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上房抽梯

129、上房抽梯

129、上房抽梯

“報仇、報仇!你想叫我們怎麼報仇!”玉老將軍氣急,對玉破禪、玉入禪道:“你們兩個誰都不許理她,明兒個一早就把她送回柔然皇宮去。”擡腳就向外去。

雖玉老將軍發話,但玉破禪、玉入禪哪裡能當真不搭理玉妙彤,玉破禪苦口婆心地勸說玉妙彤:“事已至此,哥哥們又沒能耐叫你離開柔然,妙彤,你只能好好地往前看。”說罷,又許下親自教導玉妙彤鮮卑話,又保證不叫玉妙彤在柔然受欺負,說了半日,見玉妙彤只是敷衍地點頭,又聽那邊玉老將軍叫他,就出去了。

玉妙彤待玉破禪一走,就拉着玉入禪的臂彎道:“九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這裡跟咱們家一點都不一樣,俟呂鄰雲身邊有好多女人。”眼睛紅了又紅,竟是已經哭不出來了。

玉入禪拍了拍玉妙彤的手,“妙彤,聽八哥的話,好好改了吧——想開一些,柔然的日子也並非十分不好過,你瞧小前輩、阿五,她們都過得十分自在。”

玉妙彤收回自己的手,冷笑道:“她們原本就愛拋頭露面,自然不會覺得被那些粗人看去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這張嘴,爲什麼總愛得罪人?八哥說的對,你要在柔然擺出咱們中原大家閨秀的模樣,他們定會以爲你目中無人,看不起他們鮮卑人。聽話,以後別這樣了。”

玉妙彤冷笑道:“九哥是也看上個鮮卑的女人,才說這話。九哥不知,我今兒個才叫了你屋裡的阿烈來問話,那個阿烈開口就頂撞我。”

“……俟呂鄰雲相中的是小前輩,這話也是阿烈跟你說的?”若換做旁人,玉入禪是巴不得那嫁給俟呂鄰雲的人知道後千方百計地針對金折桂,可這人是玉妙彤,玉入禪唯恐她糊塗地跟俟呂鄰雲鬧僵然後受苦,就心恨那告密的人嘴快。

玉妙彤看玉入禪的態度,心想自己還有話要問緗蕤,如此反而不好將緗蕤說出來,於是模棱兩可地道:“總之,九哥,我在柔然皇宮裡吃了鮮卑女人的虧,你若是寵着那鮮卑女人,就是往我傷口上撒鹽,九哥,你一定得把那女人攆走。”

玉入禪此時滿心裡思量着如何教訓阿烈,當即點了點頭,又勸玉妙彤:“八哥、九哥都是爲了你好,我們的話你一定得聽着。”

玉妙彤點了點頭,聽說她的屋子收拾好了,就隨着丫鬟過去,進了屋子,聽人說玉入禪的屋子裡有哭聲,心想玉入禪到底是向着她的。

卻說玉入禪心恨阿烈嘴碎,進了屋子,將緗蕤等呼喝出去,就叫阿烈跪下,拿着鞭子抽她,抽了兩下,看阿烈雖哭叫,卻沒還手也沒躲開,手上的鞭子再也抽不下去,心想難爲這麼一個人,不論如何都站在他這邊,他還能當真把她打死不成?於是將阿烈又攙扶起來,“你脫了衣裳,我給你上藥。”

阿烈乖乖地把衣裳脫去,趴在牀上,感覺到玉入禪拿了藥膏給她抹在背上,這才問:“少爺爲何要打我?”

“誰叫你嘴碎,竟然跑到我妹妹跟前亂說話。”玉入禪在阿烈身上又拍了一拍。

阿烈立時道:“是緗蕤先去告我的狀。”

“……這幾日,你先回你阿孃那邊。”玉入禪勸道。

“我回不去了,少爺,阿孃不叫我回去。”阿烈扭頭含淚看向玉入禪,“少爺是不是不要我了?”

