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麼猴急啊!”潘唔能嘟噥了一句,然後凝神思考起老鄭剛纔說的事情。
考慮了一會,潘唔能撥通了王英的電話“老婆,我還在北京出差沒回去,你去辦這麼一件事,你通知王軍、四禿子和剛子的家屬,明天……不,今天下午,到各自轄區的派出所去報案,就說人綁架了……”
王英正在打麻將,一聽這事,忙答應了:“好,知道了,我打完這把,就通知他們的家屬。”
王英玩起來公而忘私,連自己親弟弟的事都不大放在心上。
也難怪,王軍和黑社會天天混在一起,打架、被綁走的事情好幾次了,王英也習慣了。
安排完這事,潘唔能琢磨,是不是再找個人去報警,說在逃犯張偉回來了呢?
想了半天,潘唔能覺得還是先等等,等報案之後,看情況再說。
在樓下又坐了一會,潘唔能帶着興奮和好奇的心理,悄悄走上樓,去看看老鄭和宋佳的表演。
晚上8點,最後,老潘終在寬大而凌亂的大牀上進入了夢想。
老鄭看時間不早,要回去。
宋佳要搭老鄭的車回去。
老鄭和宋佳相約,以後再在一起活動,宋佳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邊說邊走出了潘唔能的別墅,走到車跟前。
老鄭打開大奔的車門,宋佳先坐了進去。
上車前,老鄭又習慣地掃視了一下四周,夜晚的別墅區,更加祥和安靜,柔弱的燈光在綠蔭中若隱若現。
老鄭看到,30米開外那輛白色的帕薩特還停在那裡,只是看不清車上有沒有人。
這麼長時間,這車怎麼老停在這裡,老鄭有些犯嘀咕。
老鄭上車,發動車子,打開車燈,正好照射到那輛白色的帕薩特車上。
老鄭赫然看到,車子前面依然坐着那兩個人。
老鄭一邊發動車子往前駛,一邊尋思,他覺得這兩個人有些可疑……
突然,老鄭好像想起來什麼,頭皮一陣發炸!
張偉回到車上的時候,何英正等得不耐煩,見張偉回來,不禁嘟噥道:“有多少話可以說的?是不是於琴在上面,老鄭不在,你見了於琴又走不動了?”
張偉哭笑不得:“何英,你這個醋罈子,到這個時候還吃醋,還懷疑我啊……”
何英自嘲地笑笑:“哼哼……習慣了吧,雖然已經知道無權干涉你的自由了,可是,還是忍不住這麼說……你說,是不是老鄭不在,於琴在上面?所以你留戀往返……”
張偉忍俊不住:“兩口子都在,你放心了吧。”
何英:“呵呵……都在啊,你和他們兩口子有什麼好說的,我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臭味相投便稱知己……”
“不能這麼說,於琴和老鄭不一樣,於琴對我不錯,對陳瑤也不錯,當然,她和老鄭是兩口子,有些事情肯定是要站在一起的,但是,她貌似木有幫老鄭幹什麼壞事,相反,我當初被追殺的時候,於琴緊急幫助,提供了車輛,我現在開的那輛切諾基,就是陳瑤買了於琴的。”張偉邊發動車子邊度何英說。
“哦……原來於琴對你是真的有什麼想法啊,是不是?阿偉。”何英似笑非笑地看着張偉。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對她木有想法……”張偉邊開車邊說:“對我有想法的女人多了,難道我都得和她們有一腿?”
“哼……你這個小淫蟲,還能不吃腥?”何英笑看張偉。
“別,可別這麼說,我可不是小淫蟲……這於琴啊,曾經脫光了衣服要和我幹,我硬是沒幹,我堅信,只要思想好,就不會出問題……”張偉說:“還記得你那次用嘴巴給我弄……我都堅持熬了過來。”
“呸——不許再說了……”何英臉紅心跳,忙制止張偉。
“好,不說那讓人心跳的往事,我說啊,阿英,我發現我那夥計馬大軍同志,對你好似有些意思,你感覺到沒有?”張偉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說。
“他對我有意思,和我有什麼關係?就好像你剛纔說的,喜歡我的人多了,難道我都得照應着?”何英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張偉聞聽,心中有些安慰:“嗯……這個大軍同學很好的,人不錯,品質好,有能力……”
“你什麼意思?”何英瞪着張偉:“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和你的鐵哥們好?是不是希望你的前女朋友成爲你鐵哥們的女人?你是不是很想把我快速嫁出去?”
