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三分羅馬”

一片熱風從城裡吹過來撲在城牆守衛的臉上。不禁感到一陣燥熱。

而另一邊,從登扎河上吹來的涼風卻讓人感到一陣淡淡的愜意。

倫格站在城牆上慢慢的走着,他有時會停下看看城外已略顯規模的設置,然後慢慢沿着城牆向前走。

從埃羅帕西婭被送回君士坦丁堡已經過去六天,當他再一次聽到城裡教堂發出的禮拜鐘聲時,隱約感覺,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聽到教堂的鐘聲在如此平靜之中響起了。

從保加利亞回來的人那裡,倫格已經聽到了關於德國人已經出現在距離邊界最近的一個保加利亞行省邊的消息。

也許再過幾天,十字軍的旗幟就會出現在登扎河邊,到了那時,也將是自己和腓特烈正式見面的時候。

倫格感覺的的出來,自己一定會見到那個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就如同腓特烈註定會和艾薩克二世見面一樣,自己也會見到那個有名的紅鬍子。

丕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倫格不遠的地方,看着他走來,倫格從遐想中清醒過來,看着丕平露出了疑問的神色。

“陛下,按照您的命令,已經從邊境軍團裡挑選出來了所需要的精銳後備軍,現在已經把他們分別安排到了和近衛軍一起的駐防地。隨時等待您的命令。”丕平略微帶着興奮向倫格報告着。

在阿歷克斯離開之前,他就已經聽說皇帝要有一個擴大近衛軍的相反,但是他始終認爲那樣的相反一定是要由阿歷克斯來進行的,也許他會在將來擴大的近衛軍中成爲一位軍團將軍,但是他卻沒有想過,這次擴編,居然會是由他來完成。

原本三千人的近衛軍,在先後經歷了色雷斯和保加利亞的戰鬥之後,雖然成爲了一支足以令羅馬人爲之敬畏的強大軍隊,但是實際上也的確遭受到了一定的損失。

但是這支現在已經不足兩千六百人的軍隊,卻的確成爲了羅馬人心目中真正無法戰勝的化身。

還有什麼軍隊比皇帝的近衛軍更加令敵人畏懼,而又令羅馬人敬仰的呢?

當一陣陣的號角吹響時,駐守在邊界的北方軍團的士兵們,總是會遠遠的看到一團如同流淌過眼前的火焰般掠過的軍隊,他們身上的紅色披風讓他們看起來就如同駕馭着烈火般出現,而更加可怕的是,他們也的確是用令人可怕的火焰讓他們的敵人感到膽戰心驚。

因爲出於守密的需要,倫格並沒有把帶有希臘火秘密的武器配給到其他的羅馬軍團,對他來說,面對氣勢洶洶的十字軍,他手中能夠震懾敵人的力量並不很多,而希臘火和巴布羅所製造的那些可怕武器,則明顯是能夠令十字軍爲之膽寒的致命優勢。

按照新兵制的規定,早在一一八九年的年初,北方六個行省就組成了一個新的北方軍區,在以新兵制爲依據建立起來的總共三萬人的北方軍團,經過了近一個月的集結。也已經相繼到達菲利波*利。

儘管知道即便是這樣的兵力人數還是無法和腓特烈的軍隊相比,但是倫格卻知道自己現在也已經只能調動這麼多的軍隊了。

多年來的弄兵制度已經讓羅馬人漸漸變成了各守本土的習慣,他們不能適應突然立刻自己的家鄉,甚至即便是這些新軍團,也因爲一時間無法適應在來到菲利波*利時候也略顯焦躁。

也正因爲這個,雖然羅馬人對於法蘭克十字軍能夠爲了拯救聖地不惜萬里的趕赴東方頗爲敬佩,但是這也引起了他們的莫名的不安。

羅馬人相信那些從遠方來的法蘭克人是野蠻的,就如同他們的祖先或者是那些令西羅馬滅亡的野蠻人一樣,他們會如同一團團的可怕蝗蟲般蠶食他們經過的每一片土地。

這讓北方的各個行省終於下了大力氣把自己新組建的軍團送向了邊界,因爲他們知道,如果不能如皇帝所說,在邊界上就要讓法蘭克人見識到羅馬人的威力,那麼那些舉着十字架的“蝗蟲”,可能就會立刻瀰漫到羅馬的所以土地上。