玉入禪看阿烈睜着溼漉漉的眼睛看他,不覺握住阿烈的手,想起緗蕤曾經眼睜睜地瞧着他被範康欺辱,如今又敢先挑事,冷笑連連道:“緗蕤是阿五的人,我攆了她幾次了,她也不肯走。等我明日就把她攆到阿五身邊去。”又在阿烈身上拍了兩下,反覆叮囑道:“以後不要跟任何人亂說話,不然,我當真把你攆走。”仰頭在牀上躺下,疊着腿,想着明日如何再勸說玉妙彤識時務一些。

阿烈起身穿衣裳,然後小心地躺在玉入禪身邊,見玉入禪心不在焉地一伸手將她攬在懷中,立時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緗蕤在屋子外等了一夜,等着玉入禪將阿烈攆走,等到第二日一早,見玉入禪開口就攆她走,又看阿烈得意洋洋,並不知道玉入禪並沒動過阿烈,只當阿烈吹了枕邊風,心裡氣急,求了玉入禪幾句,見玉入禪聲色俱厲地攆她走,只能失魂落魄地離開,待走開了,遠遠地瞧見戚瓏雪、蒙戰二人揹着揹簍要去山上採藥,挨近幾步,到底不肯再回戚瓏雪身邊,轉身又向玉妙彤的屋子裡走去。

“小姐,九少爺留下那鮮卑女人,要攆我走。”緗蕤見了玉妙彤就留下,拿着帕子抹淚,看玉妙彤眼下有些淤青,心知她也沒睡好。

玉妙彤正在畫眉,捏着眉筆的手一頓,“九哥竟然言而無信。”明明知道她看見他寵着個鮮卑女子,就會傷心,竟然還是這樣。不肯叫緗蕤以爲玉入禪不在意她,立時道:“我回頭再跟九哥說一聲。”對着鏡子裡的丫鬟示意,叫丫鬟們出去把門關上,然後轉過頭來問緗蕤:“我且問你,你昨兒個說跟金家也有干係,到底是什麼干係?”

緗蕤湊近,低聲道:“是半斤告訴我的,她說小姐出事後,夫人跟大少夫人背地裡吵了一架。小姐實在是遭了池魚之殃,其實金家二夫人要對付的是咱們大少夫人。”

“金家二夫人不是咱們大少夫人的乾孃嗎?”玉妙彤懵懂地問,隨即心想自己真傻,金家大小姐跟玉家大少爺有私情,玉家大少爺爲此甚至要殺妻,如此玉家大少夫人怎會跟金家二夫人是一對正常的契母女。

緗蕤低聲道:“到底是什麼緣故,奴婢也不知道。彷彿是咱們大少夫人抓了金家的把柄,金家爲了擺脫大少夫人,就也要抓咱們玉家大少夫人的把柄。可是大少夫人機靈得很,金家沒法子,只能盯上小姐,叫夫人約束住大少夫人不去金家滋事。”

“……難怪母親不許我去大嫂子那邊。難怪……皇長孫可是金家的三女婿,他們一家子跟陸繁英一起來陷害我。”玉妙彤訥訥地道。那一日明園裡衆人給太后祝壽,她聽陸繁英的婢女小聲地跟陸繁英說四皇子在湖邊等陸繁英,就向那邊去,誰知遇上的是皇長孫,且恰就被人瞧見他們撞在一處……出了這事後,皇帝自然不肯叫她嫁給皇長孫做側妃,於是就叫她和親了。

“金家二房竟然……”

“不獨二房,小姐且想想,金家裡素來都是金老夫人說一不二,這麼大的事,金老夫人不點頭,金二夫人敢亂來?”緗蕤看玉妙彤不知不覺間落淚,就替她擦去眼淚,“小姐該振作一些,如今九少爺被那鮮卑女人吹了耳邊風,八少爺一心只有金小姐,柔然大王子也是……小姐該振作一些,如今,能靠得住的人,只有小姐自己一個人了。”

