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1501:歐陸風雲

明媚的陽光照在碩大的玫瑰園裡,奼紫嫣紅的花朵看上去爭奇鬥豔,妖嬈嫵媚。

普拉託盯着一朵玫瑰正在出神,他這麼看着眼前這朵花已經有些時候了,因爲女大公殿下要哄兩個孩子睡午覺,所以他只能在這裡乾等着。

一陣悉悉索索的羣裾擺動聲傳來,普拉託趕緊轉過身,看到在隨從女官陪伴下的索菲婭從走廊的一個出口沿着臺階走來,他立刻快走幾步上前迎過去。

“殿下我這次給您送來了一批布加勒斯特宮廷裡需要的商品,其中有很多都是即便在羅馬那邊也被視爲最奢華的珍寶,另外就是您讓我從那不勒斯爲您置辦的那些東西,”看到索菲婭眼前一亮的樣子,普拉託又趕緊趁勢說“還有些關於羅馬克忒亞公國的消息。”

索菲婭有些急躁的點點頭,她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在草草的揮揮手讓普拉託免了那些繁文縟節之後,她就急不可待的接過商人遞過來的清單,只是看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條目和數字,女大公的臉色漸漸不好看起來。

“殿下是否需要我給您念一遍?”普拉託小心翼翼的問,看到女大公從清單上沿露出來的那雙殺人般的眼神兒,商人立刻識趣兒的縮了縮脖子。

普拉託現在有點害怕索菲婭,這多少和他之前乾的蠢事兒有關。

當初亞歷山大離開瓦拉幾亞不久,有商人從蒙蒂納帶來了一封巴倫娣的信,不過因爲亞歷山大已經離開,所以這封信陰錯陽差的落在了索菲婭的手裡。

雖然很想知道信裡究竟寫了什麼,但是索菲婭還沒有蠢到讓旁人爲自己讀這封信,所以她一直苦苦的忍耐着好奇心,直到普拉託到來之後,才讓這個商人爲自己念上一念。

這多少有些難爲普拉託了,因爲信裡除了準公爵夫人對公爵的想念之情外,有些內容實在不足爲外人所道,所以普拉託機靈的決定稍微改變一下打開方式。

在他想來,女大公不識字這件事多少在這個時候是件好事,而且這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麻煩。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索菲婭的好奇和謹慎,當聽到普拉託把信念得結結巴巴斷斷續續之後,索菲婭的疑心就越來越重了,所以她乾脆親自把一些詞句抄寫在不同的紙上給別人看。

結果可想而知,商人就徹底悲劇了。

被索菲婭命令人吊在木樁上足足掛了小半天兒的普拉託在很長時間裡都成了布加勒斯特宮廷裡的笑柄,而且從此之後他真的有些怕了這位不但脾氣暴躁,而且有向着喜怒無常發展的女大公。

索菲婭示意旁邊的女侍官給自己念一遍那清單上的內容,聽着上面的數字,她原本皺巴巴的臉色慢慢舒展開了。

“20門火炮,50門輕角炮,還有300支波西米亞騎火槍。”女侍官念着上面的內容,時不時的看一眼站在前面一臉得意的商人“還有特意爲您的衛隊準備的騎兵胸甲,殿下就是這些了。”

索菲婭用一種嚴肅的眼神看着普拉託,然後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只是原本要說什麼她忽然向着花園遠處招着手,普拉託不由扭過頭跟着看去,見到女大公的“養父”慢悠悠的走來,普拉託不由暗暗皺了皺眉。

和普拉託不是很喜歡納山一樣,納山也同樣對這個狡猾的商人沒什麼好感,看到女侍官手裡的清單,納山嘟囔了一聲:“哦,又來騙吃騙喝了。”

“我的貨可都是貨真價實,”普拉託不滿的說“而且這可都是緊俏品,就是羅曼忒西亞軍隊有些都還沒有裝備上,更何況他們現在正有麻煩。”

普拉託的話讓索菲婭一下站了起來,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普拉託,似乎在要他繼續說下去。

