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位愛卿不必多爭,朕心意已決,改立楚嫣然爲皇后,於朕於秦都無損譽,此事已定,朕會令禮部選擇吉日,舉行封后大典,退朝!”秦天無視李儒和一班文臣的勸阻,毅然堅定說道。
“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秦雲,南牧野和一衆武將臉上現出喜色,磕首恭送太監宮女簇擁的秦天離開大殿。
而李儒等文臣就如沒有力氣一般,全都坐倒在了地上,只有顫聲說道:“恭送皇上,皇上萬歲……”
秦天在太監宮女簇擁下離開寶龍殿後,文武百官紛紛從地上站起,看到李儒等人的挫敗,南牧野和秦雲各自打了一個眼色,彼此意會,然後兩人神態悠閒地走到李儒等人面前,南牧野看着臉有憤色的李儒,笑道:“李丞相,皇上改立貴妃娘娘爲新皇后已定,恐怕日後你在這朝廷風光,也快到盡頭了吧!”
聽到南牧野這充滿嘲諷的話,李儒臉色頓時蒼白了幾分,既有恐慌又有憤怒,可皇上已經決定改立楚嫣然爲新的皇后,此時的他迴天無力,又如何也鬥不過這班征戰魏齊立了大功正得勢的武將,何況這南牧野剛被皇上封爲齊州大元帥,位高權重,他一個就要失勢的丞相,只好忍氣吞聲,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南牧野,便陰着臉往大殿外走去。
看到李儒離開,其餘文臣也跟隨着就要離開,可就在這時,秦雲冷冷聲音響起:“皇后就要改立,李丞相就要失勢,各位同僚還要如此不識時務,跟隨李丞相一起共進退?難道各位同僚就不爲自己仕途好好想想?”
正要舉步跟隨李儒離開的衆位文臣,聽了秦雲的話,頓時全都停下腳步,再無一人舉步離開,就是李儒也站住了腳步,轉過身,怒目看着那些乖乖停下腳步,不敢與自己對視,目光閃躲,紛紛垂低了腦袋的文臣,他沒有想到這些昔日對依附自己,從自己身上得到了不知道多少好處的大臣,氣得呼吸都粗大起來,胸膛起伏,怒火熊熊,卻又發作不出來,最後只有一句:“好好好……你們忘恩負義,看不起老夫,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
這些大臣臉上又羞又愧,但卻沒有一個人走到李儒身邊,他們都是爲官數十年老江湖,看慣了朝堂之上風光與落寞,豈能不知道趁勢而動,保全自我,皇上已經決定要毀去李丹後位,改立楚嫣然爲新後,這李儒也就意味將在朝廷失勢,他們總不能跟着失勢的李儒,葬送自己官位前程吧!
秦雲秦大元帥可是說得很清楚了,他們若是不識時務,非要跟着李儒跟到底,那他們的仕途,就會白白葬送!
是時候轉向投入秦雲,南牧野,還有就要封爲新的皇后的楚嫣然勢力之中,只有這樣,他們纔可以在朝廷之上,保住自己的官位,自己的前程。
所以,他們除了短暫的羞愧,卻絕不會跟着李儒一起離開。
李儒眼中隱隱閃着陰毒深沉,還有仇恨光芒,看着秦雲和南牧野,從牙縫裡迸出一句話:“秦大元帥,南大元帥,你們……夠狠!咱們……咱們走着瞧!”
說完,李儒一甩衣袖,帶着滿腔仇恨,大步離開了大殿而去。
看着李儒氣憤不已離去的背影,秦雲和南牧野都彎起了一個譏諷的笑弧,六年前,他們輸在了李儒手上,讓李丹成爲了皇后,六年後,他們終於報了這個仇,楚嫣然終於就要立爲皇后。
南牧野看向那些背叛放棄了李儒的大臣,笑道:“各位大人,我們以後共同輔助皇上,團結互助,和和睦睦,再不要像李丞相這般排斥異己,用盡心機爭奪權利,這樣皇上也可以省心不少,各位大人你們說是不是?”
這些文臣既然選擇投靠南牧野,秦雲,楚嫣然的勢力,正要討好,聽了南牧野的話,紛紛臉上帶笑附和起來:“南大元帥說得是,我們同爲大秦臣子,自當團結一致,竭力輔助皇上成就千秋大業!”
南牧野歡喜笑道:“哈哈哈……難得各位大人與我同心,這真是太好了!”
