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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菲比轉眸，看向身後漸遠的比爾的府邸，“我的直覺沒有錯，那個人……就是他！”
“我不明白，如果就是他的話，他應該選擇與您合作纔對，畢竟這樣勝算才更高。”
“他還不相信我，當然不會與我合作。”
“那您是如何判斷是他的呢？”
菲比輕揚脣角，“格雷，如果有人找到你，要與你合作，奪走我的東西，你會怎麼辦？”
格雷聳聳肩膀，“殺了他！”
“所以……”菲比輕聳肩膀，“他沒有留下我，而是放任我離開，這就已經說明，他並不是真得對皇甫耀陽忠心。”
“那麼……我們要去王宮嗎?”
“不，如果我猜得沒錯，現在他肯定會派人監視我，看看我是真是假，是不是有合作的可能。”
“那我們去哪兒？”
“去碼頭，我的船應該到了。”
格雷繼續向前開了一會兒，再次開口，“您爲什麼不將此事通知國王或者夫人？”
“還不是時候。”菲比擡起手掌，懶洋洋地枕在腦後，“按照我們的規則，我可以直接殺了他，但是，這不是一個國家的規則。他已經在首相之位上十年，在這裡早已經擁有根深蒂固的實力，只是砍掉樹冠，是殺不死一株大樹的，我們必須將它連根撥起，才能……永絕後患！”
“就算是這樣，難道不是與國王合作……勝算更大嗎？”格雷將車在碼頭停下，轉過臉，注視着後座上的菲比，“還是……您真得想帶走冷小野？”
後座上，菲比大笑出聲。
格雷臉色一垮，“其實，我更希望是這樣。”
推開車門，菲比轉過身，注視着月光下起伏的大海，深深地吸了口氣，“好久沒有航行了，果然……我還是更喜歡在船上，更喜歡我自己的規則。”
“那……幹嗎不回去呢？”格雷問。
菲比走到沙灘，踩着鬆軟的沙灘行到海水邊，任時起時伏的潮水打溼鞋尖。
“你認爲，這大海還會是五年前的大海嗎？”
格雷走過來在他身邊停下，“難道不是嗎？”
“每天，海水都會帶來不同的砂礫、貝殼……海水是一直流動的，不斷有水從各個國家的江河之中流入這裡，匯結在一處……每天，都有生命出生死去……沒有什麼東西是一樣的。”菲比彎下身來，從沙灘上撿起一塊卵石，“大海不是五年前的海，我也是不是五年前的我了！”
“那……您打算怎麼辦？”
“我準備……”菲比仰着臉，看向夜空，“造一艘新船，就叫它……月神號，你覺得怎麼樣？”
格雷點頭，“很好聽的名字。”
遠處，有大船駛近。
菲比擡手攏起手掌，放在脣邊，對着夜海高聲呼喊。
“大海，我回來了！”
遠處的遊輪上響起氣笛聲，海潮涌動，推起沙發包裹住他的皮鞋，彷彿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歡迎他的迴歸。
天空中，銀月如盤，將他的銀髮也染成一片銀亮。
那對粉眸裡，少有的神采弈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