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科尼亞大軍就如同一條似乎看不到頭尾的巨蛇般在地面上緩緩滾動着,瀰漫起來的煙塵讓他們看上去就好像是來自遙不可及的世界,不過當煙塵逐漸靠近,迷霧慢慢退去時,呈現在面前的卻是一幅令人膽戰心驚的畫面。
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單個的人,卻可以看到那一片片閃亮的武器和黑黝黝的盔甲,科尼亞騎兵的戰馬在地面上敲擊出震人心肺的聲音,那震動從地面遠遠傳來,就好像隨時會在大地上撕裂開一個可怕的口子,把對面的一切徹底吞噬光。
阿諾伊的眼睛這時已經緊緊盯着羅馬軍團正中央那面飄揚的黑色十字旗,他這個時候唯一要做的正如倫格希望他做的那樣,俘虜或者殺死羅馬的皇帝
科尼亞軍隊的前鋒如同兩股掀起巨*的浪尖,又如同一條巨蛇伸出猩紅蛇信的兩個分叉般分別向着羅馬人的右翼和中央撲去。
在整個大軍開始前進的時候,阿諾伊只是向一直沉默的看着這一切的羅馬左翼看了一眼,他這個時候相信自己已經明白倫格要做什麼,而且他也相信只要自己的軍隊一動,那麼羅馬人就會有所舉動,不過他也知道,只要自己能在羅馬人得逞之前殺死羅馬皇帝,那麼勝負就都已經註定
“前進,向着中央前進,殺死羅馬皇帝你們將得到從沒想到過的獎賞”阿諾伊大聲的命令被傳遞出去,一時間科尼亞人的眼睛中看到的只有那面預示着財富和地位的旗幟,他們知道只要自己殺死那個矗立在旗幟下的年輕人,那麼他們就可以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甚至可以就從步入夢寐以求的世界
貪婪在這一刻讓科尼亞士兵的臉色完全扭曲,他們的眼中閃動着瘋狂的光芒,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只是死死盯着那面旗幟,原本開闊的正面逐漸變得越來越狹小,整個軍隊似乎在這時都向着羅馬軍團的中央擠去。
“陛下”丕平一邊喊着一邊已經伸手一把抓住了倫格的馬繮,同時他向身邊的號手大聲下達了命令:“近衛軍,向前”
號角聲響起,近衛軍士兵腳下立時邁動起整齊的步伐,他們的盾牌緊緊相連,隨着多年訓練演練出來的紀律和戰術的約束,整個第一旗隊,就好像一塊整齊的鐵板般向前緩緩推進,他們慢慢把皇帝和他的旗幟包圍起來,然後逐漸向着中間聚攏,而在整個時候,隨着第一旗隊的行動,所有近衛軍旗隊開始以第一旗隊爲目標,以整齊的方陣向前推進。
“開始了,”倫格嘴裡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切都在這樣一個*光明媚的清晨開始,一場這個時代最大的戰役已經在聖基希貝開闊地上全面展開
衝在最前面的科尼亞人並不那麼走運,可右翼的狄奧多不同,近衛軍身後的那些投石機在他們剛剛進入射程的時候就毫不留情的向着他們拋出了可怕的火焰,那些用特殊的絲網捆紮在一起的大團碎石一旦落在地上,就在巨大震力和火焰的爆炸中四下飛濺,那些鋒利的碎石原本就被刻意緊緊凝固在一起,一旦落在科尼亞人當中,它們就如同逃命般向着四面八法迸濺而去,鋒利的邊緣頃刻間滑過某個倒黴蛋的脖子,有的則直接扎進一些人的胸膛和臉面,而一旦沾身,附着在上面的火焰就再也不會熄滅,那火焰會侵蝕人的皮肉,甚至燃燒人的骨頭
又是一個巨大的碎石團帶着熊熊烈火迎頭而來,科尼亞人因爲懼怕不由腳下一滯,但是後面的人卻毫不留情的把前面的人推倒在地,他們的眼中只有羅馬皇帝,他們踩踏着腳下哀號的同伴向前涌去,但是迎接他們的卻是從天而降的巨大火球。
被直接砸中的幾個科尼亞人身體上的每個部分在頃刻間都被撕扯得四分五裂,他們的皮肉沾在迸濺起的的碎石上到處亂飛,而更加可怕的是漫天飛舞的火星兒在人羣中,在地面上,甚至是在裸露的石頭上不住燃燒着,任由身上着火的人大聲哭喊,淒厲慘叫,也任由一些人不顧一切的躺在地上不住打滾,可是那火焰卻始終燃燒。
很多人立刻就被火焰吞噬了,他們掙扎着到處亂撞,當他們把身上的烈火帶到別人身上時,其他的科尼亞人立刻把他們砍到在地,任由他們發出陣陣的痛苦嚎叫,直到最終變成一團團誰也認不出的焦黑碎塊。
可是科尼亞人的進攻並沒有被阻止住,這略微的阻滯只是讓整個大軍的步伐稍微一緩,接着科尼亞人就如同無法阻擋的山洪般傾瀉到了近衛軍築造起來的堤壩前。