玉妙彤接過緗蕤的帕子擦淚,“你放心,我定會叫九哥把那女人攆走。”再三擦去眼淚,又想半斤都知道的事,玉破禪定然也知道,他知道了,還照樣跟金家女兒好,可見自己這妹妹在他心中的分量有限。待聽見外頭八兩來說玉破禪請她去他房裡學鮮卑話,就對八兩道:“跟八哥說,我想跟九哥學。”說罷,親自去瞧玉入禪,照例一路上叫丫鬟用帕子給她遮着,進了玉入禪的屋子,先瞧見阿烈小貓一樣慵懶地縮在玉入禪腳下的白虎皮褥子上,而坐在椅子上的玉入禪,正捻着針線,在縫補一條裙子。

“九哥——”玉妙彤呆住。

玉入禪從容地放下針線,看阿烈湊過來,安撫地摸了摸阿烈的頭,先對阿烈說:“沒事,你自己出去曬曬太陽。”待阿烈依依不捨地出去了,纔對玉妙彤道:“紙筆準備好了,我先縫好裙子,就教你。”

玉妙彤瞠目結舌,“……這是誰的裙子?我來替九哥縫吧。”

玉入禪趕緊擺手,“已經縫好了。”乾脆利落地要斷線,將裙子摺疊好,叫玉妙彤先等一等,就出去送裙子。

“那是金小姐的裙子。”緗蕤低聲道。

玉妙彤道:“金妹妹不是跟八哥……”不禁頭暈起來,心道怎地人人都圍着金折桂轉?玉入禪甚至還爲金折桂做針線活。

“……是以,奴婢才說,小姐只能靠自己了。”緗蕤不禁抹淚,“至於奴婢,靠不住九少爺,也靠不住戚姑娘,流落在這塞外,還不知會怎樣。”

玉妙彤心有慼慼焉地道:“你我都是一樣命苦的人。”

“小姐,你給夫人送信的時候,不如將在山寨的所見所聞一一說出去,夫人若知道九少爺被金小姐奴役着做針線,定不會答應八少爺跟金小姐的事。”緗蕤輕聲地在玉妙彤耳邊說,她在玉入禪最落魄的時候對他不離不棄,憑什麼玉入禪爲了個鮮卑女子攆她走?但看玉夫人知道玉入禪那無能模樣,玉入禪還怎麼在玉夫人面前裝成少年英雄。

玉妙彤暗暗點頭,玉夫人不將金家背後搗鬼的事告訴她,顯然是護着她,可如今她既然知道了,又怎麼能坐視金折桂、玉破禪的事成了,然後見天地叫這事戳玉夫人心窩子?見玉入禪進來,就耐心地跟玉入禪一句句學說鮮卑話,看緗蕤唸唸有詞也跟着學,只覺緗蕤比她其他的丫鬟還管用,就對玉入禪道:“九哥不想要緗蕤,就叫她跟着我吧。”

“也好。”玉入禪爲叫玉妙彤打起精神,自然是順着她,學了半日,又聽玉妙彤提起攆走阿烈,就說:“子規城裡一大半都是鮮卑人,攆走她,叫人說我是始亂終棄,我還在子規城裡活不活了?你放心,等我將她領到中原去,自然是想怎麼賣了她都行。”

玉妙彤心道玉入禪不怕人家說他對緗蕤始亂終棄?畢竟,據說在瓜州,緗蕤可是餓着肚子,也要把玉入禪照顧得妥妥當當,當即領着緗蕤去了。連着幾日,眼瞅着戚瓏雪、金折桂、月娘、秦王妃都大大方方地拋頭露面,甚至各自給自己找了事做,漸漸地也放開一些,帶着緗蕤等在外頭跟着玉入禪學鮮卑話。過了大半個月,就隨着玉老將軍、沈席輝回了柔然皇宮。

