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Four****
微笑着，揮霍着你給的溫柔
現在，我的世界除了你，就是黑
“媽，我通過學校的測試，下個學期要到LA做交換學生了。”馬惠理一進家門就跟馬媽報告這個最新出爐的消息。
從廚房探出腦袋的馬媽，聽聞此句話之後，舉着鍋鏟直接殺了過來。
“你說什麼？你要去哪裡？”
“LA，美國。去做交換留學生。”她平靜的回答着。
“你什麼時候去參加的測試？你怎麼沒跟我說過？”馬媽有點激動地問，“早上那個報紙上還登着… …等等，你是因爲跟那個人認識了，纔想到要去美國的是嗎？”
馬惠理思考着她媽媽提出的問題，她是因爲尹勢俊的關係纔去爭取交換學生的嗎？
或者只是不想要在這個校園中呼吸着如此的氣息。
“媽，你想太多了！我去美國是爲了我自己的前途，爲了我的學業，不是因爲其他的什麼原因。”惠理如此解釋道。
馬媽解下系在身上的圍單，坐了下來。她看着自己的女兒，目光中蘊含了很多的內容。
“你真的想要到美國去念書？這樣我們就要分開生活了。”
“媽，我假期可以回來的，我會打工賺機票錢的。這個機會是我自己爭取來的，也不是隨便什麼人想去就可以去的。”
馬媽看着自己的女兒，不再有反對的言辭。
“你保證你過去會認真唸書的哦！”她鬆口道。她永遠都是支持自己的女兒的，只要是對她好，只要她幸福。
“恩。”惠理認真的點着頭，“媽，要下個學期呢！我們還有一個假期可以在一起。”她安慰着自己的媽媽。
“對啊，我還能自己的寶貝相處一個假期呢！”馬媽愛憐地撫着惠理的臉頰，“我先去做飯，待會兒你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跟我解釋。”
馬惠理瞧見自己母親大人臉上頗有責難的表情，想起還有自己還有一個**煩沒有處理掉。
望着馬媽已然步入廚房的背影，她真正焦慮的不是如何跟馬媽解釋，而是至今她還未接到一通電話。
尹勢俊沒有打來過，李晟浩也沒有聯繫過她。如果有記者找到她，問這件報道的事情，她該如何回覆？
不作迴應等於是越描越黑，馬惠理怕自己一個閃失，會連累到尹勢俊。
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馬惠理還是決定先打電話給尹勢俊，問一下他的情況。
“喂。”尹勢俊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清晰地傳來。
“你看到今天的報道了嗎？”
“恩。”
“你那邊沒什麼事情吧？這下怎麼辦？”惠理焦慮的問着。
“有記者找上你了嗎？”尹勢俊反過來先詢問她了。
“還沒有。但是，學校裡的人都認出是我了。”她輕聲的說着。
“如果有人問你，你不用理睬就可以了。”他怕因爲自己而打亂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步調。
尹勢俊電話那頭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晟浩是不是又在念你了？”馬惠理有些自責。
“沒事，他一直那麼容易緊張的。”他安慰着惠理。
“你準備怎麼辦？”她問。
“不怎麼辦啊！也不是第一次出新聞了，早習慣了，過陣子就會消聲滅跡的。他們問不到什麼，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停的。”
馬惠理無奈嘆了口氣，伸手拿起桌上的那張報紙，細細地看着印有她面容的照片的那一頁。
“其實，照片把我拍醜了吧？”
尹勢俊在那端爽朗的笑了起來，“有嗎？我覺得拍的很寫實。”
“我的臉哪有那麼大？”惠理出聲辯駁。
“呵呵，你的臉有大嗎？我覺得照的很漂亮。”他真誠的說着，似乎還有感謝拍攝者的意味。
惠理本想要繼續擡槓來着，但聽到馬媽在外面叫喚她吃飯了。
“下次再跟你討論這張照片的問題，我媽叫我吃飯了。”
“好。隨時恭候你的電話。”尹勢俊玩笑似的說。
“我也隨時恭候。”惠理也依樣畫葫蘆的學着他的口氣。“哎，這下要接受我媽的嚴刑逼供了。”
“你媽媽嗎？我還沒見過呢！如果跟你一樣，應該是不太好打馬虎眼的。”
“是啊。”
“你就老實跟她說來接我就行了。”他建議。
“我媽肯定不會相信的。”
“爲什麼？”
惠理遲疑了一下，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時候告訴他，自己下個學期會到LA去做交換生的事。“沒什麼。誰讓我以前天天對你讚不絕口，我媽纔不會相信我只是單純的去接你飛機呢。說不定還會懷疑我，自己還搞了些什麼其他的飛機等級事件。”