文臣紛紛點頭稱是,露出歡喜之色,好似忘記了剛纔朝堂之上,和李儒一起跪地哭泣,竭力相勸皇上不要改立楚嫣然爲新皇后一事,轉眼間,好似全都成了支持楚嫣然爲新皇后。
南牧野自然知道他們是爲勢所迫,不得不望風轉舵,但已經達到李儒衆叛親離目的,他也不介意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笑着對秦天說道:“秦兄,嫣然妹妹終於要立爲大秦皇后了,真是可喜可賀,不如請新皇后到我威陵侯府設宴,大家都來慶賀慶賀,如何?”
那些文臣當即熱情附和:“貴妃娘娘就要改立皇后,這等歡喜大事,豈能不好好慶祝一番!”
秦雲和衆將聽了,都是一笑,接着齊聲叫好:“貴妃娘娘要晉爲新皇后,自然要好好慶祝一番了!哈哈哈……”
南牧野擺手,讓衆將靜下來,說道:“只是這前往紫裳宮請貴妃娘娘鳳駕,該何人前往?我一介武將,總不能隨意出入紫裳宮。”
秦雲笑道:“南牧野,這有何難?我們這些臣子,出入紫裳宮不便,但卻有一個人可以自由出入,而且並無關係。”
南牧野和衆將臉上不由現出好奇,南牧野問道:“秦兄,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可以出入紫裳宮的是誰?莫是皇上?”
秦雲哈哈一笑,說道:“南牧野,你怎麼忘了血副元帥,可是新皇后的乾爹,讓血副元帥這個爹,前往紫裳宮請新皇后赴宴,這不是正合適嗎?哈哈……”
聽了這話,南牧野和所有人頓時恍然大悟,一起看向血天雄,點頭齊道:“確實只有血副元帥前往紫裳宮請新皇后赴宴最合適了!”
血天雄也不推辭,今天朝堂之上秦天下旨改立自己女兒爲皇后,他心裡也十分歡喜,此時見衆人一片熱情,也不推辭,一撫頷下雪白銀鬚,說道:“好!難得大家都爲女兒改立皇后如此歡喜,那就由老夫前往紫裳宮一趟!”
※※※※
紫裳宮後花園小亭子裡。楚嫣然和秦雨莎正在說着笑,忽然聽到腳步聲傳來,只見血天雄滿臉歡喜笑容走進小亭,楚嫣然連忙站起身,對血天雄說道:“乾爹你來了!”
血天雄在小亭的石墩坐了下來,看着楚嫣然說道:“女兒,爹這次來找你,是有喜事告訴女兒。”
楚嫣然和秦雨莎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十分好奇,楚嫣然問道:“乾爹,你給女兒帶來什麼喜事啊?”
血天雄手撫銀鬚,笑道:“女兒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早朝,皇上已經封你爲楚州元帥,統領楚州兵馬大權。”
楚嫣然眼中一亮,不敢置信地驚喜道:“真的?皇上已經封爲楚州元帥?”楚州,就是她出生長大的楚國,秦天把她封爲楚州元帥,統領楚州兵馬大權,這就等於將楚國從新歸還給了她這個楚國公主一樣,這讓楚嫣然如何不感到高興,當然,高興之餘,楚嫣然也爲秦天對自己的一片情意,有着說不出的感動。
血天雄點點頭,臉上滿是笑容,接着說道:“皇上封你爲楚州元帥,可是頒佈了聖旨,這如何會假?當然,皇上除了封你爲楚州元帥,還有一件大喜事,便是皇上決定改立女兒爲皇后,現在只等禮部選出吉日,便要爲女兒舉行封后大典,到時正式迎娶女兒爲皇后。”
“啊!太好了!皇兄終於要封姐姐爲皇后了!姐姐,太好了!”秦雨莎聽到這裡,歡呼雀躍地叫了起來,爲楚嫣然即將封后說不出高興。
只是令秦雨莎和血天雄感到意外的,卻是楚嫣然聽到這個天大喜訊,並沒有現出如何激動歡喜,相反十分平靜,臉上含着一個淡淡微笑,對秦雨莎和乾爹說道:“妹妹,乾爹,這有什麼好歡喜的,皇上心裡有我,我心裡有皇上,封不封后,有什麼打緊,何況皇上說要封我爲皇后,在魏國時,皇上就跟我說過了。妹妹,我們在這小亭也坐了不少時候,不如我們在後花園走走吧!乾爹,也跟我們四處走走吧!”
看到楚嫣然反應這麼平靜,血天雄除了意料之外,倒也不奇怪,畢竟楚嫣然和秦天的感情,他是知道的,這皇后遲早都是楚嫣然的,聽到楚嫣然要自己和她們在後花園散步,一下子想起此次前來紫裳宮的目的,連忙說道:“女兒且慢!爹這次來紫裳宮,除了給女兒報喜之外,還有一件事。”
楚嫣然好奇地看着乾爹,問道:“爹爹請說,還有何事?”
