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後續

太子府,書房內。

魏勇躬身道:“儲君,已經打聽明白,滕公所說路線無誤。”

趙桓微微頜首,道:“早間表現出色,吾甚喜之,現今有一番機密,未知可否託付。”

“刀山火海在所不辭,肝腦塗地以報殿下。”魏勇跪地,鄭重地說道。

“善!”趙桓微微頜首,道:“做好肝腦塗地的準備,去刀山走一遭。”

“請太子殿下明示。”魏勇拜道。

“高達那廝不死,吾心不安,須得設計殺了。”一邊說,趙桓一邊打量魏勇。

說起來也是悲慘,堂堂太子府中四百多口人,能夠出外辦理機密的,居然一個也無。

好在,魏勇打頭陣坑了高達,已經把高俅得罪死了,投名狀已經納下。

加之其身家來歷又是清楚明白,可以引爲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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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梁山賊巢走一遭,自言乃是大相國寺菜園故人,尋找花和尚魯智深,把高達的消息告知與他。

告知以後,他如何做不要管,留在那裡,伺機把身份告知宋江、吳用這二人知曉,餘者保密。

另外,多加留意,儘量探知賊人虛實強弱,以備後用。”

“是!”魏勇也不詢問其中緣由,只是暗暗記牢。

待確認無誤,魏勇又問道:“請儲君示下,何時動身。”

“即刻動身,高達啓程日期,吾自讓人送去其東山酒店,讓他着人接應,其後行程,自行打探。”

“儲君放心,定然辦理妥當。”魏勇領命而去。

旁邊,朱璉駭得俏臉煞白。

趙桓不由安慰道:“吾心中自有定計,爾無需擔心。”

朱璉道:“郎君此舉,實乃勾結賊寇,若是泄露,後患不小。”

“吾自省得。”趙桓道。

太子勾結賊寇,除了篡位還能幹甚麼?

一旦實錘,定然是被廢的下場。

只是實錘也不容易。

若是魏勇不堪重用泄露了消息,那就推脫逃奴投賊,反正沒有實際證據。

若是宋江不想招安大肆宣揚,鬧得人盡皆知便是,一句離間計就可以推得乾淨。

“即便如此,還是太過冒險,爲了一個高達,實在不值當。”朱璉尤不放心。

趙桓幽幽嘆道:“朝堂之中,連金滅遼之意日盛,吾以爲,本朝不能從日薄西山的遼國手中收回幽雲,安得從更兇的金人手中佔得便宜?

禁軍難堪大用,吾亦不能做主裁汰整訓,不得不早做打算。

梁山賊多精兵猛將,戰力卓越,可以大用,且其賊首宋江,素來有招安意。

吾先賣個人情,做下基礎,待時機成熟主持招安,正好收爲心腹。”

一口氣,趙桓把他的打算說的明明白白。

既然宋江註定要招安,太子焉能不籌謀把這隻力量抓在手裡。

爲了抵擋女真人,軍隊只有嫌少的,絕無夠用的。

說句不好聽的,掌控了梁山泊的力量。便是篡位也輕而易舉。

當然,這個急不來,先賣個情面,把善意告知梁山。

隨後,趙桓又召來展天神六人,給予嘉獎。

把高達廢了,乃是展天神的投名狀,從此之後,只要高俅未去,展天神就只能牢牢綁在太子這艘小船上。

不過,趙桓也沒打算安排這些軍漢做別的,還是好好訓練,爭取成爲獨當一面的大將。

“儲君,張明府求見。”愚任興沖沖地來稟報。

“哦,這麼快?”趙佶笑道。

“其親自壓着兩車硝石而來,顯然是感受到了東宮威嚴。”

愚任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曾幾何時,稍微大一些的鳥雀都不願意落進太子東宮,今日倒好,太府寺少卿親自上門來了。

多稀罕!

