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並不可恥，我也怕，但你身上揹負着一個文明的希望……不，是所有反抗命運掌控者的所有人的希望，所以你的所作所爲可以說是……”
我說到這裡自己就頓住了，嘆了口氣說：“我們沒有資格指責你，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自由，當年你們沒有選擇的機會，心裡埋下怨恨，不想參與進來我們不怪你，但希望你能配合，將我們帶進六道輪迴！”
東方朔在接受訓練的時候恐怕還是個孩童，無法理解加上殘酷的任務，心裡產生反叛不足爲奇，換做自己恐怕也是那樣。
但他是唯一進過六道輪迴的人，知道里面的情況。
聽了我的話，東方朔坐了幾秒站起來說：“眼睛，我們在逃離出來的途中，見到無數眼睛，我的同伴就是被眼睛殺死，不過我也是通過一隻眼睛才逃到了外面……”
講述到這裡，東方朔的眼睛有些失神，已經陷入了回憶，嘴裡繼續說道：“裡面像是虛無，沒有任何生命體，但我們能感覺到有很多的生命，它們就在我們周圍，只是我們摸不到碰不着。”
“四維生物！”慕青輕聲提醒他。東方朔搖了搖頭說：“不是，不是四維生物，如果是我早就死了。”
我聯想起以前對六道輪迴的認知，試探的問：“不會是等待輪迴的陰魂吧？”
“不可能！”東方朔笑了笑，好像是在笑我的無知，我想要不是就站在他前面，估計都不想回答我。
我們提出來的他都說不是，自己又說不出來是什麼，顯然是陷入了死衚衕。我們鑽牛角尖可以，但東方朔一鑽牛角尖盯着這件事的話等於是浪費時間。
媳婦姐姐也意識到不能讓他的記憶卡死，開口說：“不管是什麼，它們都沒有攻擊你們，現在也可以不用去管，但既然它們沒有攻擊你們，你的同伴又是如何死亡，你是如何受傷，還有描述一下你說的眼睛。”
沁月做了個引導，讓他回答最重要的問題，不至於生硬的干涉打斷他的講述。
東方朔稍微收回神，站起來說：“我們邊走邊說！”
媳婦姐姐點點頭，錯身讓他過去，慕白隨即開啓魔門，將後面的人傳送到我們後面。
話是說了很多，算得上是掏心挖肺，不過還是不得不防。媳婦姐姐跟我可以讓他直接從旁邊過去，小胖他們就不行。
神明和聖人依舊看押，東方朔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說任何話。往前走了幾步繼續說：“我們被囚禁的地方是開闢出來的，是個很小的空間，我估計開闢它已經是遠古世界的極限了。後來我們從裡面逃離出來，不知道穿梭了多少時空，所以現在想回去已經不可能。”
東方朔是在提前給我暗示，想原路回去完全不可能。聽到這樣的消息，心裡難免有些失落，因爲我們的確有過那樣的想法。
“裡面的眼睛全都類似於那種！”走在途中，他指了指遠處的巨門，“不過他們有三種形態，睜開、半開、閉合。”
“睜開的眼睛是血紅的，給人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我們沒有進去，但也是最容易遇到的。第二種半開的很少，我第一個同伴就是死在裡面！”提起自己的同伴，東方朔的嗓音有些沙啞，難掩悲傷，緩了緩才說：“裡面有很多無頭人，十分強悍和可怕……”
東方朔的力量在數萬年前就到了可怕的地步，他們進入第一個半開的眼睛時，最少也是神明的實力，所以不太可能是我的先祖。
媳婦姐姐也是第一時間想到蘇家的無頭先祖，傳音跟我交換了一下意見，最後還是讓東方朔簡單描述了一下。
聽完可以斷定不是蘇家的無頭先祖，不過形象上卻非常接近。碰巧蘇家無頭先祖也是從魔門出來的，也就是從六道輪迴中被召喚出來的。
東方朔繼續說：“我覺得他們是在守護着什麼，可惜我和同伴實力有限，以死亡一人爲代價，倉皇逃了出來。
隨後探尋的途中，我們用了五六千年時間才尋到一個閉合的眼睛，裡面好像正在蘊養某種生命體，最開始沒有受到攻擊，直到我們見到一片金色雲彩，準備靠近的時候，裡面突然有恐怖氣息爆發出來，同伴爲了保住我，沒有選擇逃亡，而是用盡全力重擊我，讓我的速度加快了數倍，因此才得以逃脫。”
玄青聽到這裡，眉頭微皺的問：“你的傷就是同伴助你離開的時候留下的吧？”
東方朔點頭，我接着問：“既然如此，你後面就沒有遇到危險，並且通過那隻閉合的眼睛來到了外面。”
“可以是這樣說！”東方朔沒有否認。我聽得內心非常不安，他們的實力都堪比神明，加上屍魔體質，理論上很難被殺死，可就是這樣的強者，遇到裡面的東西卻只能逃跑，那就算媳婦姐姐對上恐怕也沒有任何勝算。
