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牧場主樓會議室內,吳佔濤沉默半晌後,也低頭衝武奎問了一句:“……奎子,如果沒有寶宇帶着咱們,你能有今天嗎?”
武奎脖子僵硬的點了點頭:“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行了,該來的都來了,那咱們就談談正事兒。”齊潤拍了拍手掌後,屋內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吳佔濤停頓半晌後,突然擡頭看着齊潤說道:“哥們,你要但凡還記着點寶宇跟咱的情誼,咱們能不能出了這個門,單獨談五分鐘?”
齊潤聞聲搓了搓手掌,面無表情的看着吳佔濤說道:“寶宇活着的時候,我確實拿他當大哥,當兄弟,也承認我和他之間有着深厚感情。但是,你要說我齊潤有今天,全是陳寶宇的提攜,那我也想說,沒有像我齊潤這樣的人捧他,他能在赤f有現在這個段位嗎?我一直認爲感情是感情,事業是事業,當事業遇到問題的時候,就別拿感情去脅迫誰。因爲這點利益,臉都他媽的要撕破了,那還唱什麼友誼地久天長?!”
衆人聽到這話後,就神色全部緊張了起來,因爲他們都知道,齊潤這是準備開炮了。
“今天我可以不談之前誤會的事兒,但我有個要求!”齊潤直接站起了身。
“什麼要求?”陳雨晴插手問道。
“我要股份。”
“好,你的股份可以退給你。”陳雨晴毫不猶豫的點頭。
“不,我要重新分配應該屬於自己的股份,而不是寶宇之前給的。”齊潤雙眼盯着陳雨晴說道:“我,白海龍,外加武奎,就要目前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由你和吳佔濤平分百分之四十,剩下的全部補充給在座所有高層。等股份結構穩定了,我們三個也會繼續給在座高層的股份進行增持。”
吳佔濤聽見齊潤要要股份時沒有意外,意外的是齊潤的話裡,已經把武奎劃到了自己的陣營當中。更可怕的是武奎聽到這話後,竟然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
“……你要控股寶宇?”陳雨晴驚愕。
“對,我就是要控股,要拿掉你的話語權。”齊潤指着陳雨晴,直白無比的罵道:“因爲我覺得你沒那個能力和心胸來掌舵這麼大的公司。”
“公司是我哥留給我的!”陳雨晴寸步不讓的迴應道。
“但你哥的公司,是我們打下來的。你有什麼奉獻,你有多大個臉能坐在這兒,指揮我們這幫煙齡都比你歲數大的老人?”齊潤拍着桌子吼道。
“武奎,你要跟齊潤一塊?”吳佔濤斜眼問了一句。
“我不是衝你。”武奎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你衝陳雨晴就他媽是衝我!”吳佔濤咬牙迴應道。
“刷!”
武奎聞聲後猛然擡頭,雙眼盯着吳佔濤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就是你非得要和這幫兄弟站在對立面了?!”
吳佔濤看着大部分沉默的高層,心裡頓時怒氣滔天,但依舊沒有馬上發作,而是強把這股怒意忍了下去。
“齊潤,你聽我說兩句行不?”一個年輕的高層突然插了一句。
“聽你說什麼?”齊潤低頭反問道。
“你看,你把我們這些人叫來,也不說和吳佔濤還有陳總有啥矛盾,直接張嘴就要股份,這是不是沒有道理啊?”年輕高層攤手質問道:“你對公司有貢獻,但別人也有啊!如果誰都覺得自己沒吃飽,張嘴就要控股,那公司不得打亂套了啊?而且寶宇大哥剛沒,公司還不穩定,你這上來就要收拾他的遺產繼承人……這是不是有點見錢紅眼的意思?!”
“對啊,要股份你得說出來爲啥啊,小陳和吳佔濤哪兒做的讓你不滿意了?”
“唉,這怎麼寶宇一死,誰都想着把公司換姓呢?”
“……!”
