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加厄爾攻堅戰(上)

火槍兵烏奧莫託憤懣的坐在一口水井的井臺上,時不時有從他身邊經過看他一眼,或是打水的時候吆喝着要他不要礙事,這讓烏奧莫託就更加的氣憤。

烏奧莫託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滿心歡喜把軍旗上腳的烏奧莫託不但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獎賞,而且他還被莫名其妙的解除了火槍隊小旗官的職務。

然後烏奧莫託就成了沒人搭理的孤魂野鬼,他試圖回到原來的部隊,可長官告訴他他不止已經被解除職務,而且還從火槍隊中除了名。

一下子成了個多餘的人,哪裡都不收留他,可他依舊是卡斯蒂利亞軍隊的士兵,而且按照役期他至少還要爲王國軍隊服務4個月。

這對烏奧莫託來說簡直是個災難,因爲他突然發現因爲沒有歸屬的部隊,他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看着四周來來往往的士兵,聞着他們手裡溢出香味兒的飯菜和肉湯,烏奧莫託很想湊到送飯車前蹭上一頓。

不過這些人是行不通的,按照新的後勤制度,卡斯蒂利亞軍隊剛剛改編了後勤部隊。

和以往沒有人太關注後勤組織不同,這一次連貢薩洛都很是認真的參與了新的後勤部隊編制的工作。

這種改變最明顯的地方,就是軍隊士兵們得到食物的時間更短,而能夠吃到的食物卻更多了。

“很難想象一支幾千人的部隊要在同一個地方吃飯的情景,那樣或許第1個領到飯的士兵又要快餓肚子的時候,最後一個士兵可能還沒有看到送飯車的影子。”

儘管這麼說多少有些誇張,可事實上以往僵化的後勤補給的確給軍隊帶來了太多不必要的物資和時間上的浪費。

而現在士兵們按照不同的駐守地和兵力人數得到的則是與之相等的食物配額。

這當然並不完善,甚至有些地方的士兵,因爲一直找不到食物吵吵鬧鬧,不過大部分部隊卻的確比以往更快的吃上了飯,這自然讓士兵們十分滿意。

不過就因爲各自就餐,士兵聚集人數減少,自然幾乎每個人都相互認識,這樣一來烏奧莫託想要蹭飯的打算就落了空。

烏奧莫託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他記得當看到軍旗的時候,貢薩洛大人先是驚訝,接着是毫不掩飾的喜悅,當時每一個人都爲這珍貴的戰利品興奮不已。

可之後不知怎麼,在聽完他講述的繳獲軍旗的經過之後,貢薩洛大人和攝政王就忽然走到一旁低語起來。

烏奧莫託記得有人看到似乎兩個人稍稍爭執了一下,然後還向他這邊看了看,接着兩個人就先後離開。

就是從那之後烏奧莫託就一下子成了沒人管的倒黴蛋。

烏奧莫託並不傻,他能隱約猜到那兩位大人物似乎在打他的什麼主意,這讓他既緊張又有些期待,只是時間一長他開始擔心那兩位大人是不是已經把他忘了。

這並不稀奇,烏奧莫託聽到過這麼件事,曾經有一個人爲伊莎貝拉送來封信,當時女王吩咐這個人等在那裡不要動,待這個她把回寫好就由他再帶回去。

但是不知怎麼伊莎貝拉後來把這件事情忘到了腦後,而那個信使卻不敢挪動地方,於是他一個人在冰天雪地裡足足等了兩天兩夜,等到後來女王終於想起寫回信的時候,突然卻告訴她那個信使因爲在雪地裡凍了太久,已經得肺炎死了。

烏奧莫託可不想落得這樣一個結果,所以他到處向人打聽攝政王和貢薩洛大人在做什麼,不過顯然沒有人願意向他透露消息,所以火槍兵烏奧莫託就只能繼續餓着肚子等待着。

事實上烏奧莫託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亞歷山大和貢薩洛的確是這個士兵“忘了”。

或者說他們現在根本顧不上一個小小的火槍隊小旗官。

雖然十分倉促,但是在敵人大兵壓境的威脅之下,阿拉貢軍隊還是在加厄爾城現有的城牆基礎上加固了防禦工事。

大批的石頭運上了城頭,這是用來加固城牆和攻城戰開始後砸向敵人的武器,一批批的房屋也被強行拆掉作爲加固工事的材料,看到逐漸矗立起的一道用來抵禦敵人步兵進攻的高牆,斐迪南始終陰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少許的輕鬆。

斐迪南並不想在加厄爾和亞歷山大打一場伊比利亞的布加勒斯特之圍,他只想等到薩拉戈薩的援軍到來就立刻發起反擊,而這座雖然倉促建起可看上去依舊十分堅固的工事,就是他抵擋亞歷山大軍隊的依仗。

