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
沈恩賜見看管自己的青年關門走了之後,才低頭吐出了嘴裡的紙條。
打開一看,一個正方形,白色紙打印的結賬單出現在了沈恩賜眼前,擡頭寫着便宜房私人廚房,下面是一些菜的名稱和價格,尾部是總付款額。
最下方的簽字處,上面寫着一個人的名字,鵬鵬。
沈恩賜看見這個名字,渾身汗毛孔都炸立了起來。
當初在南方,沈恩賜爲了保證小澤的安全,曾經管一個朋友借了兩個兄弟當鬼,一個派去了東北,一個去了浙j。
而介紹這倆人的朋友,就叫鵬鵬。
這個事兒只有沈恩賜自己清楚,小澤他們都不知道,所以鵬鵬的名字一出現,沈恩賜就徹底明白了外面的狀況。
自己安插的鬼應該已經被小澤啓用,並且在尋找自己。
可爲什麼簽字處是鵬鵬的名字,而且用的還是飯店結賬單呢?
沈恩賜仔細思考了一下斷定,外面的人此刻還沒有鎖定自己的位置,也不敢公然寫一張紙條,怕被別人發現。而只有結賬單掉在打包的飯菜裡,即使被人看到也沒什麼……
這張紙條的目的,是給沈恩賜吃個定心丸,告訴他外面正在努力,你只需要做好準備就ok了。
坐在牀上,沈恩賜一點點將紙條撕碎,心裡激動的情緒很難用言語表達。他內心極度煩躁的情緒開始平復,取而代之的是認真的思考,想着如何配合外面。
……
第二日,一早。
大l某銀行內,雙全將卡chā jìn了提款機,摁了一下顯示餘額。
748212.22……
雙全看着卡上的數字,心裡有些懵,因爲在他印象裡,自己卡上至少得有個一百多萬,可沒想到卻只剩下了70多個。
站在提款機前面,雙全仔細想了一下最近的花銷後,才感覺這個數字確實挺合理。因爲他前段時間幾乎天天去夜色,有的時候喝多了,被人忽悠兩句,多打個三千五千的小費也是常事兒。再加上他跟露露身上也沒少花錢,而自己最近又沒有接啥來錢的活兒,所以積蓄變少是很正常的。
雙全身上就這一張卡,而上面的數字就是他所有積蓄。有人可能會很奇怪,說雙全咋地也算駱嘉鴻這邊的絕對骨幹,怎麼混了這麼多年,就攢了這點錢?是不是駱嘉鴻對下面的人太吝嗇了?
其實還真不是,你從古瀟的事兒上就能看出來,不管是駱嘉鴻,還是包文鐸,他們對自己身邊的兄弟,是一點都不摳的。
打個比方,假如嘉鴻在大l搞地產,只要涉及到強遷,地皮談判等問題,那以前基本這活兒都會落到包文鐸,雙全,源豐等人身上。
但其實強遷的活兒,大部分都是擺場面,嚇唬人居多,很少有真幹起來的,畢竟三鑫公司的名兒還是響的。
可即使這樣,駱嘉鴻給下面兄弟批款,也次次都是一兩百萬的批。
錢一般會先到包文鐸手裡,可他也基本不會在中間扣縫子,因爲包文鐸是拿分紅的,他根本不在乎這點。所以除去他會留一些人情走動的費用外,剩下的百分之九十現款,都直接撥給雙全,源豐等人。
這倆帶隊的打發完下面的兄弟,至少一人能分個四五十萬。而拆遷的活兒,最多也就持續三五個月的,半年往上的那都太少了,都算不順利的了。
所以,光這種小活,每年雙全和源豐等人都不少掙,再加上工地一開,倆人多多少少也能拿到點穩賺不賠的工程活兒,這又是一筆很大的收入。
剩下的“髒活”收入,出去一次十幾萬,更是時常發生的事兒,所以雙全和源豐等人在駱嘉鴻手下幹活,絕對不算是委屈的。
在08年往前的年頭,年入上百萬,甚是小几百萬,那真算是中產以上的級別了。
可老話也說得好,這錢不是好道來的,也肯定不是好道沒的。
在外面混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有惡習,有的好色,有的好賭,有的吸d,總之他們錢來的相對容易,就往往不會特別珍惜。
去個夜場,一宿花個三萬兩萬的那都是常態,如果再有幾個朋友捧幾句,奉承幾句,再喝點酒,那這幫兜裡有錢的小大哥,一激動都恨不得給夜場買下來,上千一瓶的香檳,四個一組,不擺個三五組的,那還叫有牌面嗎?還叫江湖大哥嗎?
這種揮霍方式,直接造成很多人根本攢不下錢,年輕的時候風光幾年,但到老了連個養老保險都沒有,在嚴重點的直接就在監獄裡過後半生了。
雙全以前就沒考慮過錢的事兒,他總覺得自己在嘉鴻這兒,就永遠不會爲人民幣發愁,只要自己能幹活,錢這玩應還算事兒嗎?
可當他萌生退意之後,心裡卻突然有點後悔。
已經馬上09年了,七十多萬的存款,對於一個三十多歲,還瘸腿的男人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買個門市房,開個大點倉買,可能就把積蓄用沒了。
……
離開銀行後。
雙全坐在車裡抽了根菸,隨即低頭掏出電話,直接撥通了包文鐸的號碼。
“喂?全!”包文鐸很快接通了電話。
“哎,包哥。”
“咋了?有事兒啊?”包文鐸語氣匆忙的問道。
“……嗯,沒啥事兒……!”
“有事兒你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包文鐸低聲回了一句。
“你最近有空嗎?實在不行,我去一趟浙j,見面跟你說吧!”雙全撓着鼻子迴應道。
包文鐸一愣後應道:“公司最近亂套了,很多事兒,我也不方便說……我覺得,你現在過來沒啥好處。”
“啊。”雙全點頭。
“跟我別客氣,有啥話直接說!”包文鐸點了一句。
雙全沉吟半晌:“包哥,我想在公司拿點錢……!”
“什麼意思?”
“呵呵,沒啥事兒,我看上了點買賣。”雙全笑着迴應道:“想投一下!”
包文鐸沉吟半晌:“想要多少啊?!”
“五百萬。”雙全話語直白的迴應道。
“五百萬……有點不好辦啊!”包文鐸撓了撓鼻子,心裡已經明白過來,雙全就是想白要這錢,並不是借。
……
內m。
陸濤坐在老闆椅上,轉着筆嘀咕道:“人他媽能在哪兒呢?”
p.s.:晚上回來稍微晚了一會,剩下一章八點半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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