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宮靜雲院,雪過之後,瓊雪晶瑩,景緻雅靜。
楚嫣然披着白色狐裘,臉容如雪,說不出精緻,只是那美麗的櫻脣,嫣紅動人,卻是說不出的迷人,就如一朵醉人玫瑰。
幾天來,一直都呆在靜雲院,不覺有些閒悶,不想一大早,天便下起了初冬第一場雪,一下子將皇宮裝點得冰宮玉樓,別樣美麗的景緻,倒是讓楚嫣然來了興致,便帶了春桃,往紫雲宮後花園走來。
一路上,踩着地上白雪,咯吱咯吱響着,楚嫣然和春桃都沒有說話,四周也一片安靜,襯着白雪的景緻,倒是讓人生出懶懶,舒閒感覺,即便不說話,也是好的。
來到後花園,楚嫣然擡眼看去,那昔日林立的假山石,花香鳥語的後花園,此時,都成了冰雪世界,山石上覆蓋着白雪,樹枝上掛着瓊花,雖然沒有昔日花紅柳綠和熱鬧,但那份純淨的景緻,卻讓楚嫣然心裡也好像被擦得像鏡子一樣明亮。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楚嫣然轉過頭看去,卻看見秦天一身皇袍,外面披着黑色裘衣,軒然英武,走了過來,身後跟隨着一羣宮女太監,看到楚嫣然,秦天臉上頓時顯出一絲溫和笑意,映着白雪,說不出俊逸,令楚嫣然不覺看得恍惚出神起來。
來到楚嫣然面前,秦天說道:“嫣然,在看雪景嗎?”
楚嫣然點點頭,說道:“是的,皇上。這是京城入冬第一場雪,把這園子也裝扮得銀裝素裹,雖然少了昔日的繁花似錦,但卻多了一份純淨,感覺真好!”
“是啊,小雪初晴,這般靜謐,這般純淨的景緻,確實迷人!”秦天看着冰雪中林立的山石,掛在樹枝上迎風飄拂的瓊花,也輕舒出一口氣,發出內心的讚歎道。
“皇上,今日沒有上早朝嗎?”楚嫣然看着秦天,關心地問道。
“剛剛從九霄殿回來,朕初登大位,這不過才幾天,朝堂那些大臣就爭吵得不可開交,令朕十分頭疼,便早早退了朝,不然那些大臣,恐怕還會吵個沒完!”秦天劍眉微皺,星眸之中閃過一絲不勝其煩神色。
楚嫣然聽了秦天的話,知道秦天所說的朝堂上大臣爭吵,已經猜到一定是李儒一班文臣要秦天立李丹爲皇后,而秦雲,南牧野一干武將又要秦天立楚嫣然爲皇后,讓秦天十分煩心。
“皇上是不是爲冊封皇后事情煩心?”楚嫣然柔聲問道。
秦天點點頭,說道:“太子妃李丹,雖然依例當冊封爲皇后,但朕知道李丹無功無德,在太子府時就已經興風作浪,幾次差點害得嫣然丟了性命,如此陰險惡毒之婦,如何能冊封爲後,成一國之母,若是六宮由她掌管,誰敢說她會不會成爲第二個楊媚!”
對李丹陰險狡詐,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盡,楚嫣然早就見識過了,這樣的女人,若是一旦掌握後宮生殺大權,還真的可能會變成第二個楊媚。楚嫣然這才知道秦天之所以沒有立刻封李丹爲皇后,除了自己的原因,也有對李丹操縱後宮的擔憂。
秦天忽然伸手輕輕握住楚嫣然纖纖玉手,星眸凝着柔情,看着楚嫣然說道:“在朕心裡,這皇后之位,普天之下,只有嫣然一人。”
楚嫣然擡起眼眸,靜靜看着秦天,看見他的眸子,就如冰雪一般純淨,裡面流淌着的情感,卻讓她心裡說不出的溫暖。
一旁的春桃見秦天和楚嫣然相對凝視,情意融融,全然忘記了周圍一切事物,臉上浮起一個喜悅的笑容,偷偷地對秦天身後那些太監宮女打了一個眼色,那些宮女太監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全部悄悄退到遠遠地方,藏在一些假山石後偷看。
楚嫣然回過神來,發現春桃和秦天的太監宮女都不見了,隱隱猜到是春桃那個鬼精靈主意,不由莞爾一笑。
秦天此事也發現所有下人已經退走,不過這樣也好,留下他和楚嫣然,倒是可以好好說些心裡的話。
“皇上,我知道你心裡有我,我心裡也只有你。可是,你要冊封我爲皇后,恐怕並不容易!我非但是大楚公主,而且還是秦正雄的王妃,叛賊之妻,豈可立爲皇后,相信朝中大臣定然會大力反對。”楚嫣然從秦天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轉過身,看着白雪覆蓋的園子,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黯然,說道。
