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受見到狠人大帝,並疑惑於“那個瘋女人”目的的同時。
衆妙之門處。
正對着衆妙之門狂轟濫炸的四位秘境之主,突然齊齊停了下來。
下一瞬間。
四位秘主已經退出億萬萬里。
不過,他們依然對衆妙之門呈合圍之勢。
就在四位秘主退開的同時,衆妙之門轟然而動,一個威嚴的聲音在門中迴盪,隆隆作響。
石門之上,億萬混沌符文搖動變幻,無數玄奧的混沌大道在石門之上演繹,本來已經有頹敗之勢的衆妙之門,在這一刻再一次顯得莊嚴神聖,不可侵犯。
但是,四位秘主卻是冷笑連連,不爲眼前異象所動。
最爲霸道的永恆之主,周身永恆之光更是熾熱如火,燃燒無盡混沌,喝道:“裝模作樣,本尊還當你要一直苟存於衆妙之門內。”
他以冰冷霸道的目光看着衆妙之門,幾乎咬牙切齒的道:“盤古,出來見本尊。”
永恆之主是所有秘境之主中,最熱衷於追殺盤古,誓要讓力族永遠失去復甦可能的一個。
因爲他就是當年主持偷襲衆妙秘境,屠殺力族的主持者,力之一族覆滅的巨大因果壓在他身上。
一旦力族復甦,那巨大的因果,永恆之主根本承受不起。
因此他才務必要永絕後患。
回答永恆之主的不是盤古,而是一聲道鳴。
那是混沌撕裂,大道崩碎,一切已知與未知皆同時湮滅的轟鳴。
這一聲轟鳴宏大恐怖,讓整個混沌爲之一起共鳴,震得無盡混沌都在劇烈顫抖,彷彿有什麼大恐怖,自衆妙之門降臨,威壓混沌,橫掃三千秘境。
嗡!
一道灰濛濛的斧光,向永恆之主劈了過來。
若說剛纔的轟鳴震盪了混沌,那麼這一道斧光,卻有將混沌直接劈開之勢。
開天闢地之擊。
混沌更迭之力。
這一擊,看似平平無奇,但秘主之下,任何生靈只是看上一眼,就會本源崩碎,永劫不復。
哪怕是秘境之主,也要小心應對,負責也會身死,墜入源初之地,等待蘇生。
面對這恐怖一擊,永恆之主手中光矛悍然擊出,永恆之光鋪滿億萬萬里混沌,霸道絕倫,毫不退縮地迎向那一道斧光。
“藏頭露尾,盤古,在億萬兆個紀元之後,你只敢如此面對本尊嗎?”
永恆之主的聲音,比之前那斧光出現前的轟鳴還要恐怖。
秘境之主言出法隨,億萬枚代表着永恆光芒大道的混沌符文在他周身凝聚,化作一張光芒法旨,與光矛一同轟殺向斧光。
這一刻,永恆之的威勢無比強盛,似乎要連整個混沌也一同照亮。
他周身的永恆之光比烈陽還要強盛億萬倍,照亮了不知多遠的混沌,光芒所過之處,萬事萬物,萬生萬靈,皆臣服於永恆之主的威嚴之下。
那一道斧光與永恆之主的光矛和法旨雙雙湮滅,化作無形。
所有的爆炸全都向幾坍塌,沒有向外泄漏半點。
頓時,衆妙之門前,一個千萬裡巨大的黑洞出現,吞噬一切。
永恆之主在擋住這一擊之後,身上的永恆之猛地收縮。
他手中瞬間出現第二把光矛,轉身向後刺去。
然而,太晚了。
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一把古樸無華,卻擁有無上威能,僅僅是存在就已經震懾了混沌,讓瑤光,飛天,東荒三位秘主臉色一沉的巨斧劈砍而下。
“盤古斧!”
永恆之主的雙眸,在這一刻也猛地張大,透出無比震驚之色。
“這怎麼可能?當初我們已經讓盤古斧自毀了。”
盤古斧,不但是力之一族的聖物,更是秘境第一至寶。
盤古斧配上開天式,威能無雙,無可敵。
永恆之主等秘境之主,當年付出極大代價,以活祭一千新生秘境淡代價,腐蝕了盤古斧,重創了鎮元靈根,這纔敢殺入衆妙秘境。
永恆之主當年親眼看到盤古斧炸碎。
此時見到盤古斧再現,如何不驚?