“我並不要你們逞什麼英雄,在城牆的後面拖住那個貢佈雷,讓他想要撤退都沒有時間,那樣我們就成功了。”

斐迪南會這樣說並非是毫無根據,按他的計算薩拉戈薩的援軍只需要2到3天就可以到加厄爾,而除了留下足夠的守軍,薩拉戈薩足足可以派來4000人。

到那時他的兵力就是亞歷山大的兩倍,而聯軍在這幾天的進攻中勢必遭受重大傷亡,而且會疲憊不堪,到了那時就是他進行反擊的時刻了。

或許我可以在之後把這一切說成是我早就計劃好的退敵之策,那樣羅馬鎮的失利也完全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斐迪南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有空可以考慮該如何爲之前的失敗加以粉飾了,雖然卡西聯軍來勢洶洶,但他已經不那麼緊張。

對阿拉貢軍隊在短短兩天內就修建起的那道防禦工事,亞歷山大也略感意外,他不得不承認人在處於極端壓力下是的確可以發揮出異乎尋常潛力的。

這讓他不由想起了東羅馬帝國君士坦丁堡的西奧多德城牆曾經因地震坍塌,當時正處於保加利亞人隨時會兵臨城下威脅之中的東羅馬人,就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和效率在短短2個月修復了大段毀掉的城牆,終於讓君士坦丁堡化險爲夷。

不過這加厄爾的城牆……,亞歷山大不由微微搖搖頭。

“我們的火炮能把這城牆毀掉嗎?”亞歷山大對旁邊的一個卡斯蒂列軍官問着。

“殿下,這個我說不好,要知道我們的火炮能夠射擊的炮彈威力不是很大,如果用來打敵人的士兵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對付城牆我不知道會怎麼樣。”

軍官洛洛嗦嗦的回答讓亞歷山大暗暗皺眉,他不禁想起了他的炮兵將軍,如果貢帕蒂在這裡,憑藉着對火炮性能的熟悉和多次戰鬥的經驗,無論是否能夠成功都可以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可現在他只能試過之後才知道了。

貢薩洛察覺到了亞歷山大隱約的不快,他看了過去,見亞歷山大並沒有再說什麼,貢薩洛走那個軍官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離開,然後他低聲說:“殿下,謝謝您。”

聽到貢薩洛的話,亞歷山大笑了笑,他知道貢薩洛是在感謝他沒有因爲心頭不快而公然呵斥那個軍官,這顯然是對貢薩洛指揮權力的尊重,特別是想到這個人曾經在那不勒斯之戰中公然剝奪那不勒斯國王阿方索二世的軍權,亞歷山大就更能體會到他在這種事情上的敏感。

貢薩洛對他沒有干預指揮權表示的感激之情讓亞歷山大覺得這是個好兆頭,或者說這位桀驁不馴的卡斯蒂利亞將軍終於開始以一個臣子的身份看待他自己,否則他不會認爲亞歷山大的剋制是對他的尊敬和支持,相反會覺得那是他應得的。

不過這並不能改變眼前的加厄爾城牆正擋在他們面前的事實,所以幾乎同時,兩個人的目光都不見望向不遠處的那些火炮。

“我們也許可以使用這些火炮直接炸燬城牆,殿下。”

“如果有幾門臼炮就好了,將軍。”

兩個人站在那些火炮面前看着這些不久前剛剛發揮了巨大威力的武器,然後再看看遠處的加厄爾城牆,不由有擔憂起來。

亞歷山大不想平白無故的犧牲自己的士兵,因爲這支軍隊是他將來建立真正的西班牙帝國強大陸軍的種子,他未來的敵人都不容小覷,其中奧地利人很快就會成爲他的勁敵,而如今看似合作愉快的法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會成爲對手。

這就需要迅速建立起一支強大的陸軍,在這方面來說雖然歷史上的西班牙陸軍的確曾經在歐洲大陸所向披靡,但是他卻並不想重現那支歷史上的西班牙軍隊。

所以建一支真正意義上的近代武裝力量就幾乎需要從頭開始,這樣一來如今的西西里軍隊就成了現成的樣板。

而如果單單保全西西里軍隊,無疑會引起卡斯蒂利亞人的不滿,而且他也並不想讓西西里人覺得自己是特殊的,因爲這樣會養成他們不好的習氣,這是未來統一的西班牙並沒有好處。

那麼要想保持這種平衡就必須要同時考慮到儘量減少整個聯軍的傷亡。

亞歷山大多少覺得有些疲憊,他現在才真正明白爲什麼很多國家在制定軍事計劃時,往往會做出一些即便是外行也會發現過於愚蠢的決定,這實際上更多的考慮的並非是戰場上的因素,而更多的受到戰場之外種種原因的影響。

譬如現在,他就必須要同時考慮如何儘快擊敗敵人和保全自己,而不是像一個純粹的戰場指揮官那樣做出更符合戰場態勢的決定。

“無論如何必須讓斐迪南忙起來,”貢薩洛看着遠處的城牆低聲唸叨着“只有讓他忙個不停那個人纔不會想什麼陰謀詭計。”?

