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城市總有那麼幾處燈紅酒綠的地方。在它附近,都會有那麼一、兩條昏暗的小巷。巷子裡,總是三三兩兩得站着一些穿戴暴露、打扮妖豔得女人。她們或是慵懶得站在路邊,或是靠在樓洞內,注視着每個從她們面前經過得男人。這些男人,或是匆匆從她們身邊走過,或是飛快消失在夜色中。
這些女人從事得是一種古老的職業,傳說這種職業起源於商周。阿嬌就是一個樂於做這種行當的女人。她很年輕,面容也算得上漂亮。所以,她站在這裡,總會有不同的男人和她搭訕。當然,她也會有不錯的收入。
今天,她和往日一樣,和幾個小姐妹無聊得站在巷子裡等待客人。她們每天的位置都是固定的,她們的同伴也是固定的,甚至說,她們的工作場所也是固定的。雖然,那可能只是巷子深處,一間破舊平房裡得一張髒兮兮的牀。
“要按摩麼?”阿嬌看到一個男人從她的身前經過,她隨意得跟男人搭訕。反正從這裡經過得男人,除了那些住在周圍的熟面孔,恐怕都算不得乾淨。所以,隨意得問問,對自己或是對別人都沒有任何得傷害。有些害羞的男人聽了她的話,就會直接跟她到樓洞裡去了。可惜這個男人讓她失望了,他匆匆得走了。
“美女,上班麼?”一個體格健壯的男人走了過來,他主動得跟阿嬌搭訕。
“上啊!”阿嬌乾脆得回答,“要服務麼?”她瞥了男人一眼,從心底裡說,她並不喜歡健壯的男人。因爲,她站在這裡並不是爲了解決自己的需要,而是爲了解決別人的需要。所以,那些體格瘦弱的男人反而更能吸引她的注意。
“阿嬌,讓給我好麼?”小美站在她的身邊跟她商量。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是出於無聊,或是被人誘騙出來做這個行當。她們當中,有阿嬌這樣的人,也會有小美這樣的人。她做這個,完全出於無奈,也完全出於自願。因爲,她的家很窮,她缺錢,缺很多很多的錢;所以,她自願來做這個行當。
“好吧!帥哥。看我後面這位美女怎麼樣呀?”阿嬌的手隨意得指向小美,她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彷彿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看吧!她可比我年輕,出道晚。你覺得合適,你們倆就去玩玩嘍。”
“可以。”男人瞥了一眼小美,他答應下來。並不是每個來這裡的男人都如惡狼般得迫不及待,當然,也不會有柳下惠那樣得正人君子。他們來這裡完全是爲了解決自
己的需要,否則,誰會冒風險跑到這些地方來呢?
小美感激得看了一眼阿嬌,然後,就領着男人向她們背後的樓洞走去。“去吧!去吧!”阿嬌的嘴裡小聲的嘟囔,“整天做那麼多次,也不怕自己早早爛掉。”她的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她並沒有埋怨小美的意思。因爲,客人是她同意讓的,而且,她也同情小美。一個小女孩爲了自己貧困的家出來做這個,也的確很不容易。
這個夜晚,彷彿特別得冷。小美走後,樓洞裡只剩了阿嬌一個人。“媽的!”阿嬌罵了一句,“這天真冷。”她說着雙手就在自己的大腿上肆意得摩擦了幾下,然後,她又把雙手叉回到胸前環抱了起來。唉!沒接到客人是不好隨意回房休息的。雖然,她並不缺這幾個錢花,但是,她就是樂得站在這裡做這份不體面的工作。或許,她爲得一種快感,一種報復得快感,外加一種陌生人帶來得愉悅。
“啊……嗚!”一聲年輕女孩的驚叫,而後,是一聲人類深*喉中才能發出得怪異聲響,它們一同從樓洞裡傳了出來!站在樓洞口的阿嬌感覺頭皮一麻,冷汗順着她的脖頸迅速流了下來。是小美的叫聲,這麼悽慘?發生了什麼事?她的心裡一緊。隨即,她衝樓洞對面一間虛掩着門的店面扯開喉嚨大喊,“順哥、鐵哥!快來!出事啦!”