“嫣然,你所說的這些,朕都知道,朕也知道要立你爲皇后,一些大臣會藉此反對。但朕說過,在朕心裡,這皇后之位,普天之下,只你一人,所以,朕無論如何都會立你爲皇后。”秦天眸光堅定地看着冰雪中園子,好似要把這園子裡冰雪都擊穿擊破一般。
“秦天,我知道你的心。只是你剛剛登上大秦皇位,地位尚未穩固,如果再立一個叛賊之妻,而且還是弟媳爲皇后,豈不是落人口實,惹來非議,而且這樣做,更會得罪李儒一般文臣,這對你統治大秦十分不利!”楚嫣然看着秦天,眸中有着一絲不忍,一絲無奈,還有一絲勸阻,每一句每一字,說的無不是她所擔憂,所關心的。
秦天聽了楚嫣然的話,不覺沉默了。
一直以來,他以爲有朝一日登上帝位,就可以實現自己對楚嫣然諾言,可以讓自己最愛的女人,不再受委屈,也不會有人阻擋自己和她在一起。
可現在當他真正成爲大秦皇帝,可以主宰大秦無數人生死的帝皇,他還是主宰不了自己的愛情,還是完成不了自己對她的諾言!
雖然他已經成爲了大秦皇帝,但他初登大寶,不能不顧及地位未穩,不能不顧及大秦各大勢力,要穩固自己的皇權,自然要在各大勢力之間維持與籠絡,正因爲如此,娶有叛賊之妻,弟媳之名分的楚嫣然,也讓他不得
不謹慎,他必須顧慮其他皇子,其他親王,其他各大派閥家族,藉機羣而起之攻擊自己。
關係大秦皇朝命運,也關係自己尚未穩固的皇權,自然要謹慎。
“秦天,這皇后之位,嫣然也不敢期望,只要能留在你的身邊,即便當一名嬪妃,我也滿足了。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夠在一起!”楚嫣然知道秦天很爲難,也不想讓他爲自己感到歉疚。
“嫣然,委屈你了!朕便依你所說,暫立李丹爲皇后,立嫣然爲貴妃。等朕真正穩固了帝位,真正掌控了大秦皇朝,朕會立嫣然爲皇后。”
秦天默默地握住楚嫣然的雙手,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眼裡那份彼此相惜的情意,卻是相通地流淌在兩人心裡。
一陣風吹來,樹枝上碎雪飄落,些許雪粒落在楚嫣然的秀髮上,秦天伸手輕輕地爲她拂落秀髮上的碎雪。
“嫣然,朕陪你去後花園走走!”
“嗯。”
秦天和楚嫣然相攜走向冰雪中的後花園,藏在假山石後偷看的春桃和太監宮女見了,這才從假山石後走出來,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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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霄殿,文武百官上朝,秦天頒佈了冊封皇后,冊封貴妃聖旨,尤其是對楚嫣然讚頌有加,聖旨中說到:“朕與嫣然相識於楚國爲質之時,患難與共,生死不離,更有十年之約,感情不可謂不深,嫣然爲人賢淑,機智,果敢,在楊氏母子謀逆篡位之際,冒死出城,救朕一命,救大秦江山傾覆之際,是大秦頭等大功臣,能得此女子爲朕的皇妃,實爲朕之幸,也是大秦之幸!”
對於皇帝冊封楚嫣然爲貴妃,李儒一班文臣,雖然心中極爲不願意,但秦天聖旨已頒,就算楚嫣然是大楚公主,叛賊秦正雄之妻,但她更是秦天爲質大楚之時就相愛之人,而且在楊氏母子叛亂之時,更救了秦天一命,實在是功不可沒,加之李丹已經被冊封爲皇后,李儒等人雖有不甘,但也無話可說。
秦雲,南牧野一班武將,雖爲楚嫣然屈居貴妃之位,而深感不平,但他們也知道秦天初登大寶,朝廷許多政事有賴李儒一班大臣,不得不多加籠絡,也只得忍聲吞氣。
秦天見朝堂之上文武大臣都沒有意見,便宣佈道:“既然冊封皇后貴妃之事,衆愛卿都沒有異議,那朕便在三天之後,舉行冊封皇后和貴妃大典!”
殿上的文武百官頓時跪下,一起喊道:“皇上聖明!恭祝皇上和皇后,貴妃,龍鳳呈祥,新婚大喜!”
