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坐山觀虎鬥

109、坐山觀虎鬥

言下之意,是她比他厲害?金折桂揣測着玉破禪的話,繼而聽人說阿烈醒了,就問玉破禪:“你去看她嗎?”

“爲什麼去看她?”

“若有人肯爲我這麼死一下,我定會感動得一塌糊塗。”金折桂含笑地說,見嚴頌、玉入禪向她招手,趕緊過去吃飯,見今日還是羊肉、大餅,不覺回頭看向後面的高山,思量着若山上蘑菇,摘來燉肉也不錯。

大抵是剃了鬍鬚之後,衆人都顯得斯文了許多,於是今日吃飯的時候,衆人不像往日那樣盤腿席地狼吞虎嚥,反而各自找個地方,細嚼慢嚥。

“阿烈過來了。”玉入禪低聲提醒金折桂等人。

一羣人擡頭,果然瞧見阿烈的阿孃攙扶着腳步虛浮的阿烈過來。

“玉少俠,阿烈醒來不見你一面,不肯吃東西。”阿烈的阿孃道。

阿烈頭暈眼花,只瞧見一羣白麪的人在臉前晃,一時分不出哪個是玉破禪,只氣若游絲地道:“玉少俠……你還好嗎?”

玉破禪放下手上拿着的羊肉,對隨着過來的拓跋平沙、慕容賓道:“從今以後,不許再提阿烈下藥的事,也不許阿烈再靠近咱們吃的飯。還有,你們勸阿烈改了吧。再有,叫人好好照料阿烈,免得她面子上掛不住,偷偷離開隊伍。”

拓跋平沙、慕容賓再看玉破禪並不看阿烈,心知玉破禪雖心胸寬廣地不計前嫌,卻也不肯再搭理阿烈,趕緊勸阿烈的阿孃:“快把姑娘攙扶回去吧,好生開解開解她。”

“是。”阿烈的阿孃不禁落淚,看阿烈癡癡地看着玉破禪,便安慰她說:“好姑娘,想開一些,強扭的瓜不甜。”

阿烈自醒來後就惦記玉破禪,如今聽玉破禪說不許她再靠近吃食,心知他在猜忌她,急忙要解釋自己是被鬱觀音欺騙,但才醒來身子虛弱得很,頭微微向後一仰,就又昏厥過去。

慕容賓趕緊將阿烈抱起,將她送回帳篷裡歇息。

“哎,多情總被無情惱。”玉入禪唏噓,隱隱有些羨慕,雖他也是少年英雄,但眼瞧着戚瓏雪、金折桂、阿烈先後被玉破禪吸引,自己至今卻沒一個仰慕他的女子,不覺豔羨起來。

“玉九,你的手指給我看看。”金折桂出聲問。

玉入禪不明所以,舉起手給金折桂看。

金折桂見他一隻曾被她折磨的手上傷痕累累,另一隻手卻纖長精緻,立時道:“我把大氅泡在溪水邊了,回頭你給我洗了,曬乾了,再縫上。”

豈有此理!玉入禪見金折桂把他當女人使喚,不禁氣惱起來,臉上青筋跳了再跳,半天想金折桂是連玉破禪都不肯救的人,自己跟她硬碰硬,豈不是找死?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好。”

玉入禪會答應,大大地出乎衆人意料。

“我的也拿去洗一洗。”玉破禪道。

“好。”玉入禪又痛快地答應,心思百轉,心想自己先百依百順,叫玉破禪、金折桂對他心存不忍,如此以後他做出什麼事來,這兩人也會放他一馬。

不愧是範康的徒弟……金折桂心裡想着,卻懶得去猜玉入禪那半拉子小人又算計什麼。

待吃了飯,金折桂、玉破禪就向山上走了走,將山上大致有些什麼看了一遍,採摘了一些野果野瓜回來,瞧見阿大幾人因沒鬍子,文雅了,就連帳篷都搭設得細緻起來,力氣最大的阿三,砍到了許多樹木,準備搭造一所木屋;最會爬樹的阿大幹脆在樹上搭了個小窩,既能在樹上站哨,又能在樹上休息;至於阿二、阿四,這兩人合力去造草屋。

三隻小豬的故事?金折桂搖搖頭,叫了拓跋平沙、慕容賓來,“三天後,帳篷都搭好了,立時給所有人分工。猛士們只管習武演練,平民中的男子負責幫忙搭造哨塔。女子們餵養牛羊馬匹,洗衣煮飯,力氣大的,分出一些幫忙搭造哨塔。”

“是。”這二人連忙答應,然後拓跋平沙道:“距離這裡向西三十里外,有個柔然人的小部落,那部落裡有集會,要不要冒險去那裡用牛羊換一些鹽巴回來?”

