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秘密,紙包不住火

“如今,我只問你,這一樁事,你先前究竟是知,還是不知!”蕭徵看着蘭貴妃的反應,並沒有完全相信她,而是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又問了一句。

蘭貴妃只是不停的搖頭,臉上表情慟到扭曲,哽咽道,“我怎麼會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我也會阻止他的!”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她眼中流出,砸在衣襟上,蘭貴妃抓着胸口,痛徹心扉的哭出聲來。

蕭徵將她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也是到此時,才相信她的無辜,不過因爲鄭青竹的事,兩人到底還是回不到從前了。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正要喚人將蘭貴妃帶下去,這時,原本在偏房休養的樑公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門外,他直接推門進來向前走了幾步,彎腰向蕭徵請完安後,看向蘭貴妃,一臉擔憂道,“娘娘怎麼跌坐在地上,石磚涼得很,可別傷到了腹中的龍種……“

他話落,蘭貴妃臉色大變。

蕭徵也是到這時纔想起蘭貴妃腹中還有個孩子,登時朝蘭貴妃看去,瞧着她的面色不對,立刻道,“去請劉太醫來!”然後朝樑公公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去將人扶起來,自己卻是沒動。

樑公公不敢置喙蕭徵的吩咐,忙走過去,彎腰將蘭貴妃扶了起來。

蘭貴妃起身時,微不可查的掃了樑公公一眼,眼底光芒,說不出的寒冷。

樑公公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平靜相對,將蘭貴妃扶到一旁的錦榻上做好,就沒二話,直接回了蕭徵身邊站着。

蕭徵有兩日不見樑公公,此時見他腿腳還有些不便,就多問了一句,“不是讓你好好養着,怎麼又出來了?”

“奴才擔心小餅子、小丁子伺候您伺候的不周到。”樑公公腰彎的更深,一臉的惶恐。

蕭徵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願意,那邊回來繼續伺候吧!”說完,又將帶着痛色的目光移到了被他甩到地上的賬本和口供上,示意樑公公撿起來。

樑公公會意,忙將東西收了起來,一眼都不敢多看,全放到了蕭徵的手邊。

劉太醫就住在對頭的院子,沒多久就揹着藥箱過來了,進了屋裡,他先是戰戰兢兢的給蕭徵請安,然後才朝蘭貴妃走去。

把脈的時間有點長,這期間,蘭貴妃並不敢對着劉太醫使眼色,只低垂着眉眼,輕輕撫弄着自己的小腹,神色一片晦暗,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如何?龍種可有微恙?”劉太醫一站起身,蕭徵立刻關心的問道。

劉太醫回身轉向蕭徵,一派深沉,拱手保守道,“回皇上的話,娘娘是動了些胎氣,不過並不嚴重,微臣等會兒下去給娘娘煎上幾貼安胎藥,吃了便好了。”

“無大礙便好。”蕭徵鬆了口氣,然後擺手示意劉太醫退下。

劉太醫當着蕭徵的面,並不敢跟蘭貴妃有太多的眼神交匯,只得老老實實的退了下去。

前腳劉太醫剛走,蕭徵後腳便眼神凌厲的望向了蘭貴妃,一字一句的問,“現在既然知道還是小高陽的是蕭琮,你打算如何?”

如……如何?

這一點,蘭貴妃也不知道,她的腦中現在正是混亂,一面是自己的掌上明珠、最寵愛的小女兒,一面卻是自己以往給予厚望的長子,哪一個佔得分量都太重,尤其是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個,若是再失去另一個,她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看來,你是要包庇蕭琮了?”蕭徵冷笑,蕭琮這東西,還未上位就敢對自己的手足行如此慘無人道的凶事,倘若有一天他真的上位了,那麼屆時,不知太子、蕭豫,只怕蕭琢、蕭瑾都不會落得好下場。

蕭琮,那確確實實就是個孤家寡人、唯我獨尊的性子!

不論如何,這天下絕不能交到他的手中!

蕭徵這般思慮的時候,蘭貴妃也順着他的話在思考。

包庇蕭琮?她真的要這麼做嗎?

且不說如今的他在皇上面前已經沒有半分好感,已經徹徹底底的無緣於皇位,就是退一萬步來講,憑他的能力未來有一朝還能奪得皇位,那她、她的另外兩個兒子又能有多好的下場!

蕭琮,她連最無害溫柔善良的小高陽都能毫不猶豫的殺害,更別說與他有利益糾葛的另外兩個兄弟,以及和他有過矛盾的自己了!

這一刻,蘭貴妃也是徹底看透了這個兒子!

她,不能包庇他!他,更不配不上她付出所有的包庇!