兩個精壯的男人聽了阿嬌的叫喊,從店面裡衝了出來。他們兩個手裡握了打架用得家式兒,飛快得跑進樓道;然後,在阿嬌的指示下,轉到了小美工作的房間。“咚!”得一腳,跑在前面的阿鐵直接踹開了房門,然後,兩個男人衝了進去。但是,房間內的景象立刻讓兩個見過大世面的男人傻了眼。
阿嬌跟在他們後面跑進了房間。她來,不單是出於女性的好奇心,更多是出於對小美的愛。這麼一個可憐的女人,不能再讓男人肆意得欺負了!她心裡憤憤得想着,也就從兩個傻愣得男人身後,向前擠了過去。“啊!”當她看到房裡的景象,一聲驚恐得叫聲從她的喉嚨裡發出;緊跟着她目光呆滯得靠了牆上,彷彿沒了筋骨一般,直接貼着牆面癱坐到了地上……
半個小時,警察出現在巷子裡。是阿順打電話報得警。以前巷子裡也出現過姐妹死掉的情形,但是,阿順和阿鐵從來沒有報警。因爲,他們與警察是老鼠與貓的關係。再說,這是一個特殊的行當,死個把女人是很尋常得事情。事後,找個偏僻的地方把死去的女人拋屍或是直接埋
掉也就算了。她們原本生在這個世界上就已經很卑賤了,所以,死自然也不會高貴,不會有人爲她們風光大葬。既然這樣,那就隨意去了吧!
但是,這次情形不同。不僅是女人死了,客人也死了,他們兩個都死了,而且死得很蹊蹺。
警察蔣正楷是這個區片專門負責刑事案件的警察,或者說是分局刑警隊的隊長。雖然,他只有三十五歲,但是,他已經有了十六年的警齡。同樣見過無數大世面的他,這次出現場也被房間內的情形驚駭得張大了嘴巴。
房間裡面的情形很簡單。沒有任何血跡,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一男一女兩具被人類皮膚包裹着得骨骸保持着人類嘿咻時的姿態,永遠得定格在牀上。男人的腦袋向上昂着,嘴巴微微張開;顯然,他死得時候,還算不上痛苦。女人的嘴巴張得很大,眼窩也開得很大;顯然,她死前受了急劇得驚嚇。所以,從他們兩個的形態上看,男人先死,女人後死,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現場有什麼發現?”蔣正楷看完兩具骨骸,問身邊先到得其他警察。
“沒有,蔣隊。一切都很正常!”負責這個轄區的派出所所長張南迴答,“從現場來看,腳印雖然很雜亂,但是,應該都是先前進來的人留下得。在受害人進入房間之後到報警人進入房間之前這一段兒時間,應該沒人進入過房間。房間的窗戶很完好,從裡面插着;所以,可以排除有人從窗戶進出房間的可能。另外,根據報警人講,房門是他們踢開的。我們檢查過門鎖,應該也是從裡面鎖閉得。”
“那最先達到現場的同事在哪裡?”蔣正楷聽完張南的話,他點了點頭。他的話跟自己的判斷完全一致。關於衣服和財物這些事情,蔣正楷已經不需要再去問張南了,它們都完好得堆在一旁的桌子上。兩名警察帶着手套正在仔細得檢查這些物品。
“他們已經回所裡接受心理治療了。”張南聳了聳肩回答,“兩個新警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那報警人呢?”蔣正楷皺了皺眉繼續問。看來現在的警察學歷是提高了,心理素質是下降了。他的心裡情不自禁得想。
“他們?”張南遲疑了一下,“都被帶回所裡了。”
“一共幾個?”蔣正楷繼續問。
“三個!”張南迴答,“兩男一女。”
“好!”蔣正楷揮了揮手,“走吧!我們回所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