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換水了？”她看看手中的杯子，“怪不得，最近幾天喝着這水的味道好像有點甜。”
工作上認真到極致，生活中卻一向是大大咧咧的，自然也不會太注意到這些細節。
顏青森垂眸，看看手中的紙杯。
剛纔到她辦公室來的時候，送水的公司剛剛送來幾桶水，還是以前的水，她這個，明顯是有人特別訂製，而沒有使用公司統一訂的水。
能做這種事情的，恐怕只有那個人吧！
手中的紙杯，一下子變得沉重。
仔細想想，那個時候，他爲她做過什麼呢？
記憶中，記得的事，都是她在做。
她去圖書館幫他佔座，去教室幫他佔座，去幫他買想要的書，他在圖書館看書她怕他餓悄悄用大衣把盒飯帶進去，結果被管理員教訓……
“顏總？”
溫柔看着沙發上發呆的顏青森。
“哦？！”
“您不是找我有事嗎？”
“哦，對。”顏青森回過神來，“還是，關於那個案子，我已經與簡凌談過了，她願意接受庭外和解，你看……”
這一次，溫柔沒有再發脾氣，而是認真地看着顏青森。
“你去求她了？”
“不是求啦，這個案子，真得這樣扯下去，對她也沒有好處，不是嗎？”顏青森一笑，“我只是幫你們牽牽線，我知道你的個性，也知道你從來不是喜歡放棄的人。我只是覺得，這個案子對你……”
將水杯放到桌上，顏青森擡起臉，真誠地注視着她的眼睛。
“就這一次，哪怕你就妥協這一次，就算是爲了公司，就算是……給我一個面子，好嗎？”
男人的眸子黑沉沉地，透着她讀不懂的情緒。
溫柔捧着杯子，感覺着手中溫開水的熱氣。
片刻，開口。
“青森，謝謝你。不過，我不能。”
現在這個案子到現在，每個人都認爲對她非常不利。
畢竟，她拿到新證據的事情，除了藍柏和小鄭，還沒有別人知道。
看來，顏青森去找簡凌，爲得就應該是這個案子的事情。
“小柔……”
“青森，別勸了，你也知道，一定我認定的事情，除非撞到南牆上，否則我是絕不會回頭的。”
就好像，當年認定要追他，她就追得義無反顧。
顏青森點點頭，片刻又不甘心地開口。
“那……我換一個律師代替你出庭。”
“青……”
“這是命令！”顏青森沉語出聲，“我是以負責人的身份命令你，從明天起，你休三天假！”
說完，他轉身就走。
她要怪就怪他吧，她要生氣就生氣好了，總之，她好這不容易才積極起來的業績，他不能讓她毀掉。
不僅僅是因爲她是他手下最有前途的律師，還因爲，他……還愛她。
“青森！”溫柔急語出聲，“你明明知道，你這樣做只會讓我生氣。”
“無所謂了。”顏青森背對着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無論我再怎麼做，你也不會再喜歡我。”
這一句，好不心酸。
溫柔抿緊嘴脣，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