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蕭邕擋住,眼睜睜看着同伴倒地,眼睜睜地看着巨傘朝地上倒去;接着兩人驚慌地大叫起來,朝外圍急速衝去。蕭邕也不甘落後,朝外面飛跑。
很快,巨傘和躺着的執法隊員身旁,一條巨大的風龍圍着轉起來,把他們往外送。
在逃跑的三人周圍,也形成了風龍,越來越緊,圍着三人急速盤旋。
“怎麼回事?那個執法隊的怎麼倒了?難道在裡面沒殺了蕭師兄,到外面還要殺了他?”
“有可能!那三個人可能是死士。他們把蕭師兄接出來,讓我們都看得見,接着扔掉法寶,他自己死了,蕭師兄也會死在這裡面。”
“這種分析很有道理!以前沒覺得執法隊這麼可惡,現在確實要痛恨他們了。”
“蕭師兄,加油!”一個新生看到蕭邕朝外面猛跑,身上已經被血包裹,大聲吼道。
另一個執法隊隊員在跑到六裡的時候,身體不支,轟然倒下,身邊馬上出現風龍圍着他轉悠。
最後一個執法隊員跑到九里,也轟然倒下,但他還頑強地擡起頭看向外圍那些圍觀的弟子,嘴巴一張一合,眼裡滿滿的絕望。
他沒想到,只是來執行一次很簡單的任務而已,結果把命丟在了這裡。早知道這樣,他爲何要來?爲何要威脅蕭邕?
感覺腦袋越來越昏,感覺到三魂七魄慢慢從內核中出來,慢慢地朝識海上空飄;不,準確的講,是被什麼力量拉着往腦袋外面飛去。看不清了,聽不見了……
外圍,明知道蕭邕根本聽不見他們的喊話,但很多人還是跳手跳腳大喊,滿臉的急切。
“蕭師兄,加油!”
“蕭師弟,加油!”……
在跑出十里的時候,蕭邕摔了一跤,在地上滑行近三尺,周圍的風龍馬上急劇變大。只見他往嘴裡塞進一塊荒晶和一顆丹藥,艱難地爬起,接着又跑。
跑到十八里的時候,他又摔倒在地,又往嘴裡塞一顆丹藥後,跑起來接着跑。不過,速度慢了很多,腳步也很踉蹌,跑的路線歪歪斜斜的,明顯控制不住自己的狀態。
又跑了五里,蕭邕終於摔倒,趴在地上,再也沒爬起來。
看到這個情況,加油聲頻率更高。
可是,蕭邕就是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過了三十餘息,加油聲停了。一個新生吼道,“我去救蕭師兄!”
旁邊一個老生一把拉住他,“這颶風能殺人於無形,你就不要去送死了。別蕭師弟沒救出,反而把你也搭了進去。”
蕭邕趴在那裡,心裡很鬱悶。媽蛋!你們進來啊,這裡殺不死人的,最多是撕爛你們的衣服而已。你們不進來,我這戲還怎麼演下去?
哇靠!你們還不進來?沒那麼可怕吧?一定是那班老生,把這黑風洞傳得神乎其神嚇死人。算了,還是自己出去吧,走慢一點,步履蹣跚一點,身體佝僂一點就是。
那些人又開始蹦蹦跳跳起來,蕭邕緩緩地站起來了!顫巍巍地邁出了第一步!
蕭邕一步步地往前走,每走一步後都要停兩息,把那些師兄弟看得很揪心。
但慢慢地,他的步伐越來越穩,速度越來越快。
他表演得很累啊。十幾里路,他帶着風龍緩慢行走,別說多不自在了。但他要表演,不得不表演。
終於,一個叫呈意的新生往前跑了三裡,帶着蕭邕轉身就跑。
“蕭師兄,你很厲害啊!竟然能從黑風洞中出來,還能跑那麼快。”跑到風力已經很弱的山坡上,呈意哈哈笑道。
蕭邕苦着臉說,“要不是我的求生慾望強烈,和他們一樣,早就死在裡面了。”
“蕭師兄,裡面到底有什麼,爲何沒幾人能出來?”新生扎尕問道。
蕭邕把亂糟糟的頭髮捋捋,“除了風刃,最大的威脅來自一種不明力量,它可以把魂魄拉走。呈意兄進去了那麼遠,應該有所感受。”
呈意喘着粗氣點頭道,“開始我只感覺暈暈乎乎的,蕭師兄這麼一說,我感覺應該是那樣。”
一個個新生全部上前問候一聲,很多老生也來和他打招呼。
在衆人的擁簇下,蕭邕回到洞府。大門已經被修好,但沒上鎖。扎尕說這門是克嘉修好的,他現在被執法隊關了起來。
走進院子,蕭邕轉身朝衆人抱拳說,“感謝各位今天來接我出來。由於需要歇息,今天就不留各位了。有時間,請大家來喝酒吃肉。”
衆人也朝蕭邕抱拳,連聲說今天不打擾了,今天過來拜訪。
一炷香時間後,呈意走進蕭邕的院子,遞給他一張獸皮,“蕭師兄,你上次離開前要我打聽的消息,全部都在這裡。”
“來來來,我們先喝一氣再說。你不知道,我在那裡面,簡直就是生不如死。風刃不停地颳着,魂魄時時刻刻被拉着。”遞給他一罈酒,自己拿着一罈。
“好,陪你喝喝。……就這麼幹喝?”
