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的女侍神態倨傲的繞過幾個正望着她的近衛兵,她的腰板挺得筆直,那種堅決的樣子就好像一個面對騎兵的長矛手。
不過當她走近那座比其他的規模都更加高大的帳篷之後,她的神情不由微微有所收斂。
透過半敞的幕布,她看到了正站在桌前向士兵們說着什麼的倫格,望着那個年輕人的身影,女侍先是伸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身子微蹲的行了個祈禱禮,然後才小心的順着帳幕邊沿悄悄走進了帳篷。
“那麼說就是這裡了?”
當女侍走進帳篷時,她看到倫格略顯沉吟的望着桌上地圖的一個地方正在微微出神。在他的身邊,那些近衛軍軍官小心翼翼的等待着,直到他伸手在地圖上一個地方微微用手指一敲。
“是的大人,如果按照現在的路線,我們一定會和那些克尼亞人遭遇的。”
一個身上的塵土還沒有撣.去的斥候兵神態嚴肅的望着倫格,他鬍子上的沙土隨着他下巴的抖動微微飄落,看上去就好像一隻正從喉囊裡向外漏水的鵜鶘。
“你們最近一次見到克尼亞人的.巡邏隊是什麼時候?”倫格擡頭看着尼曼基魯斯,雖然因爲一起奇怪的跡象,他已經開始對這個人產生了懷疑,可是他卻並不擔心這個人會在這裡對自己有什麼不利的企圖。
至少在進入君士坦丁堡之前,.這個人不會對我不利。倫格的心裡十分確定這一點,因爲迄今爲止,自己似乎對有些人還是很有用的。
倫格心裡想着,同時暗暗揣測着眼前這個人會做.出什麼樣的判斷,在這時他知道自己所需要學習的東西越來越重要,隨着向君士坦丁堡進發,他感覺到自己越來越需要緊緊的掌握住自己手中的軍隊,同時也越來越覺得在這個時代軍隊那無比重要的地位。
“我想應該是在昨天晚上了,我們派到離隊伍右翼.很遠的兩個斥候發現了一小隊克尼亞騎兵。”尼曼基魯斯有條不紊的報告着,然後他略帶肯定的微微點頭“我相信他們不會是隻有那麼點人,大概是看到我們的隊伍不小,所以一直在不遠的地方跟着,然後尋找機會等待進攻。”
“大人,我們最後一次見到小股的克尼亞人,他們.正和我們並進,而且他們似乎正在向這個方向集中。”那個報告的斥候兵用力在地圖上倫格手指碰到的地方不遠的一個標着幢小房子的地方猛然一按,隨着桌面發出砰的一聲低響,所有人不由都把眼神望向了那個士兵指出的位置。
“凱撒利爾?”軍官.們發出輕聲的詢問,接着他們的眼神不由都望向同樣望着地圖上那座村莊微微出神的倫格。
“大人,凱撒利爾是我們必經之路,”尼曼基魯斯低聲提醒着倫格“我們的軍隊一路上已經很疲倦了,而且雖然已經儘量減少不必要的輜重,可是我們也需要在那裡補充給養,要知道一旦離開凱撒利爾,我們就會有很長一段見不到人煙的旅行,除非是到了海邊的港口,否則我們一路上根本不會得到任何幫助。”
“我們應該不必擔心什麼,畢竟凱撒利爾還有一隊安條克的軍隊守衛在那裡。”另外一個臉色黝黑的近衛軍軍官看着四周人們憂鬱的眼神不以爲意的開口“大人,我認識在凱撒利爾的安條克守軍隊長,他是我的一個親戚,也是一個十分虔誠的基督徒,他和我的先輩曾經參加過威廉公爵攻下安條克的戰鬥,而且那位先輩還見到過神聖的聖槍。”
提到聖槍,近衛軍官們不禁用憧憬的眼神望向倫格,雖然這些人幾乎沒有一個曾經見到過他和聖槍在一起時的樣子,但是從的黎波里時開始的輝煌,還是讓他們把發生的一切歸於聖槍的奇蹟。
在聽到聖槍的時候,倫格的精神也不由微微一恍,他聽說史蒂芬娜已經決定把聖槍奉獻給梵蒂岡,儘管這據說已經引起了君士坦丁堡的不滿和抗議,但是現在的倫格卻還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事情,他現在需要做的是考慮如何安全的擺脫這幾天來已經逐漸引起的克尼亞人的注意。
而比擺脫克尼亞人來說,他還需要考慮一個現在想來不但十分冒險,甚至充滿荒唐的計劃。
“請原諒大人,我要和您單獨說幾句話。”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從軍官們後面響起,雖然他們都看到了那個女侍在倫格的默許下,繞過衛兵悄悄進入帳篷的情景,但是在這個她突然開口的行爲還是讓軍官們感到一陣錯愕。
他們不滿的望向那個女人,儘管他們知道她是一位騎士的妻子,但是對於在這種時候如此不識禮儀的行爲,他們都不由一陣憤怒。
“你有什麼事情,夫人?”倫格有禮貌的微微點頭,雖然從這個女人主動要求他的召見時他就知道肯定會有麻煩,可是他也的確沒有想到她會把麻煩帶到如此重要的會議上來。
