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去H大參加英文辯論賽。如果不介意, 一起去吃飯?”玉凌還沒和哥哥以外的人在學校食堂吃過飯。
驚喜來的太突然,男同學一下有些愣,好半響才醒過神來, 連連點頭:“好, 好, 一起吃飯。那個, 我叫……”男同學覺得玉凌一定不知道他的名字。
“廖子峰。”
“對。咦?你知道我名字。”廖子峰驚訝的張大嘴巴, “校草”竟然知道他的名字。這太讓人受寵若驚了。
玉凌輕笑,雖然他和班裡的同學交往不多,但班裡有哪些同學, 叫什麼名字,他都一清二楚。
星期一, 通常食堂都多人。玉凌和廖子峰一走進食堂, 嘈雜的人聲突然安靜了片刻, 無數雙眼睛“唰唰”的看過來。廖子峰扭頭看向身邊的玉凌,神情自若, 不動如山,不愧是“校草”,這份鎮定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廖老大,這裡。”突然人羣中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玉凌聞聲望去,是班裡的一個女生, 好像也是學校宣傳部的幹事, 正在向他們招手。
“那裡有位置, 我們過去。”廖子峰擋開靠過來的人羣:“都是我們班的同學。”
“我知道。”玉凌擡眼望過去, 輕輕鬆鬆便報出他們的名字:“楊曉、李悅、柳倩倩和黃嘉銳。”
“你竟然都知道, 太不可思議了。我之前以爲你連我們班有幾個同學都不清楚。”廖子峰突然發現“校草”也不是那麼的高不可攀。
“一天點名好幾次,不認識才奇怪吧。”同一個課室, 天天見面,玉凌真沒覺得記得所有人的名字是一件多不可思議的事。
廖子峰想說還真有叫不出全班同學名字的人,比如那個只知道埋頭讀書,每天教室、食堂、圖書館、宿舍四點循環的鄧輝。這人好像還和“校草”同寢室。
“玉凌,這裡坐。”楊曉熱情地招呼“校草”。太激動了,都大二了,這還是第一次和“校草”同桌吃飯。
玉凌和他們一個個打招呼,笑容不減,態度親切。
楊曉驚訝地向廖老大打眼色,是你告訴他,我們名字的?
廖子峰笑着搖頭:“玉凌知道全班同學的名字,起初我也被嚇了一跳。”他就知道這幾人會是這個反應。全班四十幾個同學,不經常一起玩的,還真不見得就知道名字。更何況是不在學校住的“校草”。
小時候在北江市農業局吃過好幾年的食堂,玉凌對在食堂吃飯熟悉的很。拿餐盤、排隊、打飯、刷卡,很快就端着飯菜回到座位。
玉凌的動作讓廖子峰幾人莫名的感覺到親近,吃飯時聊天也變得隨意起來。聊着聊着,廖子峰就好奇起玉凌的另一個身份:“那個,玉凌,你真是‘玉白門’的掌門?我,我就聽別人說起,不知道是真是假。”
玉凌毫不介意的笑着點頭:“是啊。”
周圍幾人猛地睜大眼睛,還真是。天啊,他們和“天下第一派”的掌門是同班同學,現在還一起吃飯!
“那個,您,您武功很厲害?”廖子峰覺得自己的舌頭有點打結。
“呵呵,剛纔不是聊得好好的嗎?你們把我當成普通同學就好。”這也是玉凌不和同學來往過密的一個重要原因,怕他們不自在。
廖子峰幾人面面相覷,他們做不到啊!雖然玉凌什麼也沒做,笑容依然和藹可親,可就是感覺很有壓力。
見幾人都僵在那裡不敢說話,玉凌善解人意的挑起話頭:“聽說下個月有運動會,你們打算報什麼項目?”全校每年一次的運動會。
說到這個話題,楊曉來勁了:“我報了一百米、四百米、八百米和跳遠。你們報了啥?”
