喜歡她了！
後背靠在門框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菲比擡手摸摸被她吻過的臉，人就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