“皇上!”想清楚這一切,她激動地喊了蕭徵一聲,然後從錦榻上站起,緩緩的跪倒在地,擡起下巴,微帶着哽咽,絮絮道,“皇上容稟,臣妾並非是想包庇琮兒,他犯下如此有悖人倫的錯兒,臣妾心中也是傷情惱恨不已,說到底,還是臣妾管教不利,是臣妾沒有教好這個兒子……臣妾不敢求皇上寬恕他,臣妾只求皇上將臣妾也一起治罪……就當是在向小高陽贖罪……”

“你當真如此想?”蕭徵有些不信蘭貴妃,實在是以往,她對蕭琮太過寵愛了,幾乎是當做繼承人一般的在培養。好不容易養了二十多年,就要成材了,她不信她會讓自己的一片苦心付之東流!

“皇上是在懷疑臣妾以退爲進嗎?”蘭貴妃聽蕭徵這般說,臉上漫起一抹刺骨的苦笑和嘲諷,而後停頓片刻,突然偏過頭去,以手覆面,痛聲道,“可小高陽也是臣妾的骨肉啊,她是臣妾寵愛了十五年的小女兒……臣妾恨不得將這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如今她被人這般殘忍的害死,臣妾如何能放過那個殺人的劊子手!……蕭琮也是臣妾的骨肉沒錯,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沒錯,可正因爲如此臣妾才更難過,也更接受不了這兄長弒妹的人倫慘劇……臣妾只要一想到,一看到他那張臉,便忍不住想起小高陽斷臂斷腿死不瞑目的樣子……所以,臣妾不會替這個畜生求情……不管皇上如何處置他,臣妾這一生都不會再見他一面……若是可以,臣妾希望皇上能再答應臣妾一個請求!”

“你說!”蕭徵不置可否的看向蘭貴妃,並未言明他對她方纔的話究竟是信還是不信。

蘭貴妃也不在乎,她只是哽咽着,一字一句道,“請皇上准許臣妾去中州府公主廟,替小高陽守靈,從此清風古佛,長老於廟中。”

“你當真要如此?”蕭徵沒想到蘭貴妃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整個人都愣住了,許久,才反問,“若是朕真的許了,你能做到永不反悔?”

“求皇上允許!”蘭貴妃沒有回答蕭徵的話,而是一臉堅定的朝他磕了個頭!

蕭徵見她如此模樣,無聲的嘆了口氣,然後輕輕叩擊着桌面,良久後,擺手道,“這事你再容朕想想,等朕想好了,給你答覆!”

“謝皇上!”蘭貴妃不敢強求,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

“行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蕭徵情緒波動了這麼久,也是累了,擺了擺手,示意小丁子送人出去。

小丁子在旁邊跪了這麼長時間,也恢復了些體力,聽見蕭徵吩咐,忙答應一聲站起身朝蘭貴妃走去,扶起她往外一步一步去了……

前腳蘭貴妃剛走,後腳蕭徵又讓樑公公叫了龍衛進來,讓他將“老闆”帶下去處置了,再將蕭琮看守起來,沒有他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靠近。

龍衛將他的吩咐全部記下,拱了拱手,拎着“老闆”就出去了。

兩人一走,屋裡邊就只剩下蕭徵和樑公公。

樑公公跟了蕭徵這麼多年,自是個有眼色的,一看他緊皺眉頭、兩眼半闔,就知道他的精神頭不太好了,忙不緊不慢的開口道,“皇上這是累了,奴才扶您去牀上躺會兒?”

“不必!”蕭徵擺了擺手,強撐着精力,看了樑公公一眼,問,“你說,豫兒帶病也來了嚴加縣?”

樑公公點了點頭,道,“豫王爺和五公主兄妹感情一向極好,向來是豫王爺察覺出什麼不對,又怕貿然遞摺子上去打草驚蛇,便稱病親自來查了!”

話裡話外,都是在替蕭豫說好話。

蕭徵已經知道鄭青竹就是他和樑恪行的救命恩人,對他的態度倒是見怪不怪,因爲此刻,他對蕭豫的感覺也變了。

以往他只覺得那是個面冷心冷、跟自己不親的皇子,可有可無,但是現在,他彷彿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相連的血脈,還有鄭青竹對這個兒子殷切的期盼可疼愛……隱約間,他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超過了太子。

而且豫兒這孩子一看就是個兄友弟恭,好心眼的,不但和太子相處得來,就是和鳳儀宮的小高陽感情也好……若是有朝一日,將這天下交到他手裡,只怕比交到鳳儀宮幾個皇子手裡更穩妥。

這般想着,蕭徵相見蕭豫的心突然急迫起來。

樑公公看出來蕭徵的意思,當即道,“那奴才便讓人出去訪訪,若是能尋到豫王的蹤跡,就早日讓他來見皇上!”