“請原諒,我希望能和您單獨談一下。”
倔強的挺着脖頸的騎士妻子讓一羣年輕士兵不經一陣無奈。看着大人同樣微皺雙眉和那個女人離開,他們不由開始在暗中猜測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讓那個女人如此無禮。
隨着女侍來到帳角的倫格有些奇怪的看着這個女侍,他記得這個女人自從成了瑪蒂娜的女伴之後,就好像一直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每當他試圖和自己那個心愛的娃娃單獨在一起時,這個女人都好像是一頭守護着珍寶的惡龍般緊緊的盯着自己,以至有幾次她乾脆不客氣的從牀上把行事未遂的自己兩個人抓了個現行,那種舉動簡直象足了捉姦的丈夫或者是妻子。
這曾經讓倫格不禁猜想,當瑪蒂娜真的成爲自己妻子的那一天,這條惡龍是不是也會固執的站在牀邊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過當瑪蒂娜真的如願以償的成爲了他的小妻子之後,這個女侍儘管立刻路出了憤怒以至大有要對他興師問罪的舉動,可最終他們還是相安無事的接受了對方的存在。
可是現在,看着女侍一臉嚴肅的樣子,倫格不禁心裡暗暗揣測,究竟是什麼事能讓這條‘惡龍’屈尊降貴的來找自己。
“大人,我要求您無論如何必須找到一個能讓殿下安靜的休息的地方。”女侍聲色嚴厲的盯着倫格,那眼神中的憤怒讓他不禁一陣心中不安。
“是因爲瑪蒂娜?”倫格小心的問。
“對,是因爲殿下,我希望您能爲點校找到一處比較舒適的地方,讓她儘量休息幾天,並不需要很長時間,不過殿下需要……需要一些整理。”女侍想了半天終於開口說出這麼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整理?”倫格微微側頭,他暗暗玩味着這句聽起來頗爲奇怪的話,隨即他的臉上忽的露出一絲略顯尷尬,可又更加關心的神態。
“你是說,瑪蒂娜的……那些很麻煩的日子來了嗎?”倫格有些心虛卻又不得不認真的問着,這讓他感到這種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甚至比面對一羣敵人還要吃力。
“哦大人,您不該提到這些事,這是很讓人尷尬的。”女侍有些愕然的看着倫格,可過了一會之後她雙手一攏半披在身上的皮披肩無所謂的點着頭“您說對大人,女人最麻煩的日子,而且是讓男人也感到糟糕的日子。”
不忘用憤怒的眼神瞪了一眼面前這個把心愛的小公主變成一個小女人的罪魁禍首的女侍惡狠狠的說着,她那種眼神讓倫格不禁爲自己下次進入瑪蒂娜的帳篷是否安全隱隱擔心。
“所以大人,您必須要讓殿下有一個比較舒適的環境,我們不能再這樣旅行下去了,至少這今天必須要好好照顧殿下,要知道這是她成爲一個成年女人之後的第一次來那種事情。”女侍焦慮的口氣不由感染了倫格,他知道這個關心瑪蒂娜的女人說的不錯,一想到剛剛成爲女人的年**孩,在這種惡劣環境的旅行中要經歷的痛苦,他不禁爲自己那過於魯莽的行爲有些後悔,不過他現在更加關心的是瑪蒂娜的身體是否能承受那些折磨,一想到在這個時代女人因爲惡劣的生育條件和各種疾病而普遍出現的早夭,倫格不禁爲自己那個心愛女孩的身體擔心起來。
“我想你已經聽到了我們的話,繼續向前不久我們就可以到達一個叫凱撒利爾的地方,我會在那裡休整我的軍隊,瑪蒂娜也可以在那裡得到很好的休息和整理。”
說到這裡略微一笑的倫格在女侍有些羞澀的眼神恍惚下轉身走向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的近衛軍官們,在他們的狐疑的注視下,倫格的手指在地圖上標註着凱撒利爾的地方用力一按,同時低沉的下達了命令:
“按照現在的路線繼續前進,我們要在傍晚前趕到凱撒利爾。”
………
略顯冷意的樹林裡,一個靠在幹樹根上打盹的安條克士兵懶洋洋的把抱在懷裡的長矛挪動了一下位置,在讓自己躺得更加舒服點之後,根本沒有睜開眼睛的士兵還用力向身後的樹根擠了擠,準備繼續睡上那麼一小會兒。
可是,這個士兵立刻就被從坐着的地面上傳來的隱隱震動驚醒了,他猛然睜開眼睛,神色緊張的看看四周,當他發現站在建在樹冠上觀察臺裡的同伴居然也正呼呼大睡時,他不禁一邊用力踢打着樹幹,一邊大聲喊叫着夥伴。
“快醒過來你這個傻蛋,看看是誰來了!”
