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洪老爺說這些事兒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蹊蹺。
雖然他的話也合情合理,可就是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
尤其看洪老爺家的保姆家丁,每次都刻意迴避我們。
而且整個棚戶區外面的那些高手,看我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就好像時刻提防着。
更讓我感覺到有些疑惑的是,回來仔細想想,連外面那些人都解決不了的事兒,我們難道就能幫上忙嗎?
雖然洪餘是去孤竹古國出的問題,可我們也是九死一生,還導致命魂無緣無故被抽走了,到現在也一點眉目都沒有。
那裡面還有太多的秘密沒有解開,有可能從洪餘身上能找到一些線索,不過看樣子比登天還難。
還有一件事有些弄不明白,洪老爺口口聲聲讓我們救他的兒子,卻說爲了安全起見,不讓靠近。
只在門口看了看。
還讓我們非得等到後天那幾個人頭七回魂夜之後再說。
這也是讓我感到不解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小燦和洪老爺的關係,所以怕他爲難,當場也沒問。
其實我都能想到這些,胖子也肯定看得出來,別看天天吊兒郎當沒個正行,可通過接觸,發現他是個絕頂聰明的人。
下午和蘇蘇對視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事。
果然,等我剛準備睡覺,胖子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而蘇蘇好像事先就想到一樣,根本就沒表現出多大的疑惑。
反而很平靜。
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胖子。
其實我也猜到了大概,只不過沒有胖子想得那麼全面。
我和蘇蘇誰都沒說話,一直等他往下說。
這西廂房很大,和正房差不多,裡面擺得全是那種明清風格的實木傢俱。
在火炕上放着一個八仙桌。
胖子點了一支菸,這才小聲的說道:“你們不覺得這裡很奇怪嗎?而且洪老爺說的可能不是真話。”
他告訴我們倆,從早晨進入棚戶區,就感覺事由蹊蹺。
外面那些守在在四周的人對我們的警惕性非常高,胖子在圈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誰對他有敵意,一下就能感覺得到。
甚至都覺得,他們並不是爲了防止那個鬼東西,到好像是爲了防止我們做什麼。
不過這也是他的猜測,具體事情真相還不知道。
還有一點和我猜得差不多,洪老爺在盛京城地位算是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
雖然九十多了,但是黑白兩道都要給他面子。
跺一跺腳,盛京城都得震一下。
而且門下道行比較深的人有很多。
像小燦,雖然算是佼佼者,但是像他那樣的高手,身邊也不少。
所以洪餘的事兒還輪不到我們在這裡指手畫腳。
可洪老爺卻表現得除了我們幾個,其他人都救不了的態度。
這可就有點讓人起疑心了。
還有一點就是,洪餘雖然陰氣重,表情有些靈異,但是卻發現並沒有東西纏着。
也不知道那些高手是怎麼看出來的。
胖子這時尷尬笑了笑,可能是自己的道行有點淺吧。
他說的這些和我想得都一塊去了。
看來這個洪老爺真有問題。
這時,蘇蘇對我們說,她也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就是躺在棺材裡的嚴道長可能還沒有死。
因爲從小她就熟讀祖上留下的各種典籍。
跟着她的奶奶也經歷太多的事兒。
所以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是死是活,還有沒有救。
她下午旁敲測聽的和洪老爺說過這件事。
可洪老爺不讓她靠近屍身。
然後就匆匆給裝進了棺材裡。
這畢竟是家事,蘇蘇也不好說什麼,所以一直到現在。
她一講完,我才感覺事情的蹊蹺。
看來這裡面絕對有事兒。
蘇蘇這時候手指不停的敲着桌面,一看就是想着什麼。
我們沒打擾她,過了一會,她皺着眉頭才說:“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洪老爺就是七十年前和我爺爺一起神秘消失,然後跟着草帽男和*山去孤竹古城的喬七,算一算年齡差不多,而且他還說和*山是拜把子兄弟,要是按照這個理論,那七十年前他豈不也進孤竹古城了?”
蘇蘇這麼一說,我才感覺這個謎到底有多可怕。
她看我和胖子一句話都沒說,就接着道:“他爲了找到七十年前*山,不惜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搭上幾十條人命,甚至連自己兒子也栽裡面,你倆想想,難道只是爲了知道*山的消息或者屍體嗎?會不會有點動靜太大了,還是裡面有更重要的事兒咱們不知道。”
當時我和胖子所有的精力全在花婆婆給小乞丐寫的那半封信上。
即使沒有洪老爺,我們也肯定得去孤竹古國,一方面是阻止幕後操縱者抽走我的命魂,另一方面是尋找小乞丐。
所以一直都感覺是順便幫洪老爺尋找洪餘和*山。
我覺得*山肯定和我有關係,所以當時迫不及待的想去,根本沒多想洪老爺的真正目的。
今天聽蘇蘇一說,我和胖子才感覺事兒確實有蹊蹺。
很多地方都不合理。
當初也沒考慮那麼多,而且洪老爺直接就拿出那麼多的定金。
順便幫忙找人,還有錢賺,所以沒怎麼考慮就去了。
看來從開始就有些不尋常。
只是我們沒想到這點罷了。
不過,我轉念一想,小燦會不會知道洪老爺真正的目的?
正合計着,蘇蘇突然看向門口,小聲說道:“有人來了。”
我一聽這話,趕緊也回頭看去。
過了一會,只見外面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拎着兩瓶酒和幾袋花生米。
我一看,正是小燦。
他見我們沒睡覺也挺高興,直接脫鞋上炕說道:“和你們一分開還冷不丁睡不着,找哥幾個嘮嘮嗑。”
我們都挺高興,也不想白天的事了,天南地北的說着,說實話,在孤竹古城出生入死,也早就把他當成兄弟,雖然洪老爺把他養大,但是小燦沒有洪老爺身上的陰險。
所以很合得來。
我們幾個有說有笑,酒喝了不少,話也嘮得差不多。
到最後他給我們一人倒了點酒,他直接就幹了,接着嘆了一口氣說道:“天下沒有不散之宴席,洪餘的事我又想了想,哥幾個犯不着趟這次的渾水,明天一早收拾收拾東西就走吧,乾爹那邊我會跟他說,以後互相都保持着聯繫,只要需要幫忙,一個電話,絕對義不容辭。”
我做夢都沒想到小燦能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想到他會讓我們走。
其實剛纔我們還在猶豫洪老爺是不是真的在說謊。
現在一看到小燦這樣百分之百確定,這裡面的*。
而且對我們有些不利,小燦肯定還知道。
一面是他的乾爹,一面是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要是我也會這樣的選擇。
胖子這時候低着頭,一點一點的喝着小酒。
我們幾個全都看向他。
我以爲胖子會問小燦一些事情,可破天荒的竟然直接說:“行,明天我們就走。”
緊接着,也把杯中酒乾了。
小燦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挨個和我們抱了抱,就晃晃蕩蕩的走了。
不過我卻看他眼睛裡泛着淚花。
過了一會,看小燦走遠,胖子才喃喃的道:“他這是要保全我們啊,如果猜得沒錯,我們一直走,他可能就完了。”
我們三個很晚才睡覺,第二天一大早保姆叫我們吃飯。
可剛出門,就看見有一個滿身血污的年輕人從外面跑了進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阻攔,他直接就跑進了洪老爺的正房。
過了一會,就聽見“啪”的一聲,好像是有人把杯子摔在地上。
緊接着就聽見洪老爺大聲吼道:“什麼?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