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大商易市，計滅匈奴（22）
涼州城。
嚴陣以待的涼州總兵和數萬將士，怔怔看着遁走的匈奴大軍，看着被押走的仙艦，看着突然間就空無一人的戰場……
眼中，寫滿了疑問。
怎麼回事？
說好的大戰呢？
匈奴單于王駕親征，二十艘滅國仙艦橫壓而來，二十萬大軍氣勢洶洶。
怎麼看都是一場大戰。
他們已經架好天機巨炮，拔出了劍，有人甚至寫好了遺書，結果連一炮都沒打……戰爭就結束了？
“呸！”
“一羣廢材！”
涼州總兵狠狠啐了口唾沫，揮了揮手道：
“別看了，都散了吧。”
“下次再遇到敵襲，誰他麼再彙報，我先把誰砍了！”
“別管是什麼人，先打再說！”
“咱們身爲邊境城邑，每年那麼多的武器彈藥份額，年年都剩下九成。那一成損耗，還是到了時辰作廢的！”
“你們丟不丟人？”
涼州總兵想到今天這一戰，越想越氣，最後說道：“從今天開始，涼州守軍要在年底之前，把武器配額都給本官打完！”
“當然，不許隨意損耗，每一炮打出去，皆要有所得！”
“你們去人間仙域放火也好，誘捕仙宗弟子也好，挑釁仙域城邑也好……”
“總之，給我打起來！”
涼州總兵揮動着拳頭，情緒激昂，說完之後，然後道：
“就這麼辦！”
“現在！我去寫奏章請大王……審批。”
興致剛剛被調動上來的涼州將士，在這一刻，紛紛眼角直跳，嘴角抽搐不已……
……
北海。
一座浩瀚如海般遼闊的湖泊坐落其中，深邃的湖面上靈氣氤氳，妖氣瀰漫，如同北海故土之上的一隻眼睛。
這裡。
原本是無量西海的一部分。
後來妖族故土墜落到無量四海，這裡被一位大巫一箭射穿，便有了這一座湖泊。
妖族稱之爲瀚海。
人族稱之爲北冥。
北冥湖邊。
炊煙裊裊。
香氣撲鼻……
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吹着口哨點起了火堆，他頂着兩個黑眼圈，頭髮隨便束起，像畫了一個煙燻妝一樣。
他隨意一笑露出一排整齊而又潔白的牙齒。
不知爲何。
卻讓人覺得這本該純真無瑕的笑容，十分的妖邪。
“我本性不壞，逍遙又自在，偶爾抓幾個妖怪，烤了味道真不壞……”
“北海屯田養水產，哪吒向來走在前……大王說的好，自己動手，美味盡有！”
他優哉遊哉的扛着一條北冥特產的河豚準備烤着吃，突然發現眼前湖面上的落日餘暉不見，被巨大的黑影擋住。
他疑惑的撇過頭，歪着腦袋，看了眼後方，然後張大了嘴巴……
“這啥玩意哎？”
哪吒愣愣的看着後方，只見五艘遮天蔽日，宛若一座城邑的巨舟，從遠處緩緩駛來。
他話音剛落。
一位身披大商盔甲的女將軍出現在他身後，開口說道：
“山楂，這是大王剛剛繳獲的五艘匈奴戰艦，名爲鸞鳥仙艦。”
“大王讓爲娘打造一支北海艦隊，做好征討海外山海的準備。”
哪吒恍然大悟，咧嘴露出笑容，興奮不已，道：
“娘，這是要打了！”
“小爺我這裡種土豆吃烤魚已經快吃吐了！”
殷十娘在哪吒極不情願的表情中揉着他的頭髮，笑着說道：
“是啊。”
“自北海生產建設軍團成立至今，已有三四年光景……”
“北海已經建設完畢，只差大王大移民了。”
“這一場準備多年的仗，也該打了。”
“爲娘隔着北海看那海外經已經看的快要吐了。”
殷十娘話音落下，鸞鳥仙艦之上也響起一聲驚訝的聲音。
他們站在鸞鳥仙艦之上俯視着北海，發現這一片原本兇險貧瘠，遍地是沼澤荊棘的土地，現在卻像一道道縱橫交錯的人間美景，青黃交錯，點綴着紅橙紫綠……
一座座湖泊邊上矗立着一座簡陋的小屋，湖泊里拉起來一條條漁網，各種魚類在這裡繁衍。
小屋裡，坐着一頭精於繁衍的魚妖。
一種堪比兩層樓閣的木馬奇觀，從黃色的田野上緩緩走過，將黃色推平，留下一片黑色的泥土。
崇應鸞淡淡開開口，說道：
“仙工造物，五穀收割之械。”
“每一次看到這種專門爲人族造出的仙器，心中對大王的傾佩都會再加深幾分。”
“大王那一雙眼睛，好像能看到人族的未來，真正的未來。”
崇應鸞說完，目光看下遠處名傳人間的北冥，看着站在北冥邊上的母子，聲音傳出，道：
“大商天兵第一軍團元帥崇應鸞，見過北海總兵！”
“本官奉大王之名，將此斬獲之仙艦，交由殷總兵。”
殷十娘抱拳行禮，道：“元帥涼州一戰，名震天下，十娘也是欽佩不已。諸位不愧是五帝血脈，雖過千年，依然威風不減！”
