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陳瑤鑽進車裡,開車徑直離去,留下尷尬的高強捧着鮮花站在陳瑤公司門口。
高強心裡一陣苦笑,這小波看來還是沒從張偉那混蛋的影子裡走出來,不過不着急,陳瑤在自己眼前,就好像是一塊肉,早晚得是自己的,那混蛋張偉就見鬼去吧。
高強搖搖頭,將鮮花扔進旁邊的垃圾箱裡,正要離去,突然一輛車停在他面前,一個女人伸出頭衝他說話:“喲——高總,這是幹嘛啊,這麼好的鮮花扔了真可惜,送給我也是好的啊——”
高強擡頭一看,是老鄭和於琴兩口子,老鄭開着車,兩人正壞笑着看着自己。
“呵呵……”高強自嘲地笑了笑,衝老鄭和於琴說:“這小波啊,脾氣就是這麼犟,還在生我以前的氣呢,呵呵……她就是這麼喜歡耍小孩子脾氣……”
老鄭心裡直樂,看了一眼於琴,於琴也憋不住想笑,兩人都知道這老高是瞎子點燈白費蠟,陳瑤和張偉的感情不可能因爲這件事破裂的,但看到高強這麼執着,也不好打擊人家,於是就邀請高強共進午餐。
高強也正打算去吃飯,就答應了。
高強上了老鄭的車,老鄭正要發動車,又習慣性地看了看假日旅遊的門口,突然眉頭一皺,對於琴說:“於琴,你看,怎麼搞的,假日旅遊門口和裡面這麼冷清,門口怎麼掛着一個暫停營業的紙牌?”
老鄭這麼一說,高強和於琴忙伸了脖子看,果然,門口貼着一個紙牌:內部集訓,暫停營業。
三人都大吃一驚,怎麼搞的,出什麼事情了?
老鄭和高強不約而同地看着於琴,於琴一攤手:“我也不知道啊,陳瑤什麼也沒有和我說過,就是打電話聊天,也一切正常啊……”
“現在正是旅遊旺季,這個季節搞的什麼內部集訓?不可思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老鄭搖搖頭,凝神思考。
高強直勾勾地盯着門口的牌子,對於琴說:“會不會還是王英在搗鬼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於琴口氣很肯定:“絕對不可能是王英搗鬼的,絕對不是!”
“你幹嘛這麼肯定?”高強問於琴。
“別問爲什麼,”於琴詭秘地笑笑:“這事反正是絕對不會是王英乾的,我敢打包票……”
於琴自然是不會告訴高強原因的。
“那——究竟是爲什麼?”高強喃喃自語,又轉向於琴:“你打電話問問她。”
“幹嘛要我打?你幹嘛不打?”於琴調笑高強:“給你一個多接觸的機會,多好啊,你打吧。”
“還是你來打吧,”高強訕笑了一下:“她不接我電話的。”
“還是你打好,”老鄭也轉臉看着於琴:“你們女人家,好說話,再說,陳瑤和你關係一向不錯的。”
於琴點點頭,撥通了陳瑤的電話:“陳董,在哪裡?幹嘛呢?”
“呵呵……於董啊,”陳瑤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我去我一個朋友家吃飯的,正開車在路上呢……有事嗎?”
“嗯……呵呵……也沒什麼事情,”於琴笑了笑:“我剛纔經過你公司門口,怎麼發現你公司暫停營業了,門口掛了個牌子,內部集訓,幹嘛這個時候集訓啊,正是旅遊旺季……”
老鄭和老高都貼近於琴的耳朵,凝神聽着。老高的臉都貼到於琴的臉上了,嘴巴幾乎碰到了於琴的嘴巴,老鄭火了,擰着老高的耳朵讓他滾遠點。
“哦……呵呵……”陳瑤笑了:“你看到了啊,是這麼回事,我的旅遊經營許可證過期了,忘記了,疏忽了,許可證過期,繼續營業,就是非法經營啊,咱不能爲違法啊,呵呵……我就一邊去申請換證,一邊停業,正好利用這間隙集訓……”
“哦……是這樣啊,”於琴舒了一口氣:“其實,沒必要停業的,這一停業,損失大了……邊申請換證邊營業就是了,這年頭,誰會這麼較真啊……”
“算了,不惹麻煩了,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最好就是不讓人家抓住把柄,被人家抓住小辮子,總是不好的,很被動的,理虧的……損失就損失吧,沒辦法。”陳瑤平心靜氣地說道。
老鄭和老高也都舒了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
“嗯……這事我也幫不上忙,你自己抓緊辦吧,早把證換出來。”於琴和陳瑤又客氣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看着老高和老鄭:“好了,滿意了,就是屁大一點事,看你們這個關注勁兒,我看你們那,都沒安好心……”
“去你媽的,我怎麼不安好心了,反正你是怎麼看我怎麼像壞蛋,是不是?”老鄭罵了於琴一句。
“嘻嘻……差不多,你狗日的我咋看咋像是壞傢伙,賊眉鼠眼的。”於琴哈哈大笑。
“馬兒個巴子,”老鄭對於琴說:“別光說老子,五十步笑百步,咱倆半斤八兩,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要不怎麼說咱們是兩口子呢……”
高強無心聽他們兩口子調情,眼珠子轉悠着。
高強做旅行社多年,對這一塊非常熟悉,甚至比陳瑤還要熟悉,經營許可證過期,去更換就是了,犯得着停業換證嗎?這裡面陳瑤一定有着難言的苦衷,或許是被同行妒忌告發,或許是被旅遊局故意整治,或許是老潘在幕後操縱故意爲難陳瑤,逼迫陳瑤就範。
高強腦子裡飛快地轉悠着,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這是天賜良機,把張偉趕跑了,又把這麼一個讓那個自己表現的機會送到眼前,如果自己能夠在這關鍵時刻幫助陳瑤度過難關,那豈不是一件大大的功勞,那陳瑤豈不是要感激自己,那兩人的感情豈不是會復原的更快?