對貢薩洛的小心謹慎亞歷山大表示贊成,如果如果說迄今爲止,在他與斐迪南的較量中一直沒有落敗的原因是他很清楚斐迪南身邊那些人的態度,那麼對斐迪南本人亞歷山大還是十分忌憚的。

伊莎貝拉是個有着雄才大略的女王,但無論是她自己短命還是什麼其他原因,最終是斐迪南成了他們兩個人中的勝利者,只憑這一點就絕對不能小看了他。

火炮在距離很近的地方開始射擊,爲了抵擋城牆上的冷槍暗箭,貢薩洛下令拆除了附近一些房子用來撿起簡易的柵欄和擋板。

這麼做當然引起了房子主人的憤怒和反抗,貢薩洛毫不猶豫的下令把那些人吊死,而這一次亞歷山大出面赦免了他們。

看着那些死裡逃生的阿拉貢人跪在亞歷山大面前滿臉感激的樣子,貢薩洛只是戲謔的撇撇嘴,他已經漸漸知道自己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和以往一樣,他依舊是那個桀驁不馴脾氣暴躁的軍事統帥,但畢竟與跟伊莎貝拉相處不同,他必須和亞歷山大以一種全新的方式相處。

加厄爾匆忙加固的城牆異乎尋常的牢固,而聯軍因爲沒有威力巨大的攻城炮,所以只能集中起那些口徑稍小的野戰炮,零打碎敲的試圖轟破加厄爾城牆上薄弱的地方。

一聲聲炮彈落在城牆上的巨大轟擊聲傳進城裡,不論是士兵還是平民的心臟都隨着那可怕的聲音時緊時鬆,每次轟鳴之後人們的心就緊繃起來,因爲他們害怕聽到接下來城牆坍塌或是城外敵人發出的歡呼聲,而後當他們的心剛稍一放鬆時,新的轟鳴再次傳來,於是緊張就又再次降臨。

城外,一隊隊的聯軍也同樣緊張的盯着那看似搖搖欲墜,卻總是又能堅持下來的城牆,他們知道或許下一刻他們就要蜂擁而上,從坍塌的缺口衝進去與敵人展開血腥殘殺,這種等待是令人心急如焚而又難以忍受的,即便是老兵也在盼着這等待快點過去。

一陣騷動從兩個列隊中間空出的空隙後面傳來,士兵們紛紛回頭,他們看到一隻樣子古怪的部隊正從他們中間穿過。

帶隊的是個年齡不是很大,看樣子卻顯然是個老兵的小旗官,他穿着件看上去土裡土氣的衣服,全身上下除了一條似乎皮質格包裡塞滿了彈藥的腰帶之外,就沒有其他什麼東西。

如果不是他手中那支一看就做工精細顯然不是大量生產的特製火槍,和跟在他身後,舉着代表他小旗官身份旗幟的旗兵,或許會有人把他當成個附近村子裡的小農民。

烏奧莫託臉色沉沉的向前走着,就在不久前攝政王終於想起了他,作爲獎賞免除了他餘下的4個月兵役。

這原本是件好事,可接下來的命令就讓烏奧莫託無法接受了。

在塞着他一支一看就很特殊的燧發槍之後,攝政王親自下令再次徵募他爲自己服務,而且還很正式的任命他爲“卡斯蒂利亞第一遊騎兵團小旗官”。

而據烏奧莫託所知,這個所謂“卡斯蒂利亞第一遊騎兵團”包括他在內,只有7個人。

這徹底打亂了烏奧莫託的原本想要在役期結束後就立刻加入西西里軍隊的打算,在向攝政王申訴被無情駁回之後,烏奧莫託只好無奈的帶着他那只有7個人的遊騎兵團走上了戰場。

而且讓他覺得惱火的是,亞歷山大命令他們這些人扔掉身上所有的多餘物品,看着辛辛苦苦收集的戰利品被人搜走,烏奧莫託險些氣得發瘋。

然後他們就這麼輕裝上陣的來到了最前線,而根據亞歷山大的命令,他們這些人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盡最大力量的消滅所有看得到的敵人。

“這是個大膽的嘗試,將軍,”當烏奧莫託他們離開後,亞歷山大這樣對貢薩洛說“所以我並沒有安排太多的人,因爲那樣肯能會導致本末倒置,讓我們看看這些遊騎兵能在戰場上做些什麼,如果成功也許我們會建立一支全新的部隊。”