盤古手中盤古斧散發出威嚴的氣勢,就像是對永恆之主的嘲諷,對當年那些秘境之主謀劃的不屑一般。
當年盤古斧的自毀,是力之一族爲後世留下的因果。
不管是當年秘境之主們看到的盤古斧自毀,還是後來盤古以三件先天至寶煉化開天神斧,以掩蓋盤古斧的行蹤,皆是這一份因果中的一部分。
現在,諸因收回。
唯有一果。
盤古斧再現,威勢無雙。
盤古臉色冷硬無情,他一斧劈下,那斧刃的鋒銳上,大道流轉,符文無窮,天地在其刃上開闢,陰陽繚繞,更隱隱有一條源初之,若隱若現。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斧,卻像是可以劈開混沌中的一切。
這一斧,就算是秘境之主,也難以招架。
只是須臾間,已見生死劫難。
秘境之主面對死亡之危,震驚之餘卻並不畏懼,他心念一動,身下頓時出現億萬條不同的歲月長河。
不管是子受稱之爲神話大羅的道果,還是秘境所稱的秘境之道道果,到了概念層次,即超脫於一切時空與命運。
同時也可隨時存在於一切時空與命運。
將自身的存在投射到一切時空與命運當中,書寫出無以計數,相似卻又不相同的歲月史書之中,隨後歲月史書化作長河。
昔在,今在,永在。
唯有那一切時空與命運的起始之處,一切歲月史書的落筆之處,纔是不可捉摸之地。
至少,不是這個層次的存在,可以觸及。
永恆之主面對盤古的開天式,瞬間出現在無以計數的歲月長河之中,從一切概念層開始反擊。
他霸道地大喝,無數法身,無數化身,無數投影在無數的歲月長河中,同時大喝。
“盤古,不管你算計多少,付出多少,到頭來也將永遠墜入源初之地,永遠沉淪。”
永遠沉淪,就是他們這個層次特有的死亡方式。
墜入沉淪不再復甦,與死無異。
盤古的斧光無敵,然而開天式需要集中一點,方能開天闢地,斬盡一切。
當年永恆之主等秘境之主,就是依靠推演出開天式的缺點,這才能在不斷的消耗中,將力之一族屠滅。
開天式太強了,強到斧光一出,無可敵者。
然而,冥冥之中有一股偉力,讓無敵的開天式,也存在了兩處缺陷。
其一,就是需要威能完全集中。
無以計數的歲月長河,無以計數的永恆之主,以無以計數的死亡,硬生生消耗盡了開天式的力量。
終於,那一道斧光黯淡下去。
永恆之主從一片破碎的歲月長河廢墟中走出,光芒璀璨奪目,不減分毫威勢,他手中凝聚出光矛,一往無前地向盤古殺去。
“死!”
永恆一族的秘境在安全的地方,永恆之主可以瞬間復活億萬次,可以瞬間從任何一條時空與命運之中迴歸。
但盤古根本沒有退路。
衆妙之門就在眼前,而且早已經衰弱不堪,又能支撐起盤古幾次迴歸。
永墜沉淪,就是盤古唯一下場。
轟!
一隻拳頭轟來。
帶起開天式的威能。
砰!
永恆之主被直接轟碎,炸成億萬萬永恆光屑,散落混沌。
瑤光之主三位秘境之主目瞪口呆,億萬兆個紀元不見,盤古居然把開天式推演到了如此境界?
力族開天式無敵於三千秘境,冥冥之中就有了兩處缺陷。
其一是過於集中。
其二是隻能由盤古斧才能發揮出全部威力。
同樣,也只有盤古斧劈出的開天式,秘境之主才擋不住,也承受不了。
用拳頭打出開天式不難,但以拳頭轟出的開天式,能一擊把永恆之主擊碎,直接讓其殞落一次,就大出所有秘境之主的意料。
飛天之主俊美無瑕的臉上,笑容慢慢收斂起來,目光中也多出一份凝重,道:“盤古,又進一步。”
瑤光之主發出乾癟沙啞的聲音,道:“他開闢洪荒而薨,是爲了悟道。”
秘境之主們本以爲盤古開闢洪荒,之後因開天而薨,身化萬物,是爲了消除因果,躲避秘境之主的追殺。
此時才明白,盤古是更進一步,以死悟道,身化萬物,破而後立。
開天式,唯有開天闢地,身化萬物,參造化,定輪迴,以大道書命運,以因果定時空,方能真正參悟其精髓之妙。
飛天之主臉色陰沉,道:“盤古,力族最後的餘孽,他太可怕了。”
“他必須死在這裡。”
瑤光之主聲音更冷,帶着極陰死氣,震盪死亡大道:“他必然死在這裡。”
刷!