“您還不知道吧,法國人正在找公爵的麻煩,”普拉託趕緊報告着“法王路易十二的軍隊正在進攻羅馬忒西亞公國,聽說包括皇帝和威尼斯人在內很多國家已經與公爵聯合起來,但是法國人實在太強大了,而且公爵現在似乎也不在國內,這可真是有些糟糕。”

索菲婭愣愣的聽着,她歪頭看看父親似乎想要知道普拉託說的是不是真的。看到納山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索菲婭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親愛的,我不是不想告訴你,不過你知道現在你的麻煩可是不小,那個赫爾瓦現在正在瓦拉幾亞邊界糾纏不清,波斯尼亞人隨時可能和你打一仗,”納山原本以爲這樣解釋就能過關,可是看到女兒依舊沉沉的臉色,他只能繼續無奈的說“這的確是那些貴族們讓我這樣說的,不過你知道這也是爲了你好。”

索菲婭做出了一個憤怒的表情,她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可愛,可是身邊的人卻多少有些畏懼,他們知道女大公的脾氣很不好,更重要的是她有着旁人沒有的大膽和近乎莽撞的決心,往往當別人認爲應該謹慎小心時她卻已經用突然的方式把事情徹底解決。

這看上去似乎十分魯莽,但是很顯然,在戰爭剛剛結束,到處都還是一片混亂,而原本維持着秩序的貴族體系不久前才經歷了一場血腥浩劫的瓦拉幾亞,女大公暴躁的方式卻很巧妙的在這個時候起到了旁人沒有想到的作用。

索菲婭來回走動着,她忽然站住,用手抓住一株玫瑰花用力扭下來,然後用手把漂亮的花瓣兒抓的粉碎。

不能出聲的確給索菲婭帶來了不少麻煩,但是這卻並不妨礙她表示某種決心,看到女兒那惱火的樣子,納山知道索菲婭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突然索菲婭開始向着女侍官不住的比劃,在終於得到答案之後,她向普拉託招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向廷臣們辦公的地方走去。

女大公的突然駕臨讓正在開會的一羣大臣頗爲意外,他們紛紛站起來鞠躬,同時用目光打量着跟在後面的普拉託。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是羅馬忒希爾公爵的喉舌,或者說是公爵的私人外交官,所以當他出現的時候沒有人會無視他的存在。

索菲婭不能開口說話,不過她現在已經有一些其他的辦法來和她的大臣們溝通,她熟練的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了波斯尼亞和波西米亞這兩個詞,然後緊盯的那些顯然剛纔在不停爭吵的大臣們。

“是的殿下,我們正在爲這件事情展開辯論,”一個瓦拉幾亞大臣站起來小心的說“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是可以肯定波斯尼亞人顯然得到了拉迪斯拉斯國王的支持,我們甚至發現有些波西米人已經加入了波斯尼亞軍隊,而且據我們所知波西米亞國王似乎有再次收復整個匈牙利的企圖。”

索菲婭好像有些吃驚的看着她的大臣們,她知道那個赫爾瓦一直不那麼安分,而她之前雖然也聽說了波西米亞國王拉迪斯拉斯二世似乎想要從馬克西米安手裡奪回被皇帝控制的匈牙利西部地區,但那時候她覺得這和她無關,可是現在索菲婭卻不這麼想了。

幾乎只是稍微琢磨了一下索菲婭就下定了決心,她用她特有的那種略顯暴躁的動作在寫有波西米亞字樣的那張紙上狠狠捶了一下,然後在大臣們膽戰心驚的注視下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瓦拉幾亞人立刻紛紛露出了興奮的神情,而那些希臘貴族卻都不禁面顯憂慮,他們暗暗的向站在一旁的博德佩德看去,想讓這位希臘貴族的代表開口勸阻女大公。

博德佩德略微沉吟了一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女大公有了絲畏懼,那不是因爲她的身份而是因爲她的性格和手段,即便博德佩德相信之前索菲婭所做的那一切其實並沒有所謂的深思熟慮或是什麼提前計劃好的陰謀,但正是她那肆意妄爲的破壞卻讓她很快打破了瓦拉幾亞貴族對宮廷的壟斷。

