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請!”那女子聽到謝辭世的冷言冷語,用力的咬了下嘴脣,帶着身後的婢女稍微迴避了一下,讓開路,低着頭請她先走。
謝辭世見她讓路,輕輕瞟了她一眼,便從她身邊掠了過去。
蕭豫落後謝辭世半步,亦掃了那出言不遜的女子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緊跟在謝辭世身後。
謝辭世嘴上沒說什麼,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卻敗了個徹底,再見那女子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眼底不悅之色更重。
蕭豫將她的情緒收入眼底,眸色一深,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我們直接去四樓!”
“也好!”謝辭世點了點頭,然後再不管別的,跟着他便朝四樓走去。
四樓沒有顧客,偌大的廳堂只有一個容貌中上的女掌櫃和滿堂的金玉首飾,謝辭世一眼望過去,只覺得漸漸精美,不管是質量還是設計都是上上成,不愧是起價萬兩的珍品。
蕭豫見她露出滿意的神色,不輕不重的在她手心捏了一下,提醒道,“去挑吧,喜歡的都要了!”
“如此,我就先謝過豫王爺了!”謝辭世微微一笑,因爲蕭豫和這滿堂的華美首飾,心情又復甦起來,鬆開蕭豫的手,徑直朝櫃檯走去。
女掌櫃見謝辭世和蕭豫說完話,忙離了櫃檯向二人行禮,又請蕭豫在一旁的圓桌上坐下,親自上了茶水,然後才陪着謝辭世去看首飾,偶爾提下意見,與她介紹。
謝辭世最終挑了五套,一套紫金,一套桃花玉,一套並蒂海棠,一套滿池嬌,還有一套翠玉的。
蕭豫只掃了一眼,便讓女掌櫃用錦盒包了起來,然後衝謝辭世道,“再去五樓看看。”
五樓是金玉樓的最高層,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上去過,因爲五樓的價格又是四樓的一百倍,也就是一百萬兩起售,而且一旦進去,就必須買下。
因爲價格過高,一旦進去必然要承擔一定風險,所以這麼多年來,還真沒有人敢上去過。
謝辭世雖然知道五樓的首飾不便宜,但是卻不知會有一百萬兩的天價,所以眼下聽蕭豫要帶她上去看看,也沒有拒絕,提起裙襬便跟着他上了臺階。
四樓廳堂,女掌櫃看着謝辭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向來平淡的臉上終是忍不住露出一抹驚訝。
再說謝辭世和蕭豫,兩人到了五樓,立刻有掌櫃上前迎接,和底下幾樓一樣,做主的同樣是個婦人,三十來歲的樣子。
見過禮後,謝辭世朝五樓廳堂看去,卻並沒有看見展示首飾的櫃檯,卻是看見一隻四四方方的架子,架子被紅色的緞子緊緊的蒙着,從外面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樣的東西。
“將緞子揭開罷!”蕭豫落座後,衝着女掌櫃說道。
女掌櫃笑着點了了點頭,然後往後走了十幾步,伸手突然一扯,正紅色的緞子就被她徹底掀開。
然後裡面被矇住的東西露了出來……是一尊頭戴鳳冠、身穿霞帔的玉像。
謝辭世控制不住內心的驚訝,瞳孔微微收縮,輕輕道了聲,“好美!”
鳳冠美,霞帔美,那用凝白羊脂玉雕成的玉像更是美……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那玉像是尊無臉的玉像。
謝辭世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看向四樓的掌櫃,問道,“掌櫃的,我有一個疑問,這玉像……怎不把女子的面容也雕刻出來?”
“怕是要自己刻罷!”她話音剛落,女掌櫃還未來得及開口,一旁的蕭豫突然站起身,走向蕭豫,淡淡的解釋,“這玉像是和鳳冠霞帔一起賣的,到時好將鳳冠霞帔收放起來,而玉像的臉,自然也是新娘子的臉。”
“豫王爺猜的不錯!”女掌櫃聽蕭豫說完,眼裡帶着蕭豫緩緩讚道,“這玉像的確起的收放作用,那美人的臉,也是要美人的丈夫來刻畫的。”
“嗯,心思的確奇巧!”蕭豫點了點頭,心想,正好他和謝辭世的婚事還沒辦,如今這玉像和鳳冠霞帔來的倒也及時,便直接衝女掌櫃道,“將這鎮店之寶送去豫王府,本王要了!”
謝辭世:“……”
難道她連說話的餘地都沒有嗎?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明顯,女掌櫃側首看了她一眼,溫聲詢問,“謝姑娘還有什麼想問的?”