高強了解陳瑤的性格脾氣,當年她嫁給自己,說實在的就是大半是出於感激和報恩心理,陳瑤是那種受人滴水之恩定涌泉相報的人。
自己現在幫助陳瑤,不是吹牛,不是幻想,而是確實具備這條件,有老潘這強大的後臺,自己去找他,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即使不成功,有棗沒棗打三竿,看看再說。
坐在老鄭大奔的後排,高強剛剛有些沮喪的心情瞬間又興奮起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是老天在幫助我高強,天意不可違啊。
和於琴打完電話,陳瑤到了哈爾森家。
哈爾森和丫丫剛從外面忙完回家。哈爾森現在身體恢復地不錯,不從事重體力勞動,就是類似於鍛鍊式的輕微活動,主要的活由丫丫和王炎兩個女人去幹,他坐鎮指揮。
昨天去醫院又測量了一下各項指標,主治醫師很高興,哈爾森恢復地快接近正常人了。
“不要老在家裡悶着,把自己當正常人看,別把自己當病人,多參加社會活動,注意不要劇烈活動……”醫師對哈爾森和王炎說。
王炎聽了很開心。
臨走時,一位女醫生叫住王炎,詳細問了最近兩人的房事情況。王炎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告訴了醫生。女醫生聽了,點點頭,囑咐王炎:“外國人的性裕都很強烈,你們要節制房事,前幾天有點過頻,以後每週控制在3次左右,每次不要時間太久,動作不要太劇烈,體位呢,最好是女上,不要讓他太瘋狂,控制住節奏……”
王炎點頭答應着,心裡其實覺得醫生的話也不全對,哈爾森的性裕是比較強烈,但是也不見得就比國人強,張偉和自己在一起的那會,表現絲毫不比哈爾森差,不管是次數還是強度,張偉的小弟弟尺寸也比哈爾森的小不到哪裡去。看來,這外國的月亮確實不一定比中國的圓。
王炎突然覺得心裡很害臊,覺得自己很無恥,自己怎麼心裡突然會冒出這個想法,張偉現在和自己已經是兄妹關係,自己怎麼能再去想兩人以前男歡女愛的風流場面?而且,想起這些場面,自己心裡竟然還會有莫名的搔動。
王炎狠狠打了自己腦袋一巴掌,猛地晃了晃腦袋,不讓自己去想這些。
陳瑤進門的時候,王炎正在廚房裡忙乎,張媽媽坐在陽臺看報紙,哈爾森和丫丫正在忙乎着找資料和文件。
陳瑤和大家打過招呼,就去了廚房,對王炎說:“來,我來吧,你休息一會。”
“不累,飯煮好了,做了3個菜了,還有一個魚沒做,我做不好,等你來做呢。”王炎在圍裙上擦擦手,又找了一條圍裙給陳瑤圍上。
“做魚需要耐心啊,”陳瑤笑呵呵地開始忙乎,邊問王炎:“進展如何?”
“一切順利,進展很快,”王炎站在身邊,邊看陳瑤做魚邊對陳瑤說:“代理註冊公司的全部包辦,我們很省事,到時候就給點錢就是了,哈爾森和丫丫這兩天在忙乎做公司的基本運作方案,從公司架構到人員配置,從部門職責到運營內容,從工作流程到管理考覈,這些東西坐起來很細,很麻煩的……我呢,主要是和哈爾森的歐洲客戶聯繫接頭,傳發資料,建立基本的聯繫,瞭解對方的基本需求……”
“哦……”陳瑤點點頭:“前期的工作很重要,注意不要讓哈爾森太累,勞逸結合,多動腦,少動手……”
“是啊,我沒敢讓他多幹體力活,都是我和丫丫幹,兩個女人再伺候他呢,不過也沒有重活,頂多就是搬運一些資料,呵呵……”王炎笑着說。
“嗯……那好,還有,晚上的活,你也要注意,”陳瑤扭頭看了王炎一眼:“別讓他出力太大,這活,雖然坐起來是舒服,但是消耗體力很大的。”
“嘻嘻……我知道了,醫生已經給我說了,”王炎吃吃地笑了:“我會注意的。”
“這外國人精力比較旺盛,吃牛肉長大的,像頭種馬,你一定要控制好。”陳瑤也笑了。
“外國人也不見得比中國人強到哪裡去,我看哈爾森比我哥強不了多少……”王炎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臉色通紅,忙住了口。
陳瑤的臉也紅了,知道王炎是想起了張偉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陳瑤也意識到,王炎和自己,都是張偉經歷過的女人,雖然王炎一口一個哥叫着,但是,畢竟和丫丫叫的哥是有區別的,王炎的心裡絕不會抹去那段記憶的,畢竟,那是王炎南漂後最刻骨銘心的情愛和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