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以殺人爲職業的殺手,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夠最快速地判斷自己的形式。
殺手的感官一向都是非常敏銳的,所以在還沒清醒的時候黑衣殺手就知道自己的任務肯定是失敗了,他被人抓了起來。
臉上傳來的痛楚和身體被綁住的感覺讓他怎麼也無法欺騙自己,作爲任務失敗率爲零的第一殺手,竟然出師未捷身先死,就這麼被一隻死老鼠弄得任務失敗了……
回想自己失敗的原因,黑衣殺手一向沒啥表情的臉也忍不住弄出了個崩壞的表情,囧囧有神地在心裡戳小人。
我任務失敗的原因竟然是因爲一隻死老鼠,而且還因爲它摔了個屁股朝天臉朝地,你叫我情何以堪?
不過是個很簡單的任務我不但踩到死老鼠摔了下來甚至還摔了個一臉血是鬧哪樣?
我不想活了有木有!
話說,這隻死老鼠爲什麼呆在我面前那麼長時間我都沒有看見?難道死老鼠還會隱身嗎?
摔得一臉血的黑衣殺手錶示,這是自己這輩子最不堪回首的記憶,絕對沒有之一。
閉着眼睛調整呼吸假裝還沒有醒過來,黑衣殺手暗自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沒一會兒他發現自己的內力竟然沒有被封起來,甚至連身上的傷似乎也被治好了連一點痛楚都沒有。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摔下來的時候有多慘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臉朝地摔了下來,他甚至還聽見了自己的鼻樑斷掉的聲音。
可是現在除了臉上和鼻子有點痛之外並沒有其他反應。
而他也沒有被點穴,只是被用繩子綁了起來,他現在呆着的地方似乎也不是地牢水牢之類的地方,因爲他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花香。
想起自己摔下來昏迷之前隱約看到的朝自己走來的身影,以及恍惚間看到的自己的任務對象臉上掛着的壞笑,殺手先生猛地打了個寒戰。
他總有種自己寧願被關進牢房的衝動。
不明白那個女人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只好決定走一步算一步。
醒來有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他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發現自己正被用一條金色的繩子綁在一張椅子上,地方仍然是他掉下去的地方,就連地上屬於他的那灘鼻血都沒擦掉。
殺手:“……”o(╯□╰)o有這個時間把我綁起來竟然沒這個時間擦一下地面麼?這不是皇宮麼?宮女呢?太監呢?人都到哪裡去了?
你讓我在我摔暈過去的地方醒過來,還看到自己的血,難道是想讓我羞愧死麼?你是在嘲笑我麼?
還有啊,我是殺手,殺手好伐!
我是來殺人的好伐!是來殺你的好伐!
我這麼人高馬大,武藝高強的漢紙,這麼一個大犯人,你就用這麼一根都沒有筷子粗的繩子把我綁在一張椅子上真的沒問題麼?我用內力一震就能把繩子震斷了有木有。
殺手先生突然覺得自己很憂傷,爲毛我會有種蛋疼的感覺?
不過很快殺手先生就不再糾結蛋疼了,因爲他看到自己的暗殺目標出現了。
“呦,殺手先生你醒了啊,不枉我用了療傷聖藥呢。”掐着時間點進來的凌詩音一進門就看到黑衣殺手滿臉糾結的坐在椅子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挑挑眉暗道,難道這個世界的殺手都這麼二嗎?被人抓起來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有時間在這裡糾結?
“……”殺手先生收回臉上的表情,酷酷地看了眼凌詩音,低頭沉默不語,彷彿剛纔那個糾結的人不是他一樣。
殺手就要酷帥冷,哪怕心裡已經被草泥馬佔滿了也得酷帥冷,所以我纔不和你說話!
“噗嗤,你這人真是太好玩了!你一直低着頭是在看自己的鼻血嗎?哎呀還別說,我剛纔看見你摔下來的時候真的是嚇了一跳呢,沒想到自己的房間裡竟然有人,而且還從屋頂摔了下來,把自己的臉都給摔成了一張麪餅,要不是我手上有藥,你這張帥氣的臉蛋就保不住了哦~你說你要怎麼感謝我呢?”
