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化以後已經沒有什麼級別了，除了最上頭那些人下面和私人公司的差別不大，就是發工資的人不一樣。都什麼年代了？”
張彥明笑着看了張媽一眼。
中華書店的改制比較早，八十年代末就開始了，這會兒都是各省獨立運營成立出版集團，和總店這邊已經是純粹的業務關係了，算是廣義上的集團型企業，靠中華書店協會居中協調管理。
這邊殷老師叫辦公室來了幾個人把各個地方大概整理了一下，本來也不亂不髒，就是那麼個意思。
等收拾完好茶好水備好，那邊人也就到了。
張永光帶着劉總王總的車進入車庫，在車位上停好。
“原來車庫在裡面，要順着人行道上去，感覺有點不方便，後來就改到這邊了，要走幾步，七八十米。”
“走幾步沒什麼，這是你們公司自己蓋的車庫？”王總左右打量了一下。
新車庫有點大，順着衚衕往裡延了挺長一段，單排停車，能停十幾臺車的樣子，這會兒有一半車位上都停着車，等以後幾家公司都搬走就沒這麼多車了。
幾個人從車庫出來，張永光和安保員擺了擺手：“對，這一片兒，有一萬多平方，都買下來了，正在改建，聽說是要弄個小公園，沒事讓家裡老人孩子逛逛。”
張永光沒提要開酒店的事兒，故意說的很輕鬆的樣子。
“這就是大門，前面和這邊圍牆都弄好了，裡面湖也挖好了，正在建房子，聽說是按老宅子一比一復原。”他帶着五個人往院子這邊走，介紹了一下。
“這就是老時候王爺的生活啊。”劉總點了點頭，和王總對視了一眼。
“以後對不對外？這裡。”王總往大門裡瞄了一眼，門是關着的，什麼也看不到。
“不清楚，沒說，這幾個門面到是都租出去了，都是原來這一圈做生意的老人，我哥特意新建的時候讓人弄了這些門店出來給他們用。說租金和原來一樣。
這超市就是我哥父母開的，老人閒着沒事幹，就當散心了，也好認識一些鄰居，等以後後面建好了超市要遷到後面去。特意建了一棟三層樓。
這邊以後就做工作室對外的辦公室，這後面三個院子，第一個是工作室，第二個員工宿舍，第三個是食堂，宿舍和食堂都是免費的。”
“工作室大門在這邊，”張永光往超市裡看了一眼，繼續介紹：“剛纔這個大門是主宅的，我哥一家住在後面，也是三進院。
現在幾家公司的總部大樓都在建，暫時都在這邊辦公，佔了前面兩個院子，等那邊建好就要搬走了。裡面請，現在有點簡陋。”
到了工作室這邊大門，張永光回身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帶着五個人進院子。
門口的安保員已經知道要來人蔘觀了，筆直的站在門口沒出聲阻攔，也沒要求登記。
“這是，復員兵？這身衣服到是挺精神。”王總打量了安保員一眼。
“是，我們下面有幾個公司部門只用復員兵，安保這塊就是，而且只要野戰下來的。這衣服是我哥設計的。”
拐過影壁，眼前豁然開朗，這邊的院子已經全部修復完工了，黑瓦飛檐裡帶着一股莊重，檐下層層疊疊的彩繪給人一種炫目的精緻感。
“這是，完全復原了？”劉總吃了一驚。
這時候還沒流行原滋原味的老宅子老院子，獨門獨戶的住家大都是把老房子拆了蓋上水泥瓦房，能保持幾分原樣的就不多見了，大雜院那就根本不用提。
“嗯，這一整片都是原樣復原的，後面新建的也是用老材料老手藝，我哥喜歡這個。這後面原來京戍區知道吧？我哥整個買下來了，也正在原樣復原。”
“那是一整座王府吧？”劉總想了想問。
“對，七路五進大宅，標準的親王府，可惜就是花園沒了，那邊不賣。”
“買下來準備幹什麼？”
張永光搖了搖頭：“這我可不知道了，我聽我哥說住，我大爺大娘嫌太大了，說就就住這邊，那邊沒事去轉轉看看就好。”
張永光打量了一下院子裡，沒見着張彥明，心裡苦笑了一下，擡手給五個人做介紹：“這邊是樂器室，這是鋼琴室，這間和這間是錄音棚。世界最頂極的器材。”
“那可得錢了。”王總這個是內行。
“嗯，兩間棚子花了七百多萬。現在我們和京城電影學院合作了一個創業產業園，正在建，那邊要做一個更大的錄音棚，還有錄影棚，對外營業。這邊請。”
張永光帶着五個人看了一圈兒，劉總和王總來了興趣，連食堂都進去轉了一圈兒。
最後，五個人回到前面，進了一號錄音棚。
張媽已經去後面了，不知道見了領導該說些什麼，乾脆躲了。
殷老師和王老師不在意這個，帶着兩個小丫頭繼續錄音，見到張永光帶着人進來，王老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快點關好門。
殷老師扭頭看了一眼，伸手打開了音箱電源，把監聽器裡的聲音外放了出來。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媽媽的心啊魯冰花，家鄉的花園開滿花，媽媽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啊~啊~啊~啊……”
兩個小寶貝並不是普通的合唱，而是有點重唱的意思，唐豆豆的聲音比較高，清脆，做主音，張小悅的聲音要低沉厚重一些，唱和音。
兩個小人兒從第一首歌唱祖國就在這麼配合，已經這麼唱習慣了，還感覺特別有意思，也不用刻意的去指導教給，自己就自然的這麼唱出來了。
張永光和劉總王總劉經理加上兩個司機五個人就這麼站在屋子中間看着隔音玻璃後面的兩個小人兒把整首歌唱完了。
王老師關了設備，示意兩個小寶貝出來，然後戴上耳機回放，認真的聽起來。這是他的工作，剛纔因爲張永光六個人進來打擾了他一下，他得重新聽一遍。
監聽耳機聽到的東西和音箱還是有差別的。
“好歌兒。”王總點了點頭，看着兩個小丫頭精神抖擻的從玻璃房裡出來，笑着去一邊喝水。
“殷爺爺，這把，行了不？我感覺行了，咱們錄別的吧？”必竟是小孩子，一首歌唱了幾遍就有點膩了，想換新鮮的。
“聽老王的，他說行就行了。我也感覺差不多，這一遍唱的確實棒。”殷老師笑着誇了一句。
“這是殷老師，原中華傳媒大學錄音系教授，工作室首席錄音師。這是王老師，原國家歌舞劇院高級音響調音技師，是工作室的首席調音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