“也好!”蕭徵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看着樑公公道,“朕剛好睏了,想睡一會兒,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樑公公知道皇上這是有意給他創造時機,倒也不推辭,行了個禮,就退了下去……

自然,他並未直接動身去蕭豫藏身的民房,而是有意在城內尋了幾日,最後一日也去了那處民房。

蕭豫被尋到時,並不意外,兩人相互見了禮,他便帶着樑公公往自己闢出來的單獨的書房去了。

樑公公緊着時間,也不多話,直接將最近幾日的事情跟他串了一遍,末了提醒道,“如今王爺在皇上心中可是不同的很,您萬事順着皇上一些,日後怕是有大造化!”

蕭豫知道樑公公的意思,自是沉沉應道,“本王明白,有勞公公提醒!”

“王爺明白就好!”樑公公說着,沉默了一會兒,想起鄭青竹最後的結局,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有些事,終究需要慢慢籌謀,太匆忙冒進反而容易弄巧成拙……王爺最好記住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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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豫聽到最後一句,肩頭微微一頓……樑公公,這是看穿他想要爲母報仇的心了?

樑公公卻好似未發現他那一瞬間的愣怔,直接道,“還請王爺跟奴才走一趟客棧,皇上已經等了好幾日了!”

“嗯。”蕭豫淡淡的應了一聲,又請樑公公等了片刻,待回房換了衣裳,然後才帶着暗二、暗四、橘頌、李岸四人跟着樑公公離開。

客棧距離城北民房有一段距離,一行人乘着馬車,足足走了有將近一個時辰纔到客棧外。

蕭豫下了車,便隨樑公公直奔蕭徵所在的院子。

此時,蕭徵也從龍衛那裡得到了消息,已經沐浴完畢,正在屋裡候着。

“皇上,奴才幸不辱使命,終於尋到了豫王爺的落腳之處!”不知等待多久,樑公公才風塵僕僕的從外入內,跪在地上向蕭徵行禮。

蕭徵笑着看了樑公公一眼,朗聲道,“你的賞賜稍後再論,先請豫王進來,這孩子朕也是許久不見了!”

“是,皇上!”樑公公聞言,立刻起身,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不多久,又有一道腳步聲入內,只是這次沉穩了許多。

簾子掀開後,果然是蕭豫,而樑公公並未跟着進來。

蕭徵目不轉睛的好着蕭豫,好像第一次見這個皇子一般,脣角哆嗦着,眼角眉梢,都是激動的笑意,“豫兒,父皇的好豫兒!”說着,竟然站起身來。

蕭豫將蕭徵的變化看在眼裡,心中諷刺,面上卻仍是淡淡的樣子,單膝跪地,拱手行禮拜道,“兒臣給父皇請安,請父皇恕兒臣欺瞞之罪!”

“好皇兒,你的事樑恪行已經跟朕解釋過了,朕不怪你,你只是太重視骨肉親情了!”蕭徵走到蕭豫身邊,直接彎腰親自將蕭豫扶了起來,眼中淚花閃動,連聲道,“你是個好的,一向都是個好的!”

“謝父皇不罪之恩!”蕭豫又行了一禮。

蕭徵則是帶他在一旁坐了,不住的噓寒問暖,像是一個慈父一般。

蕭豫面上溫笑着答對,心中卻酸楚難言,隱約中還夾雜着一絲冰冷,那是對母親冤死的怨恨,和對蕭徵前二十七年爲父不慈的齒冷。

蕭徵情緒太過激動,並未察覺到蕭豫內心深處的情緒……父子兩人用了一頓晚膳,又手談了一局,然後才依依不捨的讓人帶蕭豫下去歇着。

自然,蕭豫前腳剛到客棧,後腳就有人報到了蘭貴妃那裡。

蘭貴妃此時心中正亂,卻無暇理會,只賞了蘇梅一錠銀子就無二話……

倒是橘頌在得知蘭貴妃有孕後,臉上表情略有不對。

她忍了許久,最後終究還是忍不住,在第二日晨起去了蕭豫房中。

“有事?”蕭豫見橘頌入內,挑眉問了一句。

橘頌點了點頭,然後開口緩緩道,“是關於蘭貴妃的。”

“……是何事?”蕭豫停頓片刻,凝眉反問。

橘頌抿了抿脣,而後仰頭問道,“王爺還記不記得,奴婢師父上次進京替姑娘醫臉一事?”

“自然記得!”蕭豫對這件事印象再深不過。

橘頌見他點頭,眨了下眼睛,又接着到,“那頓時間,師父住在京城的張府,期間,六皇子也去張府尋過師父……”

“然後呢?”