而在三萬人的軍區大軍中,由原來衛戍軍派遣的士兵親自訓練的精銳後備軍無疑是其中最爲勇敢的代表。

這些總是用傲慢眼神看着其他軍隊的後備軍人數即使總共加起來不過是整個軍團的十分之一,但是他們卻顯然是軍團中裝備最好,同時也是最令人不可理喻的。

和據說狂熱的法蘭克人相比,他們的狂熱也許更甚,當看到走在隊伍前的牧師時,他們總是立刻緊跟在十字架下,當其他軍隊時而有人嘲笑他們那看起來過於花哨的裝束時。引起的糾紛往往會讓一大羣人受到嚴厲的鞭刑懲罰。

特別是當一支精銳後備軍居然和皇帝的近衛軍一起殲滅了一支法蘭克人的前鋒軍,救出了那位早已馳名羅馬的美人之後,這一戰徹底爲後備軍奠定了他們受到尊重的地位。

不過真正讓他們感到意外和驚喜莫名的,是皇帝突然宣佈的將所有精銳後備軍編制爲近衛軍的消息!

當這個消息傳出時,整個北方軍團爲之興奮,在無數嫉妒的眼神中,後備軍士兵的歡呼聲響徹整個營地。

丕平也爲自己居然有這樣的好運氣感到難以置信。

在考雷托爾的時候,他爲自己是個騎兵感到驕傲,在耶路撒冷他爲自己是個近衛軍自傲,但是當他到了羅馬後,他卻開始經歷從來沒有想到的變化,當他終於站在軍營前看着那支由於擴大,人數已經將近六千的近衛軍時,一想到這樣一支強大的軍隊居然是由自己指揮,丕平就不禁總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丕平,從近衛軍裡挑選最好的士兵去教導那些後備軍,”倫格平靜的說“你應該知道,他們還不能算是真正的近衛軍。”

“是的陛下,他們的確不能算。”丕平臉上露出了一絲傲然。

如同後備軍看不起普通新軍,而新軍又看不起軍區農兵一樣,老近衛軍的士兵們也看不起那些後備軍。

在他們眼裡,這些後備軍不過是一些裝備好些,魯莽也多些的蠢貨。

和任何軍隊不同,當還在考雷托爾時,倫格就對他的軍隊有着兩條最爲明確的命令,那就是服從和紀律。

正是因爲這兩條命令,即便是在面對薩拉丁時,近衛軍也沒有像其他軍隊一樣一旦狂熱過去就變得混亂不堪,也真是因爲這一次次的冒險中能夠存活下來。這兩條命令也已經慢慢滲入每一個人的心中。

因爲不論是近衛軍還是騎士團的士兵都知道,在可怕的戰場上,只有依靠堅定的服從和穩固的紀律才能讓自己多一份活下去的機會。

對於那些雖然勇敢卻顯然還如同一羣野蠻人般只會橫衝直撞的後備軍,丕平相信自己要做的事情的確很多,甚至當他還沒有開始的時候,看着出現在面前的那一堆堆的繁雜事務,已經感到一陣陣的頭痛。

這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始盼着阿歷克斯趕快回來,而且到了這時纔開始明白,看起來威風凜凜的近衛軍統帥和宮廷總督,在那榮耀的後面,卻不知道要擔負着多少讓人煩惱的事務。

至少看着皇帝的背影,丕平已經開始爲自己要說的事情感到頭痛了。

感覺到了丕平的猶豫,倫格回過頭看着他:“還有什麼事情嗎?”

“陛下,蓋圖斯,也就是那個……”

“我知道他是誰,”倫格淡淡笑了笑,對於那個幫助他救了埃羅帕西婭的北方行省將軍,倫格的印象倒也不錯“他要幹什麼?”

“陛下,他對我說,他和另外幾位軍團將軍今天晚上要開個宴會,不知道您是不是可以……”丕平有些難以啓齒的說着,據他所知,自從皇帝登基之後幾乎從來主動的到過誰的家。正因爲如此,當初倫格突然出現在財政大臣康尼努斯的家中時,纔會讓那位財政大臣因爲意外幾乎嚇出病來。

“他們邀請你了?”倫格隨口問着。

“是的陛下,”丕平臉上微微發紅“不過他們也邀請巴布羅大人。”

“是這樣……”倫格轉過身面對的城外,看着外面那一道道建立起來的專門用來阻擋騎兵的路障和壕溝,倫格的雙眉微微凝在一起。

對於羅馬人之間那早已延續多年的勾心鬥角,即便倫格自認是個外來者也早有耳聞,當他自己坐到寶座上時,就讓他有着更多的深深體會。

現在的君士坦丁堡,或者說是羅馬,隨着變化已經逐漸出現了幾個不同的派系。而頗爲好笑的是,其中幾個派系最爲重要的人物,卻都和他有着難以撇清的關係。

君士坦丁堡的傳統貴族們顯然是要用瑪蒂娜的皇后地位來做爲他們依仗的後臺,對他們來說,皇后所擁有的不可撼動的正統地位令他們的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效忠皇后就是效忠皇帝,這就讓更多的人肯於依附在他們身邊。