金折桂搖頭,“不行,咱們沒準備好之前,不能冒險引來任何人。”

拓跋平沙、慕容賓思量一番,雖鹽巴可貴,但拿性命去冒險也不值當,於是只能作罷。

傍晚,金折桂檢查了一下玉入禪洗過的衣裳,就進了帳篷裡睡覺,聽見一陣壎聲,心知是玉破禪在吹,心想這人睡了十天,倒是有精神得很,第二日一早起來,出了帳篷,見其他人還沒醒來,瞧見阿烈拖着身子將一束野花放在玉破禪帳篷外,又見阿烈要過來跟她說話,轉身大步向小溪那邊去,在溪邊洗臉漱口後,先站在山腳向下看,隨即又向山上去,來來回回幾次,就見阿二跑來。

阿二道:“不用小前輩吩咐,我也知道又看是看地形了。”說罷,就細細地把這邊左右幾處的地形說給金折桂聽。

“建山寨,山寨的名字,就叫黑風寨。”金折桂果斷道。

“黑風寨?威風是威風,就是不夠正派。”阿二沉吟道。

金折桂笑道:“威風就好,管什麼正派不正派。”

阿二待要問金折桂不想着回西陵城嗎,又想何必勾起金折桂思家的心。

金折桂帶着阿二,又去尋玉破禪等人,把自己要建山寨的心思說了,衆人聽了,都知道他們一要防着玉觀音,二要防着柔然人,只能趕在冬天前將山寨建好,於是思量一番,紛紛答應。

等進了十一月,天上第一場小雪落下的時候。

哨兵騎着馬奔來對金折桂等人道:“柔然人又開始搶東西了,前面七裡,有一隊車隊被柔然人包圍了。”

“看清楚是誰了嗎?可是樑鬆他們?”金折桂問。

哨兵搖搖頭:“不敢暴露咱們的位置,屬下不敢靠近去看。”

“是車隊?車隊裡,定然有糧食、茶鹽。去救人吧。最多,救了人之後,繞遠一些,不將他們帶回山寨。”玉破禪說着就向外去,遠遠地瞧見阿烈又在看他,扭過頭去,“老九也去,早早歷練一下也好。”

玉入禪不敢不從,趕緊跟着出去。

玉破禪、玉入禪兄弟二人領着兩百多人出去,到了七裡處,見那邊已經打完了,遠遠地看見樑鬆、蒙戰,玉破禪就呼喚起來,趕緊令人迎上去。

“樑大叔、蒙大哥,你是阿六?”玉破禪看見了阿六手上拿着竹笛,就出聲問。

“正是在下。”阿六原當玉破禪、玉入禪吃苦了,此時見他們兄弟二人面如冠玉,衣衫整齊,又想傳言果然不可靠。

“阿五,風大,別出來。”蒙戰對戚瓏雪說話,眼睛卻是看向玉入禪。

戚瓏雪已經從車轎裡出來了。

待戚瓏雪一出來,不獨玉入禪,就連那兩百多猛士都不禁驚歎了一聲,只見她一襲如雪的狐裘隨風輕輕擺動,青絲輕輕地披散在肩上,如凝滯一般的肌膚上,目中飽含悲憫。

“菩薩,活菩薩。”不知誰第一個說了,其他人紛紛贊同。

戚瓏雪被一羣人看着,微微有些羞澀,先從囊中拿出一條泡過藥的潔白棉帶遞給玉破禪,“把這個綁在眼睛上,我請教過西陵城的大夫,這個藥能治你的眼睛。”

“多謝了,阿五。”玉破禪伸手接過,仔細地將布袋綁在眼睛上。

“都看什麼看!快幫忙駕車回去。”蒙戰不滿地擋在戚瓏雪跟前。

衆人見蒙戰那莽漢竟然去握戚瓏雪白皙的小手,而戚瓏雪竟然不將他推開,不禁紛紛想: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我先瞧瞧誰受傷了。”戚瓏雪道。

