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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局面,似乎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阻止繼續發展了。方解說話的語氣雖然並不陰狠,可卻如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剁在所有人心裡,讓他們隨之發寒。劉狄和宇文波這樣的人很難理解,爲什麼方解會做出這樣衝動草率的事。如果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帶兵南下明知道離不開地方世家豪門的支持,即便憤怒,也不會把事情搞的這般大,大到沒有絲毫挽回的餘地。
方解的做法,完全不符合常理。
劉狄曾經說過,即便方解查到是城門守劉封抓了他的人,這件事也不會鬧的太大,因爲劉封完全可以用一句緝捕可疑之人來搪塞。而毫無疑問的是,將方解徹底激怒的是劉封把那二十幾個人都殺了。
所以當想明白這些的時候,劉狄心裡也開始緊張起來。
方解就好像一頭護犢子的猛虎,而那些黑旗軍士兵就好像都是他的孩子一樣,誰傷害了他的孩子,他就會變成一頭沒有任何顧忌的瘋虎,令人心悸。
杜建舟雖然知道方解的怒意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平息的,可他更知道這件事絕不能將劉狄牽扯出來,一旦地方世家被牽扯上,那麼結果將會讓任何人都無法承受。方解已經表了態,就是要不管不顧的將背後的主使挖出來。而一旦挖出來,或許將血流成河。
身爲南徽道總督,他到時候只能是堅定的站在地方世家這一邊,不可能和方解站在一起,所以今天大孤城裡就會流血。
這不是杜建舟想看到的場面,他怕。
“我能理解方將軍的心情。”
杜建舟緩和了一下後走到方解身前,語氣溫和的說道:“爲將者,手下士兵就是夥伴是同袍是兄弟,兄弟枉死,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所以即便劉封是我手下郡兵校尉,還有這些郡兵被你抓來,我都沒有上前說話,正是因爲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這件事我也不會護短,既然是劉封做錯了,他就該承擔。這些郡兵參與了,也該承擔……所以這些人的生死我都交給大將軍你決斷,我絕對不會插手干預,當他們死有餘辜。”
這話的潛在意思就是,希望你適可而止。殺劉封,甚至殺這五百郡兵就夠了。如果再往深處挖的話,對誰都不好。
他拉了一把椅子在方解身邊坐下來,側着頭壓低聲音道:“剛纔的話不是場面話,你雖然年輕但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必然心智過人,所以你應該知道,要想在西南諸道立足離不開這些人的支持。我比你年長,不是以南徽道總督的身份和你說這些,而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說……”
“你率軍赴南疆抗敵,這是爲國爲民的大事。可你也知道,沒有地方上的支持你的仗不好打。有時候軍隊訓練有素士兵們敢於赴死,也不一定能打贏。而打贏,對你黑旗軍來說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你方解,你黑旗軍的名號將會響徹中原。可是這離不開地方上的支持……你怎麼這麼衝動?”
他這話說的,已經有些哀求的語氣。
他知道方解不傻,自己的話已經點的這樣明確方解不應該再繼續深究了。
“只要今日這事到此爲止……”
他見方解沒有什麼反應,只好耐着性子繼續說道:“之前答應的那些東西一樣不差的都會給你,我不怕跟你交底……你到之前我一直也在煩惱着,那些人不答應調撥一萬郡兵給你,這些郡兵都是各家出資養着的,你帶去戰場,相當於在他們身上割肉,這和從他們手裡要些錢糧是兩碼事,他們不在乎錢糧,卻在乎這些兵。”
“只要這件事止於劉封,我保證他們不計較那一萬郡兵的事,甚至可以再從他們手裡多要出一些錢糧來,對於黑旗軍來說,收穫了許多,也省去了不少麻煩,你應該知道怎樣選擇纔會得到的更多。”
他聲音極低的說道:“我說這些,你應該知道都是真心實意,而不是爲了我自己考慮。”
“我知道。”
方解點了點頭。
他對杜建舟笑了笑:“總督大人剛纔這話,不管怎麼聽都極有道理。”
杜建舟臉色一緩,剛要說什麼就聽到方解慢慢的繼續說道:“但這不是一個交易……從來就不是。我手底下的人可以戰死,但不能冤死。大人說可以多要一些錢糧,可以不計較那一萬郡兵的事,言下之意是這些東西的價值遠比那二十幾個士兵的命要大得多?”
“但在我看來……這件事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我手底下的士兵不是菜市場的胡蘿蔔大白菜,你騎馬踩了我的菜加倍賠銀子我就不計較。從我帶兵進北徽道開始,就不斷有人在試探我,看看我的脾氣到底有多溫和。就因爲這毫無意義的事,已經將我的耐心消磨乾淨。”
“既然大人你說了些坦誠的話,那我也對你說一些坦誠的話……在北徽道總督鍾辛和雍北道總督遲浩年到我朱雀山大營之前,我就已經決定要帶兵南下殺敵了。我本打算走水路直下雍州,繞過北徽道南徽道和雍北道,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方解看着杜建舟的眼睛說道:“意味着我即便沒有你們提供的錢糧物資,還是要打這一仗的。我的士兵也深知這一點,打這一仗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一點好處。數千裡奔襲,沒有朝廷的獎勵,甚至還要遭受地方上的排擠,可爲什麼我和我手下的士兵還是要打這一仗?”
