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守候在門外的保鏢和那個將於博書要挾來的男人,憑空昏倒在地,被一隻手拖入了門裡。
門裡已經是一片血的世界,誰都不知道,這家酒吧的老闆已經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酒吧裡,聲音異常響亮,讓人近在咫尺都必須大聲的叫喊才能聽得到說話聲,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們,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中,在酒精的作用下,如同喝醉了的蛆一樣歡快的亂扭着,一些喝得爛醉人事不知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被一些他們不認識的男人或女人,當成屍體拖進酒吧準備好的包間裡,更有人被帶出了酒吧,去往附近的酒店,旅店,甚至是小旅社。
於博書拉開門,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衣裝,走出門後,拉起門來,如同帥氣的殺人特工的模樣。
刺耳的聲響,瞬間涌來,讓他皺了下眉頭:“我果然不太喜歡這種吵鬧的地方,希望下次的人能找個比較安靜的地方。”
像上官勝這樣的人,以後絕對少不了,哪怕自己殺了上官勝的事情,被人發現了,也是禁止不了的。
出了酒吧後,花費了一些時間,終於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此時已經是七點鐘了,天色有些暗淡,路上匆忙下班的行人也相比一個小時前少了不少。
他找到了自己的車。
司機王安已經有些焦急了,畢竟遲了半個小時,於博書都沒有出現,而他也不敢打電話詢問。
“不好意思,有點小事耽擱了。”於博書坐進車裡的同時道歉,他還有些不適應自己有了專屬司機。
“您客氣了,等待您是我的職責。”王安哪敢接受這個道歉,立刻發動車子,如昨天一樣,將於博書送回那個老舊的小區。
......
直到第二天清晨,關門的酒吧酒保和服務生,都沒有見到老闆的身影,也沒有見到那些冷酷的保鏢,一名酒保就小心的上樓。
當他推開門後,眼前的一幕,讓他立刻嚇得從樓梯上翻滾着摔了下來,顫抖的手指着樓上的方向,嘴裡只會冒出一個血字。
其他酒保和服務生們,上去看了一眼,也瞬間被嚇傻了。
只見屋裡到處都是血跡和殘肢斷臂,那些保鏢沒有一人有完好的屍體。
屋子裡唯一完好的屍體,是上官勝的。
兩名大膽的服務生,顫抖着腿,走了進去,看到了他的屍體。
他被一條削尖了的桌子腿刺穿了心臟,釘在了牆上,兩個手掌都有一把手槍被釘在手上,而手臂同樣被拉直了釘在牆上,一副著名的耶穌姿勢,他的雙眼大睜,滿臉都是恐懼的神色,都有些扭曲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看到屋裡情景的女服務生們,立刻全都昏倒了,而一名恢復了一些理智的酒保,用顫抖着的手打了報警電話,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的一幕,只是重複着殺人了這三個字,而另一名大膽一些的男服務生,則說出了酒吧的位置。
五分鐘後,接警中心聽到了前往調查的巡邏警員顫抖的聲音。
這種慘烈的場面,少有人能夠看到。
不到半個小時,酒吧就被警察層層包圍了。
當警察局長聽到被殺的人是上官勝時,整個人都懵了,立刻覺得天要塌了。
但沒等他向上面報告,並安排人手尋找兇手時,卻得到了一個從上面下來的,對這場殺戮的定論:一夥流竄匪徒,在酒吧二樓,搶劫殺害了上官勝和他的幾名同伴,隨後很快在逃往臨市的路上,被特警攔截,因爲匪徒負隅頑抗拒不投降,被當場擊斃。
他沉默了。
作爲到過現場的警察局長,是看到過市內的慘烈的。
與上官勝同樣被殺的,不是他的同伴,而是他的保鏢,七名經過嚴格訓練的保鏢和一名從殘肢上判斷出來,有過特殊強化鍛鍊的男子,是在經歷了一場戰鬥,不,應該說是經歷一場抵抗後,被殺死的,從現場的慘烈可以判斷得出來,他們絲毫沒有給那個殺死他們的人造成傷害,甚至連威脅都沒有,從矮桌上的一杯酒可以判斷得出,那只是一個人,一個應該與上官勝在交流的人。
這裡面有很多秘密。
而當他想了一整天后,決定按下這個秘密,就被一個叫做清理部門派來的人暫時接管了警察局。
作爲警察局長,當聽到自己被接管了後,並且接管的還是清理部門後,他頓時鬆了口氣,也知道,那已經不是他能夠處理得了的了。
很快,在清理部門的策劃下,上官勝被殺的事情,就漸漸淡化。
三天以後,上官勝的酒吧,完全變了個樣,別說是裝飾了,就連整個酒吧,連帶旁邊兩棟建築,都被一夜改建,並在一個白天時賣了出去。
改建後的建築,已經不再是酒吧,變成了一棟三層的小旅社。
而一些事情的經過,也是在酒吧變成了旅社後,由雷震負責告知給於博書。
在於博書的辦公室裡,雷震一臉無奈的說明。
而讓他有如此表情的,不是因爲於博書做的事情,而是因爲旁邊的女人,他的搭檔苗幼芯.