以至如今的瓦拉幾亞實際上出現了一種雖然貴族們依舊權勢很大,卻往往因爲不知道索菲婭什麼時候會把怒火降臨在誰的身上而人人自危的局面。

而伴隨着這種局面的,是索菲婭組建的新軍。

這是一支人數不是很多,但是訓練有素武器精良的軍隊,這些由希臘和歸索菲婭直領的特蘭西瓦尼亞人組成的軍隊成爲了瓦拉幾亞軍隊的精銳,他們如今正拱衛着布加勒斯特,同時按照亞歷山大的建議,瓦拉幾亞的其他軍隊也正逐漸開始接受新的改編和訓練。

這讓博德佩德有時候不得不想,這位看起來莽莽撞撞的女大公是不是真的如她外表那樣是個除了不良於言,而且還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粗枝大葉的女孩兒。

“殿下,奧斯曼人最近和摩爾多瓦的斯特凡頻繁來往,而且我們也不敢保證魯瓦?是否會再次出現,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再幹預匈牙利的戰爭,可能對我們會很不利。”

博德佩德小心地向索菲婭解釋着當前的局勢,他不知道女大公是不是真的瞭解她如今的處境,而且普拉託的出現也讓他很介意,他不知道這個商人又對女大公殿下說了些什麼,不過顯然已經成功的激怒了希臘公主。

而讓包括博德佩德在內的希臘貴族們更加擔憂的是,女大公的這個決定顯然很符合瓦拉幾亞貴族們的想法,而之前他們正在爲是該把重點放在對付波斯尼亞還是希臘半島的奧斯曼人身上爭論不休。

這對雙方來說可不止是選擇敵人的問題,更多的是趁機爭奪布加勒斯特宮廷主導權,不論結果如何,獲得勝利的一方勢必可以在宮廷裡佔據上風。

可是現在索菲婭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要向匈牙利宣戰!

雖然沒有從嘴裡說出這句話,但是索菲婭的舉動已經告訴了所有人她的想法,這讓博德佩德對普拉託的看法更加不好。

他不明白爲什麼女大公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想着也許知道原因後能夠試圖改變索菲婭的想法,博德佩德就向着剛剛跟在後面慢吞吞走進來的納山看了一眼。

只是納山投過來的眼神讓博德佩德很快意識到,或許這次很難說服固執的女大公了。

1501年夏天的歐洲大陸註定是不太平的,即便因爲奧斯曼帝國內部突然出現的亂象暫時沒有受到威脅,但是在巴爾幹半島這個被後世稱爲火藥桶的歐洲要隘,依舊瀰漫着濃重的戰爭陰雲。

從初夏的時候開始,北波斯尼亞與波西米亞之間的勾勾搭搭引起了瓦拉幾亞的警惕,而在之前雙方就已經頻繁出現的摩擦更是讓兩國之間劍拔弩張。

而就在這個時候,瓦拉幾亞女大公索菲婭·亞莉珊德拉·巴羅奧列突然決定出兵匈牙利的舉動更是令這一地區的緊張氣氛愈加濃烈。

6月底,一支瓦拉幾亞軍隊首先從穆列什平原方向向匈牙利推進,這支隊伍雖然兵力不多,但是卻很快引起了匈牙利人的警惕。

只是即便如此,匈牙利人還是小心翼翼的只是加強了警戒,同時他們把這個消息派人送往布拉格的宮廷。

雖然讓瓦拉幾亞貴族們一片歡呼,但對於索菲婭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很多人始終感到疑惑不解,而當大臣們明白了女大公的真正用意時,他們卻又不知道該究竟如何評價這個決定了。

索菲婭出兵匈牙利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就是不想讓馬克西米安皇帝因爲拉迪斯拉斯二世試圖統一匈牙利而抽調兵力,以至耽誤對法國人的戰爭。

