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淑妃動作詭異的環看了眼四周,湊近些夏語汐耳邊,神秘的小聲道:“娘娘!有些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在得到夏語汐的首肯後,莫淑妃繼續道:“娘娘知道妾身貪玩,有時難免壞了規矩。那幾日黃昏時分,妾身經常看見有個侍女手中拎着個黑布袋,鬼鬼祟祟的從樹林中匆匆而過,接着沒過幾天,就發生了貓患之事。”
“娘娘!妾身不過說着玩,你可不要當真,妾身回宮啦!”莫淑妃健康的臉蛋上蕩着天真無邪的笑,在施禮後,帶着侍女一臉無憂無慮的離開。
這女人從不在乎見不見皇上,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到皇上寵幸,最多就是去太后的寢宮請安,其餘的時候就知道玩樂,難道她嫁入皇宮就是爲了能過上這種日子嗎?
夏語汐精緻唯美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解,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過莫淑妃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如果一天放幾隻貓在皇宮,又在殿宇上撒些小魚這些的,那麼,貓就會越來越多,特別是遇着有發情的貓時,那就更會招聚到更多的貓到來。
想到這兒的夏語汐,回頭吩咐,“羞花!你去找黑虎,讓他查查看看這久有哪個宮的主子貼女侍女私自出宮門了。想辦法看看坤寧宮殿頂上是不是有魚乾這些的食物。”
“奴婢先陪主子回宮,等會再去。”羞花看了眼紫陌幽深的宮道,不放的說。
“不必了,拐兩個彎就到寢宮了,黑虎正在御書房門前候着,你現在就去。”夏語汐瞅了眼羞花,冷聲吩咐。
小雪一直沒有回來,這是夏語汐的心結,聽到這振興人心的消息,她巴不得趕快查出是誰從宮外故意帶貓進來。
一個人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碧水池畔,這臨近水邊又比有樹木的地方要冷些,寬闊的碧水池,一汪的清水微微泛動漣漪,略顯得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正值午睡時分,這兒就更幽靜了。
前不久,小雪還陪自己到這兒來勸說李昭容,如今李昭容不在了,可小雪也失去了蹤跡。
“小雪!你到底怎麼樣啦?是回飄渺峰了,還是受傷流落在外?”
夏語汐侵在淚水裡的黑眸緩緩掠過清波水面,那心底的痛逐漸的漫延開來,直至讓她倍感淒涼。
身後的垂柳動了動,光禿禿的枝條異常的躁動,讓這冷清幽靜的碧水池畔猝然不再那麼平靜。
一把閃出寒光的匕首突然橫在了夏語汐的脖間。
夏語汐的眸光斜睨着肩上雪白的小手,那手上有幾道貓抓的印跡,這印跡夏語汐曾見過,她在心裡冷哼一聲,憑這小伎倆就能制住於我嗎?
“你就是那個製造貓患的人吧?”夏語汐不動聲色的低聲問。
她的冷靜與問話似乎讓身後的人有些詫異,在緘默了幾秒後,身後響起了故意憋出的聲音,但怎麼聽都是個女人。
得意而張狂,詭魅又難聽,“呵呵!你很聰明,但知道得晚了些,想知道我是怎麼讓貓成患的嗎?”
“願聞其詳。”夏語汐的脣角冷若冰霜的向一側上揚,依然靜若止水的淡問。
“這太簡單了,一隻貓就能勾引幾隻貓,幾隻貓就能變成十幾只貓,再加上發情與食物誘惑,日復一日,不就成了貓患嗎。呵呵!哈哈……”
果然像自己想的一樣,只是不知道那香是不是她偷的?
夏語汐冷哼一聲,正想問個明白,卻不料遠處隱約傳來了羞花的呼喊聲,她知道驚了身後的人,果然,寒光一掃,那匕首向她脖間掠來。
她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慌亂了下,忙側頭躲過,避過了至命的一刀,但披散在脖間的青絲卻被寒光帶落了少許,待她迴轉過身時,卻不見了身後人,只見羞花站在不遠處,驚愕的瞪圓了眼,小手捂在嘴脣上目光呆滯的盯着她。
此時的碧水池畔附近,除了她與羞花,就沒有了別人,可見身後的人身法靈活,熟悉宮中的一切。
“你看見什麼啦?”夏語汐四下環顧沒有了可疑人的蹤跡,她這纔看向呆若木雞的羞花。
羞花驚魂未定的走上前,焦急忙俯身查看夏語汐有沒有受傷,“主子!太可怕了……那人跑得太快,奴婢就看見她跑朝右側的小道上了,穿着侍女裝,但沒看清楚樣
子,你沒事吧?”
“本宮沒事,交待你辦的事怎麼樣啦?”
“奴婢沒找着黑虎侍衛,只找到了青豹侍衛,奴婢與他說了,他說馬上去查。”
“那就好,不過,現在本宮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就想查一下香的事是不是她乾的,剛纔我正要問她,就被你破壞了,太可惜了。”
“主子既然已經知道是誰了,何不稟報皇上,讓侍衛把她抓起來審問不就行啦。”
“事關重大,沒有那麼簡單,她要是寧死不承認,你能吃了她,何況她的後臺很硬,剛纔又沒人看見她行刺本宮。”
哦!終於明白了,她的目的是行刺是我,上次在寢宮被打小雪打亂了她的計劃,所以就上演了一出趕貓走的戲,那現在小雪沒在了,她肯定不會放棄,還會找機會動手。
哼哼!你只知道小雪厲害,卻不知道我也很厲害,等着瞧,我不會害人,但你也別想害我。
青豹輕而易居的就問出了是哪個宮的人偷出了宮門,原來那守西華門的值班守門侍衛得了些銀兩,就隱下了侍女出宮的事。
而在青豹抓走了守門侍衛時,換班的另一個侍衛暗自的陰笑了。
過了幾日,一切彷彿風平浪靜,夏語汐稟明東方軒,說是心中掛牽父母,想祭拜一下略表心跡。
暮色沉沉,夏語汐帶着羞花拿了些祭祀用的物品,倆人來到碧水池畔,羞花把燈籠掛在無葉的垂柳枝上。
夏語汐卻細心的把果品小吃擺上了早搬來的几案,她突然愣了下,神色有些慌亂的回頭對羞花說:“壞了。我娘最愛吃的玫瑰糕沒帶,羞花!你趕快跑回去一趟,沒有玫瑰糕,娘會責怪本宮的。”
羞花瞅了眼已黑盡的天空,不放心的道:“主子!這兒太黑,又沒有其它人,奴婢不放心,我們一起回去,再回來。”
“怕什麼,這祭祀先人最講究清靜,容不得人打擾,所有本宮沒敢多帶人來,沒事的,你快去快回就行。”夏語汐頭也沒擡,仿似沒掛在心上,依然用手絹專心的給小瓷盤兒抹着邊緣,生怕有一絲不敬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