林詩音走到殺手面前,蹲下來歪頭看着他,穿着一身儒裙,梳着流仙髻,珠釵環佩,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的秀麗典雅,讓冷心冷清(假)的殺手也一時看呆了。
剛纔因爲背光的原因也因爲只匆匆掃了一眼,他沒看清楚凌詩音的樣子,現在仔細一看,這個人實在是漂亮,更漂亮的是那雙眼睛,充滿了生機和靈動。
“噗通……噗通……”被凌詩音這樣盯着,殺手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加快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他生病了嗎?
這個時候,一向只知道殺人的殺手先生不知道,其實他動心了。
凌詩音無疑是美麗的,喜歡她的人也是非常多的,即使閻缺嚴防死守仍然會有一些漏網之魚給凌詩音遞個情書啊送個禮物啊之類的,每每都會讓閻缺吃悶醋。
凌詩音沒有任何遮掩的容貌在朦朧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的美好和溫暖,讓他略微有些失神。
殺手是冷血的,即使他知道自己的性子有時候有點奇怪(殺手先生表示,他不知道“二”這個字),也改變不了他殺人如麻的事實。
從有記憶開始,他就不曾遇到過這種彷彿能讓人置身在陽光中的讓人從裡到外都溫暖起來的人,他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凌詩音並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又多了個暗戀者。
零食一你看殺手呆呆地看着自己,瞪大眼睛神遊天外的樣子有些疑惑。
難道殺手盟裡沒人了?竟然派了個傻缺過來?
凌詩音在殺手出現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原來外面還有個自己的“妹妹”想要自己的命,殺手不來她都快忘了,誰叫某人實在是沒有啥存在感呢。
凌詩音想,大概又是自己的幸運ex發揮了作用,讓殺手先生自己倒黴摔暈過去,根本不需要她動手(至於暗處那些保護她的暗衛什麼的,大家都躲到一邊偷笑去了)。
掏出一根捆仙繩將他綁住,順便給他把摔扁的臉治療了一下,她就丟下殺手去找閻缺說這件事情。
她覺得十分有意思。
凌詩音不準備對殺手做什麼,他去找閻缺最主要的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聯繫到殺手盟的盟主。
若是讓殺手盟的首領知道當初那個木牌送錯了人,他以爲的救命恩人其實是個假的,是故意誤導他的,會有什麼表情?
當他知道那個騙子如今竟然還想借用一個恩情讓他去殺他真正的恩人會有什麼表情?
一定很好玩。
她雖不懼怕任何事情,但經常被騷擾也會煩不勝煩。方心漪絕對觸到她的神經了。
殺手盟雖然專門幹殺手的行當,但很有原則,至少是知恩圖報的,一旦知道了有人竟然利用他們,必定會讓那人付出代價的。
一想到方心漪最近越來越瘋狂的動作,凌詩音就無奈的很想抽嘴角。
若不是因爲她和小缺子攔下某些事情,方心漪死一萬次都不夠,竟然爲了當皇后,爲了殺了方心慈,什麼下毒暗殺放流言,甚至還和皇宮裡的某些人結成同盟想一起對付凌詩音,更甚至還想去勾結亂黨,還以爲沒人發現。
凌詩音只能說,妹紙,你太認真了,認真你就輸了有木有。
“任務失敗,既然落到你的手裡,要殺要掛悉聽尊便。”殺手錶示他還是很有志氣的,所以即使不知道剛纔爲什麼心跳會突然加速,但他絕對不會妥協的。
哼o( ̄ヘ ̄o#)?!我是相當有志氣噠~
凌詩音被殺手先生殺氣騰騰(楚楚可憐?)的眼神瞪得愣了下,想了想,貌似自己沒做什麼壞事吧?她還很好心地用靈藥幫他把壓扁了的鼻子給治好了啊,難道是因爲他知道我用捆仙繩困住他,所以不高興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她現在可沒有攻擊力,有的只是幸運ex,但幸運ex不能當飯吃,那是給生活添料的,凌詩音當然要小心謹慎,普通的繩子對一個殺手來說肯定沒什麼用處。
看眼前這個好玩的殺手一邊和自己講話一邊想把繩子給磨掉就知道了。
可惜,捆仙繩是什麼?那是隻要被困住,連神仙都掙脫不了的東西,更別說一介區區凡人。
凌詩音當做不知道殺手先生的忙乎,暗戳戳的在一邊看好戲。
殺手也覺得奇怪,他是專門訓練過掙脫術的,即使鐵鏈都不一定能鎖得住自己,何況一根沒筷子粗的繩子?這女人把自己綁起來時沒有收走他身上的任何東西。
可是爲什麼他那小飛刀割了這麼久,這金色的繩子就是不斷?刀都鈍了好伐。
可憐的小殺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遇到了掙脫術的剋星,還在那裡哼滋哼滋繼續磨繩子呢。
捆仙繩:混蛋泥垢了哦!別再撓我癢癢了,你再撓我癢癢我也不會放開你的,誰叫你不是我的主人,哼~
尚書府,方心漪的房間早已被收拾乾淨,所有被摔壞的東西也都換上了新的。
一直在房間裡焦急的等着消息的方心漪沒注意到自己因爲發泄而有些髒亂的衣服以及亂掉的髮型,她心裡又是激動又是期待的等着殺手盟的人給她傳來好消息。
哈哈,方心慈,你別得意,以爲得到皇上的注意你就一定能贏嗎?