“幹喝!烤肉燉肉需要的時間太長,喝完我要睡一覺。在裡面,時時刻刻都在擔心下一刻就會死去,神經一直緊繃着。”
喝着酒,呈意把內門現在的局勢向他簡單地講述……
第二天上午,蕭邕從黑風洞安全出來的消息傳遍內門,同時傳出的還有三個執法隊隊員至少一人是死士、意圖把剛出地面的蕭邕擊殺在洞口的消息。這個消息一經傳出,有人歡喜有人憂。
下午,有關蕭邕的消息又引起巨大轟動。
他原本借了兩本書籍,結果因爲被關進黑風洞,繳納了一萬七千多荒幣的滯納金;氣憤之下,他向執法隊十三人、那些想要搶劫他荒幣的五十七人發起挑戰,都是生死戰,從明天開始。執法隊十三人,曹旦是一個,薩比是一個,還有十一人是送他進黑風洞的隊員。
爲了挑戰,他花費的荒幣數目很大:曹旦一萬,其餘人一千,總共七萬九千。
晚上,呈意麪帶憂色走進蕭邕的院子,“蕭師兄,這樣做合適嗎?太顯眼了呢。還有,薩比的戰力很強;至於曹旦,他更強,是一個半帝呢。”
蕭邕淡淡一笑,“呈意兄,我們還有那麼多夥伴被關在裡面呢。再說,那五十七個,純粹就是一羣廢物,一兩招的事。還有一種可能,他們沒幾人來應戰。”
呈意說了一聲,“那就不打攪了。”嘆了一聲,轉身就走。他知道,蕭邕出來後,聽說新生有三百多被執法隊關了進去,眼裡的怒火就說明他絕對是不會罷休的;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採用這麼一種明目張膽的極端方式,完全就是把自己置於衆目睽睽之下啊。
不過,作爲他的朋友,呈意感到很高興。有這麼一個願意爲朋友付出的人,應該值得高興……
第二天,蕭邕早早來到最大的一個擂臺上,盤腿坐下。擂臺下,已經有近萬人坐在地上,佔好位置。
莫約一盞茶時間後,作爲裁判的龔正長老緩緩走來,看到擂臺上的蕭邕,他眯了一下眼睛,沒有吱聲,坐到他的位置上。
一炷香時間後,長老大聲喊道,“弟子蕭邕發起的生死擂臺賽,現在開始!”
“第一個,廈直!上臺!”沒人應答。
十息後,龔正長老再次喊道,“廈直,上臺應戰!”
十息後,龔正長老宏聲喊道,“廈直,上臺應戰!”看着無人應答,他繼續宏聲喝道,“廈直本來應戰,按宗門規定,擂臺費五百荒幣三日內送來。蕭邕繳納的一千挑戰費退回!”
“第二個,諾夫!上臺!”
如同廈直一樣,也沒來應戰。他也是在三日內,必須繳納五百擂臺費,而蕭邕的一千挑戰費退回。
蕭邕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不過,把他們的荒幣挖一些出來,讓他們肉痛一陣子;雖然沒落入自己的儲物戒,但也是爲宗門做貢獻啊;養廢物,還不如收回,充實宗門荒幣庫。
龔正長老一個個名字念下去,那五十七人沒一人出現在擂臺上。
擂臺下,前來觀戰的弟子們議論紛紛。
“這些人真的不是修士,竟然面都不敢現一個。不過,蕭師弟這是在做無用功,浪費我們的表情。”
“呵呵。你就沒看懂吧。蕭師弟爲什麼這麼做?這是人家的陽謀!他們不是喜歡荒幣嗎?不來應生死戰,那就得交擂臺費。五百啊,他們到哪裡去弄荒幣?”
“說的也是啊。他們沒有荒幣,迫切想要荒幣,蕭師弟通過這種方式把他們現有的荒幣摳出來,不心痛死他們纔怪呢。”
“不過,蕭師弟這麼做也很危險。他可以挑戰別人,別人也可以挑戰他。我荒門有六百萬皇級,每人挑戰他一次,他能應付得過來嗎?”
“我說,你這個是多想了。不分生死的,他可以不應戰,無傷無損。要分生死的,他有那麼多荒幣,繳納五百荒幣就是;在這個時候,荒幣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至於你說的六百萬皇級,前面五十七人一個都沒來,你會去挑戰他嗎?反正我是不會去挑戰他的。”
“師兄,你真不愧是神算子,各種因素都考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