衝在最前面的人因爲前面有力的阻擋和後面巨大的衝力,一瞬間居然被撞擊得飛了起來,他們的身子猛然越過近衛軍的盾牆,在恐懼的喊叫和空中手舞足蹈的揮舞四肢的翻滾中向前飛去,但是立刻他們就停止了喊叫,他們的身子被伸出的長矛刺得血肉模糊,有些長矛因爲獨擋不住他們的重量立刻折斷,那些人的身體也隨着落在人羣之中
科尼亞人終於和羅馬軍團短兵相接
阿諾伊緊盯着前面發生的一切,他知道倫格擺出這樣的一個陣型就是爲了吸引自己,而他也決定心甘情願的和這位羅馬皇帝正面交鋒。
看着前面已經混戰在一起的雙方軍隊,阿諾伊在這一刻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那個貢佈雷對他的熟悉絲毫不下於他對他的熟悉,正是因爲知道他現在這微妙的處境,羅馬皇帝纔不惜冒險的直接面對自己。
阿諾伊明白,貢佈雷知道他必須接受這樣的挑戰,即便他已經看清了羅馬人的陰謀,可是爲了蘇丹的威名,爲了能震懾住那些覬覦他寶座的陰謀家們,他絕對不能迴避
阿諾伊曾經想過要帶領大軍從聖聖基希貝開闊地側旁通過,只要進入平原他就可以充分發揮科尼亞騎兵的巨大優勢,那時候羅馬皇帝爲了不被切斷退路就只能被迫掉頭和自己在平原上進行一場有利於自己的決戰。
但是,最終他卻沒有做出這個原本正確的選擇,阿諾伊知道倫格顯然也十分清楚這樣的冒險將可能會給他自己帶來的災難,他把一切都賭在科尼亞人一定會和他正面交鋒這個不太可能的決定上。
但是阿諾伊不得不承認羅馬皇帝下對了賭注,他的確必須正面和這個羅馬人交鋒,對亞爾斯蘭的敬仰或者幹錯說是嫉妒,讓阿諾伊不止一次的期盼着自己也能創造在正面交鋒中戰勝一位羅馬皇帝的奇蹟,而一位羅馬皇帝向他發出的挑戰,他是絕對不能迴避的,否則他的手下會輕視他的勇氣,而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倫格.朱利安特.貢佈雷。”阿諾伊在心中不停的念着這個名字,他從來沒象現在這樣要殺死一個人,而之所以會有這麼強烈的殺意,卻並不是因爲這人阻擋住了自己的前進的道路,而是阿諾伊覺得這個人對自己的熟悉讓他感到可怕。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果不能在這場大戰中乘機殺死這個羅馬皇帝,那麼他將可能會是自己此後一生中最大的敵人。
阿諾伊微微舉起了手,當傳令兵立刻來到他的身邊等待命令時,看到了蘇丹臉上那罕見的恨意。
“讓我的叔叔發起進攻,”不過當開口下達命令時阿諾伊的聲調已經趨於平靜,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剛纔的一陣胡思亂想讓他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亂了,他不能不承認對面那個羅馬人成功的擾亂了他的心緒,不過這也只是短短的一剎,這個時候的蘇丹又變得異常冷靜“告訴他,羅馬人真正的威脅來自他們的左翼,從現在開始我不想看到任何一面羅馬左翼軍團的軍旗出現在我的眼中。”
傳令兵立刻調轉馬頭向着右翼飛奔而去,那裡是阿諾伊的叔叔,蘇伊坦.夏爾宋的父親老夏爾宋帶領的軍隊,在所有的親戚中,阿諾伊難的的信任這對父子,或者說他更信任兒子而甚於父親。
想到蘇伊坦,阿諾伊有些惱火,他沒想到怎麼到了這個時候蘇伊坦還沒有能夠趕到東部邊境來,究竟是什麼原因延誤了他的行程,原本出征時的十萬大軍,因爲需要迷惑羅馬人而不得不先後向西部邊境調集了一萬多人,而爲了穩定佔領的後方和監視那些還在負隅頑抗的羅馬城堡,他不得不留下另外的一萬多人,能夠來到聖基希貝的軍隊總數現在不過七萬人,這是當初阿諾伊怎麼也沒有想到過的。
對面的羅馬人有多少?四萬?五萬?不會更多了。
阿諾伊相信自己熟悉羅馬人現在的處境,雖然他們似乎因爲某些變革讓他們的軍團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但是羅馬所面臨的來自帝國四周的局勢,絕對不會讓他們能夠調動出更多的軍隊。
“貢佈雷,以爲只靠五萬人就能阻擋住我嗎?當初羅曼努斯擁有比亞爾斯蘭更多的軍隊可還是慘敗,今天我會讓你面臨一個比你的先輩更慘的下場。”
阿諾伊的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他必須獲得一個要比亞爾斯蘭更輝煌,更完美的勝利,否則他依舊無法從亞爾斯蘭那已經形成一百多年的陰影當中走出來。