當得知這個理由的時候,瓦拉幾亞的大臣們都不禁紛紛沉默,他們不知道是該爲女大公的睿智歡呼,還是爲他們擁有這樣一位莽撞的不合常理的君主哀嘆。

很顯然索菲婭出兵的時機相當微妙,或者說即便是歷史上那些被視爲雄才大略的君主們也未必能夠抓住如此巧妙的時機加入到一場爭奪領土資源與王冠的戰爭之中。

但是索菲婭的理由卻是如此讓人無奈,特別是看着她把用從那不勒斯花大價錢購買的武器裝備起來的瓦拉幾亞新軍毫不吝嗇的投入這場戰爭之中,那些開始還歡欣雀躍的巴拉迪亞貴族們又不禁開始擔心了起來。

果然,7月初,波西米亞國王拉迪斯拉斯二世宣佈收回由皇帝馬克西米安佔領的匈牙利西部地區。

如果亞歷山大聽到這個消息,他會想起來這將是拉迪斯拉斯二世在位期間發動的一系列戰爭中最後,也是令他名聲掃地的一場戰爭。

亞歷山大並不知道索菲婭爲了他所做的一切,如果他知道,他只會勸索菲婭再稍微忍耐一下,那樣或許效果更好。

正是因爲拉迪斯拉斯二世試圖重新統一整個匈牙利,馬克西米安皇帝對於法國人入侵意大利舉動的反應多少受到了影響,他不得不在向意大利派出軍隊的同時考慮如何阻止拉迪斯拉斯二世的野心,這顯然影響了他出兵意大利的行動。

不過出於對法國人的警惕,維也納宮廷還是竭盡全力派出了所能調動的所有軍隊加入了反法聯盟。

現在奧軍不但已經包圍了米蘭,而且已經越過帕爾馬,和已經進入羅馬忒西亞東部的威尼斯與費拉拉軍隊一起,向着蒙蒂納方向進軍。

派往比薩的使者還沒有回來,但夏爾侖已經等不了了。

他之前的不安現在已經變成了現實,當聽說奧軍越過帕爾馬時,夏爾侖意識到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其實這種跡象之前已經出現,蒙蒂納守軍主動的反擊變得頻繁了,他們的火炮幾乎是不要錢的向着法軍陣地不停的轟擊,這種破壞和殺傷雖然有限,可夏爾侖卻意識到這不是個好兆頭。

果然,沒有等到比薩方面鮑威肯的回信,夏爾侖卻接到了威尼斯與費拉拉聯軍終於到達了蒙蒂納近郊的壞消息。

夏爾侖不再猶豫,他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各位,這會是趟很糟糕的行軍,我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要走多遠,或者下一站要在哪裡停下,但是我知道如果留在這裡就是死路一條。所以開始行軍之後我要你們不要停下來,我們只有儘早擺脫敵人的追擊纔會安全,現在你們是爲自己戰鬥了。”

夏爾侖的話讓軍官們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這位傳奇般的將軍爲什麼如此悲觀,可是看着夏爾侖嚴肅的神情,他們也知道形勢大概真的很嚴峻了。

“大人,我們要和普羅斯旺伯爵一起撤退嗎?”一個軍官追問了句“您知道如果我們扔下伯爵,這會是很嚴厲的罪行,所以……”

“騎士這不需要你來擔心,”夏爾侖擺擺手阻止了那個軍官接下來的話“我只需要你把國王的軍隊安全的帶走,至於罪責我會承擔的。”

夏爾侖的話讓軍官們更加不安了,他們知道即便是最愚蠢的將領,也只有局勢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時纔會做出這種扔下友軍於不顧的怯懦決定。

而夏爾侖現在卻這麼幹了,這讓他們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把帶不走的東西全都毀掉!”有人已經開始向身邊的手下下達命令。

“不,”夏爾侖出聲阻止“把那些東西都留下,特別是貴重而又不好搬走的輜重都不要破壞,這可以讓我們的敵人忙活一陣,好了現在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希望我們能在威尼斯人出現之前離開這裡。”

聽到命令的軍官們立刻紛紛行動起來,原本已經聽到風聲變得人心惶惶的軍營裡霎時一片忙亂。

“羅馬忒西亞,這裡就是我一生的終點了吧。”