士兵的喊叫終於驚醒了上面沉睡的觀察哨,他迷茫的向四周看去,直到終於看到從遠遠的北方沿着一片逐漸低緩的河谷飛快移動過來的塵土。
“上帝,那應該是克尼亞人!”哨兵驚慌的向下面的同伴喊着,在點燃掛在一根枝杈上冒着黑色濃煙的油燈之後,他手忙腳亂順着釘在樹幹上的階梯爬了下來,跳上同伴早已準備好的戰馬,兩個人拼命的向着遠處一座建立在河谷中間的城堡奔去。
珀爾布蘭站在高出於城堡的乾枯河谷的坡道上看着坡下那個農夫的老婆呵呵笑着,那女人這時正在擺弄地裡稀疏的莊稼,她的丈夫這時正趕着一頭乾瘦的老牛在遠處的地裡奮力犁着乾硬的土地。
珀爾布蘭仔細的看着那個正在幹活的女人,因爲需要用力翻動地裡的種子,女人這時剛好費力的彎下腰去,這讓她因爲懷孕已經變得粗壯的腰身顯得十分艱難。
看到這個情景,珀爾布蘭不禁有些着急,他知道那女人懷着的孩子是自己的,實際上連那女人的丈夫也知道那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即便在整個村子裡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很多,可是卻沒有人敢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因爲珀爾布蘭是凱撒利爾的守備隊長。
嚴格的說,凱撒利爾並不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地方,儘管這座有着一座小堡壘的村莊恰好坐落在一條東西走向,直通地中海的河谷裡,但是因爲有更完善和安全的道理通向地中海邊的港口,所以這裡除了做爲安條克於克尼亞蘇丹國之間一條天然邊境線上的守備隊的駐地之外,從來很少有人經過的凱撒利爾並不富裕,甚至因爲偏僻十分貧瘠。
但是在這個屬於安條克公國最北方的小堡壘裡,珀爾布蘭是這裡的國王,公爵,主人,或者是他自己想宣佈的任何身份!
所以珀爾布蘭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雖然因爲和克尼亞蘇丹國的接壤,會時不時的遭到那些野蠻異教徒的襲擊,但是依靠着還算堅固的小城堡和克尼亞人顯然不擅長攻城的缺點,珀爾布蘭曾經有驚無險的多次躲過了克尼亞人的騷擾。
這讓他更相信自己最適合在這個地方呆下去。特別是當他讓那個農夫老婆懷上他的孩子之後,看着那女人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想象着一個有着自己血脈的孩子正在長大,珀爾布蘭就更加堅定要在凱撒利爾呆下去的決心。
“我現在是凱撒利爾的守備隊長,將來我會把這個位子傳給我的兒子。”他不止一次的對身邊的人這麼宣佈,根本不管他的那個兒子,至少名義上還是別人的孩子。
這時正想得得意的珀爾布蘭看着那女人終於直起腰來微微吐了口氣,就在他要向那女人走去的時候,他看到了一股濃煙從附近的吊塔上升起。
剛剛還笑呵呵的珀爾布蘭臉上立刻變得一陣凝重,雖然做爲一個邊境小城的守備官他的行爲的確堪稱霸道甚至野蠻,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成爲一個還算合格的守備官。
濃煙顯然引起了河谷裡凱撒利爾村莊的注意,珀爾布蘭看到了下面農田裡的人們已經開始慌亂的向村莊裡奔跑,於是他把一邊拉着侷促不安的女人向坡道上走去,一邊大聲招呼着跟在後面的農夫照顧好他老婆。
隨即他奮力登上坡道的最高處,然後他就看到了正在沿着逐漸升起的河谷邊沿拼命的向村子裡奔來的兩個手下。
“克尼亞人,肯定是克尼亞人來了。”
珀爾布蘭並不十分慌張,這種事情他經歷的已經不少,而且他相信這次也應該和以前一樣,雖然驚險但是最終堅固的凱撒利爾堡壘會讓他們躲過可怕的劫難。
“不過村子又要遭殃了。”珀爾布蘭嘴裡嘀咕着,克尼亞人每次襲擊都會把堡壘外的村子洗劫一空,他當然不會關心那些住在村子裡的農民的生活,但是一想到因爲這個就要少收些賦稅,珀爾布蘭就對那些異教徒恨得咬牙切齒。
“回到村子裡去,讓所有人都進堡壘!”珀爾布蘭對一邊小心的奔跑一邊不住回頭看着自己的農夫夫妻大聲喊着,不過他的眼裡只有那個女人,至於那個男人,他心裡壞壞的想,也許該把他扔到堡壘外邊留給那些異教徒。
從遠處奔來的兩個士兵已經越來越近,他們一邊驚慌的奔跑一邊不住的回頭看着。雖然他們知道敵人離他們依然很遠,但是本能的恐懼卻令他們不住的催動戰馬向前狂奔。
越來越高的河谷邊沿上,兩個士兵奮力的控制着戰馬向一片傾斜的河道奔跑着,這裡曾經是這條河谷的一個分支,原本由南方流經的河流這時早已經乾涸,只留下一條天然形成的可以進入河谷的坡道成爲了進入凱撒利爾的一條要道。
兩個士兵吸着迎面而來的冷風不住喘息着,望着越來越近的坡道不禁大聲呼出一口氣,他們知道只要衝進坡道就意味着可以安全的進入凱撒利爾村莊。
就在這時,那兩個士兵聽到了從彎曲的河牀另一邊忽然傳來的陣陣轟鳴!