吳佔濤一脈的人,幾乎同時插嘴開始逼迫齊潤。
“吳佔濤,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是讓陳雨晴給我股份,還是讓我把事兒全給你扒開?”齊潤瞪着眼珠子喝問道。
“不用問吳總,我哥留給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陳雨晴俏臉寒霜的迴應道:“你退股離開寶宇,我不攔着。但你要聯合別有用心的高層給我施壓,那對我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吳佔濤,我問你話呢?”齊潤完全忽視陳雨晴的存在,再次衝着吳佔濤喝問了一句。
“你要的太多了,太貪了!”吳佔濤咬牙回了一句。
“好!”齊潤聞聲點頭,直接衝着在座的高層說道:“你們不是想知道,我和他倆的誤會在哪兒嗎?好,現在我就把它說清楚!”
陳雨晴聞聲皺起了眉頭,而吳佔濤則是隱晦地衝她擺手,示意她穩住神,別慌。
“把那倆小孩帶進來。”齊潤擡頭就衝門外喊了一句。
“什麼小孩?”
“啥意思?”
“不知道!”
“……!”
衆高層聞聲後,都是一臉茫然的開始交頭接耳。
“海龍被砍之後,譚楓身邊的那個騷.娘們就給他起訴,以至於海龍短時間內肯定是在笆籬子裡度過了……而這些事兒,我原本以爲是沈天澤乾的,但很不巧的是,我查來查去,卻查到了自己人身上。”齊潤聲音沙啞的看着衆人解釋道:“陳雨晴有一個發小,小學,中學,高中都是和她同一個學校的,這個人叫明子,也算是半個江湖中人吧。海龍被砍和收買譚楓情.婦起訴等等一系列事件,都是明子一手操辦的。而明子做這些事兒就是受了陳雨晴指示,目的是爲了挑起白海龍和我與沈天澤的衝突,從而能讓她找到機會,把我和海龍全部清理出寶宇公司。因爲在這之前,白海龍和陳雨晴發生過數次意見分歧,同時她認爲我和海龍的關係太鐵,又在公司有一定影響力,所以對她是個威脅!”
陳雨晴聽到這話後,一聲不吭,也沒有辯解。
“這不可能吧?”
“小陳能這麼幹,這也太不是人了?”
“對啊,齊潤和海龍那是死捧着她哥的人,怎麼能背後搞這種小動作呢?”
“齊潤,這些話都是你自己說的啊,證據呢?”
“……!”
齊潤的話說完之後,高層就集體炸鍋了。因爲確實有絕大部分人是不瞭解上層之間的具體衝突,所以他們在聽到陳雨晴用如此辦法要搞白海龍和齊潤時,心裡瞬間都很震驚。
“原本我的證據是明子,但沒想到陳雨晴比她大哥還狠,明子剛回來找她,就被滅口了。”齊潤冷笑着評價了一句。
“……爲了這點股份,你是什麼都敢說啊。”陳雨晴滿手都是汗水,但臉上依舊雲淡風輕。
“還他媽裝啊?等着吳佔濤的兄弟幫你處理明子屍體呢?”齊潤拍着桌面突然吼道:“那天在奶廠,所有人都跑了,我的人唯獨沒看見明子,那傻子都能猜出來,他肯定是在裡面被滅口了!所以,這幾天我一直讓人蹲在廢奶廠旁邊等着你們擦屁股,如果不出意外,吳佔濤的兄弟這時候已經在公安局了!”
陳雨晴當場愣住。
“踏踏!”
就在這時,文鑫和小葉二人被齊潤的兄弟攙扶着就走進了會議室。
“刷刷刷!”
屋內衆人頓時看向門口。
“你們不是要證據嗎?這就是證據,他們就是明子找來砍白海龍的刀手!”齊潤指着二人喊了一句。
陳雨晴抿着嘴沒有吭聲,而吳佔濤則是站起身,一邊裝作掏煙,一邊衝着窗戶外面擺了擺左手。
“咣噹!”
大約七八十米外的牧場瞭望臺內,一把仿八.五式狙擊.步.槍槍口,緩緩的就對準了會議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