“進攻,進攻,”阿諾伊的眼中再次出現了炙熱,他相信自己是冷靜的,他能夠清晰的判斷出羅馬人在戰場上的意圖,也能指定出正確的對策,不過與此同時他卻依舊執着於他那試圖和亞爾斯蘭的家族一教高下的信念,而讓他心底裡感到一絲無奈的是,即便知道這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他卻必須這麼做。
老夏爾宋在接到阿諾伊的命令時感到有些意外,他的前鋒這時已經向着羅馬人的左翼衝去,不過在他心目中他的職責只是儘量拖延住羅馬人,在他們與中央逐漸脫節之後,自己纔會發起總攻。
不過蘇丹的命令讓他感到了事情似乎並不那麼簡單,特別是當剛剛接到這個命,前方就忽然傳來羅馬人正在反攻的消息時,老夏爾鬆不禁大吃一驚。
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認爲只會消極防禦的羅馬人居然會主動出擊,而且當他看到那些原本微微向前突出的羅馬軍團居然飛快的向着他的側翼衝去時,老夏爾鬆先是一呆,接着不由勃然大怒
“啊,那些羅馬人要幹什麼?難道要包圍我嗎?”老夏爾宋感到異常滑稽的喊着,他沒想到這些羅馬人居然會狂妄到認爲只用一萬多人就能夠向自己不到三萬人的大軍發起進攻,這讓他覺得如果不是羅馬人過於狂妄,就是他們過於愚蠢。
他立刻下令自己的軍隊向着那些試圖迂迴的羅馬軍團迎去,同時看着逐漸拉長的羅馬戰陣,;老夏爾宋的嘴角掛起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騎兵在這一刻科尼亞的騎兵開始發揮出令人膽寒的威力,他們在一聲聲此起彼伏的號角聲中吶喊着,呼嘯着,甚至一邊奔跑一邊在馬上做着各種各樣令羅馬人爲之目眩的花樣,而一旦衝到面前,他們手中的馬刀就毫不留情的向着那些羅馬步兵頭上劈砍下去。
羅馬的左翼霎時迎來了巨大壓力,科尼亞人瘋狂的衝擊讓整個左翼如同一條被巨*託舉起來的海船般不停的搖擺晃動,軍團陣型逐漸混亂,當軍團主將的旗幟出現在陣前時,看着因爲受阻不但根本無法繼續前進,甚至還在緩緩後退的隊列,佳爾蘭那年輕的臉上不禁蒙上了一層深深的陰鬱。
他的嘴脣微微動着,在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做出決定,或者在這個時候做出那樣的決定還太早,或是太過莽撞?
一陣吶喊聲從左翼陣線的中央傳來,看着一大羣因爲混亂正在向後涌來的羅馬士兵,佳爾蘭讓身邊的號手吹響了號角,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能做只有讓那些士兵親眼看到自己在幹什麼,一位將領在這個時候的行爲將決定着他自己的命運,更決定着整個軍團的命運
“羅馬人,跟隨我”佳爾蘭的吼聲響徹四周,他手裡的長劍高高舉起,同時他的把緊緊抓着掛在胸前的十字架放在嘴邊親吻一下,猛衝了出去“上帝保佑羅馬”
迎頭而來的科尼亞人看上去是那麼多,以至緊跟佳爾蘭的隊伍不需要仔細瞄準隨意投出他們手中的短矛依舊能夠打倒衝在最前面的敵人,接着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終於,隨着一陣可怕的劇烈聲響,羅馬左翼軍團中佳爾蘭親自帶領的預備隊與已經突破了軍團陣線的一支科尼亞人迎頭撞上,一場慘烈的死戰頃刻間在聖基希貝開闊地的斜坡上展開了
到處都在廝殺,到處都在流血,在草叢中,在樹林裡,在原本可以做爲良田的肥沃土地上,羅馬人與科尼亞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沒有憐憫,沒有同情,這個時候的雙方士兵就如同看着野獸般要把對方殺死,這個時候同樣也沒有了宗教的敵意和信仰的分歧,每一個人都知道如果自己不殺死對方,那麼死的就是自己。一切道德在這個時刻都已經蕩然無存,人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殺死眼前的敵人讓自己活下去
斜坡上在戰鬥,開闊地的中央緩坡上在戰鬥,開闊地的斜坡下在戰鬥,科尼亞人瘋狂的不知疲倦的向着羅馬人的戰線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那種瘋狂讓人畏懼,令人膽寒
一排排的士兵倒下,但是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士兵踏着前面死者的屍體補上,在這一刻生命變得絲毫沒有意義,只有不停的用對方的鮮血和生命才能證明自己在這一刻的存在
