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困殺

侵襲,‘騷’擾,好像永遠沒有休止受到的打擊。

從那天的夜晚開始,十字軍似乎墮入了可怕的噩夢之中,當白天來臨時,羅馬人會派出來去如風的騎兵對十字軍兵營進行不斷的‘騷’擾,有時候他們會從木‘門’堂堂正正的出來向十字軍發起進攻,可是一旦法蘭克人出營應戰,他們就會利用自己較之敵人強勁有力而且‘射’程佔據着巨大優勢的遠程弓弩對法蘭克人展開打擊,然後再迅速退離,可更多的時候羅馬軍隊會從其他的城‘門’悄悄出城,繞道十字軍的側翼去襲擊那些離開營地尋找補給的小隊敵人,而一旦遭遇到這樣的情景,法蘭克人知道除非逃走或者戰勝羅馬人,否則一旦失敗,等待他們的就是可怕的命運。不過要取得勝利顯然並不那麼容易,甚至很多時候逃跑對於那些被羅馬弓騎兵們追趕的可憐士兵來說也是一種奢望。

那些被殺的士兵無疑是幸運的,他們只需要閉上眼睛毫無知覺的躺在地上逐漸腐爛,可是那些被俘的俘虜卻顯然沒這個運氣,他們當中很多人被羅馬人當即吊死在樹上,不過更多的俘虜被羅馬人帶到了十字軍營地外的空地上。

沒有要求贖金的提議,羅馬人甚至吝於多說一句話,他們當着法蘭克人的面把俘虜推到在地然後揮刀砍下他們的頭顱,那種決絕的兇狠,讓即便是對異教徒從不心軟的老十字軍也爲之膽戰心驚。

而到了夜晚,另外一種厄運就會降臨在十字軍的身上。

不論是吃飯,睡覺,甚至是夜晚的時候出來方便,十字軍士兵們都要時刻謹慎小心。每當他們剛剛放鬆下來時,也許黑暗中就會突然飛出能夠燃起大火的火箭,有時候會在深夜,有時候則在人最容易疲勞的凌晨,突然間就會從四面八方響起的那種已經讓十字軍聞聲喪膽的尖利呼嘯,會如同死神吹出的口哨般在耳畔響起,隨後就是可怕的‘混’‘亂’和來自黑夜中的不停的暗刀冷箭。

這樣的侵擾讓十字軍士兵們陷入了一種從沒有過的緊張和恐慌之中,他們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什麼方向遭到突然襲擊,而一旦十字軍衝出營地,狡猾的羅馬人就會立刻乘着夜‘色’,藉助對地形的熟悉逃之夭夭,更可怕的是,如果出營尋敵的隊伍稍微少些,也就會遭到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更多的羅馬人的襲擊,然後那些士兵血淋淋的屍體會被堆砌在距離營地不遠的地方,讓十字軍爲了防止可能會在這樣炎熱的季節裡出現的瘟疫,不得不讓疲憊不堪的士兵們一邊警惕着敵人的再次偷襲,一邊把那些屍體儘快挖坑掩埋。

可是當這一切終於結束,法蘭克人已經疲憊不堪時,隨着天亮,羅馬人的軍團又會接着出現,開始了新的‘騷’擾。

在這樣不停的侵擾中,法蘭克人開始被這種從沒遇到過的戰鬥方式攪得昏頭轉向,一些騎士不顧理查的命令開始向那些侵擾他們的羅馬軍隊發起進攻,可是羅馬人中除了一些顯然同樣有着‘精’良裝備,完全可以與十字軍騎士們一戰的近衛軍和隸屬君士坦丁堡教團的救贖騎士們不肯失去榮譽,與法蘭克人相互鏖戰之外,那些配有一種威力巨大的遠程騎兵弩的羅馬士兵,根本不肯和法蘭克人短兵相接。

這樣的結果往往是可怕的,一個擁有高貴身份的騎士也許就會糊里糊塗的死在某個農夫出身的羅馬士兵手中,只有那些不肯放棄榮譽,與法蘭克騎士們正面‘交’戰的羅馬騎士的戰死和被俘,才讓十字軍在這樣的困境中多少有所斬獲。

這樣的結果讓十字軍全軍上下爲之懊惱,不過真正令理查和他手下的將領們擔憂的,卻是另外一個讓他們更加焦慮的難題——因爲海上船隊的覆沒,在羅馬海軍的封鎖下,十字軍的後援線受到了巨大的威脅,隨着存糧的消耗,十字軍的補給已經日漸枯竭。

從恰納卡萊海峽隘口的那些城堡裡帶出來的糧食無疑幫了十字軍的大忙,這讓他們至少還能繼續支撐,但是當第一天遭遇到羅馬人的那種不休的侵襲之後,理查已經隱約感到了危險,隨着隨後愈演愈烈的局面,理查已經完全明白了羅馬人,或者說是羅馬皇帝的意圖。

一個羅馬人被推到了理查面前,看着這個人‘胸’前掛着的黑‘色’木頭十字架,理查認出這顯然是一個救贖騎士團的騎士,因爲不論是在塞浦路斯還是在耶路撒冷,他都看到過這些懸掛黑‘色’木十字架的騎士。

“告訴我你的名字,”理查低沉的說,他仔細看着這個人的容貌,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人應該並不是羅馬人“你不是希臘人?”