“六皇子原本想招安師父,讓師父爲他所用,不過師父並未答應,而是隨手給了他幾張美容的方子……請他代爲獻給蘭貴妃,然後換得自己脫身……”

“嗯,那又如何?”蕭豫揹着手,長身玉立,緩緩追問。

橘頌這才小聲道,“奴婢也是後來才知,那方子是有問題的,婦人用了之後的確是能改善體質,增加美貌,使雙眸如星,眼波似水,腰似軟柳,膚白如皓月……不過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對房中那些事再無興趣,也不能再有孕!”

“照你這麼說,蘭貴妃腹中……根本沒有孩子!”蕭豫一臉震驚,這一點是他從來沒有想到的。

橘頌點頭,“師父是神醫,他開的藥從來不會失效,所以依奴婢看,蘭貴妃腹中必定是假胎!”

聽她這般說,蕭豫心中一下子翻涌起來……

若鄭青蘭腹中懷的當真是假胎,那她這一輩子估計都翻不了身……以他父皇對子嗣的看重程度,若是知道他最寵愛的女人竟然用假胎爭寵,那臉色估計也好看的緊!

可,要如何才能讓這一切順理成章的發生呢?蕭豫眉頭皺起,目光突然深邃起來。

橘頌不知道蕭豫此刻的想法,只得沉默垂首站在一側……

……

當晚,子夜。

萬籟俱寂,就連客棧後院的戰馬也都睡着。

一道黑影突然以潤物細無聲的輕功潛入客棧後院,直奔蘭貴妃下榻的地方而去。

好像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似的,他從軒窗闖入時,可以帶出巨大的響動,下一刻,果然有人大叫“有刺客”!

而此時,所謂的刺客已經潛入蘭貴妃寢房,然後刀刀入肉,刺向守夜的婢女,在她們的驚叫聲中,又將匕首直往蘭貴妃肩頭扎去……扎完後,他犀利的目光一轉,擰身便要離開。

而這時,蕭徵也被吵醒,帶來的侍衛全向蘭貴妃院中涌去,黑衣人被團團圍住,只好和侍衛動起手來。

轉眼間,幾十招已過。

那些侍衛招式凌厲,一出手便是朝着要害而去,黑衣人卻鮮少出招,只是如蝴蝶一般旋着身子不停躲避,時不時發出一聲嬌斥!

再加上那嬌小的身軀,在所有人都毫無疑問的將他當做女子時,她才運起輕功,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踏上一旁的青樹、竄到房頂上,三兩步就跑的不見人影……

“追!”爲首的侍衛一聲令下,那些殺紅眼的侍衛便紛紛運起輕功追了出去!

侍衛剛走,蕭徵便帶着樑公公到了蘭貴妃寢房外。

許是刺客逃走的消息已經傳進他耳中,他面色陰沉的很,衝着留在原地的侍衛,厲聲罵道。“廢物,都是廢物,朕白養了你們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女人都逮不住!”

“父皇息怒!”

隨後趕來的蕭豫適時上前勸道,“刺客自有侍衛去追,父皇該關心的是母妃,刺客是衝着母妃來的,也不知道母妃有沒有受傷!”

他話音剛落,蕭徵還沒來得及接話,寢房裡面已經傳來女子的尖叫聲,口口聲聲喊着,“娘娘流血了,請太醫,快請劉太醫來!”

蕭徵一聽,立刻看向樑恪行,問,“劉太醫呢?”

樑恪行擰起眉來,忙道,“奴才這就讓人去找劉太醫!”說着,給小餅子使了個眼色。

小餅子聞言,立刻轉身離開。

沒多久,面色慘白的劉太醫便被小餅子帶來了,看見蕭徵,他正要行禮,蕭徵卻先一步道,“你快進去看看蘭貴妃!她腹中的龍種要是出了什麼事,朕讓你陪葬!”

“是,皇上!”劉太醫一面答應着,一面往裡走去。

蕭徵也帶着樑公公往裡走去,蕭徵停頓片刻,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不管怎麼樣,在外人看來,鄭青蘭始終是他的母妃。

劉太醫進了寢房後,一眼就看到蘭貴妃被匕首刺穿的肩頭,那匕首泛着青芒,似乎頗具毒性,蘭貴妃的嘴脣都青紫起來!

他不敢耽擱,忙上前替蘭貴妃把脈,許久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這……這是落雁毒……”

落雁毒,是一種致命的慢性毒,初中毒時,只是脣色發青,然後再往後推上數日,慢慢的四肢會逐漸麻木,再是腰身脊柱僵硬,直到全身都不能動彈。人是活的,神志是清楚的,耳朵聽得見,眼睛也看得見,但是偏偏一點兒也動不了,只能如活死人一般,一生一世都躺在牀上……

而這毒,他只是在古醫書上看見過,見還是第一次見,更遑論解毒了……完全是一頭霧水!

劉太醫額頭上,冷汗一茬接一茬的冒出,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這輩子……是完了……

不,不只是他,他的家人也都要被他連累,跟着他完蛋了!

有些事,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要被捅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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