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腦袋瓜從一座假山後面探了出來,似乎在探查周圍的情況,靈動的大眼睛來回的掃視着,當她看到對面完好無損的江璃,不顧那邊還在交戰的雙方,朝着江璃的位置就一路小跑了過去,看到追逐江璃的怪物已經不見了,以爲是江璃已經解決了,她也放心大膽地朝江璃跑了過去。
可江璃看到她跑來時卻大喊一聲:“若伊,小心!”
說完手中的西瓜刀便被他拋飛,朝着斗篷法師極速襲去。
江璃在遠處看得真切,那個法師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放棄了近在咫尺的兜帽男,明明只要再來一下,兜帽男必然重傷垂死,可它卻放棄了這次難得的機會,將手中的火焰朝着白若伊的方向擲去,斗篷法師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焦急。
江璃投擲而出的刀劃過半空,高速旋轉着飛了過去,可惜還是遲了一步,斗篷法師已經將火焰發了出去,不過它也無法在躲過江璃的這一刀了,江璃被強化過的五感以及9點的力量加持,飛刀的速度極快,異常兇猛,就像是電風扇的扇葉那般飛速旋轉,這一刀絕對能夠擊中它。
但是不知道是江璃太催了,還是這個法師運氣太好了,西瓜刀正中他的眉心,但他孃的是刀柄打中了,還能聽到一聲脆響以及斗篷法師的驚呼聲。
江璃覺得他有必要學一學飛刀之術了,這他孃的什麼事兒啊。
反觀白若伊這邊,在聽到江璃的大喊後,連忙左右四顧,也同樣看到了斗篷法師激射而來的火球,她的小臉嚇得蒼白一片,他可不像江璃這樣有着強大的體質能夠躲避這一記攻擊,只能眼睜睜地站在原地看着火球朝她而來。
她也沒有坐以待斃,本能地釋放了他唯一的會的技能——聖火。
在她的手裡的聖火就如同一團火苗,僅僅在掌心中不過拳頭大的火苗,與那團幾乎跟人頭一樣的巨大紫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硬着頭皮將聖火擲了出去。
兩朵火焰在白若伊的面前發生了碰撞,但卻沒有爆發出任何強大的力量餘波,白色的聖火看着雖然小巧,但他對邪惡力量的驅逐作用可以說非常離譜,即使這只是一朵僞聖火,也同樣擁有着強大的力驅邪作用,那團紫色火焰就像是遇到了天敵那般,迅速消融,變淡,最終化作一股青煙,消散於天地。
江璃見到白若伊沒有事情,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轉念一想到,這不對呀,這個法師爲什麼會放棄近在眼前的獵物,轉而攻擊毫無威脅的白若伊呢?這不合理,而且那法師看着白若伊的眼神,似乎很是忌憚。
肯定不是在害怕白若伊,更不是因爲她擁有聖火,先前它肯定不知道白若伊還有聖火,這是玩家的技能,那麼原因肯定不在白若伊的身上。
那麼它爲什麼要攻擊白若伊呢?江璃尋着白若伊前進的路線往前看去,他們二人中間有一顆枯敗的槐樹,蒼老的樹幹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裂紋,在這樣的環境裡,生命不可能存活,乾枯的如同一位垂死的老人,在這片地界,顯得格外的淒涼。
江璃的直覺告訴他,這棵樹肯定有問題,可問題在哪裡呢,江璃運轉目力,極致遠眺,不斷的觀察着那棵槐樹,可是怎麼看都只是一顆普通的枯樹。
可當他的視線移向地面的時,他終於發現了異樣,在黑紅的地面上赫然有着一道道奇異的紋路,只是在這片土地上顯得格外的不起眼,如果不是江璃被強化了感知,他都不一定能看清。
這個應該是個魔法陣,等等!他記得系統給的消息裡面好像提到過,這次的噩夢空間是由於一羣邪教組織舉行的一場邪惡儀式,召喚出了來自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霧行犬,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那麼如此看來,那兩個怪物就是唯二活下來的兩個人,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而且這個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是現實世界,這裡應該就是他們召喚霧行犬的地方,既然他們能將這裡的生物召喚過去,那麼這個魔法陣是不是能把他們也傳送走,結合之前法師急切的眼神,江璃有理由判斷,這裡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生門。
想透了這一點,江璃對着正在那邊發愣的白若伊大喊道:“跑!向那棵樹那裡跑,那裡能出去!”隨即也是快速靠近。