崇應鸞笑道：
“吾等不過是僥倖被大王選中，修行了軍中功法庫中的功法。”
“倒是殷總兵，駐紮在此數年，竟然將北海妖地打造成了一方樂土，實乃大功德。”
殷十娘被崇應鸞誇的哈哈直笑，不由說道：“崇元帥不僅一表人才，還能言會道，可惜本官已有夫君，若晚上幾年，本官說不定會嫁……”
“咳咳！！”
殷十娘還沒說完，耳邊就響起哪吒的咳嗽聲……
他已經咳嗽很久了。
“娘，哪吒還在呢。”
殷十娘笑道：“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聽。”
哪吒：……
殷十娘說完，踏空而起，來到鸞鳥仙艦之上，道：“崇將軍，大王可曾給了鸞鳥的操作法則”
崇應鸞搖了搖頭，道：“未曾。不過本官熟知鸞鳥仙艦的操縱之法，可教殷總兵。”
殷十娘認真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勞煩崇元帥了。”
哪吒聽着二人對話，越聽越覺得不對……
便在這時。
殷十娘突然開口說道：“吒兒，你說北海艦隊，由伱統帥如何？”
殷十娘話音一落，哪吒憤憤的表情突然僵硬在臉上，然後他喃喃自語，道：
“北海艦隊大將軍李哪吒？”
“好名字！”
“多謝母親，你們繼續，哪吒烤魚去了。”
哪吒話音落下，轉身離去，只剩下崇應鸞撓了撓頭，道：“當着外人的面，肆無忌憚的任命親生兒子，這樣不好吧。”
殷十娘呵呵一笑，道：“這有什麼不好的呢？”
接着。
崇應鸞揮了揮手，一萬天兵列隊，聽他開口說道：
“本帥今日，給殷總兵講鸞鳥仙艦的操作之法，你們也都來聽一聽吧。”
殷十娘聞言，哈哈大笑，道：“方纔不過玩笑，元帥莫當真。”
崇應鸞：……
李靖：……
……
此時。
九間殿。
涼州城外的大戰結束之後，文武百官紛紛開始推測姜子牙這一次試探的緣由。
如果，只是爲了試探出大王對付鸞鳥仙艦的手段，遠遠不比那麼麻煩。
而且。
付出的代價也太重了。
五艘鸞鳥仙艦……
六萬匈奴大軍……
還有那位匈奴開國單于……
……
但文武百官討論許久，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姜子牙，很可能是爲了送鳴鏑去死……
據說。
這位匈奴開國單于，一直主張推廣靈種，早已不滿玉虛宮對匈奴的強迫……
而他身負匈奴國運，威望極其強大，姜子牙想要動他，都無計可施。
子受開口說道：
“等着看吧。”
“看一看姜子牙，會不會另立新君。”
“留下鳴鏑的命，讓他在朝歌住下來，以後大有用處。”
子受看着涼州城外空無一人的戰場，開口說道：
“匈奴大軍已退，現在開始議論第二個題目。”
“如何，滅匈奴。”
文武百官聞言，心中早有準備，在天兵天將出現時，大王就曾說過。
今日，以此戰爲由，議兩事。
一是退匈奴大軍。
二是滅匈奴之國。
聞仲聞言，抱拳行禮，開口說道：“大王，人間仙域不滅，玉虛宮不滅，只怕匈奴難滅。大商無法隔着千里仙域，去攻打匈奴。”
文武百官紛紛點了點頭，楊修說道：“陛下，域外三國又有仙宗守護，我們難以做到匈奴這樣，隨意橫跨人間仙域。若想滅匈奴，還是要先滅仙域。”
“有時，滅一國，並非要戰爭。”
“自姜子牙毀滅靈種之後，草原賴以生存的便是草地，只要毀了這片草地，匈奴不攻自滅。”
子受目光看着人間堪輿圖上擋在匈奴和大商之間的仙宗，命人將鳴鏑壓到了九間殿內，他看着這位身後氣運強大的匈奴單于，突然一笑，問道：
“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鳴鏑單于聞言哈哈大笑，啐了一口，道：“本王若是貪生怕死，豈會王駕親征！”
子受笑道：“匈奴將士，皆血祭神雷，你也沒祭啊。”
鳴鏑單于：……
他垂下頭來，道：“商王，吾的確不怕死……吾只怕匈奴，毀於玉虛之手。”
商容忍不住譏諷道：“你們匈奴，本就是玉虛扶持起來的傀儡，何談毀於？”
鳴鏑低着頭，看不清神色，沉默不語，許久才說道：
“商王，吾說是想活，你當如何處置我？”
子受開口說道：
“朕要你回去與大商易市，互通往來，王朝上下，皆使用大商之錢幣。”
子受說完，鳴鏑皺了皺眉頭。
這要求……好像也太簡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