近衛軍打退了多少次科尼亞人的進攻?已經沒有人再去想這樣無聊的問題,近衛兵們的身體靠在一起,他們手中的盾牌連在一起,揮舞的利劍和長矛凝固成一片鋒利的牆壁,在這一刻每一個近衛兵的眼中只有敵人,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絕對不能後退一步,因爲在他們身後的,是皇帝
一個近衛兵的大腿被鋒利的馬刀斬斷,但是他卻依舊一路淌着鮮血向前爬行,他抓住了最近的一個科尼亞人的腳,奮力搖晃,甚至用牙齒拼命咬着那裹着棉綁腿的大腿,直到那科尼亞人的尖刀刺進他的後背,但是他的雙手死死抱住,終於拽倒了那個科尼亞人。很快兩個人一起淹沒在了相互衝撞踐踏的人羣之中,直到再也辨認不出來;另外一個近衛兵卻用更加慘烈的方式履行着自己的職責,當敵人的彎刀刺進他的小腹時,他沒有讓那彎刀再次拔出,而是用盡全力緊緊抱住他的敵人,向着身後戳刺過來的長矛撲去……
面對着似乎無窮無盡的敵人,近衛軍在這一刻迸發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勇氣,這甚至讓一向以彪悍聞名的科尼亞人爲之震撼,他們不明白這些原本應該軟弱可欺的羅馬人怎麼會如此勇猛,他們當中一些人甚至只爲了能夠殺死敵人而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爲代價
而當阿諾伊派出的新的一支軍隊向着正陷入苦戰的近衛軍撲去時,看到這一切的丕平猛然掀掉頭上的頭盔,他的眼中閃動着無比的堅韌,在一把抓過身邊號手的號角之後,近衛軍第一旗隊旗隊長吹響了充滿力量的號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伴着丕平吹響的號角,近衛軍士兵們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鼓聲,這鼓點讓他們似乎回到了在耶路撒冷的那一刻,似乎回到了在奇利里亞的那一刻,也似乎回到了伴隨着這鼓聲踏過君士坦丁堡凱旋門的那一刻
“近衛軍前進……”
不知道從哪裡發出的一聲嘶喊伴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嘎然而止。
但是這已經足以激起所有近衛兵們的豪情,雖然發出吶喊的人的聲音立刻消失,但是接下來的卻是無數的吶喊聲響徹開闊地的上空:“近衛軍前進”
沒有退縮,沒有膽怯,沒有猶豫和彷徨
也許會有人在死亡面前畏縮,那是那不會屬於近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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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會有人因爲恐懼而放棄抵抗,但是那不會屬於近衛軍
也許會有人在敵人瘋狂的進攻面前哀求饒命,但是那不會屬於近衛軍
在這一刻,由幾個千人陣型凝聚而成的陣線面對着源源不斷衝擊過來的科尼亞人,沒有一人膽怯,更沒有一人後退,他們手中已經舔舐過敵人鮮血的武器在陽光下閃着可怕的光芒,即便是已經隊形凌亂依舊無人退縮的迎着擠壓過來的科尼亞人衝去
“我的近衛軍……”
在這一刻,被緊緊保護在中央的倫格嘴裡發出一聲輕輕的低呼,他先前微微伸出手似乎是要阻止那些義無反顧的撲向敵人的近衛兵們,但是他最終沒有發出聲音,他伸開的手掌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陷入掌心的指甲帶來的疼痛讓他的心頃刻間清醒過來。
“去告訴阿歷克斯再等一等,”倫格用讓他自己都感到詫異的冷靜對身邊的傳令兵下達命令,他強迫着自己在這一刻忘卻一切,當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語調中甚至透着一股可怕的冷漠“告訴他,不要着急。”
傳令兵在胡斯彌爾低聲呵斥之後調頭而去,他無法理解皇帝在這時下達這樣的命令
進攻已經達到高峰,看着羅馬人頑強抵抗的中央陣線,阿諾伊下達了開戰之後又一個出人意料的命令
隨着這個命令,科尼亞人最後的兵力開始向羅馬人右翼移動……
………
大戰方鏖,漏*點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