“沒事的。要是解釋不了，我可以出面提供輔證。”尹勢俊大方的說道。
“你以爲這是在法庭上審理案件啊！”
“這不就是你們的家庭法庭嗎？”
“是啊，我媽是主審法官。”惠理釋懷的笑着，“我去了，先掛了啊”
“好，Bye。”
掛斷電話，馬惠理放下手中的報紙，往飯廳走去。這張照片的問題，看來她得好好的解釋一下了。
“Ryon，你別再待在房間裡了！”Jenny在房門外高喊着。
徐仁宇從學校回來以後，就一個人在房間裡，誰叫都不出來。
“Ryon，你爸爸就要回來了，有什麼事情先跟我說說吧，別讓他看了疑心。”
房門內還是沒有一絲動靜。
“Ryon，你要是想要放棄，我陪你一起回去。”Jenny繼續隔空喊話。
房間裡，徐仁宇看着手機屏幕裡馬惠理的笑容，手指不住的撫着。
一遍又一遍。
那可愛的笑臉，若有似無的氣息，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撒嬌聲調——原來他已經記得那麼深刻。
尹勢俊，還是要把幸福讓給你了嗎？
他看着書桌上這幾個月裡，他日日夜夜整理出來的文件，不禁懷疑自己最初的決定是對是錯。
他想要變得強大，不再需要通過自己的隱忍才能得到褒獎；不再需要滿足別人的期許，而達到自己的成功；不再需要看着母親爲了自己，守候在那個原本不屬於她的地方。
六年前，他就決定了。
他會得到他親生父親的一切之後，然後得到幸福。
現在他已經慢慢的進入他父親的世界，用他異常熟悉的生活方式。
他完成他交予他的每一個任務，通過這些工作的磨礪，徐洪斐漸漸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兒子感到滿意。
他離成功已經不遠了。
只是，是不是七年前那相片中的女孩，真的已經讓他現在迷失了自己。
究竟，幸福是什麼呢？
難道終究幸福還是屬於尹家的人嗎？無論他怎麼努力。
徐仁宇拿出手機，按下了一組深深埋藏在腦海中的電話號碼。
嘟嘟… …嘟嘟… …
“喂。”熟悉的男性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是你讓馬惠理申請去美國留學的嗎？”
“你說什麼？”尹勢俊疑惑地問道。
“是不是你讓馬惠理申請去LA做交換學生的？”徐仁宇再問了一遍。
尹勢俊明顯愣住了。
惠理申請去LA做交換學生了嗎？她沒有跟他提過啊。
“我不知道你說的事情。”他語氣平靜的答道。
這下換徐仁宇沉默了。
“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對嗎？”否定式的提問，反映出了他內心對於這種可能性的抗拒。
“仁宇，你現在還關心惠理嗎？”
“請你回答我。”
“你明明知道，就算我回答你了，你也不會安心一點。因爲我給你的答案，不一定是事實，而且我們都無法保證，最後會是什麼結果。”尹勢俊誠實的說着，“仁宇，你喜歡上惠理了嗎？”
“你不是之前就猜想過我接近她的原因嗎？”他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我知道總是有原因纔會如此巧合的。七年前你一直看着我書桌上的那張照片時，我就知道你的習慣。那個時候，你問過我把那張照片放在書桌上的原因，但是我並沒有回答，因爲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徐仁宇默不作聲，打開書桌抽屜取出了他們的合照。
“仁宇，我說過，不要傷害惠理。如果一開始你的接近就不單純，那麼，就讓她忘記吧。”
“我一直都知道我自己應該做什麼。”
“你真的知道嗎？不要總是懷疑一切，那樣就等於懷疑自己。”
“對於你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家庭，我覺得你有必要懷疑一下它。”徐仁宇冷冷的說道。
尹勢俊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我現在唯一需要懷疑的只有你。如果我跟惠理在一起的話，你也不需要知道。”
“你… …”他剛想說些什麼。
“因爲，已經與你無關了。你是你，她是她。”
這次是尹勢俊先結束了通話。
徐仁宇看着他和馬惠理在琴房裡的合照，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馬惠理，你還記得的是吧？
你應該還記得，你在那裡和我的約定。
