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士兵將消息傳出去,他們已經見過玉凌的本事,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這些人質怎麼辦?”一個士兵指着地上睡得橫七豎八的三十幾個人。
“他們只是睡着了。”在開啓靈力罩的同時,玉凌就讓他們陷入深眠。很多事不知道比知道好,睡一覺起來一切都過去了。
幾個呼吸間,地上的人陸續醒來,好些人迷迷糊糊地望着周圍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快起來,樓裡有炸·彈!”人羣開始騷亂。
“別慌張,還有時間。不要推擠!”不希望昨天的悲劇再次上演,玉凌指揮着大家有秩序的快速下樓。其他人不用他來指揮,已經拿上該拿的東西,扶起該扶的人,排在人質後面離開。
“凌,快離開。”顧望宇一直跟在他身邊,此刻見大家都離開了,拉起他的手往門口跑。從沒像此刻這麼痛恨自己的無能,眼睜睜看着最重要的人陷入危險而無能爲力。要變強,一定要變強!
“等等,這些人?”玉凌指着地上死相詭異的劫匪。看着他們皮膚上的白點,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時間了,先離開,之後再來清理。”顧望宇現在只想將凌安全的帶出去。
玉凌感覺到哥哥體內靈力的暴動,不動聲色的將治癒靈力傳入他體內進行安撫。今天的事一定嚇到哥哥了,別說沒了記憶的哥哥,就是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第一次面對這麼多重型槍·械,更是第一次營救三十幾個人質。
還有1分36秒,玉凌一邊下樓,一邊搜索最後一個炸·彈,左翼沒有,那還有一個呢?大樓外面的廣場站滿了焦急等待的人。廣場?下水道!“最後一個在廣場下面的下水道里,不止,旗杆下面還有一個。快叫廣場上的人撤離。”玉凌拉着哥哥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對着廣場上維持秩序的警察大喊。
“怎麼回事?”顧望宇聽見聲音回頭就見到他爸向他們跑過來。“爸,旗杆下面有炸·彈,地底下也有一個,來不及拆了,快叫他們撤離。”
“這裡有炸·彈,趕快從左右兩邊車道離開。”顧梓軒的大嗓門一喊,人羣在警察的指揮下立刻向兩邊狂奔。
“小凌,小凌,我們在這裡,快往這邊跑。”玉成剛在左側的人羣裡拼命向兒子揮手。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出來,心裡的大石還沒放下,又出狀況。
“爸,小凡,快跑!”玉凌拉上兩人就跑,發現一直沒見着自己那蠢徒弟,“顧梓耀呢?”
“在右翼拆炸·彈。”跟在幾人身後的顧梓軒回答。
玉凌一邊跑一邊心想:沒想到這麼跳脫的人竟然能幹拆炸·彈這種細緻縝密的活。之前還以爲就一普通大兵,真是人不可貌相!
玉成剛也嚇了一跳,怪不得一直沒見到他。拆彈專家!哎呦,之前還真沒看出來。
所有人跑出百米後,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地動山搖,碎石飛濺,火光沖天。離廣場最近的會展主樓,一樓至五樓的牆體剝落,玻璃全碎。
“二愣子出來沒?”望着漫天火光,玉成剛緊張地問。大家相處了這麼久,還是很有感情的。
玉凌望了眼一身迷彩作戰服的顧梓軒,當着人家哥的面這麼叫,爸也太不講究了。
這可真是冤枉玉成剛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酷帥的大兵就是那二愣子的親哥,剛纔他和小凡離得遠,並沒聽見顧望宇喊爸。
不得不說能當特種兵王的人就是不簡單,聽見就當沒聽見似的,面部表情一絲未變。不愧是哥哥的父親,這心理素質……槓槓的。玉凌在心裡給顧梓軒點了十二個贊,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將因果關係搞反了。
“三十秒前成功拆除炸·彈,已安全撤離。”作爲指揮官的顧梓軒對這些情況十分清楚。如果不是收到炸·彈安全拆除的消息,他不會跟着玉凌他們一起撤離。
“這些劫匪太狡猾了,明明五個炸·彈,說成四個。遙控器竟然是個幌子,害我還撲過去搶……”還好在最後一刻找到了這兩個炸·彈,否則這傷亡人數,真如了那些劫匪的意。
“不,那人手上的遙控器不是幌子。”見大家都好奇的望過來,顧望宇繼續道,“劫匪身上還帶了一個炸·彈。凌,你忘記高爾夫球袋裡有一個炸·彈了嗎?那個遙控器就是用來控制它的,那些瘋子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放走人質。”顧望宇將整件事情理了一遍,他可以肯定,“一旦他們的目的達成,我們向宣佈撤軍,他們便會引爆炸·彈。”
“那爲什麼還要放定時炸·彈?”