血天雄說道:“女兒,你和南牧野大將軍,秦雲大將軍,同時被皇上封爲元帥,而且即將封爲皇后,所以南牧野大將軍和秦雲將軍,還有各位將軍都十分歡喜,決意好好爲此慶祝一番,南牧野大將軍特地今晚在威陵侯府設宴慶賀,還望女兒今晚能夠赴宴!”
楚嫣然聽了,不由笑了起來,在征戰魏齊時候,南牧野和秦雲,還有一班秦將,血盟軍的衆將,與自己浴血奮戰出生入死,可是結下很深的情誼,聽到南牧野等人爲自己即將封爲皇后設宴慶賀,她心裡是說不出溫暖和感動。
這些鐵血將軍,都是她在戰場上結下的生死朋友,可以同患難,也可以共富貴。
楚嫣然對乾爹點點頭,說道:“乾爹,告訴牧野大哥和秦雲大哥,今晚我和雨莎妹妹準時前往威陵侯府赴宴。”
血天雄笑道:“好,女兒既然答應了,那爹就去告訴南牧野大將軍,哈哈……”歡喜豪邁笑聲中,血天雄已經離開小亭大步離開後花園。
“姐姐,南牧野請的是姐姐,爲何姐姐說要和我一起赴宴?”秦雨莎臉上浮起淡淡紅暈,露出幾分羞澀,搖着楚嫣然的胳膊,不解地問道。
楚嫣然歪着腦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義結金蘭,你是我的妹妹,陪我一起赴宴理所當然,何況,南牧野要設宴,自然也會派人前往雨莎宮通知妹妹。現在我給乾爹說了,牧野大哥也不用多此一舉,再派人前往雨莎宮通知妹妹了,妹妹你說是不是?”
雖然楚嫣然說得有根有據,但秦雨莎知道這是楚嫣然在有意要自己和南牧野見面,心裡還是很感激的。
而楚嫣然呢,心裡卻是想利用這個夜宴,找個機會好好讓秦雨莎和南牧野能夠真正明白彼此心跡,能夠儘快地在一起。
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不過她並沒有把自己計劃告訴秦雨莎,只是拉着秦雨莎的手,笑着說道:“妹妹,我們還是在後花園裡散散步吧!”
秦雨莎點點頭:“好啊,姐姐,我們走吧!”
兩人走出了小亭。
※※※※
夜幕垂落,京城之中威陵侯府大門前,燈籠高掛,門庭若市,一輛輛馬車停下在府門前,來的都是秦軍,血盟軍的將領,除此還有那些剛剛和李儒劃清界線,轉而極力討好南牧野的文臣。
府中,一座氣派宏偉的大樓裡,燈火通明,僕人丫鬟出入,裡面的大廳裡賓客滿座,一張張案几擺滿了美酒佳餚,席上坐着南牧野,秦雲,血天雄,以及衆位將領和大臣
,大家彼此寒暄交談,歡聲笑語,十分熱鬧。
就在這時,大樓門口站着的僕人高聲喊道:“貴妃娘娘,八公主到!”
樓裡熱鬧的說話聲頓時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從席上站了起來,目光一起看向門口,衆人只覺眼前一亮,只見門口走進來兩個絕色女子,一個是頭戴萬鳳之王金鳳釵,柳眉杏眸,傾城之貌,一身華麗宮裝,美麗無比,高貴得令人幾乎不敢仰視的楚嫣然。
而另一個則是一身紅色衣裙,就如玫瑰一樣美麗,貌若天仙的八公主秦雨莎,明亮的眼眸,清新的笑靨,美得驚心動魄。
席上衆人半晌回過神來後,立刻離席,對着楚嫣然和秦雨莎跪了下來,齊喊道:“參見皇后娘娘,公主殿下!”雖然楚嫣然尚沒有正式封爲皇后,但秦天已經頒佈了封后聖旨,所以所有人都稱呼楚嫣然爲皇后娘娘。
楚嫣然柳眉微微一蹙,有些不悅地看向跪了滿地的人,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乾爹,牧野大哥,秦雲大哥,你們請我們來這裡,不會就是爲了向我跪拜,叫我皇后娘娘的吧?如果是這樣客氣拘謹的話,那我先回宮了。”
楚嫣然說罷,便作勢要離開,本以爲南牧野邀請自己赴宴,是大家好朋友之間好好聚一聚,歡慶一場,可沒有想到一走進來,卻是自己這一幫朋友,對自己又跪又喊皇后娘娘,這讓楚嫣然所有興致都沒有了。
南牧野,秦雲見楚嫣然要走,連忙站起身,攔住楚嫣然去路,秦雲賠笑着說道:“貴妃娘娘且慢!請你先別生氣,是我們顯得生疏客氣了,我這就讓大家起來,咱們今晚就不這麼拘謹,只爲大家好好聚一聚,來個不醉不歸,貴妃娘娘覺得這樣可好?”
