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先磨蹭,再磨蹭

隱約察覺見背後的隊長好像面色不善,龜師爺脖子也感覺有點冒涼氣,真是偷雞不成還要丟把米啊。婦幼樓沒有進去也就算了,大不了下次再想辦法,惹到了這個小肚雞腸的隊長,肯定會有自己倒黴的時候。

抓耳撓腮了一陣,龜師爺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帶他找見高大全,改善一下在隊長眼中的印象,所以,一行人就在龜師爺的帶領下,來到了臨院的……男職工宿舍。

別看高大全和龜師爺兩個人,有時候會合夥搞一些坑蒙拐騙的勾當,不過對於高大全那些“玩弄”精神病患者的愛好,龜師爺還是不太瞭解的。畢竟高大全還是具備一些反偵察能力的,要是連龜師爺這種不務正業的猥瑣漢都能察覺到他每天在鼓搗些什麼,那麼他那點事情還不早就在臨院盡人皆知了?

所以,龜師爺雖然知道高大全翹班出去溜號,但並不清楚他究竟去了哪裡。要說剛纔帶隊長他們前往婦幼樓,還有藉助隊長的名堂趁機進去偷窺的成分在,那現在帶隊長他們去宿舍樓,就純粹是以己度人的想法了。

在龜師的世界裡,自己翹班出去,要麼就是去幹些猥瑣的行徑,要麼就是躲回宿舍樓睡覺去。因而,他也想不出,高大全能幹點別的什麼事情。

一行人進了宿舍樓,自然撲了個空。在撲空的過程中,因爲懷疑高大全是不是反鎖着門睡覺,聽見有人敲門假裝沒人在不給開門,他們又特意借來了宿舍鑰匙,結果自然是打開門也沒找見人。

不過沒找見高大全,不代表碰不上其他人,借宿舍鑰匙,就會求到宿舍管理員那裡,而今天當班的宿舍管理員,恰好是隊長的老熟人,上次查案時候碰到的那個潮叔。

正所謂老流氓有文化,什麼人都不怕。這沉迷於二次元的老頭,估計是在動漫裡看到,警察永遠跟在偵探、超能力者後面,不出力光撿裝備,所以絲毫沒有把隊長放在眼裡。在隊長借鑰匙的時候,還隨口磕磣了幾句。

“呦,這不是上回那警察麼。怎麼地,又來查什麼大案?聽說上回搞個丟人案,偵破了老半天,結果人家可是自己回來的。”

隊長也是個有脾氣的人,聽見這些帶着濃濃譏諷味道的話,自然不可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作爲一個刑警大隊長,也不能和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大爺較真不是?自己年輕時候就沒少吃暴脾氣的虧,更何況現如今電子設備發達了,自己隨便發個脾氣、罵個街什麼的,都有可能被拍下來放到網上去,豈不是對自己的形象、前途不利?

於是隊長忍了,當然,也就是當下忍了,心裡面暗自又給帶他來此的龜師爺記了一筆。相信如果隊長整個什麼紅黑賬出來,那龜師爺的名字下面一定畫滿了黑點,黑的發亮的那種。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龜師爺趕忙帶着幾位爺繼續去找那神出鬼沒的高大全。行政樓、廚房等幾個地方跑了個遍,也沒見着高大全的影子。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主角忍不了了,雖說核心劇情的過度,需要一些小人物、軼事來銜接鋪墊,可你這龜孫磨磨唧唧,遲遲不帶領劇情迴歸主線是怎麼個意思呢?

所以又到了主角拯救世界的時候……雖然這次劇情的危機、矛盾衝突是小了點,但作爲主角也責無旁貸不是?於是在接連幾次撲空之後,主角假裝咳嗽了兩聲,道:“沒準高大全在重症區裡面,最近咱們調查那幾個逃跑的病人,高醫生也挺上心的,說不定是找某個病人瞭解情況了。”

雖然嘴裡說着“沒準”、“說不定”,不過主角心裡很清楚,高大全肯定就在重症區裡。要說這幾個人裡誰最瞭解高大全,主角稱第二,就沒人是第一了。同作爲限量款特殊精神病患者,主角本就比其他人更能瞭解高大全的思路和習慣,況且,他倆之前還在重症區裡有過多次合作的經歷。因而,一行人在B區住院部沒有找見高大全後,主角第一時間就推斷高大全應該是又跑到了重症區裡。

不過到底是主角,也很善於隱藏自己和高大全的那點事情,隨便編了個高大全爲什麼在重症區的理由,即便聽在隊長這個老刑偵的耳朵裡面,也是非常合理的。所以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重症區,然後恰好碰上高大全、散打冠軍,還有四個已經倒在地上的小氓流。

雖說隊長對高大全這傢伙很是不爽,遇見高大全之後從來沒順過,不過此次前來,他其實是有求於高大全的,所以,對於高大全收拾四個小氓流這件事,隊長也沒有較什麼真兒,吩咐手下帶回局裡好好審問,查出主使者後依法辦理。

九月初的大中午,太陽還是挺毒的,站在太陽地下面說話自然也不太合適,於是高大全帶着他們進了重症區,找了個醫生辦公室,幾個人坐下談了起來。

醫生們正在各個病房忙着解決病患們的吃飯問題,因爲多數精神病人不懂得什麼叫做積極配合、好好改造,所以對於正常人來說十幾分鍾就能吃完的午飯,在臨院重症區裡通常要耗費一個小時左右的功夫,病人最多的時候,這一環節甚至能花費兩個小時。

因而,此時的醫生辦公室裡面,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沒有其他的醫生在場。不過一向直率的隊長,卻顧左右而言他,扯了一堆有的沒的,遲遲不進入正題。

隊長這次帶隊來到臨院,和精神病人出逃的案子沒什麼關係,而是在其他案件中遇到了麻煩,想要找高大全幫忙。

從情感角度來說,隊長是一萬個不想找高大全,畢竟自從認識高大全之後,自己就沒有順過,不是丟臉,就是沒面子。

然而從理智的角度來說,有高大全協助辦理的幾個案子,雖然自己的處境總是很尷尬,但案子卻都很順利的完結了。尤其是他們此次遇到的麻煩,還就是需要找一個心理學專家來幫忙。

因此,隊長雖然磨蹭了良久,最終還是吐露了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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