秦天臉上頓時現出喜色,雙手微擡,說道:“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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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姐姐,哦,不,現在應該改叫貴妃娘娘了!恭喜貴妃娘娘賀喜貴妃娘娘!”春桃一臉歡喜笑容,抱手對楚嫣然連連作賀。
楚嫣然正在喝着一盞茶,見了春桃這樣子,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
楚嫣然嗔了一眼春桃,說道:“春桃,你作死啊?害得我差點一口茶都快噴出來。”
春桃蹙着眉,不依不饒說道:“姐姐,皇上今天已經在朝堂上頒佈了封你爲貴妃聖旨,三天後,就是姐姐的封妃大殿,自然要賀喜姐姐了。”
“好了,春桃,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事情,不過,今天我心情不錯,倒是想出宮去玩玩!不知道春桃想不想去?”楚嫣然笑問道。
春桃聽了,一臉喜悅,連忙點頭:“春桃當然想去!”她身爲一個普通宮女,出宮是十分困難的,聽到楚嫣然要帶自己出宮去玩玩,一下子歡喜無比。
“可是四公主,你現在已經是貴妃,這樣隨便出宮不太好吧!”旁邊正在繡着花的李嬤嬤說道。
春桃聽了,臉上歡喜頓時消失了,垂下頭說道:“李嬤嬤說的對,楚姐姐如今已是貴妃的身份,隨便出入皇宮,若是被人知道,恐怕又要說姐姐不是了!還是不要出宮了!”
楚嫣然笑道:“這還不是沒有真正冊封貴妃嗎?何況明着出去,怕人看到,我們還不能偷着出去,只要打扮成太監,這樣就不會被人懷疑了。”
春桃聽了這話,雙眼不覺一亮,但隨即想到什麼,又黯然下來,說道:“姐姐還是算了,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
“春桃,你放心!就算被人發現,皇上也不會責怪於我,走吧!”楚嫣然已經站起身,對李嬤嬤吩咐道:“奶孃,若是皇上來了,就說我出宮給他買禮物去了,等三天之後冊封貴妃大典上,我再把禮物送給他。”
李嬤嬤含笑答道:“知道了,四公主。皇上來了,奴身會告訴她的。”
楚嫣讓靜雲院的太監取來了兩身太監服,和春桃兩人穿上了,然後便出了靜雲院。
入宮之後,秦天便給了楚嫣然出入皇宮的金牌,所以楚嫣然和春桃很順利地出宮了。
只是在她們離開靜雲院時候,一名目光閃爍着邪惡光芒的太監,也急忙往李太后的鳳臨宮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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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臨宮鳳鳴閣。
太后李鳳手裡端着一盞茶茗,悠然地品嚐,而在身前的地上跪着一名太監,正是靜雲院那個太監。
“你可看清,楚嫣然和她的侍女春桃真的假扮太監偷偷出宮?”
太后李鳳放下手上茶盞,看着地上跪着太監,聲音帶着一絲威嚴,問道。
“回稟太后,貴妃和春桃所穿太監衣服,都是奴才親手送過去的,奴才可以以性命擔保,貴妃和春桃假扮太監出宮,千真萬確,若是有欺騙太后,奴才甘願一死!”
地上跪着太監十分肯定地說道。
“嗯,哀家知道了,小張子先退下吧!”李鳳點點頭。
“是,太后!”
靜雲院的太監小張子退出鳳鳴閣後,李鳳對侍立一旁
的太監總管張政說道:“張公公,您帶上一些大內高手出宮一趟,記得,一定要把楚嫣然和春桃擒獲,然後找一個秘密地方關起來,哀家有用!”
“是,太后。”張政答了一聲,也退出鳳鳴閣。
李鳳又悠然端起茶盞,品嚐起來,脣角溢出一絲陰冷笑弧。
“楚嫣然,哀家是絕對不會讓你成爲皇兒的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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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暖暖的陽光照在京城,只見繁華熱鬧的大街上,車來人往,熙熙攘攘,楚嫣然和春桃穿着一身太監衣服,走在人羣中,倒也十分顯眼,兩人賣了許多路邊各種首飾,面對老闆怪異地目光,楚嫣然和春桃便尷尬說自己是爲宮女捎帶的,那些老闆這才釋然起來。
總之是一路走走看看,說說笑笑,加之女人天性就愛逛街的原因,所以兩人逛得十分開心。
一路下來,買的東西,已經讓春桃兩個胳膊都挎滿了,看看已經午膳時分,加之春桃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楚嫣然也感到腹中發出陣陣叫聲,便對春桃說道:“春桃,我們也已經逛累了,不如我們找一間酒樓坐下來吃點東西吧!”