“我是馬昂斯的傑弗裡.德.勞爵士,是個救贖騎士。”對方驕傲的仰了仰下巴“我希望能夠得到屬於我的榮譽。”

“一個法國人?”理查回頭對身邊的隨從們笑了笑“不過卻爲希臘的正教徒服務,我想你早應該被開除教籍。”

“我只爲聖子和上帝的寵兒服務,”德.勞爵士站直了身子“我相信自己可以付出足夠多贖金,而且我相信皇帝也會願意爲他忠實的追隨者付出贖金,所以在這之前我希望得到應有的尊重。”

“可是你知道希臘人從來沒有好好對待我們的俘虜嗎?”理查從身邊隨從的腰間拔出短刀橫在爵士的脖子上,看着爵士眼中‘露’出的驚慌,他沉聲說“如果你想活命,那就讓你的皇帝爲你準備好一份足夠多的贖金吧,不過我很懷疑他會那麼慷慨,因爲那可是要一大筆錢。”

說着理查用力推開爵士,看着被押下去的俘虜,理查的心情不由變得一陣焦躁。

士兵們顯然還不知道已經糟糕到什麼地步,可是理查卻知道這必須是自己該做出最後決定的時候了。

如果繼續與羅馬人僵持下去,一時間無法攻破的城牆不但會成爲阻撓十字軍前進的障礙,甚至可能會成爲引‘誘’着法蘭克人走向死亡的‘誘’餌。

之前因爲相信羅馬人當中的內應而做出的決定雖然看似兇險,可是在理查心中卻有着旁人所不知道的把握。

他相信只要那些羅馬人內應一旦行動一定會讓整個局勢發生巨大變化,可是隨着皇帝趕回,同時也隨着從一些俘虜那裡打聽到的關於城裡的消息,理查發現局勢遠不如他想的那麼美妙,甚至他懷疑那些羅馬人是不是已經改變了主意。

“陛下,我們不能再這樣堅持下去了,”一個親信焦慮的說“我們沒有足夠的攻城武器,我們的很多攻城武器都在進攻之前那些城堡的時候損壞了,其他的也隨着船隊沉到了海底,另外,陛下我們的補給……”

理查微微擡手阻止了親信的話,他走到帳篷外看着那些趁着沒有羅馬人的襲擊難得的放鬆休息的士兵,看着他們用力的咬着嘴裡的‘肉’,大口的喝着烈酒,還有那些從妓‘女’們搭起的帳篷裡進進出出的身影,理查的雙眉緊緊皺在了一起。

如果說羅馬人的‘騷’擾還不能讓理查動搖,可是逐漸短缺的糧食卻讓他真正感到了擔憂。

沒有人比理查更清楚十字軍這一路上是怎麼走過來的,野蠻,嗜血,殘酷的殺戮和無情的掠奪,雖然和之前幾次東征的十字軍相比,他所帶領的軍隊顯然要好上許多,可是用虔誠的信仰和貪婪的‘玉’望驅使他們的本‘性’卻依舊沒有改變。

正因爲這個,理查更明白這樣一支軍隊雖然依舊勇猛善戰,可是一旦面臨糧草枯竭,也勢必將會引起的恐慌。

貢佈雷就是希望這樣一個結果吧?理查心中默默琢磨着,他這時已經完全明白了羅馬皇帝的意圖,可是即便明白了又能怎麼樣呢?

完全被敵人控制的海岸爲羅馬人提供了無數可以隨時登陸的地點,而對當地地形的熟悉讓登陸的羅馬人即便數量很少,也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

那些在海岸邊疲於奔命的十字軍似乎就要喪失銳氣了,每當他們當中有人回到軍營後,就再也不肯回去,更糟糕的是他們向其他人訴說狡猾的希臘人是如何利用熟悉的環境偷襲他們,而且有那麼幾次羅馬人一旦決定派出大規模的隊伍登陸,防守海岸的十字軍就不得不陷入一場場真正的苦戰之中。

“他們並不是怕我們纔不敢和我們正面作戰,”有些回來的士兵對那些譏諷希臘人是膽小鬼的同伴說“他們只是想用這種方法拖死我們,他們想看着我們被活活累死在這裡,然後再殺掉那些還沒來得及死的。”