“也沒什麼,我就想問問,五樓就這一件鎮店之寶嗎?”謝辭世又看了玉像一眼,隨意問道。
女掌櫃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錯,五樓之中就只有這一件稀世珍寶……一百萬兩銀子起售。”
“一百萬兩銀子?”謝辭世瞪大眼睛,身子微微搖晃,險些被嚇的摔倒在地。
關鍵時刻,還是蕭豫扶住了她,含笑在她耳邊道了句,“別怕!”
謝辭世擡頭瞪了他一眼,仍是驚魂未定的很!
蕭豫一面攬着謝辭世的肩膀,免得她摔倒,一面向女掌櫃道,“儘快送到豫王府,銀票找王府總管支取!”
“是,王爺!”女掌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目送蕭豫帶着謝辭世下樓,然後才親自去裝那固定在架子中的玉像和鳳冠霞帔……
謝辭世最後是被蕭豫抱出金玉樓的,回到馬車上之後,她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質問道,“王爺早知道五樓的價格?”
蕭豫看了他一眼,點頭。他確實是一早就知道的。
“那你還帶我去!”謝辭世直接發飆了,兩眼噴火的瞪向蕭豫,“你是不是錢多的花不出去!”
蕭豫搖頭,頓頓,又反問了謝辭世一句,“女人不都喜歡貴重的首飾?”
謝辭世聽他這麼說,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是那種庸俗的女人嗎?一百萬兩,買米施粥能救多少災民,購置藥材投入軍營,又能拯救多少受傷的將士,拯救多少貧苦的家庭。
她以前也在雲朝底層生活過,知道那種吃不飽飯,餓的瀕死的感覺。更見過那些失去家中的頂樑柱後,整個家庭都分崩離析,白髮無人奉養,幼兒無所照料的悲慘場面。
現在她過得好了,她並不願意只一味的享樂,她還想救人,救那些因爲天災背井離鄉的災民,救那些爲國奉獻的邊關將士。
一百萬兩,真的太多了。
她受不起,也不願意承受。
她的臉色太差,蕭豫慢慢也覺出不對來,再加上現在她腹中還有孩子,他默了片刻後,緩和語氣問道,“阿辭,你到底怎麼了?”
謝辭世抿了抿脣,又喚了許久,待情緒平復下來,才扭過頭看着蕭豫語重心長道,“我……知道王爺你待我好,可那樣貴重的禮物,我真的承受不起……若是可以交換,我寧願你將那一百萬兩白銀送去邊關,給那些寒門將士採購藥材……他們是我們如今能安逸生活的壁壘,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着邊境的風沙,和敵國將士的騷-擾侵襲……而我,不願意在那些人生命都沒有保障的情況下,動輒就花一百萬兩的天價去購置一件首飾……”
“阿辭……”蕭豫沒想到謝辭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一時之間,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他胳膊突然變的僵硬,目光灼熱的看着謝辭世,嗓音沙啞道,“你將來……會是一個好皇后!”
謝辭世一臉懵逼,這又說到哪兒去了!
“罷了,既然你不想要,那便將那玉像和鳳冠霞帔都換成銀子,投往邊疆罷!”蕭豫沉聲說道。
謝辭世心中一喜,“當真?”
蕭豫擡手,摸了摸她的發心,“本王承諾你的,自然會做到。”
“可是,一百萬兩……別人會買嗎?”謝辭世和蕭豫四目相對,有些擔憂的問道。
蕭豫點了點頭,眼底一片深邃,低聲笑道,“一整套的話,自然不會有人願意買,可若是分開的話,便容易多了。”
“王爺的意思是,將鳳冠、霞帔和玉像分開來賣?”
蕭豫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謝辭世點了點頭,沉默一會兒,又道,“那要如何,才能賣的出去……”
“這個本王自有主意。”蕭豫賣了個關子,卻並未說出自己的打算。
謝辭世彎了彎脣,“那我就等王爺的好消息!”
蕭豫頷首,跟着目光落在謝辭世的小腹上,笑道,“也不知道,這裡面是男還是女。”
謝辭世想了片刻,道,“但願是個兒子。”
“嗯?”蕭豫擰眉,“莫非阿辭不喜歡女兒?”
謝辭世搖了搖頭,“並非是我不喜歡女兒,而是我覺得,第一胎生兒子,以後王爺的壓力會小一點兒!”
畢竟現在是古代,他又是皇子,還是未來的儲君、天下共主,要是沒有兒子,那他奮鬥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意思。
蕭豫聽明白了謝辭世的意思,點頭道,“那就先生個兒子,然後再生一雙兒女!”
謝辭世聽他這般說,面頰微微紅了紅,“第一個還沒出生呢,王爺就像第二第三個了!”
“本王這不是着急嗎!”蕭豫勾脣笑了一下,緊緊攥着謝辭世的手道,“過了今年生辰,本王就二十七歲了。”
“二十七?”謝辭世微微皺眉,“王爺不是二十四歲嗎?”