春桃早已經累得不行,聽到楚嫣然這句話,頓時叫道:“好啊好啊!春桃都快累死了!”
楚嫣然笑了起來,說道:“好啦!我們歇歇還不行嗎?等會多吃點東西,很快又活龍活虎了。”
“但願如此!”
兩人說着走進了一間“呈祥酒樓”,午膳時候,樓裡顧客極多,生意很好,殷勤的夥計,帶着兩人上了二樓,好不容易找到一張桌子坐了下來,楚嫣然點了幾個菜,夥計說句公公稍等,便要離開,忽然,春桃有些焦急地叫住小二:“等一下,小二,我……我……”說了半天,還是一個我。
小二好奇,問道:“這位公公,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春桃臉上現出尷尬之色,說道:“我想……我想……”
楚嫣然見了,已經明白,在旁邊插口道:“小二哥,她想去廁所方便一下,麻煩小二哥能不能帶她去一下。”
春桃頓時一臉感激地看着楚嫣然,恨不得抱住楚嫣然親一口,她說了半天你你我我說不出口的事情,就是逛了半天街,已經憋的十分難受,只是當着一個男人面,實在說不出口,所以纔會吞吞吐吐說了半天也說不清楚。
小二聽到這裡,笑道:“原來公公是想上如廁,那請隨小的來。”
春桃臉上又是一紅,垂了頭,跟着小二下樓去了。
楚嫣然見了春桃扭捏,不覺樂得掩嘴笑了起來。
坐在桌子前,楚嫣然百無聊賴地喝起茶來,樓上顧客很多,杯盞交錯,歡聲笑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二已經端上酒菜,對楚嫣然說了句公公慢用,便退了下去。
楚嫣然見春桃還沒有回來,便先斟了一杯酒,喝了起來,吃着菜,不知不覺喝了三杯酒,卻仍然沒有看見春桃回來,楚嫣然不由心生懷疑:春桃不過去方便一下,怎麼這麼久功夫還不見回來?難道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楚嫣然立刻喚來小二,問道:“小二哥,剛纔你帶我一起來的那位公公去如廁,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小二搔搔頭,說道:“對不起,公公,小的把那位公公帶到廁所之後,便出來了,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在廁所鬧了肚子?”
楚嫣然不由擔心起來,對小二說道:“那麻煩小二哥帶我過去看看!”
小二點點頭,說道:“請公公隨小的來。”
小二帶着楚嫣然下了樓,轉到酒樓後院,指着一處屋子,對楚嫣然說道:“那便是我們呈祥樓的如廁了,公公可以過去看看。”
楚嫣然急步向那屋子走了過去,關着門,聽了聽悄無聲息,楚嫣然叫了句:“春桃,你在裡面嗎?”
廁裡靜無聲息,楚嫣然又叫了幾次,仍然沒有迴應,楚嫣然心下頓時感到不妙,一腳踹開了如廁的木門,砰地一聲,廁門大開,裡面卻沒有看見春桃!
春桃不見了!
楚嫣然返身,對一臉驚愕的小二逼問道:“小二,我的朋友怎麼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小二結結巴巴說道:“小的不……不知道……小的帶公公到了如廁後,便離開了。”忽然,小二好像想起什麼似地,睜大了眼睛說道:“啊,小的想起來了,小的剛剛帶了那位公公到如廁,離開時候,好像看到幾個男子也走了過來,當時沒有注意,現在想來這些人目光冰冷,每個人都好像活死人一樣,讓人感到莫名懼怕,難道那位公公便是被那幾個怪異的人帶走了?”
楚嫣然聽到這裡,急忙問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小二臉上又變得迷茫起來,說道:“小二急着招待客人,後來並沒有再去注意這些人是否離開。”
楚嫣然已經猜到春桃在廁所不見,一定是被人擄走,當下,往酒樓外跑了出去,只見外面大街上人來車往,根本就找不到春桃影子,至於小二說的那幾個目光冰冷的人,更不知是誰?
正在楚嫣然焦急之際,忽然,一名七八歲,衣衫破爛的小乞丐,走到楚嫣然面前說道:“姐姐,有人讓狗娃把這封信交給你!”
楚嫣然頓時看見小乞丐髒兮兮的小手裡拿着一個信封。
楚嫣然急忙從小乞丐手裡拿過信封,對小乞丐問道:“小朋友,是誰讓你把這封信交給我的?他人呢?”
小乞丐搖搖頭,說道:“他是一個老伯伯,說話細聲細氣的,剛剛已經離開了,他給了我五個銅板,說讓我把信交給你。”
說完,小乞丐轉身走進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中,片刻不見了蹤影。
楚嫣然的目光,不由一下子落在了手上的信封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