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森的眼神有些閃爍,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顧青嵐,因爲,的確是因爲她。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顧青嵐再次問道:“我要你告訴我,是因爲我你纔要離開A市的嗎?”
顧青嵐的語調高了一分,目光直直的望着方森,似乎是在等着他給答案。
但這個答案,他們誰都清楚。
方森的臉轉向了別處,顧青嵐就繞到了他的面前,方森不給出答案,顧青嵐就一直盯着他。
終於方森還是妥協了:“是。我本來就是因爲你來的A市,但是如今,天信不需要我了。你也沒有需要我的地方了,我已經沒有留下來的意義了。”
顧青嵐咬着脣,好半響才問道:“那你的打算是什麼,回美國?還是直接消失?”
“回美國,畢竟美國纔是我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對那裡我已經習慣了。我是無牽無掛的一個人,美國,是適合我的地方。”
方森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前方,他向來都是一個人,本不該奢望什麼的。
因爲不奢望纔不會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了。
好半響顧青嵐才說道:“不能留下來嗎?”
方森緩緩的搖了搖頭:“我沒有通知你們,其實就是不想面對離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總歸是要各自過生活的,有時間你可以帶着珩影來美國,我們一樣還是可以見面的。”
“帶着珩影去美國?難道你都不打算回來了嗎?”
之前看着方森和林婉還一起在逛夜市,原本還以爲他們的感情有一些的進展了,卻原來,並不是這麼回事。
“我,沒什麼事情就不打算來A市了。畢竟,也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了。”
顧青嵐不由得笑了:“沒有可牽掛的了?方森,你很清楚,林婉是喜歡你的,而你卻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你也沒有告訴她吧?一直以爲你是一個溫潤的男子,卻原來,你纔是最絕情的。”
顧青嵐的語氣有些生冷了,其實她並沒有留下方森的理由,無非是希望他和林婉能走到一起。
方森也是知道顧青嵐的意思的,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平淡的說道:“嵐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嵐嵐,你不是也很清楚我的心思嗎,你給不了我的,難道我就能給得了林婉嗎。不告訴她,也是不想再牽扯更多的事情來。讓我安安靜靜的離開A市不好嗎。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愛着沈煜安,哪怕是當初你那麼恨沈煜安,最後還是因爲他一點點的溫柔心裡的恨全部都土崩瓦解了。
我當然能夠看得出來林婉喜歡我,但那又能怎麼樣呢,明明你也很清楚,我只喜歡你。”
即便是說着這些話,方森的語氣也是平淡的,似乎只是在訴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簡易買了水回去沒看到顧青嵐的人,四處找了一下才看到顧青嵐在這邊。
然而剛一走近就聽到了方森的一番話。
對方森這個人,簡易是不怎麼熟悉的,但是大致也知道他。
方森也看到了簡易,隨後又移開了目光,轉身的瞬間說:“我先走了,希望你別告訴林婉在這裡遇到過我。”
“不需要她告訴我!”
方森剛一轉身,就聽到了身後的聲音:“因爲我已經看到了。”
這個聲音方森是熟悉的,他沒有轉身,但是腳步卻頓住了。
林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怎麼,要離開了,作爲朋友,送送你的資格還是有的吧。”
林婉早上給方森打電話沒有打通,是關機,她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再給天信那邊打了電話,說是方森沒有去上班。
林婉就有些慌了,怕他出了什麼事情。
趕去了他公寓裡沒有人,又趕去了公司,最後才知道,他竟然遞了辭職信。
然後林婉就往機場趕來了,因爲她想,辭職了,那麼就必定是要離開的了。
沒想到,她真的在機場看到了方森。
見到林婉已經來了,顧青嵐覺得自己待在這裡是多餘的了,拉了拉簡易的手臂,輕聲的說道:“我們走吧。”
“嵐嵐!嵐嵐!”
練練的普通話還是不怎麼標準,但是顧青嵐卻能夠聽得出來有人在叫她。
劉子清和練練已經下了飛機,正想給顧青嵐打電話的,就看到了他們。
“你們可算到了,我們在這裡都等了大半個小時了。”顧青嵐說。
練練的性格本來也容易合羣,對朋友也是很直爽熱情的,在把顧青嵐他們當做朋友之後,對於之前的事情,一點芥蒂都沒有了。
顧青嵐拉着練練和簡易,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人,隨後離開了機場。
方森和林婉之間,只能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了。
顧青嵐算不上多瞭解方森,但是她覺得,方森今天是會離開的。
林婉,必定是會傷心的。
現在已經快兩點了,練練直接喊着好餓。
顧青嵐問:“你們想吃什麼,要不然嚐嚐我們的中國菜吧。”
“好啊好啊,我記得中國有道水煮活魚很好吃,就是很辣,不過很有味兒,這裡有沒有水煮活魚啊。”
練練一激動直接說了韓語,顧青嵐只好等着劉子清來翻譯。
劉子清說:“練練說,水煮活魚很好吃,這裡有沒有。”
“有,當然有啊。我也很愛吃那個,市中心有一家很好吃,就是盛騰旗下的五星級酒店。放心吃,你家少主開的,不要錢。”
顧青嵐說的頗爲豪氣,未婚夫的公司旗下有酒店就是好啊,吃飯隨便吃啊。
“聽說少主的什麼公司產業很大,看來是真的啊。”
“能大的過你們練家嗎,練家產業比盛騰可大多了吧。”
“那不一樣,練家的主要收入來源是靠****生意,但是少主卻是黑白兩道的。練家,如果斷了****的收入,那麼就玩完了。可是盛騰不一樣,佔據了黑白兩道的生意,多了一條後路。”
顧青嵐不太懂這些,只是說道:“那麼,沒想過發展白道的生意嗎?”
“哪那麼容易啊,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制約平衡而存在的,這也就導致,****如果想要洗白,就面臨着解散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