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盯着他,按照時間推算,他應該在這裡關好幾個月了。
而且木先生看來也沒少審問他。
因爲木先生不知道猴子的事兒,肯定把他當成了黃戲子。
黃戲子幾年前走進殯儀館,半年前又被“我”和楊穎帶走,這件事看來引起了了不少的轟動。
謝震一直在追查,可是現在生死未卜。
而這時候黃戲子突然出現,說是另外一個人,肯定會讓不知情的人難以接受。
我也看出來了,猴子非要見我,一是想告訴我他知道的情況,也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二是也想讓我把他弄出去。
本來就死了三年,好不容易有個身體能出來,卻被扣押了起來,誰都不好過。
可我也不知道木先生是什麼意思,其實這些到好說,我最擔心的如果眼前的猴子是真的話,爲什麼那個幕後操縱者會把他的鬼魂付在黃戲子身上?
黃戲子的鬼魂我知道,一直在那個盒子裡,讓我帶了到他的屍體旁邊,可當我準備給他穿死人衣的時候,就出現了意外。
自從那個撞鐘誦經的聲音出現,我就失去了知覺,不單單黃戲子失蹤,而我卻莫名其妙的從古廟子村出來了。
不過要是把這所有的事情穿插到一起,不難看出,那個幕後操縱者想讓黃戲子復活,好像沒有成功,具體爲了什麼,而我又在這裡扮演着什麼角色,那就不清楚了。
黃戲子肯定和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按理說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物,幕後操縱者不應該讓猴子鬼魂附在他屍體上。
可他卻偏偏出現在了這裡,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木先生進來臉色有些不好看,一句話都沒說。
猴子的眼神也滿是渴望,估計等着我跟木先生談談能不能把他放出去。
可還沒等我張嘴,外面那個獄警就進來了,直接什麼話都沒說,壓着猴子就往外走。
猴子現在都快哭了,劇烈的掙扎,可換來的就是被八炎咒圖的鎮壓,我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剛想站起身,旁邊的木先生卻直接拽着我說,一會我們單獨談談。
緊接着他就擺了擺手,示意把猴子帶下去。
猴子一邊被人往外拖一邊大喊道:“我根本不是黃戲子,放我出去吧,我不想呆在這裡了,放我出去吧......”
說實話,我心在心裡非常不好受,看來他在這裡也吃了不少苦,要不然不能變成這樣,從他的眼神中我不難看出,他對外面的渴望是多麼強烈。
雖然我和他僅僅在古廟子見過,但是他和高六子的遭遇卻讓我有些同情。
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在那種暗無天日的裡面遊蕩了三年,這種感覺是我們無法感受到的。
隨着猴子的聲音一點點的遠去,我心裡有中說不出來的滋味,也不知道他會被關到什麼時候。
“你相信他說的話?”旁邊的木先生開口道。
“你都知道了?”我說。
“恩,是的”
其實我心裡也清楚,在這裡談什麼話,木先生想知道太容易了。
我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問他,能不能帶猴子走,畢竟他的遭遇也都瞭解,而且我保證,從眼神中就能看出來,外面的屍體只是驅殼,靈魂絕對是猴子。
可木先生卻搖了搖頭,他告訴我,現在是誰已經不重要,黃戲子有多關鍵誰都明白,可他能出現在學校本身就很奇怪。
你有沒有想過,當他出現的時候,算算時間,那時候你們正困在旱海迷谷裡面,幕後操縱者不可能不清楚,可爲什麼還讓他來學校找你?
所以說這裡面肯定隱藏着什麼事,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內部出現了一些問題,二就是這還是一個陰謀,猴子一直求着你帶他離開,你怎麼知道這不是一圈套?在沒調查清楚之前,黃戲子的屍體絕對不能離開這裡,只要控制了他的屍體,不怕那個幕後操縱者不露出尾巴。
木先生這時看了看四周,然後緊盯着我說道:“這裡雖然是襄平市第一監獄,但它關的不單單都是人,任何人和鬼進來容易,想出去,就難了。”
其實從八炎咒圖就能看出來,這裡絕對不簡單,要不然也不會把猴子關到這麼遠的地方。
看木先生的意思,是想守株待兔。
知道黃戲子重要,所以把他的屍體守好,就等着那個幕後操縱者上門來拿,
說實話,我心裡現在越來越搞不懂那兒幕後操縱者,這不等於是給自己挖坑一樣嗎?
他那麼神秘的一個人,不可能不知道黃戲子只要一露面,肯定會有人給扣下。
這麼低級的錯誤怎麼還犯了?
可我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乾脆不合計了。
這回我也明白木先生的態度,他絕對不會放了猴子的,而且他分析的也對,本來猴子附黃戲子屍體上就有些不正常,看起來他只是一個媒介而已。
如果跟着我去濱城還不一定發生什麼危險,在這裡也許還相對安全些。
一想到這兒,只能對猴子說對不起,其實他已經死了,等事情一了,希望他能安心的轉世投胎,下輩子,希望還是朋友。
木先生看我沒說話,也知道我想通了,他告訴我,這邊如果有什麼重要消息馬上會我聯繫。
如果我在濱城那邊有什麼情況也及時和他溝通,而且還刻意告訴我,關於我0號部門的身份,不要和別人提起,還不要試圖詢問過多這個部門的消息,否則引火燒身。
我點了點頭。
從襄平第一監獄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後半夜了,木先生沒有走,他說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臨走的時候我想再看一眼猴子,開始木先生有些爲難,可後來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猴子被關押的地方非常森嚴,真可以用密不透風來形容,具體的情況我就不形容了,總之,不管人神鬼,進來容易,出去比登天還是難。
而他也能猜得到自己可能出不去,不過這次表現得卻沒那麼激動。
只是對我勉強的笑了笑,雖然僵硬,但是也充滿了無奈。
可讓我有些不解的是,他看了看我旁邊的木先生又看了看我,然後轉過身去,竟然把右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好像扛着什麼東西似的往回走,頭也不回,最後蜷縮在角落裡對我擺了擺手,之後就躺下了。
我看他的動作雖然有些古怪,可感覺應該是和我告別,就沒當回事。
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可沒辦法,只能搖着頭離開了。
龍公子我倆沒做什麼停留,直接開車回到市裡,我們隨便找了一個賓館住下,準備一早就直奔濱城。
可是躺在牀上輾轉發側,怎麼也睡不着,一直想着猴子說的那些話,現在徹底有些糊塗了,已經分不清花婆婆是幫我還是害我。
猴子最後的那個動作我怎麼合計怎麼感覺不對勁,就好像在八炎咒圖的房間有什麼話沒有說出口。
而是換另一種方式對我表達什麼似的。
可我合計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他究竟想要說什麼,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吃了點飯,直接就往濱城趕。
這一路上,提心吊膽,恐怕在出什麼事耽擱,我一直在合計怎麼才能接近陸家。
直接上門要人肯定不行,上回遼B**444車裡的人好像看出我有些特殊,要不然也不會把我扔進渾河。
抓胖子和蘇蘇的全是高手,這次得好好計劃一下,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