老柔然王禪位後,玉老將軍、沈席輝就要回中原去,此時,玉老將軍再看玉妙彤,見她不再動輒提起報仇、蠻夷等字眼,只當她想開了,安撫了她幾句,又見玉妙彤給玉老夫人、玉夫人等人都寫了信,便不疑有他,替她捎帶着去了。

玉老將軍、沈席輝一羣人走了,城裡的秦王爺越發沒了阻礙,去信召集了其他四處流亡的人來子規城,結黨立派,忙得不亦樂乎;有瞽目老人的銀子,又有俟呂鄰雲支持,再有範康修建過明園的經驗,搶在下雪之前,偌大的子規城地基已經打好,就等着明年一鼓作氣,將城池建起來。

臘月裡,玉破禪親自給俟呂鄰雲去信,請他帶着玉妙彤來子規城過漢人的新年,待俟呂鄰雲來了,就瞧見早先還打起精神的玉妙彤,此番又是紅腫着眼睛來的。

玉破禪、玉入禪陪着俟呂鄰雲說話,戚瓏雪、金折桂將玉妙彤帶到她們屋子裡去說話。

玉妙彤過來,就湊在爐子邊烤火,聽到屋子裡間鬱觀音不住地咳嗽,微微蹙起眉頭。

“緗蕤呢?你不是把她帶去了嗎?”戚瓏雪給玉妙彤端上熱茶。

玉妙彤抿了口茶水,“她懷孕了,不能顛簸。”

金折桂去撩撥火盆的手一頓,疑惑地看向玉妙彤,“她……莫非你瞧不上俟呂鄰雲,所以叫緗蕤替你……”這事是極有可能的。

玉妙彤呸一聲,“我哪有有那麼蠢。”說完了這句,對着金折桂,再不肯多說。

金折桂見玉妙彤對她有敵意,識趣地不追問,心知玉妙彤此時就跟祥林嫂一樣,不用問,等會她也會說。

果然,玉妙彤見沒人問她,就氣喋喋地連聲道:“緗蕤先告訴我俟呂鄰雲想娶的是金妹妹,我看九哥也不要她了,她一個人怪可憐的,就帶着她回去了。誰知道,這賤、人揹着我,又去跟俟呂鄰雲說我說他是蠻夷,還說我……對付金妹妹,那賤、人不知什麼時候跟柔然的貴妃勾搭上了……虧得我一直還可憐她,還把她當左膀右臂。”

“那俟呂鄰雲是把她當紅顏知己,還是當成‘既然送上門,爲什麼不收下’的便宜?”金折桂問。

戚瓏雪也趕緊看去。

“那賤、人,自然是個便宜貨。”玉妙彤道。

戚瓏雪道:“妙彤,反正你也不喜歡俟呂鄰雲,不理會他們就是了。”

形勢比人強,玉妙彤訥訥地說不出話來,她是真心不喜歡俟呂鄰雲,但俟呂鄰雲也不搭理她,又叫她在柔然宮裡的日子如履薄冰,寸步難行。聽到火盆啪嗒一聲,忽地看着金折桂尷尬起來,“那賤、人,竟然、竟然斷我後路。”

“什麼後路?”金折桂耐心地問,若換成旁人,她定然不肯多搭理,可這人是玉破禪的嫡親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都要耐心地問上兩句。

玉妙彤不敢提起自己在緗蕤的教唆下,在給玉夫人的信裡,極力慫恿玉夫人直接在京城給玉破禪娶妻的事,吞吞吐吐道:“那賤、人,她叫我得罪金妹妹。”原本子規城是她的依靠,如今若是玉夫人當真在京城裡給玉破禪定親了,玉破禪若得知此事,生了她的氣……早已沒了最初那自覺處處高人一等的錯覺,此時預料到玉破禪興許會生氣任由她在柔然宮裡自生自滅,不禁膽戰心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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