蕭豫聽謝辭世這般問,眼底突然多了一抹冰冷的嘲諷,默了片刻,纔開口道,“本王在玉碟上的年紀比實際上小了三歲。”
“這是爲何?”謝辭世一臉不解。
蕭豫便眯了眯眼睛,冷笑道,“鳳儀宮那位,可不是個吃虧的主,她不願意自己的三個皇子喚本王皇兄,便說服父皇,將本王的年紀改小了三歲,作成和八皇子一同出生的假象。”
“這麼說來,王爺的排行應該在六皇子之前,是……”
“行四。”蕭豫淡淡說道,“若是本王的年紀不曾被篡改過,那本王的排行應該是四皇子!”
“蘭貴人當真是膽大包天!”謝辭世恨恨的罵了一句,因爲蕭豫的緣故,她現在對蘭貴妃也是恨的牙癢癢,停了一會兒,偏頭問蕭豫,“那王爺,有沒有想過,要如何處置她!”
“這倒不必本王動手!”
“嗯?”
“她從小到大最寵愛的六皇子會替本王好好折磨她的。”
“六皇子?”謝辭世曾經離京了一段時間,有些事情並不瞭解。
蕭豫便將她不知道的一些事情說給她聽。謝辭世聽完後,三觀成功被刷新,眨了下眼睛,唏噓道,“沒想到六皇子倒是個狠角,不但對親妹妹下得去手,就是對向來疼愛他的生母都狠得下心日日折磨……不過,蘭貴人肯定沒想到他們母子會走到這一日,不然的話,早在六皇子出生的時候,就將他活活掐死了!”
蕭豫沒有接話,只冷冷的笑了一聲。
謝辭世嘆了口氣,知道蕭豫這麼多年過的辛苦,忍不住伸手,投向他懷中,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貼着他的胸膛低低道,“王爺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以後,我們是一家人,我和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
“嗯……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蕭豫感覺到謝辭世的真心,沉沉應了一聲後,忍不住擡手托起她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車廂溫度升高,蕭豫側過頭,正要將謝辭世花瓣一般的紅脣吞入口中,突然,只聽一聲長嘶,馬車劇烈的奔跑起來。
謝辭世被這突發情況嚇到,“啊”的叫了一聲,整張臉都蒼白起來。
蕭豫臉色也是遽然一變,然後毫不猶豫的伸出左手,緊緊的將謝辭世攬入懷中,另一隻手則支撐着馬車壁,厲聲詢問趕車的侍衛,“怎麼回事!”
侍衛一面抓緊繮繩制服好像瘋掉一般的馬,一邊頭也不回的衝馬車廂裡喊道,“不知爲何,拉車的馬突然驚了……”
說話間,驚馬奔跑的速度又快了幾分,外面嘈雜聲一片,謝辭世只覺得難受極了,嗓間像是讀着一口濁氣,整張臉越發慘白,幾乎看不到一點血色,她一手抓着蕭豫胸口的衣裳,一手緊緊的捏着自己的胳膊,她怕自己支撐不住,用力的掐着自己。
劇烈的搖晃中,蕭豫既要穩住自己,又要護住謝辭世,不知已經被甩向馬車壁幾回,他臉色也陰沉的很,像是要殺人一般,又衝外喊了句,“究竟能不能將瘋馬制住!”
外面,侍衛滿手是血,牙齒緊緊的咬着嘴脣,根本說不出話來。
蕭豫等不到外面的回答,他眸色突然變深,然後出其不意的拔下謝辭世頭上的髮簪,在謝辭世驚訝的目光中朝外甩去,而後,只聽一聽淒厲的嘶鳴,馬車速度突然慢下,而蕭豫瞅準時機,抱着謝辭世便朝外衝去,然後旋轉着落了地。
謝辭世腳踩實地之後才發現,原本拉車的馬已經倒在地上,馬的咽喉之間赫然插着一隻髮簪,正是她早上出門的時候戴着的那一隻。
“阿辭,有沒有傷到!”正驚歎着,蕭豫關心的話已到耳邊。
謝辭世白着臉,搖了搖頭,氣息微弱道,“我沒事,不過駕車的侍衛受傷好像不輕,附近有沒有醫館,我們去坐下歇會兒。”
蕭豫點了點頭,然後掃了那滿手是血的侍衛一眼,“將這裡的事安排好,然後來回春醫館。”
“是,王爺!”侍衛拱手答了一聲。
蕭豫這才帶着謝辭世往回春醫館走去,回春醫館離他們下馬車的地方並不遠,走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
此時正是正午,醫館中病人不多,謝辭世一進去,便被蕭豫壓在了大夫面前。
大夫替謝辭世把了脈,和善道,“夫人這是受驚了,有些胎動,在館裡謝謝,喝副安胎藥便會好上許多。”說着,低頭便開了藥方。
“有勞大夫了!”謝辭世低低說了一句,然後從荷包裡取出一錠銀子,放在大夫的桌子上,算作診金,跟着,便被藥童帶去了醫館的後院。
蕭豫自然是陪着她的。
約莫半個時辰後,受傷的侍衛過來了,一進醫館後院,立刻跪倒在蕭豫面前,請罪道,“卑職失察,致使王爺和王妃受驚,請王爺治罪!”