這樣的話很快就在軍營裡流傳開來,在下令用木籠把幾個散播謠言的士兵放在太陽下蒸烤,直到他們慢慢死去之後,理查嚴令守衛海岸的將領再也不許任何人回到軍營來。

不過這並不是解決一切的辦法,特別是當羅馬派來使者要贖回他們那些俘虜時,理查發現自己真的面臨巨大的難題了。

“你說什麼?貢佈雷不肯支付那筆錢?”理查愕然的看着面前這個他已經熟悉的年輕人,就是這個年輕人曾經向他舉起了長矛,理查相信只因爲這一點,這位原本已經因爲曾經出使教廷而聲名鵲起的年輕騎士,一定會名留史冊的。

“陛下,我的主人認爲黃金對您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阿歷克斯恭敬的向理查微微行禮“他讓我向您轉達他的條件,我的主人願意用相當一千個蘇德勒斯的糧食,換回他最寶貴的戰士。”

有那麼一會理查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他微微歪着頭看着阿歷克斯,也許是因爲他的眼神太過凌厲,以至讓阿歷克斯以爲高貴的英格蘭國王立刻就要撲過來狠狠咬斷他的喉嚨。

可隨後理查卻忽然輕輕一笑,他微微點頭,在旁邊將領們愕然的注視下,他一邊笑着一邊擡手用一根手指輕輕點着阿歷克斯對旁邊的人說:“我喜歡這個小夥子,他每次都能帶給我驚喜。”

說着理查很親熱的伸手攬着阿歷克斯的肩頭慢慢向帳外走去,他很認真的低聲和阿歷克斯在關於“贖金”方面討價還價,似乎這的確是個很合適的“買賣”。

當雙方終於以一千三百個蘇德勒斯的糧食做爲贖金談妥之後,看着似乎頗爲滿意的離去的阿歷克斯,理查的臉上慢慢變得低沉起來。

他立刻帶着親信走進帳篷,在過了不久之後,幾名使者分別向着法國和德國十字軍的營地跑去。

“陛下爲……爲什麼要,給法蘭克人糧食呢?”當阿歷克斯回到城裡先是向皇帝稟報了談判的結果,然後要農務大臣下令從糧倉裡撥運糧食時,巴布羅莫名其妙的問着。

在問的時候他的臉上顯然還有着很深的恨意,和其他人不同,對於阿賽琳除了同樣有着很高的敬意之外,巴布羅還因爲在阿賽琳的授意下,羅馬海軍一直在使用和幫助他完善那些他設想出來的武器,而對那個‘女’海盜有着很深的好感。

在巴布羅看來,阿賽琳不止是一位了不起的海軍統帥,有很多地方也和皇后一樣,是擁有着與衆不同想法的天才,他還記得當他親眼看到厄勒岡上那柄早有耳聞的蠍子錘時的震撼,同時他也在爲當初厄勒岡改裝時,與船上的那些水手建立起了很深的友誼。

可以說厄勒岡能夠在十字軍那麼可怕的圍攻中聳立不倒,最終堅持下來,巴布羅對它的改進有着不可忽視的作用。

當聽聞到厄勒岡並沒有在法蘭克人可怕的圍攻這種沉沒時,原本應該感到喜悅的巴布羅卻無法高興的起來,阿賽琳的死讓這種喜悅被完全沖淡,當聽說滿目瘡痍的厄勒岡載着阿賽琳消失在大海深處時,他的心中甚至有一種自己的孩子就此離去的悵然。

“我們,我們可以,可以餓死他們,讓那些法蘭克人……”巴布羅伸手在脖子上一抹,做了個自認十分猙獰的神‘色’“可皇帝,爲什麼要把糧食給他們?”

“也許皇帝有更好的辦法,我們只要去做就可以了,相信皇帝一定會有辦法的。”阿歷克斯拍着巴布羅的肩頭安慰着,他知道農務大臣更多的是因爲阿賽琳和厄勒岡的遭遇而憤怒,他本人實際上卻很心軟,甚至對自己身邊的僕人都不會輕易呵斥他們,儘管如果按照製造出來的武器造成的死亡計算,這位心靈手巧卻偏偏口吃的農務大臣,可能是整個羅馬帝國僅次於皇后殺人最多的一個。

看着被送出城的糧車隊伍,站在城牆上的倫格臉‘色’平靜,他知道很多人無法理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隨着羅馬海軍封鎖了馬爾馬拉海和向着依舊被法蘭克人佔領的恰納卡萊隘口附近派出了登陸的軍隊,羅馬人幾乎已經完全阻斷了十字軍的補給線和退路,就在這一天的早晨,海軍帶來了一個讓羅馬人感到異常喜悅的消息,後恰納卡萊隘口城堡留守的十字軍已經逃離城堡向前隘口城堡逃去,當他們剛剛離開不久,那些城堡被攻破時退守內堡堅持下來的羅馬士兵就在城堡塔樓上升起了羅馬的雙頭鷹旗。