馬惠理一整個晚上都在跟馬媽解釋，解釋那張照片產生的前因後果。但是她沒有把徐仁宇的存在曝露出來，在整個故事中，他沒有存在的必要。
尹勢俊只是她小時候遇到過的小男孩，他們一同遊玩過，只是在上次她去見面會的時候才知道。然後他們就保持聯絡了，直到這次她去接機被**到。
馬媽半信半疑的算是接受她的解釋了，但是眼神還是有着懷疑。
回到房間裡，惠理看着自己手機裡之前**的徐仁宇的照片，呆呆的出了神。
她還是捨不得刪掉。
此時手機響了，屏幕上的照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徐仁宇的大頭照。
遲疑着是不是要接聽，對方已經先掛斷了。
回想起今天下午在法學院門口，最後他冰冷的眼神及口吻。馬惠理本能的放下手機，平躺到牀上閉上雙眼。
過了一會兒，手機短信的鈴聲想起。
惠理打開一看，是徐仁宇發來的。“你能下來一會兒嗎？我在你家樓下。”
她走到窗口拉起窗簾的一角，看到路燈下徐仁宇正那麼站着。
馬惠理默默的回到牀上，決定不理會那條短信。
一覺驚醒，徐仁宇的聲音似乎一直在腦海邊迴盪，“你能下來一會兒嗎？我在你家樓下。”
上次他第一次來找她，也說過同樣的話。只不過，這次是用的是文字。
看了看時鐘，已經凌晨3點了。
馬惠理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黑暗中，她看見徐仁宇仍然在那個位置。
她對自己說，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默默的走到徐仁宇的跟前，遞給他一杯溫水。
“你準備等到幾點？”她問。
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之後他擡眼直勾勾的望着她，“原來喝你準備的水是這麼溫暖的感覺。”
“徐仁宇，你是不是冷過頭了？”雖然入夜之後會有點陰冷，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吧。
他聽完一口氣將整杯水喝完，將紙杯遺棄。
徐仁宇徑直拉起惠理的手，撞入他的懷中。他用力的擁着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能不能別去美國？恩？”他的口氣中有着一絲哀求。
“你怎麼了？”馬惠理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別去美國好嗎？沒有你在的話，我該怎麼適應將要發生的一切。”
惠理任由他這麼抱着，這是他第一次跟她撒嬌，至少在她看來是撒嬌。可是，爲什麼是在他們已經分開以後呢？
“惠理，你不會去的對嗎？你說過，你決定自己要喜歡我的。你不會變的是嗎？”
“徐仁宇，一開始變得不是我不是嗎？”聞言，她掙扎着推開了他。
他看着她，沒有回答。只是那麼深深地看着她。
馬惠理接觸到那樣的眼神，不知所措的要離開了。
她剛轉身，就被徐仁宇拉了回來。一把拉過，抵在了那根路燈柱上。
他圈着她，額頭抵着她。
“放開我，徐仁宇。”馬惠理失聲抗議。
“如果我不呢？”話音剛落，徐仁宇的脣霎時貼上了她的。雙手緊握住馬惠理的雙臂，不願放開。他用力的吮咬着她的雙脣，直到她抗議的動作開出了一個缺口。
他滾燙的舌不再猶豫的進入，控制住了她的。他不願意放開，久久的糾纏着她。直到她抵制的雙手逐漸軟化，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領。
他釋放開了她的脣舌，深深地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無論你走到哪裡，你只跟我相屬。”徐仁宇堅定地神情與語氣，瞬間將馬惠理的意志逼到潰不成軍的地步了。
她強忍住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你怎麼能這樣？是你先把我一個人放在那裡的。然後就不再管我了… …你有Jenny了已經。我已經要離開這裡了… …”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讓淚水恣意的流了下來。
徐仁宇只是再次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
他在自己的心底說着，你不會知道，在我的世界裡除了你，就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