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一年能賺多少?這會兒能說了吧?”張彥明問洪老闆。
“一年,”洪老闆擼了擼板寸,看了高老闆李老闆一眼:“二十來萬兒吧,得看年氣,主要是費用大。”
他下面養着不少人呢。
他的這個酒吧算是這一片兒比較大的一家,要不然張永光也不至於一眼就看中了。
張永光跟着張彥明快兩年了,走南闖北的全國跑了兩圈兒,眼界面也是打開了,現在和張彥明一樣,什麼都講究個大氣。
洪老闆這邊店裡兩百多個平方,還有二層和露臺,在這片兒算是相當豪華的配置了。
崔房東這個院子是個小兩進,五百多個平方,前面都租了給他營業。他一家就和房東一起住後院兒。
京城的四合院除了過去王官貴族的宅子並沒有什麼統一標準,同樣是四合院大小形狀都不一樣,沒有參照性。
在張彥明的記憶世界裡,後海子的酒吧時代是從2000年纔開始的,一羣懷着音樂夢想的人來到這裡,然後喜歡上了這裡的環境和氣息。
最開始是地下音樂工作室,然後出現錄音棚,到2000年出現酒吧。那會兒純粹是爲了生活,爲了吃飯,沒想到就火起來了。
那個世界後海子這邊空間大的酒吧不多,基本上都是幾十個平方,甚至有隻有十幾二十個平方的,上百平就是豪奢大店了,極少。
這邊兒的酒吧門坎兒不高,很多都是掛着個酒吧的名兒。
賣西式快餐漢堡披薩咖啡的不在少數,其實就是個比較文藝範兒的簡餐店。
而且那個世界的酒吧也沒有這邊這麼狂野。
明顯這個世界的發展要比記憶裡快很多,不過也沒什麼關係,並不會對張彥明有什麼影響。
而且做爲一個有着完整的世界記憶的人,活在這麼一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世界裡,難道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嗎?
“我要開的是真正的音樂吧,喝喝酒,有茶有咖啡,坐下來慢慢聽歌,和你們不會有什麼衝突。”
張彥明去邊上拿了瓶啤酒咬開喝了一口:“他們兩家的東西就直接都送你了,找到地方給光子打個電話,裝修錢我出,算是你這段時間的損失費。”
“你得快着點,你在這邊有年頭了吧?應該好找房子。”張永光接過話頭:“一個月,時間夠用了吧?”
洪老闆想了想點點頭。一個月時間雖然有點緊但也算夠用,酒吧的裝修和平時裝房子不一樣,主要是環境氛圍方面的設計,並不複雜,反而是燈光設備安裝什麼的要花點時間。
“行,那你就抓緊時間,這邊你先開着,你後面的房租等你搬的時候一起結給你。”
“行。”
“沒有別的要求了?”
“沒有,挺好的。”洪老闆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掃了小尚秘書一眼。特麼心裡那叫一個弊屈呀。
其實他不虧,那邊兩家的東西全給他了,再怎麼折舊也能值個十萬八萬的,裝修費用這邊管了,他也就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關鍵是心裡弊屈。
“那就行了,你後面跟一跟吧,順便把翻修的手續辦一下。尚哥你受累幫幫忙。”張彥明交待了張永光一句,又扭頭和小尚客氣了一下。
“其實你沒必要非得在這邊,湖對面不比這邊差,你自己想想。”張彥明點了洪老闆一句。
這會兒南岸那邊還都是一些早餐點兒小賣部,房租肯定要比這邊低很多,順着湖邊走過去也沒有幾步路,不會影響生意,反而因爲他是獨一戶可能還會火。
“我給你提個建議,你在你邊上再開個烤肉鋪子,好好請個師傅上個烤全羊之類的,肯定能賺。”
“我琢磨琢磨。”洪老闆點點頭。
“那咱們撤吧,等弄好了再過來。尚哥一會去我那坐會兒?”
“不去,一點誠意也沒有,這都幾點了?”小尚開了句玩笑。
幾個人從洪老闆的辦公室裡出來。
舞臺上一支閒散樂隊正在嘶吼着一首什麼歌兒,下面的觀衆舉着酒杯跟着搖擺,空氣裡酒味兒汗味兒煙味兒充斥,音響咣咣咣的響着。
推謝了洪老闆的送行,幾個人和小尚一起回到自己的包臺這邊。
張鳳和孫六妹鄧羣舉着酒瓶子站在那裡衝着舞臺扭着身子,聽的正入神,孫紅葉和王靜也在聽,不過兩個人沒那麼投入,坐在那兒吃乾果。
兩個安保員拿着瓶酒在那輕啜,不時的打量一下週邊的情況。
四個人過來坐到沙發上,張永光一人遞了支啤酒。
兩打啤酒已經見底了。
這種輕度小瓶是真的不耐喝,算是酒吧之類場所最掙錢的東西,在這會兒是十五塊一支,到後來三十五十也是它。
不過這會兒還好,沒有什麼最低消費,以後不收門票了,但是搞起了最低消費,近着舞臺的桌子起碼八百起步,相當坑錢。
坐了一會兒,聽了兩首歌,張彥明怕小尚着急,就提議大家回去。
除了張鳳別人都沒意見。張鳳的意見大家都沒重視。可憐的娃。
這個世界的音樂這一年多張彥明也算是系統的學習欣賞了一下,和記憶世界各有千秋,流行趨勢的差異也不算大,也有很多精典在傳唱,並不會比記憶世界裡弱。
就像搖滾,在這個世界裡就沒像記憶裡那樣大起大落,那樣在某一段時間裡特別灰暗,而是和其他音樂分支一樣有着一席之地,不少的民間擁躉。
“你怎麼來的?”張彥明脫下外套包在孫紅葉身上扭頭問小尚。
“打車,怕你有急事兒。”
“那讓光子送你吧。”
“我送吧,我開車過來的,光子託家帶口的,直接回去吧,挺冷的。”
湖邊風大,五月的夜晚溫差還是有那麼大的,張鳳和王靜抱在一起包着張永光的外套。
“那行,那就趕緊回家吧。尚哥,今天謝了啊,感謝的我就不說了,哪天咱們聚一下。”
小尚擺了擺手鑽到王洪剛的車裡。大家分頭上車,各自回家。
“談好了?”孫紅葉靠在張彥明身上問。
“嗯,買下來了,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搬家,然後推倒重建。後面有幾個院子換過來了,等着讓黃師傅過來看看,看怎麼收拾。”
“又買院子啦?你打算怎麼處理?收拾好了租出去?總不能放在那落灰吧?”
“我還真沒想,先收拾出來再說吧,租,就怕遇到那種不講文明禮貌的,垃圾亂丟隨意破壞,到時候多鬧心哪?賠他又賠不起。”
張彥明想起了記憶世界裡那些租房奇葩,垃圾如山,人就躺在垃圾堆裡和死貓死狗睡在一起。
想想身上都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