“我——”張偉一時回答不出:“我——”
“你什麼你?我看你就是犯賤!沒事找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願意愛誰就愛誰,我願意嫁誰就嫁誰,我不想出嫁,誰也管不到我……”何英賭氣地說道:“你們越忙乎我的事,我就偏不理會,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麼着……”
張偉一聽,何英說“你們”,知道何英指的是自己和陳瑤,看來陳瑤的一片苦心,自己的良苦用心,何英基本摸個大差不多了。
“瑩瑩我暫且不說,就說你,張偉大人,你少在我面前給我裝,裝出一副熱乎一副忙乎的樣子,你真的希望我和馬大軍好?你心裡真的想讓我跟了馬大軍?你們男人的心理,特別是你的心思,別以爲我一點都不知道……”何英翻翻眼皮:“馬大軍喜歡誰是他的事,我喜歡誰是我的事,這事以後你少給我摻和……聽見沒有!”
“是!”張偉聲音洪亮地回答,心裡突然感覺很敞亮。
“好了,不說這鳥事了,說說你見到老鄭這狗日的,什麼情況?”何英看着張偉。
“沒什麼情況,我見了這狗日的就像見了老朋友一樣,兩人親熱地互致問候,問長問短,親密無間的友誼依然是那麼牢固,”張偉笑嘻嘻地說:“我就是臨走的時候敲了他們兩口子一下,其他時間都很好的,大家都在敘舊……”
“怎麼敲的?沒敲出漏洞來吧?”何英問張偉。
“你就對我這麼不放心啊,好像我是三歲的小孩子一樣,真煩人。”張偉有些不耐煩:“我就是隨意說了句話,說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凡是欠下我和我的親人們的血債,我都要還……嘿嘿……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嗯……”何英放下心來:“你這話可是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啊,就看他們怎麼琢磨了,哈……做賊的人,心裡會忐忑不安的,這老鄭啊,狗日的,作惡多端,差點把王炎害死……差點把你和陳瑤害死……我恨死這個壞蛋了,這樣的人最可惡,比那綁架你的剛子還可惡……”
“綁架我的人那叫惡人,老鄭這樣的人叫小人……小人比惡人更可惡,更可恨,更卑鄙……”張偉說:“別看今天我和他稱兄道弟,總有一天,我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行,你夠狠,我同意!”何英說:“大男人就要這樣,此仇不報非君子,和這樣的小人,不要講什麼仁慈寬恕,在這個事情上,不要都聽瑩瑩的,她太善……這年頭,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該出手就要出手,我支持你,乾死這個狗日的。”
張偉笑了:“嘿……小娘們,看不出,還有點氣魄,很利索啊,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哼哼,我這是打磨出來的,在你們北方混,不強硬點,早就被同行擠壓死了,被小混混敲詐光了……”何英得意地說:“我是想透了,這年頭,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該出手就要出手……”
張偉點點頭:“嗯……你一個女人家,出來混,很不容易啊,這幾個月,你真的是受苦了……你不說,其實我也知道你在瑤北過得很艱難的,不是生活的艱難……”
何英最致命的弱點就是聽不得張偉的軟話,張偉這麼一說,何英心裡一陣暖意,一陣感動,眼睛直髮潮……
你真的是我前世的冤家,上輩子我欠了你的,今生要來償還……何英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
“阿英,我想去看看老高!”張偉突然說了一句。
“哦……”何英有些意外:“你——你怎麼想起去看他?”
“沒什麼,就是想去看看,人到了這個份上,所有的恩怨也都沒了,再記着那些冤仇,也沒意思了,”張偉說:“瑩瑩也專門囑咐我去看看,畢竟,高強是我的前老闆,我在海州沒有工作的時候,是他收留了我,給了我一個飯碗……畢竟,高強是兵兵的爸爸……”
何英低頭不語。
“這樣吧,我送你回去,我自己去看他。”張偉說。
“不要,我不離開你,你進去看,我還是在外面等着,”何英擡頭說道:“我告訴你,只要我在興州,只要我麼還沒有完全安全,你就別想單獨溜,你就得和我在一起……”
“行了,好了,我知道了,煩人,沒自由了……”張偉不耐煩而又無奈地說着,開車往高強住院的醫院而去。
“你別不服,瑩瑩和我說了,只要你在這邊不聽話,就立馬讓你回瑤北……”何英口氣很硬:“在這一點上,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好了,我知道了,唉——”張偉嘆了口氣:“你們這兩個女人啊……有時候,我感覺愛也是一種負擔,一種拘束,把我束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