哪怕少卿只是副的,而且只是從四品。

弄了高達,懟了高俅,立起威嚴,連個雜吏都不願意開罪的張明府,立刻前來賠罪。

趙桓略作思考,道:“請來相見……算了,畢竟是第一個,吾親自出去迎接吧。”

這種牆頭草,太子自然是看不上的,不過千金買馬骨,該做的姿態還是要的。

到了府外,只見張明府端正地立着,哪怕斜陽日頭仍毒也未動彈一下,盡顯畢恭畢敬。

見到太子出來,張明府微微整理了官服,大禮拜道:“臣太府寺少卿張明府拜見太子殿下。”

趙桓趕上兩步,扶起張明府道:“府邸私見,少卿何必如此拘禮?且請入內敘話。”

“多謝殿下。”張明府懸着的心稍稍放下。

別人不知道太子和高俅衝突的原因,他是門清。

得知高達被廢流配沙門島,高俅罰俸,太子只是閉門讀書三天,張明府就知道,趙佶在有意樹立太子威信。

顯然,這種事情一個高俅是不夠的,或長或短的時間裡,定然還會有別的靶子。

他這個太府寺少卿不高不低,又曾對太子不敬,豈非正好樹起來打?

到了會客廳落座,未等奉茶,張明府主動道:“下官愚昧,早間多有得罪,懇請殿下訓責。”

“此事怪不得張公,實乃東宮積弱之故。”

張明府直接,趙桓也沒藏着掖着,且給予了足夠的尊敬。

禮賢下士,是儲君必須的技能,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

張明府也徹底放心,說道:“下官此來,一爲送遞硝石,二乃告訴殿下,硝石倉庫大使高衙兒索取賄賂,貪盜庫存,已經移交有司查辦。

目下庫管未定,未知殿下可有見教?”

所謂見教,並不是推薦人,而是給東宮的職位。

“張公有心了。”趙桓略作沉吟,道:“吾府中有方五郎,頗通數學,爲人持重,或可考慮。”

若是其它地方,太子自然不會插手,沒必要。

硝石卻不同,以後多有需要,能夠插個人去,當然再好不過。

張明府也不問方五郎是誰,只讓明天去少府寺報道便可。

喝了口茶,張明府繼續道:“午間,聖上遣其貼身中官李彥至印書局,送了儲君的醜奴兒。

下官有幸得見,實乃感慨頗深,趁此機會,厚顏求儲君親書一副,也好日日揣摩。”

看他情真意切的模樣,趙桓差點就當真了。

不過,沒必要拒絕,不是麼?

“吾之字,相差父皇多矣,張公莫要笑話。”

“此言差矣,字重神,形乃次之,儲君字體,已有大家風範,只是欠缺些許火候罷了。”

太子自謙,少卿瞎捧,氣氛倒也融洽。

皇宮內,崇聖殿裡,趙佶正在揮毫潑墨。

他本擅長繪畫,不一刻,一幅少年臥牀望窗外圖完成。

那少年,和趙桓及其相似,臉上的病態也是惟妙惟肖。

“好圖!”身後那人不禁讚歎。

細看這人,長相俊美,風儀卓越,妥妥得美男子。

他叫王黼,當朝御史中丞,御史臺長官,兼任侍讀。

能夠伺立趙佶身後,可見深得信重與喜愛。

聽了他的誇讚,趙佶得意一笑,繼續書寫。

“醜奴兒病榻感懷少年說愁

少年不知愁滋味……

吾兒桓纏綿病榻,偶得,今日做此畫以記之,政和八年夏四月。”

“此曲醜奴兒,確實極合少年情懷,難得太子有此才情,倒是有了幾分官家真傳。”王黼說道。

“哈哈……”趙佶開懷大笑,道:“原以爲桓兒只是平常,卻不想因禍得福,才學增進了不少。”

王黼道:“天佑之人,逢凶化吉實屬平常。”

趙佶微微頜首,道:“來人,把此圖裝裱,送東宮送去。”