一道永恆之光自永恆大軍之中再現。
永恆之主再一次從源初之地復甦,並借族裔直接降臨。
他敗了一次,神色陰沉難看,但戰意熊熊,不曾減少半分。
沒有被摧毀秘境的秘境之主,可以無數次從源初之地復甦,無數次迴歸混沌,再次戰鬥。
一次失敗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況,剛纔他那一敗,死於偷襲,再交手的話,輸贏尤爲可知。
他看着盤古,恨意如焰,道:“盤古,你再進一步了,但很可惜,你註定永墜沉淪。”
他的目光看向另外三位秘境之主,道:“鎮殺盤古,就在此時。”
另外三位秘境之主點點頭,殺意瀰漫,化作無上囚籠,封鎖混沌,斷開時空因果。
一個死斗的角鬥場,在四位秘境之主腳下展開。
他們自信必勝。
只需要注意不要讓盤古逃走即可。
盤古手持盤古斧,偉岸的身姿立於衆妙之門前,他淡然地看着眼前的四位秘境之主。
東荒神主也看着盤古,終於冷漠開口,道:“盤古,吾那族裔,可在你身邊?吾尤記得,他歸順你後,易名爲:東王公。”
此言一出。
其他三位秘主露出驚訝之色,他們之前還不知東荒神主來此與盤古了結什麼因果,現在才知道居然是此事。
而在洪荒內部。
四位聖人也是目瞪口呆。
太上和通天知道西王母和東王公乃是盤古隨身童子,卻萬萬沒想到,東王公居然是東荒一族的一員。
也不知當年父神經歷了怎樣的因果,讓一個東荒一族的族裔,成了其隨身童子。
東王公能完全轉世成爲洪荒生靈,可見在其成爲父神的隨身童子那一刻,就已經轉換了生命形式。
否則別說是秘境族裔,就算是混沌神魔,也不可能執掌洪荒極陽之道。
太上與通天念及此,齊齊神情一動。
東王公是東荒一族的族裔,那麼西王母呢?
怕是身份也非同一般吧?
衆妙之池旁。
東王公在聽到東荒神主的話時,身子就是搖動了一下,本來就陰沉的臉色,顯得更加難看幾分。
他當然不是在懼怕東荒神主找上門,也不是後悔跟隨了盤古。
當年他拋棄東荒族裔的身份,決意追隨盤古時,就已經永固決心,不會後悔。
他此時只是在自責,責備自己給盤古帶來如此巨大的因果劫數。
西王母衝着輕輕搖頭,道:“不要自責,自責只是在否定大老爺對你的恩惠,吾與你拋棄原本身份,追隨大老爺時,就永遠不應該後悔與自責。”
“唯有前進。”
她與東王公一樣,也是拋棄原有身份,追隨盤古之人。
但執掌極陰之道的她,更加冷靜理智,深知此時任何不該有的心境,都會自冥冥之中影響到盤古。
到了概念的層次,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念一意,皆有冥冥之志。
因果定不了他們的言行,命運寫不了他們的過去未來,然而概念之上,冥冥之中,依然有一股力量。
那或許是概念的共鳴。
那也可能是大道的契合。
東王公知道西王母所說,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所有思緒,擡頭看向衆妙之門外,目光再一次堅定起來。
不後悔,不自責,唯有向前,追隨那偉岸的身影。
衆妙之門前。
盤古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既然四位秘境之主沒有立刻動手,他當然也介意多說兩句,道:“東王公很好,他早與你無任何關聯。”
飛天之主完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道:“東荒神主,原來你與盤古的因果,是因爲一位族裔。”
“那你與瑤光之主應該很有話題了。”
東王公來自東荒一族。
西王母則是來自瑤光一族。
當年他們被盤古的氣概所折服,自願脫離本族,追隨盤古。
而他們追隨盤古之所以會心動秘境之主,是因爲他們非是一般族裔,而是族中最有天分,最有可能證道秘境之族的族裔。
飛天之主的話,充滿了對東荒神主和瑤光之主的調侃。
這讓東荒神主的臉色,又沉了一分。
至於瑤光之主,他全身都裹在白布裡,看不出表情變化,但他氣息沒有任何波動,顯然對飛天之主的話,根本不在意。
東荒神主或許在意一個重要的族裔。
但瑤光之主只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