這個消息無疑讓羅馬人爲之‘精’神大振,君士坦丁堡人一改緊張不安的心情開始再次出現在街頭,隨着各種猜測和關於皇帝要與十字軍誓死一戰的傳言,不論是貴族‘花’園裡的宴會,還是公共浴池裡的閒聊,羅馬人不禁開始暢想可能會出現一場比聖基努貝戰役更加輝煌的宏大會戰。

“法蘭克人的局面會因爲這些糧食變得更加糟糕,”倫格淡淡的說,當他看到站在人羣中一個明顯身材纖細的身影時,他不禁心中微微一嘆“也許這個時候理查正在爲這些糧食發愁呢。”

在頭天的晚上,當聽說一些救贖騎士團的騎士和士兵因爲固執的堅持與法蘭克人正面‘交’鋒被俘時,倫格立刻決定支付大筆贖金,不過讓他感到頗爲意外的是,當時正在旁邊陪着埃羅帕西婭的丁璇卻忽然阻止了他。

不過讓倫格更意外的是,丁璇顯然並不是因爲不熟悉騎士的贖金制度而予以阻攔,而是提出了用一筆與黃金等價的糧食做爲贖回那些俘虜的‘交’換。

在剛剛聽到這個建議時,倫格不禁感到頗爲意外,可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丁璇的意圖,在爲這個少‘女’居然有着那樣的機智感到詫異的同時,倫格又不禁想起了當初丁超曾經對他說過的對妹妹的評價。

用一筆對理查來說正是迫切需要的糧食做爲贖金的提議,無疑會讓英國國王陷入兩難的抉擇,對於他來說,急需補給的現實讓他不能拒絕這樣的提議,可是一旦真的用糧食做爲‘交’換,那麼就無疑是在向手下承認十字軍已經到了糧草將竭的地步,這樣帶來的恐慌將比那些晝夜不停的襲擊更加可怕。

可是倫格也相信理查不會固執的拒絕‘交’換,因爲那頭英國獅子雖然傲慢,但是卻並不是一個有勇無謀的粗人,事實上倫格甚至能想象理查只要稍微猶豫就會立刻想明白,這個時候糧食要比黃金更加有用,而爲了自尊拒絕這樣的條件,顯然並不符合理查和他的軍隊當前的利益。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這些雖然看上去數量不少,可實際上根本不夠一支軍隊吃上幾天的糧食,將會促使理查早早做出下一步的決定。

而收復後恰納卡萊城堡的消息,顯然會爲理查下定決心推‘波’助瀾。

倫格微微回頭看着人羣中的丁璇,他不能不承認當聽到這個建議時心中的那種詫異,許久以來,丁璇在他心目中始終如一株恬靜的幽蘭,從沒想過她居然能夠有着這樣的智慧,而且隱約的,倫格有一種預感,似乎丁璇已經從這幾天來他的安排中猜測到了他最終的意圖。

“理查會爲那些糧食頭疼的。”

倫格對身邊的人說完就轉身走下城牆,自從阿賽琳死後他變得更加沉默了,幾天來除了處理那些必須他決定的事物之外,他把很多事情都‘交’給了法蘭西斯和阿萊克修斯,讓人在外城的軍營裡安置了一個頗爲簡單的住處之後,倫格完全投入了與十字軍的戰爭之中。

“陛下,馬克西米安的軍隊到現在還沒有趕到,”阿歷克斯有些無奈的說,雖然知道從北方進入君士坦丁堡大區後,軍隊纔會因爲要翻越老山(巴爾幹山脈古稱)遇到最爲艱難的一段行程,可是他還是不禁對馬克西米安遲緩的行軍感到一絲不滿。

“這一切結束之後必須在全國修建道路,就如同當初人們形容的那樣,條條大道通羅馬。”

倫格一邊看着地圖一邊隨口說着,他沒有去注意阿歷克斯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興奮的表情,直到隨着輕緩的腳步聲,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身邊。

“你認爲那位理查國王會那樣做嗎?”丁璇向望了她一眼之後繼續低頭凝視地圖的倫格問着。

“他一定會那麼做的,不論定下什麼樣的決心都會乾淨果斷,絕不拖泥帶水,因爲他是英格蘭的國王。不過,”倫格擡頭看着丁璇“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展示他的英明。”

一一九一年六月二十七日的清晨,進攻君士坦丁堡的十字軍軍營忽然顯得熱鬧喧囂起來。

當士兵們把這個消息報告給皇帝之後,聞訊登上城牆的倫格看着遠處的十字軍軍營,吐出了一聲平淡卻透着無法形容的濃重殺機的話:“該到那個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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