那些毒都毒不死你這個jian人,你還好命的一次次躲過我的算計,不過這次你插翅也難飛。
若不是有前世的記憶中那一次宮亂殺手盟起到的決定性作用讓方心漪看到了殺手盟巨大的勢力,方心漪也不會想盡辦法去搶方心慈的木牌,到現在方心漪都記得當初那個殺手醒過來的時候那眼神,就好像她是死人一樣。
木牌在手,方心漪已經認定了方心慈必死的結局了,現在正一邊做着皇后夢一邊等好消息呢。
直到她被人清洗一通梳妝打扮塞上花轎嫁出去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終於被一陣撕裂的疼痛激得從自己編織的皇后美夢中醒過來的時候,方心漪看到的就是一片刺目的鮮紅和在自己身上興奮的亂作爲的面容有些扭曲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誰?你別過來啊啊啊!!”方心漪恍惚間被嚇得面色慘白不停地揮着手,直接將沒有防備的王爺打下了牀。
正在興奮中的王爺被方心漪一尖叫一推到立刻萎了,他面色鐵青地看着牀上大叫,還想拿枕頭砸他的方心漪,眼裡閃過一絲凌厲:“方心漪,你竟然敢對本王動手,活得不耐煩了麼?”
他可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折磨人的花樣那是一套一套的。
原本他還是挺滿意自己的這個新王妃的,畢竟人長得漂亮,身體也很吸引他,只是沒想到他正在興頭上竟然被人打下了牀。
真是奇恥大辱!!
“你……你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皇上呢?皇上在哪裡?本宮可是皇后,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方心漪恐懼地用被子包着自己的身體,戒備地看着牀下赤luo身體的男人,連下面難以啓齒的地方傳來的疼痛都下意識地忽略了。
她不是應該在尚書府等着皇上接她進宮當皇后的嗎?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方心漪看着周圍的環境,心裡涌上了十分不好的預感。
“哈?”王爺像是在看神經病一樣看着方心漪,神色古怪:“方心漪,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方心漪眼神懵懂而茫然,彷彿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縮在自己堅硬的殼子裡,只想知道自己先知道的,一旦超出自己想知道的範圍,就被完全屏蔽在思想之外。
見她神色茫然,王爺嘲諷地笑了起來:“你不會還以爲自己是尚書府那個還在做夢自己當皇后的二小姐吧?哈哈,你的事蹟在全京城都已經傳遍了,心腸歹毒竟然想刺殺你的親姐姐。”
“不過沒關係,你心腸越是歹毒本王越喜歡,”王爺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沒穿衣服,俯身看着方心漪,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看着她臉上的慌亂和驚訝,笑得很是開懷:“我們很相配不是麼?呵呵……原本本王還想着和你玩玩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沒這個必要了!”
王爺嫌棄地甩開手,直接叫人進來給他穿衣,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新房。
真是晦氣,還是去找他的小甜心更好。
至於這個人,王爺表示,不過是皇上不要的東西,扔在家裡浪費糧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