江璃的聲音覆蓋了酒店前的整個空地上,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連同在後面追上來的峰哥也聽到了江璃的喊話。
頓時他們都感覺到了希望,雖然不知道江璃是怎麼判斷的,但是看到江璃也在向那棵樹靠攏,就算是假的,他們也不得不去搏一搏了。
兜帽男在火球攻向白若伊後,他的淨化符咒一直在起着效果,身上的火焰不斷地褪去,衣服已經被燒了大半,他的皮膚被燒得通紅,有的地方已經熟了,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變得焦黑,發出一股焦糊味。
但他卻渾然不覺,強大的求生欲在聽到江裡的喊話後更加旺盛了,忍着身上劇烈的灼燒感,一同向着那顆樹跑去,不過,他也不傻,他那雙天目死死地盯着在還在原地捂着腦門的的法師,他可不想自己跑路的時候被這玩意兒偷襲,那他可就真要完了。
法師看着所有人都像那棵樹跑去,他也顧不得頭上的大包了,發出了憤怒的尖叫,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鬼,刺耳難聽,但這都無法阻止衆人的腳步,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
法師雙手併攏向前推出,口中唸唸有詞,語速極快,似乎害怕他們離開這裡。
片刻,一道巨大的魔法陣在他的身前浮現,不斷有紫色的火焰從中溢出,凝聚在魔法陣前,那紫色火焰帶着濃烈的高溫以及強大的破壞力,似乎在醞釀着什麼終極大招。
第一個看到法師這個技能招式的兜帽男跑得更快了,這玩意兒要是被打中,不!根本不需要被砸中,只需要被擦一點兒邊兒,鐵定死無全屍,如果說剛纔那些火球都是手雷的話,那麼這個就是導彈。
所有人都在玩兒命的狂奔,落在最後的峰哥也是亦然,但是他很悲催的發現,他身後的巨怪速度比他快好多,自己估計還沒有到,就誓必要與後面的巨怪衝突。
可是他見識過那巨怪的力量,他的枷鎖僅僅只是堅持了不到五秒鐘就被硬生生扯爛了,如果跟這個傢伙打的話,三個他都不一定是對手,一招就能讓他飲恨西北。
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看着在他前面不到十米距離的江璃,在心中度量了一下砍刀的重量,似乎扔不了那麼遠,他的鋼鐵之軀極其消耗體力,以他目前的狀態根本無法堅持太久。
於是他想到了一個極其冒險的方法,從他的揹包裡取出了一面盾牌樣式的掛墜,顏色金黃,中間印有一個十字,泛着聖潔的光芒,似乎有着守護一切的力量。
他並沒有向着前方繼續奔逃反而衝着巨怪的方向跑了過去,手裡也浮現出一把砍刀,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衝向了巨怪,不過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揮刀,只是將刀橫在了他的面前,似乎並沒有攻擊的意圖。
但巨怪怎麼管這些,看到這個將自己絆倒的人類人竟然還敢衝過來,他心裡的憤怒一下子就奔涌了出來,不僅被這羣弱雞一般的人類射瞎了一隻眼睛,還被他們如同傻子一般繞了好久,他心中的火氣達到了頂峰,如果不能撕碎這些人類,它做夢都睡不好覺。
巨怪那如攻城錘一般的鐵拳,重重地向峰哥打去,勢大力沉的鐵拳帶着呼嘯的勁風,只留下一片的殘影,直面它的峰哥只覺得面前出現了一股強大的風壓,差點讓他往後退去,吹得他臉頰生疼。
他知道時機到了,猛然間發動了他的技能——鋼鐵之軀,將他的身軀防禦力衝到頂峰,手中不停的用力穩住他的砍刀,調整位置,勢必讓聚怪的攻擊落在刀上。
不過在巨快的拳頭落在他的肩上時,在他的身前浮現出了一面金光閃閃的盾牌,阻擋住了巨怪巨大的拳頭,但巨怪強有力的攻擊落到盾牌上時,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那面看似堅不可摧的盾牌便轟然破碎,化作光粒消散在了半空,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不過那巨怪的拳頭也被這一下抵消了大半的衝擊力,不過巨怪的拳頭打在峰哥的砍刀上,峰哥仍然感覺就像是被一輛急速行駛的列汽車撞了個滿懷,巨大沖擊力瞬間將峰哥打飛而出,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倒飛向了大樹的位置。
在空中吐出一口血水,以極快的速度向後倒飛而出,擦過江璃的身旁,對他露出一個滲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