南牧野已經打着手勢,讓跪在地上所有將軍,大臣站起身,楚嫣然見了,也就不好離開了,只好微微一笑,一個拳頭輕輕擊在秦雲的肩膀上,說道:“這纔是我認識的秦雲大哥,那好,今晚我們大家就來個不醉不歸!”
衆人聽了這話,臉上都現出歡喜,紛紛說道:“沒錯!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楚嫣然和秦雨莎在席上坐了下來,其他所有人也坐回席上,衆人紛紛舉杯:“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我們喝酒,幹!”
楚嫣然和秦雨莎也笑着舉起酒杯回敬衆人:“幹!”
於是,席上你一杯我一盞喝起來,一邊歡聲笑語,氣氛融洽,卻沒有先前身份地位,高低貴賤,所有的人都十分歡喜。
席上,衆將頻頻向楚嫣然敬酒,楚嫣然喝了十來杯,便一副醉醺醺模樣,連連擺手,對衆人說道:“衆位將軍,我已經不行了。”
衆將喝到興頭上,個個豪氣沖天,如何肯讓楚嫣然逃過,紛紛說道:“皇后娘娘,當初我們出征魏齊,每打一次勝仗,皇后娘娘便和我們大醉一場,今天皇后娘娘還沒有醉,便說不行,這也太不像我們所認識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我們再幹!”
眼看紛紛舉杯的衆將,楚嫣然眼中卻閃過一個狡譎,忽然拉過坐在旁邊一席的南牧野,說道:“牧野大哥,我喝得肚子有些難受,我先去上個如廁,你就先替我跟各位將軍喝酒。謝謝牧野大哥了。”
楚嫣然說完這話,也不等南牧野回答,便逃也似地離席而去,走出了大樓。留下南牧野在樓裡直叫:“楚嫣然你不許走!我喝不了那麼多!”
可是南牧野的聲音,很快被那些酒桶一樣衆位將軍歡呼聲淹沒:“南元帥,皇后娘娘走了,那現在就輪到你和我們喝酒,來!”
“我們幹!”
“幹!……”
走到樓外的楚嫣然,並沒有真的去如廁,而是嘴角浮起一個笑意,就讓那些酒桶一樣的將軍們把南牧野灌醉吧!
這樣自己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楚嫣然這會全然沒有了在宴席上醉醺醺模樣,精神清朗,十分輕鬆離開了大樓,走到不遠處的小亭坐了下來。
只聽從大樓裡不斷地傳來喝酒歡呼聲,而楚嫣然則依靠着小亭的欄杆,靜靜地看着天上一輪明月,只見月光照耀下,亭子外花開如錦,空氣中瀰漫着令人陶醉的芬芳,楚嫣然不由想道:今晚花好月圓,也該成全秦雨莎和南牧野一番美事!
就這樣,楚嫣然一個人依着小亭欄杆,靜靜看着月亮,亭外的鮮花,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就在這時,從大樓門口走出來一人,楚嫣然發現是秦雲,當然,秦雲也一眼看到小亭子裡的楚嫣然,連忙走了過來,走進小亭,秦雲看着楚嫣然疑惑地問道:“貴妃娘娘,你不是去如廁嗎?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秦雲在宴席上見楚嫣然離席許久未回,不如有些擔心,便出來看看,不想竟然發現楚嫣然一個人坐在樓外小亭裡,難道貴妃娘娘有什麼心事?
看到秦雲臉上關心,楚嫣然笑了起來,看着天上的月亮和亭外盛開的鮮花,說道:“秦雲大哥放心!我沒有事,我只是發現今晚花好月圓,是一個十分浪漫的夜晚,所以想做一件浪漫的事情,不知道秦雲大哥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做?”
秦雲滿臉愕然,問道:“浪漫的事情?”
楚嫣然認真地點着頭,不無神秘地說道:“我們今晚一起幫兩個我們最好的朋友有情人終成眷屬!秦雲大哥,可有興趣?”
秦雲更糊塗了,說道:“幫我們兩個最好的朋友有情人終成眷屬?”
楚嫣然又一次點頭:“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