樑鬆見一個柔然兵沒死,立時一劍刺死他,“先找到落腳的地方再給他們看吧。”又叫人仔細檢查沒留下活口,才令衆人趕路。

路上,阿六道:“將軍聽說小姐不回去,氣得到處罵人,可是軍中的一干兄弟聽說小姐的事,都贊她有義氣,我帶着來的五百個兄弟,都是自願過來幫着小姐的。”

玉破禪心知後面跟着的是金家家將,雖蒙着眼睛,卻也向衆人連連拱手,連聲道辛苦。

“後面馬車裡都茶餅、鹽巴、米麪,還有夫人捎帶給小姐的衣裳、紙筆、書本。八少爺先前送給小姐的銀槍,夫人也叫我給帶來了。”阿六一口氣道。

玉入禪道:“難怪會引來柔然人追搶,也帶的太多了一些。”

樑鬆聞言嘆道:“我們們路上又遇上了一羣被柔然人搶光東西的人,他們人多,我們們也不好立時拿出東西分給他們,免得引得他們來搶我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拖家帶口地在雪地裡走。”

衆人齊聲道:“這柔然人實在可惡,專在下雪後搶人家東西。”

阿六拿起手上竹笛,忽地吹了起來,只聽笛聲忽地尖嘯,忽地低吟,就像着這塞外的北風,無孔不入。

忽地阿六手一頓,傻傻地看向前面突兀地出現的寨子,只見山腳下,幾丈高的柵欄邊上豎立着兩個哨塔,柵欄後,沿着山脈,又豎立了起高高低低的木屋木塔,一道道哨塔上的人看見他們來,吹出一聲聲銳利的呼哨傳遞消息。

“這是……”樑鬆也糊塗了,若早有這地方,上年玉破禪何必帶着人去搶河谷。

“這是黑風寨。”玉入禪搶先一步說,他是最不喜歡這一看就不正派的名字的,可是金折桂喜歡,玉破禪不反對,就只能這樣定下了。

“這名字,很好。”樑鬆、阿六一聽就猜到是誰給起的名字,自然不敢說不好。山寨大門打開,樑鬆等人隨着玉破禪、玉入禪進去,早有人準備好接應,戚瓏雪下了車,先去看受傷的人,待一一替衆人包紮了,才被蒙戰催促着去見金折桂。

“哎,若有她給咱們包紮,真恨不得被人捅得千瘡百孔。”一個鮮卑猛士看着戚瓏雪驚歎道。

雖鬱觀音也很美,但鬱觀音身上時時刻刻都有上位者的氣勢在,叫人不敢直視,自然比不上年輕又心善的戚瓏雪,叫人看了就又愛又敬。

“那你叫我捅捅?”蒙戰虎着臉道。

草原之人十分好鬥,此時聽蒙戰說,就紛紛道:“好,咱們決鬥。要是誰贏了,這位五姑娘就是誰的。”

蒙戰捲起袖子,冷笑道:“你以爲我怕你?”

“胡鬧什麼,柔然人不知何時會來,竟然有功夫決鬥。”戚瓏雪嗔道。

“是是。”一羣人立時服軟了,待看蒙戰拉着戚瓏雪走,紛紛有意喊:“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呸!”蒙戰回頭唾道,越發小心謹慎地護在戚瓏雪身邊,既怕她被人看了去,又怕她看上了別人。

戚瓏雪進了山寨最高處金折桂的木屋裡,卻見這木屋只有一半是木頭,後頭一半竟然是個天然的山洞,這山洞裡火爐邊養着不知什麼品種的蘭花,蘭花後,一張狼皮褥子上堆着沈氏叫阿六捎給金折桂東西。

“我母親生了弟弟還是妹妹?”金折桂問。

戚瓏雪氣惱金折桂一羣人撇下她出塞,於是有意不答。

阿六道:“生了個女孩,將軍說長得像小前輩,就給起名叫小星星。”

金折桂見沈氏把針線筐都叫人捎帶來了,就把針線筐遞給玉入禪,“你用得上。”臉上神色不動,心裡卻微微泛酸,她原以爲沈氏、金將晚若再有女兒,會巴不得小女兒身上沒有一星半點像她這大女兒,誰知起名字的時候,卻又順着她的名字來起。