自有中官辦理。

“對了,你去探望高俅,可有結果?”趙佶又問道。

“假子被廢,高太尉確實傷心欲絕,然官家詔書已下,他也是無可奈何

臣觀之,頗有不滿,只是隱忍不發,其打算不得而知。

且……”王黼故意停住話頭。

趙佶問道:“直說便是,何故吞吞吐吐。”

王黼垂首道:“臣看到一人,頗似蔡相管家,只是不得確鑿。”

趁着機會,王黼給蔡京上藥水。

本來,王黼恩將仇報,攻訐提挈恩人何執中以媚蔡京,助其復相。

此時已經是御史中丞,蔡京已經成了絆腳石,王黼立場自然轉變。

加之他和鄭居中交好,而蔡京同鄭居中相惡,王黼已然想扳倒蔡京。

按照慣例,御史中丞彈劾,宰相必須辭職,由副相接任,御史中丞補副相缺。

前提是宰相必須失寵,否則蔡京不自覺辭職,那也是無用。

趙佶不置可否,道:“隨吾往後花園走走。”

王黼未露異樣,應了下來,又道:“太子殺伐果斷,倒是有儲君威儀,滿朝上下都是歡喜的。”

聽了這話,趙佶又是大笑。

無論如何,做老子的總是想着兒子成器些。

想他還是端王時,橫行東京無人敢惹,端的威風十足,哪像趙桓,實在乖巧的過分了,直讓他懷疑是不是親兒子。

現在嘛,先是一首醜奴兒,隨後廢了高達,可謂文武齊備,這纔有太子該有的模樣。

二十三 拐人不成一百八十三 來啊,互相傷害啊七十五 江南廉訪使二百五十一 外城開二百六十五 王英犯罪一百二十三 再鬥明教二十二 憋屈二百四十五 有人死二百三十五 輕下馬城一百二十 瞬間成了暴發戶四十三 火併一百七十六 危險三百一十 廝殺二百八十四 不降則死一百六十二 偏愛太甚二十五 指點一百五十三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一百七十九 士大夫一百一十九 幸得殿下出手十八 回報四十六 蒸酒二百五十五八十五 梁紅玉五十九 金明池三百三十九 殺子證道一百八十三 來啊,互相傷害啊無題一百零七 殺手鐗八十六 戴罪立功二百五十六 遮掩的殺機三百零四 江寧內外一百四十三 壓制一百六十四 宣和元年二百七十 反擊一百三十 太湖之上二百八十三 龐秋霞二百六十 監國第一事二百二十四 整編計劃一百八十九 選兵一百四十 榮與恥一百六十四 宣和元年九十七 賑濟二十四 周侗父子來投一百六十二 偏愛太甚六十五 高達上路三十四 分基地的打算四十三 火併二十 拖延二百九十六 二次賭鬥二百八十九 塵埃落定五十一 強邀一百八十八 擴軍二百一十 劉氏父子二百六十七 改土歸流策三百一十七 趙佶死二百零八 禁足二百八十一 內閣二百五十八 宮牆破一百四十五 私通遼金者殺一百零一 酣戰六十二 重整二百九十一 直上江寧一百九十七 暴怒的趙佶二百五十四二百五十二 東宮危急二百五十二 東宮危急二百零一 顯示技術的時候一百四十六 要京三百四十一 會獵大同一百一十九 幸得殿下出手一百二十五 太湖四傑三百四十四 綁架案一百六十五 校閱場的挑釁二百三十二 遼國的落幕三十三 收之桑榆二百六十二 婺州之變七十三 實施七十四 洪災二百三十五 輕下馬城十七 小事幾件三百三十六 歷史轉變二百八十九 火炮發威三百三十五 金人的迎接九十七 賑濟四十五 屬官品秩九十二 潤州城外四十二 街頭霸王一百零七 殺手鐗一百三十六 沙門島上二百四十一 三寇動向二百四十二 王慶據陳橋驛一百三十八 強軍雛形一百六十一 征剿梁山決議通過三百三十八 旗開得勝一百六十九 高俅出兵三十二 密議二百五十三 民心所向三百三十九 殺子證道二百六十八 勸進二百五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