而另外一羣人則在以海軍統帥米利厄諾斯爲首的海軍將領們的帶領下,聚集在阿賽琳的身邊,他們當中既有之前在羅馬並不得志,甚至被人排擠的落魄貴族,也有一大堆新近成爲祈禱者的羅馬新貴。

這些人依仗着皇帝對阿賽琳的寵愛和她自己帶來的輝煌戰績,成爲了羅馬另外一羣敢於和皇后派系抗衡的人。

至於伊莎貝拉,一想到這個女人就不由頭疼的倫格,在心中暗暗慶幸那位女王對耶路撒冷的執着,讓她無暇在君士坦丁堡長期停留,否則以伊莎貝拉對權力的熱衷和她那似乎總是讓人無法看透的心思,可能現在的君士坦丁堡會變得更加熱鬧。

正是因爲這些原因,讓倫格漸漸覺得,反而是隻有和埃羅帕西婭在一起時,他纔不會有太多的顧忌。

埃羅帕西婭總是能很安靜的聽着他訴說一些永遠不可能對別人說的東西,然後當有不明白的時候,她會好奇的提出疑問。

有時候她可能會在兩個人正在享受歡愉時突然因爲某個問題而和他說個不休,然後就在他的情火因爲她的好奇慢慢熄滅時,那個擁有天才般頭腦的**,又會用一種罕見的嫵媚令他重新點燃心中的火焰。

不過最爲重要的是,倫格知道埃羅帕西婭那種平淡的性格,她可以爲了計算一個公式而絞盡腦汁,卻對權力毫無興趣,這就讓倫格有一種難的的輕鬆。

也許阿賽琳是不在乎權力的,但是她所做的事情卻註定要讓她和權力糾纏不清,而瑪蒂娜最爲羅馬的皇后,已經註定無法擺脫權力的束縛,至於伊莎貝拉,倫格從來不認爲她需要一個丈夫,對那位女王來說,一頂皇冠已經足夠抵消她的一切慾望了。

但是現在,倫格卻覺得即便是埃羅帕西婭也並非能夠完全擺脫那些令人煩惱的東西。

做爲北方行省總督狄奧多的妹妹,在很多人心目中。他和埃羅帕西婭之間的關係本身就已經被附上了一層權力結盟的猜疑,狄奧多在北方行省對他各項變革的跟從則更讓這種傳言變得可信起來。

儘管在這一年多來,人們也的確慢慢看出不論是消除羅馬和羅斯人之間的差別,還是把田地用抵償稅的方式分給農民,或者是用裝備精良的新軍團來讓更多的農兵能夠回到地裡幹活的變革,的確是給狄奧多的行省帶來足夠多的好處,但是其他人卻永遠不會認爲,這一切是狄奧多自己在開始因爲預見到而決定跟隨自己的理由。

他們只會認爲是埃羅帕西婭的關係讓他和狄奧多走到了一起,問題是,狄奧多自己也明顯有着這樣的想法,而更重要的是,經由這些關係,埃羅帕西婭已經無意間成爲了那些外省貴族心目中的代表。

在漫長的東羅馬歷史上,因爲依靠聚集財富而變成了龐然大物的君士坦丁堡在很多時候是受人憎恨的。

在外省貴族們的眼中,那座城市就是一個不停的吸吮着他們血汗的魔鬼,無數的財富向着那座城市涌去,然後無影無蹤,而外省卻始終要不停的供給着那個令人生畏的怪物。

同樣的,君士坦丁堡貴族們總是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那些外省人,他們笑話外省貴族們的邋遢土氣,也笑話他們時不時的居然自不量力的向元老院提出增加外省貴族席位的要求。

怨恨和不滿就是這樣慢慢聚集起來的,這一切直到倫格成爲皇帝之後,宣佈提高外省貴族在元老院的地位才略微有所改變。

可是現在,埃羅帕西婭和皇帝的關係讓外省貴族們似乎看到了更大的希望,他們似乎覺得有必要讓埃羅帕西婭成爲他們向皇帝訴說一切,甚至是提高地位的那個人。

倫格能想象狄奧多在其中都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那位不太安分的總督一定是到處煽風點火的連續一大羣外省貴族,用皇帝對自己妹妹的寵愛做爲證明。

如果大膽一些,他甚至可能會私下裡向外省貴族們許諾,一旦埃羅帕西婭有一天成爲了皇后,那麼外省人的地位一定會得到大大的改變。

事實上也主要正是因爲這些原因,倫格纔在仔細考慮了很久之後決定把埃羅帕西婭送到君士坦丁堡去。

儘管他也盼望着能親眼看到自己第一個孩子的出生,但是一想到這其中可能會帶來的後果,他不能不做出那樣的決定。

如果在羅馬皇帝身邊出生的第一個孩子不是由皇后所生,那將意味着什麼?