槍聲密集,殺聲震天,而火炮的每一次轟鳴都會完全吞噬掉附近所有的聲音。

加厄爾城牆的奇蹟並沒有維持太久,隨着大塊大塊的碎石被炮彈砸得四處崩裂,城牆看上去也晃動得越來越厲害。

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裂痕,而一些臨時修補加固的位置上更是坍塌的跡象。

幾個阿拉供士兵拖着根拆下來的木頭房樑匆匆忙忙的想要卡住一塊似乎就要順着斜坡滑下去的石頭,但是一顆炮彈飛來,被直接撞斷的房樑橫飛着把一個士兵砸得飛出了城牆,而另一斷滿是鋒利碎茬的木頭狠狠的戳爛了另一個人的肚子。

“嘩啦~”

那塊已經鬆動的碩大城磚順着斜坡向下滾去,接着大片大片的碎石也一起沿斜坡滑落。

城牆上終於出現一個很大的缺口!

城上與城外的雙方士兵同時發出了高呼,如同驟然滾動的洪水般的雙方軍隊瘋狂的向着缺口的方向涌去。

遠遠站在一處房頂上的亞歷山大發出聲無奈的輕嘆,他知道一場血腥屠殺已經在所難免,而讓他無奈的是雙方廝殺的軍隊原本應該是未來西班牙陸軍的精銳。

不過這對於連軍來說已經是個喜訊,城牆被這麼快轟塌,這意味着加厄爾攻堅戰將進入真正白熱化的地步。

遠處城牆方向傳來的先是撼動地面的震動和隨即響起的吶喊聲,讓守在城裡的人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

幾個侍從匆匆闖進斐迪南的臨時臥室,他們看到國王正站在牆上的聖母像前低頭沉吟似乎是在祈禱,這讓他們腳下不由一頓,可外面越來越響的喊殺聲令他們不敢再耽誤。

“陛下,卡斯蒂利亞人可能已經攻破的城牆,將軍們請求您暫時到河對面指揮。”一個侍從急匆匆的說。

斐迪南迴頭看了眼侍從,擡手打斷了他想繼續勸阻的話:“不要驚慌,我們的軍隊不會那麼快就被擊潰,要知道這裡不是羅馬鎮,不論是貢佈雷還是貢薩洛,他們兩人不可能用魔法把他們的軍隊送進城裡。”

看到國王如此冷靜侍從們不禁稍稍放心,這時候君主表現出的鎮定自若成爲了讓所有人安心的良藥,隨着斐迪南從房子裡走出來,看到不慌不忙的國王,原本有些驚慌的士兵們也穩定了下來。

“可惜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上戰場,不過,”斐迪南從旁邊侍從腰間抽出劍來,輕輕搭在一個騎士肩頭“我的心和我的勇氣與你們同在,我相信你們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全身盔甲的騎士激動的跪下捧起斐迪南的手親吻,然後又在旁邊幾個僕人的攙扶下艱難的站起來,隨即這個騎士拔出劍來,指着天空發出了一聲吶喊:“殺退敵人!”

一小隊卡斯蒂利亞士兵艱難的從滾動的人流中間向上攀登着,而後他們自己也很快從斜坡上滾了下去,和下面正掙扎着想要爬出來的混爲一團。

坍塌的斜坡陡峭難攀,而且守在缺口兩側的阿拉貢士兵沒命地用石頭箭矢和子彈,向着衝上來的聯軍劈頭蓋臉的打去。

這已經是聯軍第3次進攻,但是卻依舊以失敗告終,缺口底的城牆下面已經堆積大片屍體,一些負傷的人因爲被壓在下面也很快窒息。

烏奧莫託站在一根木樁後面,他躲避的這個地方其實並不如何隱秘,但是城上的阿拉貢人根本顧不上他。

這就給了烏奧莫託很大的機會。

他已經帶着自己的那幾個手下連續射殺了十幾個阿拉貢人,但這並不能幫助聯軍攻上城牆。

突然一片閃亮引起了烏奧莫託的注意,他看到一個全身盔甲的騎士,手裡揮着劍站在缺口中央不停的對着下面的聯軍發出挑釁。

於是他招呼着幾個手下同時舉起了火槍。

特製的燧發槍不但有着更大的威力,同時也有着讓烏奧莫託驚訝的準確,如果不是在戰場上,他很想把這支槍拆開看看究竟是如何造的。

一聲令下,幾隻火槍同時目標噴射出火焰。

遠遠可以看到那個騎士的身子一陣不停的搖晃,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連續砸中一樣,接着在乘上士兵們的驚呼中那個騎士一頭栽倒不見了蹤影。

烏奧莫託和他的手下們不禁發出歡呼,但是很快他們就看到那個騎士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誰人接着他又再次倒地,而且再也沒有起來,但這已經足以讓城上的阿拉貢人無比舉動,士氣大振。

聯軍對加厄爾城的進攻,在幾次失利之下,遭遇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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