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我覺得很奇怪。”我正對着從車窗外飛馳而過的羣山發呆,就聽着吳德海問道。
“我也覺得很奇怪呢。”我收了收神,反問他道,“明明你初八才上班,你幹嘛今天就要走呀?你大可以玩到初七的。”這傢伙做事,沒有常理!
“哎呀,你不在家了,我在家也不挺無聊的嘛,姐姐弟弟的,我接觸的又少,沒有什麼感情了!還不如跟你一起走算了。”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使勁的摟了摟,說道。“我剛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你打斷了,你們家爲什麼年初一都要出去挑一小捆柴回家?還有還有,爲什麼要對着河邊放鞭炮?爲什麼早上起來在家要吃粑粑卻不吃飯?爲什麼進人家門要放鞭炮,要喝茶?爲、、、、、”他想一股腦兒倒出來。
“停,”我學着裁判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你一個一個說成不成?一下子說了這麼多,你叫我先回答哪個?”
“喲。”這會,他倒是安靜的像只溫順的小綿羊了。
“我們去挑柴呢,柴不是跟財同音嘛,挑柴,就似着明年財運好,對着河放鞭炮呢,是感激河神,讓我們取之不盡的河水,早上起來,我們在家是不允許吃飯的,但是第一口也不適合去別人家吃,就先在家吃點粑粑開開口,至於去人家家放鞭炮,這不是圖個喜氣嘛,你看那炮放得,是不是紅紅火火的,喝茶,禮貌,懂不?第一次人家去你家,你不也倒茶給人家喝嘛,這也要問,虧你還從事着餐飲這一行當!”我悠悠的道來,卻不曾想,他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這個傢伙,哎,真是!”仔細瞧瞧他的臉,直挺的鼻子,厚厚的嘴脣,濃厚的大眉毛,潔白的臉,天吶,還是有幾分英姿的,在我身邊這麼久,我今天才有機會發現!
車子使勁的顛波了一下,吳德海睜開了眼,看着我直勾勾的眼神,“你在偷看我?”
“我哪有,我不也睡着了,剛剛被車子顛醒的,好不好!”我只能選擇說謊。
“我長得還挺帥的,是不是?有沒有點喜歡我呢?”真是厚顏無恥的傢伙。
“切,我已經有杜宜平了,你,要工資工資比人家少,要長相,長得就像個小白臉,一副不能吃苦的樣,”我注意到他的臉,已經由睛轉陰了,可不能再往下說了。“就當我沒有說過!”我噝一聲,拉上我嘴的拉鍊,表示不再做聲。
“你覺得,如果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訴杜宜平,他會做何感想!”那天晚上,我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天,就那一個吻,足已讓我紅透整張臉!
“先生,拜託你,好不好,我們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有,我還沒有跟你算帳吶,我的初吻,你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就、、、、、、”
“我就什麼?”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們倆睡在一張牀上了,你認爲,哪個人聽了,會相信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好呀,你告訴杜宜平,我就告訴莫林玉,誰怕誰呀!”威脅?
“你告訴她吧。”他轉過頭去,不再跟我言語。明明知道這樣的事情,我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出口的。
“好了,我怕了你了,你交你的女朋友,我交我的男朋友,你不是還說過叫我準備份子錢的嘛,我都準備好了,你就快點結婚吧!我認輸了,還不行麼?”我只想找到我的真愛,我礙着誰了?
他的頭,實終沒有再扭過來,我被車搖着搖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