“拖延我們解救人質的時間,製造更大的傷亡和恐慌。”這次回答的是顧梓軒。
瘋子,瘋子,果然都是一羣瘋子!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師傅,師傅,我就知道您一定沒事。”這呱噪的大嗓門,離得老遠就聽見了。
顧梓耀覺得今天一定是他的幸運日,因爲今天這三個炸·彈拆的特別順。不是說炸·彈佈線簡單,其實製作這三個炸·彈的人特狡詐,故意多整了兩條虛線來混淆視聽,要不是他今天感覺特好,沒定就栽上頭了。
跑近了見大家都在,徹底安了心,也就有了炫耀的心情,“師傅,您老人家不知道,徒兒我今天如有神助,特威!那些混蛋把線繞的像個迷宮,哼,就是繞成個球,我一樣能把它拆嘍。我就那麼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有兩根虛的,咔嚓一下,一個就拆了。”講起今天的戰績,顧梓耀就興奮,從沒感覺自己這麼威過。
“天地有靈,修行者自帶氣運。小徒兒,你那心法終於入門了。”整整半年,這傢伙才成功引氣入體,這資質……一想到自己有這麼個蠢徒弟,玉凌就心塞。
“所以我現在是半仙了嗎?怪不得呢。”他就說今天怎麼特別神,原來他都是半個腳邁入仙界的人了。顧梓耀頓時感覺通體舒暢,全身輕飄飄地快要飛上天。
“噗,哈哈,哈哈哈……半仙,哈哈,顧半仙,幸會幸會!”笑得肚子痛,玉成剛簡直服了眼前這人。連一旁被爆炸嚇得臉色煞白的胡凡也笑眯了眼,之前剛對顧小叔有所改觀,立刻又被打回原形。
“凌,這是我爸。”顧望宇沒想到凌即使不去顧家,依然見到了自己的父母。
“叔叔,你好!”玉凌意味深長地笑看着顧梓軒。
“啪”一個標準的軍禮。玉凌的笑僵在臉上,軍禮,又是軍禮!果然,軍禮纔是軍人的真愛!
小宇的爸爸?二愣子的親哥?望着眼前面容肅穆的男人,玉成剛努力回憶,他剛纔沒喊“二愣子”……吧?
玉凌不忍看老爸尷尬,爲兩人介紹完後,立刻轉移了話題。“劫匪的屍體有些奇怪,皮膚上的白點不是毒氣造成的。顧二叔,你讓他們在處理屍體的時候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
顧梓軒神色一凜,“會傳染?”那羣瘋子竟然敢用“生化武器”,這是違反國際公約的。
“那要檢測過才能確定。總之小心些,有需要幫手的地方,可以讓哥哥告訴我。”想到那些不斷擴散的白色小點,玉凌腦海裡不期然的浮現魔界的屍毒。當年哥哥帶他到處遊歷時,見過中了屍毒的修士,那瞬間乾枯白化的恐怖模樣和今天所見的竟有三分相似。
“gc11”,昨天步行街的不明氣體,今天的劫匪,再加上之前的青蓮山綁架案和雲驥市村子裡的幻境,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沒有任何關聯的事件中,都隱含了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比如”gc11”,比如幻境,比如這次的灰藍色毒液。都讓玉凌有種詭異陰森的感覺,好像背後有一條毒蛇正在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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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凌在人羣中到處尋找,最後在臨時醫療站裡,找到了躺在簡易病牀上昏睡的溫爺爺。
原來在撤離的時候,溫爺爺叫嚷着要去找孫女婿,死活不肯離開。情急之下,士兵唯有將溫爺爺打昏帶走。
這次的劫持事件在國內乃至國際上都引起了巨大的反響,特別是華國政府在兩個小時內,以零傷亡的代價,在劫匪的重火力下安全解救全部人質。
網絡、電視、報紙到處都是對這次事件的報道和熱議,不過這些都和玉凌無關。因爲他現在正在給留在北江市的媽媽打電話報平安。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幸虧你們都沒事。當時看見新聞,把我們嚇得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小凌,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比賽可能要改時間重新舉行,現在還不知道定在哪一天,不過溫爺爺說應該不會太久,最遲下個週末。到時有準確時間再打電話告訴你們。”溫奶奶說他們沒回來前,媽媽就打電話來過。那時候電視新聞上還沒報道這次劫持事件。
“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小言想你了。”玉言看媽媽眼睛紅紅的,肯定是想哥哥了,他也想哥哥。
“小言,我也想你。還要再過幾天,小言是男子漢了,要保護好媽媽和外婆,知道嗎?”玉言其實是個好強獨立的孩子,只是身邊一直有他這個哥哥在,有了可以依賴的人,本性便被隱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