“因爲我們都是漢人。”
方解認真的說道:“或許你不能理解,或許你們都不能理解。以爲我在說謊故作姿態,我也沒必要和你解釋什麼,因爲這是我的選擇和你們本來就沒有關係。恰在我已經決定的時候鍾辛和遲浩年登門,允了我這些條件,我難道要拒絕?我本來還很高興,以爲有血性的不只是我黑旗軍的漢子們,西南諸道的官員和世家豪門都有血性,所以纔會提供那麼重的物資來支持黑旗軍南下殺敵。”
“我只能說我錯了……”
方解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沒有你們地方上的支援這一仗我終究還是是要打。既然如此,那就更沒用什麼條件可講。誰殺了我的人,我就從頭到尾的把這些人都挖出來,一個也不會剩下。而且……你們答應了的錢糧輜重該給的還要給,那一萬郡兵我還是要帶走……你們不答應,我多殺幾個人就是了,殺幾個不夠……我就屠族。”
他坐直了身子看着那些跪在院子裡的人說道:“再跟你說句實在話,我從一開始就沒把這些所謂地方上的世家豪門放在眼裡。惹惱了我,我就殺。因爲我和你們這些人不一樣,我不怕失去了什麼,因爲我曾經什麼都沒有。”
這話如一悶棍敲在杜建舟的心上,讓他竟是有一種要吐血的感覺。
……
……
死在麒麟銅棍下的郡兵已經超過二十人,剩下的人全都嚇得面無血色,所有人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着。他們從來沒有預料到自己會面對這樣的事,當恐懼從心裡蔓延出來的時候,就再也不可阻止。
劉狄和宇文波的臉色最難看,這件事到現在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計,本以爲很容易擺平的事,現在卻失去了控制。被抓的那些黑旗軍士兵被審訊的這幾天裡,他們根本沒有問出來什麼有用的消息,而現在因爲這件事連他們似乎都有些難以自保,得不償失。
劉狄往後退了一步,挨着宇文波壓低聲音道:“那一萬郡兵的事,咱們一會兒就不要計較了……媽的,晦氣!沒想到招惹了一個瘋子。”
宇文波微嘆道:“還真是個瘋子,根本不按常理辦事……不計較就不計較吧,不過是一萬士兵而已,以後再訓練出來就是了。”
他們兩個竊竊私語,沒有注意到方解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麒麟殺了四十個人的時候,那些郡兵忽然醒悟過來,將所有事都推到劉封身上,只說是劉封帶着他們去抓人的,他們根本不知道被抓的是誰。在監牢裡用刑也是劉封下的令,他們只是奉命行事。
這樣一來,所有事都被指向劉封,而劉封依然咬着牙不肯招供,因爲他明白自己怎麼做才能保存更多人。
“你們都只是奉命行事?”
方解站起來緩步走到那些郡兵前面問,郡兵們立刻點頭。
“都殺了吧,押到郡兵大營門口去砍。”
方解淡然道:“既然你們都不知情,所以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黑旗軍士兵涌上來,將那些郡兵押着往外走,場面立刻就亂了,那些郡兵不住的求饒不住的呼喊,亂作一團。方解卻根本就不理會,而是再次在劉封面前蹲下來:“我知道你此時想的是什麼,寧死不說,你就能保護更多的人。我做不出拿你家人來威脅你的事,不會動他們,禍不及妻兒。也不能因爲敬佩你的硬氣而放了你,因爲殺人就要償命。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走了。”
方解起來擺了擺手,陳孝儒隨即割斷了劉封的咽喉。
“好像到了這就再也不能問出來什麼了。”
方解走回去坐下,衆人以爲他終於打算到此爲止了,所有人心裡輕鬆了下來,可方解的下一句話讓他們立刻就嚇得渾身發抖。
“我已經失去耐心了,所以不打算再折磨這個有硬骨的漢子。我決定還是直接一點……”
方解看着那些地方豪紳們緩緩的說道:“我現在拿你們開始審,一個一個來。”
“大膽!”
立刻有人發着顫喊:“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們動刑!”
方解看了看說話那個人語氣平淡的說道:“那就從你開始好了……陳孝儒,這位大人身子金貴,你用刑小心些。”
他指着的那人,正是劉狄。
……
……
江北道
朝廷大軍與羅耀的雍軍龐霸的護國軍打的極爲膠着,羅耀的雍軍連續多日猛攻,將劉恩靜和許孝恭的人馬逼的節節後退,而龐霸見勢頭不好暫時撤了出去,這樣一來雍軍兩面受敵的壓力頓時一輕,羅耀下令大軍全力猛攻朝廷人馬,而他自己帶着三萬精兵看着龐霸的人馬,那樣子就好像在說,你再來那麼急決戰吧。
龐大擁兵三十萬,卻被羅耀親自率領的三萬精兵逼着不敢向前。
而羅小屠爲先鋒的雍軍,連戰三天,將朝廷大軍重新逼回到火狐城一線。
就在朝廷大軍撤受火狐城的當天晚上,距離他們一百二十里之外,龐霸的大營裡走進來一個身穿王袍的男人,雖然身材不高大,可看起來就如一座山從天而落。
他走進龐霸大營的時候臉色有些不高興,有些無奈,有些憤怒,很複雜。
“我的耐心被耗盡了……”
他看着被他喊出來的龐霸認真的說道:“如果你大營裡有張易陽那樣的人就趕緊請出來,如果沒有,你準備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