雖然知道那位未來的尼西亞皇帝的野心是難以改變的,但是一想到埃羅帕西婭就因爲他的野心,卻要遭受一路的顛簸,倫格心中就不由對狄奧多產生了一絲憎恨。

至於瑪蒂娜會如何看待這件事,倫格也的確曾經擔心不已。

隨着年齡的增長,倫格能感覺出瑪蒂娜身上的變化,如同伊莎貝拉一樣,約瑟林家族的天性似乎讓瑪蒂娜對自己的地位越來越癡迷。

所以倫格在爲埃羅帕西婭派出了一支嚴密衛隊的同時,也讓她給瑪蒂娜帶去了一封只有一句話的信。

倫格相信,看到這封信的瑪蒂娜,應該知道怎麼做。

“陛下?”

丕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提醒了陷入沉思的倫格,他回身看了看還等着自己迴應的總隊長,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去告訴蓋圖斯他們,今天晚上我會參加他們的宴會,不過我希望他們能隨便些。”說到這裡的倫格臉上的笑容微微變得略顯奇特。

不過丕平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和阿歷克斯不同,做爲近衛軍旗隊總隊長他只需要不折不扣的完成自己的任務,而根本不需要象還要做爲宮廷總督的阿歷克斯那樣,去考慮一些讓他想想就頭痛的事情。

看着遠去的丕平,倫格略微露出了一點失望。

在他心目中,雖然沒有刻意想過要把丕平培養成第二個阿歷克斯,但是卻還是爲自己的宮廷總督不在身邊感到有些不便。

這讓他開始計算阿歷克斯已經走了多長時間,還有就是他在梵蒂岡的任務究竟完成的如何。

這些想法讓倫格不由又想到了很快就要到來的腓特烈。

霍亨斯陶芬家和梵蒂岡的恩恩怨怨,倫格相信即便到了五十年後也糾纏不清,不過這倒是給了倫格一個很好的機會。

雖然已經換了幾任教皇,但是倫格相信梵蒂岡對腓特烈的怨恨絲毫不會減少。

那些主教永遠不會忘記腓特烈在梵蒂岡大開殺戒的罪行,所以只要自己能適當的引起教皇對紅鬍子的反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真的令人期待了。

倫格一邊這樣想着一邊順着城牆走下來,當他騎馬回到做爲行宮的官邸時,巴布羅正在鼓搗幾件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陛……陛下,這個東西可以……”

看到皇帝回來的巴布羅指着如同馬鞍似的東西興奮的說着,不過倫格卻暫時沒有興趣。

“巴布羅,蓋圖斯他們也邀請你了?”

看到巴布羅點頭,倫格伸手輕輕搭在木匠的肩膀上,微微探過身子對他說:“以後再有這種事告訴我一聲,也許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去好好玩一玩。”

說着,倫格不再理會一時間還不明白的巴布羅,在等在旁邊的胡斯彌爾的陪同下,向着房子裡走去。

燈火通明,香氣四溢,當晚祈禱的鐘聲終於響過之後,宴會在人們的期盼中開始。

粗糙的桌子上擺放着大盤牛肉,切碎的鴿子,還有一些看上去就讓人流口水的魚,至於蔬菜,則很少有人去碰它們。

軍官們不住的和旁邊的人碰杯喝酒,不過儘管如此,宴席間卻暗暗流蕩着一種隱約的焦躁。

蓋圖斯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看向門口了,從他知道皇帝答應赴宴之後他就在等待。

和其他人一樣,蓋圖斯把埃羅帕西婭的得寵當成了外省貴族提高地位的象徵,而能夠邀請皇帝親自赴宴,則無疑被他們看成是皇帝的某種承諾。

但是宴會開始卻只看到巴布羅,這不由讓這些軍官變得急躁起來。

他們不相信皇帝會失信,可想到如果皇帝真的不來,那難掩的失望不禁讓這些人焦躁起來。

藉着酒意有人提出比劍,這立刻引來一片附和,人們推開桌子讓出地方,在叫喊聲拿着訓練用的長劍開始胡亂對砍起來。

蓋圖斯暫時拋開心中的焦躁看着空地上的那些軍官們的胡鬧,就在他因爲看到一個人被打倒發出歡呼時,一個人忽然隨意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平靜的說:“真是熱鬧,對嗎將軍?”

愣住的蓋圖斯過了好一會才喃喃出聲:“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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