夏爾侖慢慢坐了下來,擡頭看一眼頭頂上的太陽,又向比薩的方向望了望,夏爾侖略顯失望的暗歎一聲。

雖然在宮廷裡是你死我活的政敵,但夏爾侖並不認爲鮑威肯是個意氣用事的人,特別是在戰場上鮑威肯更是個精明的將領。

但是現在鮑威肯卻遲遲沒有迴音,這讓夏爾侖意識到也許鮑威肯已經遇到了更大的麻煩。

對於最終是否自己單獨撤退夏爾侖還抱着最後的奢望,他希望能和鮑威肯會合以便增加自保的實力,因爲以現在法軍已經被零星分割爲不同部分的兵力看來,正在以佛羅倫薩爲中心逐漸實行向心攻擊的聯軍,大有將法軍各個擊破並最終全軍殲滅的氣勢。

可是遲遲沒有消息的鮑威肯讓夏爾侖想到或許比薩方面真的出了岔子,只是現在他已經完全顧不上普羅斯旺伯爵了。

鮑威肯的確遇到了麻煩,之前一直死守比薩城的聯軍突然在這幾天開始變得活躍起來,他們先是通過碼頭把部隊沿着海岸投放到了法軍背後,在襲擊了幾隻法軍落單的部隊之後,又一舉摧毀了鮑威肯設立在阿爾諾河南岸的一處重要的補給營地。

當法軍聞訊趕來時,聯軍立刻撤退,但是很快另一支聯軍再次登岸,然後他們在阿爾諾河南岸開始沿着河岸破壞橋樑。

比薩人異乎尋常的舉動引起了鮑威肯的警惕,只是一時間他還不知道敵人究竟想幹什麼。

直到7月15日的凌晨,一直被封死的比薩城的幾處城門突然打開,一支由塔蘭託,比薩和加泰羅尼亞人組成的部隊從裡面涌了出來。

同時從阿爾諾河的入海口逆流而上的船隊把聯軍源源不斷的送上了比薩城郊外的平原。

這是一支樣子彪悍如同野蠻人般的加泰羅尼亞僱傭兵,和正面那支展開隊形與法軍交戰的部隊不同,這支部隊登岸之後立刻瘋狂的開始向着法軍陣地沒頭沒腦的衝來。

在被包圍了近一個月之後,比薩人開始反擊了。

鮑威肯沒有想到敵人會突然一反常態的反擊,更讓他吃驚的是很顯然敵人的兵力要比他想象的多得多,特別是那些加泰羅尼亞人的加入,讓鮑威肯似乎看到了斐迪南的影子。

他當然不知道這其實只是貿易聯盟雄厚財力的產物。

一個遠在伊比利亞半島的富裕商人用大筆的黃金僱傭了這些以彪悍勇猛著稱的加泰羅尼亞人,然後把他們源源不斷的運往意大利半島。

黃金可以僱到強悍的傭兵,但是真正堅持着比薩防禦的還是以尼古拉·馬切尼指揮的比薩團爲主的城防軍。

不停的戰鬥,拉鋸般的攻防,不可避免出現的大量傷亡,以及炎熱季節和惡劣的環境已經逐漸消耗掉了法軍的銳氣。

現在,疲憊和厭戰情緒已經漸漸籠罩了法軍。

“這個時候展開反擊是最恰當的,公爵夫人會爲此而感激您,而以您的女兒,尊貴的埃斯特萊絲女大公開闢的比薩支系可以成爲未來的亞歷山大王朝中舉足輕重的一支。”

這是巴爾維多拉牧師在說服盧克雷齊婭時私下裡對她說,這個暗示當中究竟有多少含義已經並不重要,但是盧克雷齊婭在和以馬切尼爲首的所有城防軍的軍官們苦苦討論了一夜後,最終做出了反擊的決定。

至於比薩軍團的任務卻並非是消滅當面之敵,而是儘量拖延這股法軍的行動。

夏爾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出現了,他與鮑威肯之間的聯繫,被完全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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