站在遠處的珀爾布蘭驚詫的望着從那條分支的河牀拐彎處裡忽然奔出的一支隊伍!
那是一支披掛着甲冑高舉十字旗幟的軍隊,即使只是剛剛看到,可珀爾布蘭還是從那面早已經享譽聖地的旗幟上認出了這支軍隊屬於誰,不過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面早已耳聞的紅色黑十字旗,居然比他所知的任何一面分隊旗,或者是分團旗都要大得多。
即使是常年生活在凱撒利爾,只關心自己這片小天地的珀爾布蘭也知道,擁有這面旗幟的,只能是那位有着上帝寵兒稱號的聖子貢佈雷子爵!
“我的上帝,貢佈雷子爵怎麼會到了凱撒利爾?”
珀爾布蘭愕然的望着正越過那兩個已經呆滯的手下,飛快的沿着河牀向河谷裡奔跑的隊伍,儘管他有那麼一陣以爲那個煙警是因爲這位聖子的到來纔會點起,可很快他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就在離河谷更遠些的地方,一片煙塵正滾滾升起,而隨着那煙塵移動,那支來意不善的隊伍正飛快的向着凱撒利爾奔來。
“快進入堡壘!”珀爾布蘭一邊大喊一邊跳上已經有些焦躁的戰馬,順着河谷向凱撒利爾的方向奔跑,同時從馬鞍邊的牛皮囊裡抽出一個陳舊的彎牛角號奮力的吹了起來。
在珀爾布蘭如同在前面引導般的狂奔中,整個隊伍順着河谷飛快的衝向凱撒利爾村,隨着馬蹄震起的片片煙塵,因爲村民慌亂奔進堡壘而顯得一片狼藉的村莊街道上立刻響起一陣沉重的轟響。
狂奔的隊伍踩碎了街上滾動的陶瓷罐,也撞散了搭建起來的簡陋的棚戶。身穿冰冷鍊甲的騎士在煙塵中如一羣銳不可當的洪荒猛獸般踐踏着前面的一切。
而令珀爾布蘭感到意外的是,在這支隊伍中間,居然還有一輛頗爲顯眼的馬車隨着這股鐵流向前狂奔,一羣和那些令人膽寒的騎士不同的護衛緊緊守護在馬車的四周,而他們盔甲盾牌上的族徽標記,則讓珀爾布蘭又是一陣錯愕。
他知道那是埃德薩伯爵國族紋黑烏鴉,這讓珀爾布蘭覺得實在不可思議,他從沒想到過偏僻的凱撒利爾會突然有如此重要的人物光臨。
而一切已經容不得他再去細想,在一片如雷的轟鳴中,那支突然出現的隊伍已經裹挾着珀爾布蘭衝進了凱撒利爾堡壘。
隨着最後一個騎兵衝進來,厚實的堡門轟然關閉,堡壘前院立刻充斥得人滿爲患。
“尼曼基魯斯,按照我的命令派出騎兵!”
一個年輕的聲音引起了珀爾布蘭的注意,他看到一個身穿甲冑,外面罩着一件黑色連帽外袍的年輕人小心的打開馬車車門,立刻一個似乎略顯虛弱的少女出現在了珀爾布蘭面前。
望着這對早有耳聞卻無論如何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的年輕男女,珀爾布蘭在過了好一陣之後才口舌發乾的說出一聲:
“大人……”
“我想你就是凱撒利爾的守備隊長了,”倫格掀起帽兜看着珀爾布蘭,當他側耳聽着外面逐漸變近,到了後來已經可以聽到尖利叫喊的聲響之後,他不由向珀爾布蘭微微一笑“看來我們的到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不過我們可能要在這裡呆上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