此時苗幼芯正瞪着眼睛,狠狠盯着於博書,當她聽到要賠償於博書的公司錢後,就迫不及待的趕來了。
而於博書則一副慵懶的樣子聽着:“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你覺得以我的性格,會去主動殺人嗎?而且,我也不認識那個叫做,嗯,上官,哦,對,上官勝的人。”哪怕有諸多證據證明,是他殺死了上官勝,他也不會承認的,更何況現在只有一些間接證據,甚至都沒有監控和人證。
上官勝的確做得很巧妙,不僅將酒吧和酒吧附近的一些監控讓人關閉了,而且當天特地在酒吧裡,讓人以如同白送一樣的超低價售賣軟粉,並讓服務生引導場內,即便於博書從他們那些男女中間硬生生擠了過去,在那混亂的場面下,也沒人能依靠及其昏暗的光線和四射的炫彩光看到於博書的臉,更別說聽到他的聲音了,在進入二樓以前,他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雷震一把抓住苗幼芯的肩膀,不讓她衝上去和於博書撕起來,眉毛一挑,笑道:“於老弟,殺人對我們遊戲者而言,並不算什麼大事,雖然我們的確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做的,不過我們清理部門,並不是警察局,也不是法院,不需要太多證據去證明,當然,我們也不會去定你們的罪,那不是我們的工作,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到此爲止了,”
如果於博書只是普通的遊戲者,哪怕他是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雷震早就將他抓了,但這個神秘的男人不僅是白河的未來女婿,更是和那個女人關係匪淺,而且他本身實力也不弱,那就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她這樣是什麼意思?”於博書指了指一旁怒氣衝衝的苗幼芯。
苗幼芯一把拉開雷震的手,上前一步,氣勢逼人的叫道:“姓於的,老孃和你拼了!”
雷震苦笑着立刻抱住她,向於博書解釋:“還不是你送來的那份賬單造成的。”他沒想到於博書這麼狠,送來的賬單價格比他原先估算的高了至少四倍。
於博書原本是讓祝巧柔把賬單翻個倍,但祝巧柔雖然聰明,卻不會讀脣,勉強看懂了他的脣語後,弄錯了,將賬單翻了兩倍,變成了原本價格的三倍。
而廣告部中,被破壞的東西,價格是向公司採購部要來的,可作爲大公司的採購部,因爲一些小人原因,採購價格,是比正常價格高了許多的,這就導致實際送到雷震那的賠償賬單,比真正的賬單要高出了四倍。
當然,這些是於博書不知道的,他只以爲送去的是兩倍的價格。
而雷震他們這一組,現錢只能賠償兩倍的價格,多出來的部分,雖然部裡負責填補了,但雷震他們的工資也被扣了。
再次被扣積分工資的苗幼芯自然不幹了,立刻要來和於博書拼命。
雷震這次來,一是警告一下於博書,讓他以後下手不要這麼狠,且不要因爲白家和花幼音的原因肆意妄爲,二則是攔住苗幼芯,以防她在憤怒之下,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來。
“我們沒錢了,積分也沒了,大哥,手下留情啊,看在我們幫你掩蓋事情的份上,放我們一馬吧。”雷震這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臉比喝了三斤苦瓜混合六斤黃連打成的汁一樣,臉上都快苦得擠出水來了,完全沒有清理部門的人在普通遊戲者面前應有的姿態。
“這你們不能怪我。”於博書攤開手來無辜的說道:“早在這裡時,我就警告過你們,損壞了東西是要賠償的,但在廣告部,你們那個新人,一點都沒有顧忌,肆無忌憚的和陳生菜打得熱火朝天,雷震又在一旁觀看,不出手幫忙,要不然賠償的錢絕不會這麼多的。”
他的話,立刻讓雷震的臉都綠了。
好在苗幼芯沒有回頭責問他,反而繼續怒瞪着於博書:“你那些東西是積分做的嗎?還是以爲我們不懂價?如果今天你不給我個理由,我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她的右手握拳,一道黑芒,從虎口處竄出,形成了一把長錐形的黑色光芒武器。
“你們想怎麼樣?”於博書纔不會被他們嚇住,直入正題。
於博書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他纔不相信一羣連賠償的錢都付不了的人,能夠請自己去月運閣吃飯呢,現在他們都沒錢了,再要用錢,只可能是用積分兌換,而對於資深遊戲者而言,大量的積分兌換錢,是非常虧本的事情,不到逼不得已是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