“小星星,這名字好,將來大了,定又是一個小前輩。”玉入禪忍辱負重地接過針線筐,然後驚喜地道:“小前輩,這個雪青的線正好縫你那條裙子。”

“咳。”樑鬆不知金折桂又怎麼整治玉入禪了,看金折桂收拾瀋氏給她準備的雜七雜八東西,意有所指地說:“這裡頭好些東西,其實是西陵城周遭各家送的禮,老爺當着衆人面說要挑女婿,毛遂自薦的人數不勝數。”

“當真?”嚴頌喜不自禁,見金將晚、沈氏沒忘了他那一份,就去翻看沈氏給他準備的衣裳,見裡頭小衣裳、褻褲、鞋襪無所不有,又去看玉破禪那一份,見裡頭遠不如他的細緻,雖有鞋襪衣裳但其他的就沒了,不禁脫口道:“壞了,將軍把我當女婿看了。”

阿六並不知金折桂跟玉破禪的事,擰眉道:“將軍把你當女婿看,還委屈你了?”畢竟嚴家原是金家家奴,如此還算擡舉了嚴頌。

嚴頌嘴裡嘰嘰咕咕半天,才道:“不委屈。”

阿六、樑鬆等笑了,玉破禪卻因嚴頌的舉動也多了個心眼,將眼睛上帶着的棉布拿下,將玉入禪、阿大等人的包袱看了看,見就數自己的包袱裡東西最少最漫不經心,眉頭緊緊地擰着,對金折桂道:“金叔叔、金嬸嬸這是……”專門針對他?

“所以說你們不合適。”嚴頌趕緊插話,這些時日,雖沒見金折桂跟玉破禪太親近,但二人也不是很疏遠,看得他有心棒打鴛鴦,又沒鴛鴦;若不打,看他們出雙入對,又彆扭得很。

“你說不合適就不合適?”玉破禪蹙眉。

嚴頌被玉破禪嚇住,玉入禪趕緊去拉玉破禪,“八哥,這麼認真幹嘛?”仔細看了看,見自己的包袱都比玉破禪的好,欣喜道還望金將晚、沈氏不喜歡玉破禪到底。

金折桂收拾出一堆類似絡子、蝴蝶結、緞帶等自己用不着的東西叫人給寨子裡其他女人送去,將其他東西一一整理整齊,見戚瓏雪還不說話,就道:“阿五,你還在生氣?”

戚瓏雪微微鼓了鼓兩腮,最後道:“我怎會生氣?換了你,一羣人跑了,只留下你,你生氣嗎?”待說完了,又道:“我去整理東西。”說着,自覺地叫人把她的東西搬進金折桂這屋子裡。

“哎,阿五,你住這?”玉破禪問。

戚瓏雪一怔,“我一直跟小前輩住一屋。”

玉破禪這幾月裡最舒坦的時光,就是隔上兩三日,藉口鬍子長長了來金折桂這往狼皮褥子上一躺,然後睜開眼就能看見金折桂專注溫柔的目光,心知戚瓏雪來了,他顧忌多了,怕是再不能那麼頻繁地過來。

“玉八弟,叫阿五住這邊吧。”蒙戰早瞧出金折桂的屋子最好,又想金折桂是個叫人又敬又怕的人,戚瓏雪跟她常在一起,才能打消那羣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思,就該叫戚瓏雪住這。

“折桂,你瞧……”玉破禪給金折桂遞眼色。

金折桂卻不敢去接他那眼色,心想自己若把戚瓏雪攆出去,反而像是她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於是道:“阿五,你自然跟我住一屋。”

玉破禪心中失望,卻又不能把失望表露出來,拿着棉布慢慢地把眼睛蒙上。

“北邊發現鬱觀音孤身跟柔然人纏鬥!”拓跋平沙大步流星地進來傳話,見戚瓏雪、金折桂二人站在一處,一個大方溫婉、一個英氣雍容,二女各有千秋,不禁多看了幾眼。

要不要插手幫鬱觀音?衆人紛紛想。

“坐山觀虎鬥,不管他們。”金折桂想起鬱觀音說的非友非敵,既然是非友非敵,何必費勁去管她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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