蕭豫本來是想治罪的,不過這個侍衛口中“王爺、王妃”的稱呼明顯取悅了他,再加上又有謝辭世求饒,他難得高擡貴手了一次,讓侍衛先去治傷。
侍衛聽到蕭豫的話,猛地擡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確定他不是說笑話,是真的放過他,才滿心複雜的起身退了出去,找回春醫館的大夫包紮去了。
在回春醫館裡歇了整整一個時辰,謝辭世才緩過來,不過這下,卻是不敢坐馬車了,蕭豫也有這個顧慮,乾脆讓王府侍衛擡了轎子來……
從回春醫館回到王府,已經是午後,蕭豫將謝辭世送回綠竹苑,又陪她坐了了會兒,先前派去追查驚馬事件的侍衛就來複命了。
“你說,是韓將軍府上的人做的?”蕭豫一臉厲色的看向侍衛,冷聲問道。
侍衛連忙點頭,“是韓將軍府上的二夫人柳如兮。”
“柳如兮?”提起這個名字,謝辭世皺了皺眉,道,“我不認識,王爺莫非和她有過恩怨糾葛?”
蕭豫挑眉,“本王也沒聽過這個名字。”
侍衛聞言,一臉尷尬的補充,“啓稟王爺、王妃,韓家二夫人柳如兮還有一個曾用過,現在不用的名字,叫作蘅香。”
蘅香!
聽到這兩個字,謝辭世一下明白了。
蕭豫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亦有了計較。
這個女人,心眼還真是比針還小!不過在金玉樓給了她一個沒臉,她就敢做這種殺人害命的勾當!
哼!真以爲自己改了名字,就查不到她的身上了嗎?
蕭豫冷冷一笑,“既然查到了是她,爲何不將人帶回來?”
侍衛停蕭豫質問,一臉的無奈,“韶陽郡主阻攔,說要想帶走二夫人,就要踏着她的屍體過去!”
“……“謝辭世徹底的無語了。
馮真珠!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曾經的好姐妹了,明明投胎的時候上天給了她一副絕頂的好牌,可她偏偏亂打一氣,輸的徹徹底底,如今竟淪落到被殘廢和自己曾經的婢女左右的地步。
真的是……無言以對。
“莫非,你仍念着和她的情誼?”蕭豫見謝辭世表情不對,轉向她,試探着問了一句。
謝辭世聞言,緩緩搖了搖頭,“不是念着和她的情誼,我只是不明白,她怎麼能將自己禍害到如今這副模樣!”
“也許這就是她的命罷!”蕭豫隨口道了一句,對馮真珠並沒有半點同情。
謝辭世搖了搖頭,“既然她這麼說了,那明日我便親自走一趟韓家,蘅香這樣包藏禍心的女人,留不得!”
蕭豫聽她要親自去,忍不住皺起眉頭,“你今天才受驚,得好好歇上幾日,這件事還是交給本王罷!”
“無妨,我身子還撐得住。”謝辭世衝蕭豫搖了搖頭,堅定道,“她想害的人是我,我自然要親自替自己討個公道回來……不然,旁人只當我是朵兔絲花,只能依附着王爺生存。”
聽聞謝辭世是要證明自己,蕭豫不同意也得同意。
只是次日去韓家的時候,特意帶上了他之前給謝辭世安排的暗衛,以及橘頌。
韓府是馮真珠下嫁給韓世安之後,才立起來的宅子,由東平郡王陪嫁給馮真珠的三所宅子合併而成,從外面看起來,還算過得去。
蕭豫護着謝辭世下了馬車,便讓人去扣韓府的門。
過了好一會兒,纔有小廝來開門,見到一身冷冽的蕭豫和謝辭世,小廝肩膀微微縮了縮,然後色眯眯的看了謝辭世一眼,笑着問,“小娘子今日來韓府有何貴幹?”
謝辭世:“……”
蕭豫:“來人,拖出去打!”
話落,立刻有侍衛上前,直接伸手抓向小廝。
小廝一看這陣勢,頓時慌了,歪着嘴哇哇大叫道,“你們、你們到底是誰讓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韓老夫人孃家的侄孫兒!你們敢打我,韓老夫人不會放過你們的……小爺到時要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