“哇,你一個人報了四個項目?可以啊,體育健將。”廖子峰笑着打趣。
“啥呀,沒人報名,落落拿我湊數,逼着我報。”楊曉嘴裡的落落是班裡的體育委員單落,班裡個子最高的女生。“聽說男生一千五百米以上全部沒人報名。落落都快急瘋了,每天一個寢室一個寢室的去遊說,還是沒人願意。”
“這也難怪,醫學院的男生向來個個是弱雞,跑長跑跟要了他們的命差不多,能不能堅持下來還不一定,就算堅持下來,也是個倒數。”柳倩倩很是瞧不上的撇撇嘴,班裡的男生沒一個拿得出手的。哦,除了玉凌。
“那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愛打籃球,但,長跑,真不行。”廖子峰偷偷瞧一眼玉凌,訕訕的撓撓頭。他爆發力不錯,可耐力就……如果跑一半趴地上了,那就真是全校出名了。
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的黃嘉銳低着頭只顧扒飯,體育課絕對是他的噩夢,從小到大,體育成績永遠都是成績單上的最低分。
李悅是一個很容易害羞的女生,從開始到現在她一句話沒說過,只是靜靜地聽大家聊天。見大家都沉默下來,她緩緩地舉起手:“我報了三千米。”
“啊,真的?悅悅你真棒!”楊曉對她豎起大拇指。
“真看不出來,悅悅瘦瘦小小的,竟然是我們女生裡最能跑的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五,全班最矮的李悅竟然報了三千米長跑,要不是李悅親口說的,柳倩倩都不能相信。
玉凌吃完餐盤裡最後一點菜,擦乾淨嘴,問:“男子長跑有哪幾項?”
“玉凌你要報名?哦,三千、五千和一萬米,目前都沒人報。你要報哪個?”“校草”跑長跑,想想就激動,一定超有看頭。
玉凌想了想,答:“那就五千米和一萬米吧。”希望到時不會有人說他勝之不武。不知道哥哥報了什麼項目。
“‘校草’你說真的?哇塞,到時候一定會引起全體女生尖叫,想想那畫面都帶感。”柳倩倩一副花癡樣:“我已經能想象那天全場爆滿的情景。”長跑一般都安排在最後一天,以往年的經驗,這一天來觀看比賽的人最少。
下午,顧望宇參加完辯論賽回到學校,立刻就聽說了寶貝要參加運動會長跑比賽的消息。這真是,一刻沒看住,就搞出事來。
玉凌伸手兩根手指,將哥哥的嘴角往上扯:“哥哥還是第一次上大學,更該好好享受大學生活。不如你也報兩個項目?”
抓住寶貝搗亂的手,顧望宇無奈地輕嘆:“怎麼會和他們一起吃飯?”
玉凌眼裡閃過厭煩:“閻若雨又來了學校,我同學幫我解的圍。相處下來發現他們人都還不錯,以後有機會可以一起玩。”上個世界,玉凌就有幾個比較要好的大學同學。
顧望宇眼眸微微變深:“一羣小孩子,你也有興趣和他們一起玩。”
“什麼呀,我才十四歲,比他們都小。”玉凌故意扭着肩膀,撅着嘴巴,擺出小孩子撒嬌的表情。
顧望宇被寶貝的可愛模樣逗樂。算了,只要寶貝開心,想幹什麼就讓他去幹吧,他在一旁守着就好。
於是,秋高氣爽的十月天,晏城大□□動會的最後一日。四百米的標準運動場上站無虛席。
玉凌和哥哥已經站在了起跑線上,準備開始一萬米的比賽。賽道兩邊站滿了手持綵球的啦啦隊,“‘校草’加油!”、“‘系草’加油!”的口號此起彼伏。
上午,兩人已經參加過五千米比賽,玉凌贏得第一。哥哥一直在他身後一米的距離跟隨。哥哥當時那無奈的表情,就好像在縱着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似乎在說,既然你想玩就陪你玩吧。
一般不會有人同時報五千米和一萬米,因爲這兩項比賽在同一天。就是想報也有心無力,體力根本不允許。但玉凌和顧望宇這兩個牛人,就報了。
觀看過兩人上午比賽的同學,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兩人不是來參加比賽的,這是來派糖的。什麼叫“夫唱夫隨”,這就是!
遙遙領先第三名兩個圈,還一派閒適。這是比賽嗎?這是碾壓。
參加一萬米比賽的總共八人。五個本科生,兩個研究生,一個博士生。最大年紀的博士生,聽說曾參加過“全馬”。
哨聲一響,六人同時衝了出去。留下玉凌和哥哥不慌不忙的跨出起跑線。什麼叫淡定?這就是淡定。一萬米又不是一百米,起跑快有什麼用?一萬米比的是耐力,比的是厚積薄發。
看臺上,賽道旁,歡呼聲、加油聲、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整個賽場都被啦啦隊的熱情點燃,沸騰起來。
玉凌和哥哥完全不顧周圍人的叫喊,以一個恆定的速度,不快不慢地跑着。跑過一個彎道時,聽到人羣中傳來熟悉的加油聲,玉凌轉頭望去,看見廖子峰和楊曉等人站在跑道旁,舉着啦啦球揮舞。
玉凌揚起笑容,舉起右手向幾人揮了揮。
“啊,啊——‘校草’在向我揮手。”
“他在對我笑!”
“他看上去跑得很輕鬆啊。”
“你沒看他上午的比賽?我就站在終點,他跑完全程,竟然一滴汗都沒。我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女生激動地說。她已經被“校草”深深圈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