我偷偷看了眼媳婦姐姐，她眼中沒有任何恐懼，到嘴邊的話也就沒說。
交談間已經到了巨門前面，看這種巨大的東西不能離得太近，否則會出現管中窺豹的視覺盲區。東方朔指着門頭上巨大的眼睛說：“如果之前的推測是對的，九個先天生靈是鑰匙，那現在開啓巨門的最後一步應該就在眼睛內！”
東方朔剛纔說了兩個重點，第一，每一隻眼睛都是一個世界，而且可以根據開合的大小來判斷裡面有沒有危險。
第二，閉合的眼睛裡有通向外界的通道，裡面有金色雲霧，千萬不能去觸碰，否則同樣會受到攻擊，但他們用了五六千年才碰到一隻，所以說想遇到全靠運氣。
至於裡面是什麼，他當時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半死，肯定沒有看清是。
門頭的眼睛肯定不是他描述的那種，不過它是半開的，誰知道里面會遇到什麼。
東方朔見我們猶豫，開口說：“我觀察了許多年，可以確定是它不會錯。只是當年留下的陰影，讓我不願去觸碰。”
無關緊要的話媳婦姐姐根本沒去聽，盯着巨門上的眼睛看了片刻動身就要過去，我見狀急忙說：“老婆，我跟你去。”
“坤甲給慕白，他跟我去，你留下來。”媳婦姐姐說着已經穿上了乾甲。
乾坤甲是天地靈石所化，媳婦姐姐給它定了召喚的咒訣，不過它還認主，即便是沁月也只能通過跟我的聯繫控制乾甲，所以老白根本不可能控制坤甲。
我還想在說什麼，但媳婦姐姐瞪了我一眼，見狀只能將坤甲給老白穿上，叮囑說：“你無法控制它，不過能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
雖然穿它的不是我，不過媳婦姐姐還是能通過乾甲啓動陰陽防禦陣法。至於爲何讓慕白跟着，原因也很簡單——他的魔門上有類似的是眼睛。
我不放心，還將血刃和血棍給了媳婦姐姐，老白的魔門防禦作用大於攻擊，奈何我和東子的兵器他們都不能碰，張順見狀召喚出軒轅劍遞了過來。
軒轅劍是人皇劍，面對這種不屬於人類的東西，它應該能發揮出不俗的能力。
媳婦姐姐見準備得差不多，袖中飛出一條白絲纏住老白，雙腳離地半米快速飛過去，途中叮囑道：“如果我們六個時辰內還沒出來，你們就退出去，不許在踏足這裡。”
我聽了拳頭捏得緊緊的沒有回答，如果媳婦姐姐出事，我肯定會進去找。但媳婦姐姐早已料到我會這樣，盯着我說：“蘇巖，特別是你，不許跟着進來，聽到沒？”
我還是沒有回答，媳婦姐姐索性停了下來，看樣子是想逼我答應，不過兇巴巴的樣子只是維持了幾秒就嘆了口氣說：“你如果在出事，東子就沒有希望了。你們隱忍百年，實力變強後或許還有可能。”
她說完不再強制要求我不準跟隨，而是想讓東子來束縛我，不得不說她的辦法很有用。
媳婦姐姐帶着慕白靠近巨大的眼球，我們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裡面就射出一道墨黑色的光，打出後就快速收斂，兩人就這樣跟隨着光柱消失不見。
東方朔見媳婦姐姐跟慕白消失，突然轉過身來。我和玄青同時退了半步，神明和聖人察覺異常後也釋放出恐怖氣息。
我大喝道：“東方朔，你想做什麼？”
“別緊張！即便我要出手也不會選擇在這裡！”他顯得有些不屑，像揹着的重擔卸下，整個人都很輕鬆，不過還是解釋道：“如果沁月成功，那天際的九個光圈一定會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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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別動！”我發出警告，回頭看了眼九個光圈，可惜沒有任何變化，估計媳婦姐姐和老白現在纔開始進去，需要一定時間。
東方朔冷哼一聲坐了下來，“我坐着不動，現在你們該放心了吧！”
玄青跟我並排站在一起，沒有看後面的光圈，而是監視着他。東方朔真的不以爲然的坐在發光的符文上說：“我看她們能出來的機率不過百分之五十，帶着一個廢物的話，恐怕只有百分之二十。”
我還沒聽完就怒喝道：“東方朔，你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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