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從靈等人磨磨唧唧的吃完飯,呂清便開始佈置任務了:“今天我們八個人分成四組,分開行動,尋找兇獸留下的一切痕跡,若是發現兇獸的話,切記絕對不要接戰,立刻撤退並放出火靈符,聽明白了嗎?”
衆人並沒有什麼配合的態度,只是草草的應了幾句,但是呂清說的話他們終究還是要執行的,畢竟他們也希望儘快完成任務,早早的回到宗門拿獎勵。
雖然說呂清這易怒又孤僻的性格在宗門裡很不受歡迎,但是作爲宗門之中實力排行第二的弟子,其他弟子都還挺喜歡和呂清一道出任務。
畢竟出任務時他們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呂清就會將所有的任務全部都完成,而且呂清甚至不搶功勞,安靜沉默的像是一道影子。
“你們見過那兇物嗎?”陳子書問呂清。
“沒見過。”呂清道,“我們只比你早到一點,第一天幾乎全都被用來開拓營地了。”
“情報呢?有沒有相關情報?”陳子書又問道。
“相關情報也不多,我們唯一所掌握的情報就是周邊的一些小城池傳出消息說有幾名修士失蹤,五六座城市都有類似的事件。”
“修士?我還以爲大部分的兇物都喜歡吃人類幼崽呢。”陳子書道。
畢竟在地球上的諸多傳說裡,妖怪啊,怪獸啊,都是喜歡吃小孩子的。
然後就輪到呂清納悶了:“兇獸爲什麼要吃小孩?小孩太小了,沒有多少肉,他們更加喜歡吃的是修士,我想最喜歡的應該是比較肥胖的修士,塊頭大,分量足,而且還能補充靈氣。”
呂清一本正經的解釋的頭頭是道,聽得陳子書哈哈大笑。
然後呂清就感覺更莫名其妙了:“你在笑什麼?我們在很嚴肅的討論關於狩獵的事情。”
“沒,沒笑什麼,就是萬萬沒想到一天板着張臉的呂清兄弟居然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哼!”呂清似乎被氣到了,氣呼呼的轉過頭去,然後陳子書就笑得更開心了。
這莫名其妙的笑聲讓呂清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感覺,有點像是被捉弄的氣憤,細細品味時又不太像。
就在呂清與陳子書正聊天的時候,突然之間營地的方向傳來啪的一聲脆響,隨後傳來了從靈驚呼的聲音,頓時幾個男弟子就像是脫繮的野狗一般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衝了過去。
陳子書與呂清也皺了皺眉頭,急忙趕了過去,因爲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呂清的帳篷。
兩人趕到的時候,其他五名弟子已經將從靈爲了個水泄不通,從靈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手掌之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流如注。
“怎麼回事?”呂清連忙問道。
那從靈帶着哭腔,一邊抽泣一邊說道:“昨天惹師姐生氣了,今天想幫師姐收拾一下房間,結果一不小心摔壞了一件東西,割到了手,師姐你不會怪我吧?”
還沒等呂清回答,便已經有人幫助呂清原諒了從靈,一名弟子連忙道:“師姐怎麼會怪你呢?她亂放東西是他的錯,應當給你道歉纔是。”
呂清本來想就此作罷,但是陳子書看穿了呂清的打算,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道:“在你原諒她之前,最好先看看她弄壞的是什麼東西。”
當那片碎片入手的時候,呂清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這是一塊白色無花紋的瓷器碎片,來自昨天陳子書親手交給她的一個白瓷小瓶。
而那個小瓶裡面,裝的是她變成正常人最後的希望,而這些希望如今被打翻了,混合在青草與泥土之中,一點點也找不到了。
“啪!”
一聲脆響,呂清狠狠的一巴掌掄在了從靈的臉上,頓時將從靈的臉打的通紅。
其他的幾位弟子見狀先是震驚,隨後便是無與倫比的憤怒。
“呂清,你他媽瘋了嗎?你怎麼能動手打從靈師妹?”一位弟子怒罵道。
“我爲什麼不能?”呂清絲毫沒有退讓的打算,她的聲音兇狠,“你知道他打碎的是什麼東西嗎?知道嗎?”
這兇狠的氣勢反而是將這幾名弟子的其實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她摔壞了什麼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她摔壞的是陳先生給我的藥,摔壞的是我成爲一個正常人最後的機會!!!”
霎時間,整個帳篷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就連這幾名弟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片刻之後那弟子才硬是狡辯道:“那還不是因爲你將東西亂放?更何況師妹已經道過歉了,她又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寬容一點嗎?”
“啊?你說什麼?她不是故意的?我沒聽錯吧?”陳子書臉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那名弟子可就不一樣了,他狠狠的瞪着陳子書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你這話問的倒是很微妙。”陳子書的手指拂過納戒,手中立刻又多出了一個白瓷瓶子,他將這白瓷瓶子高高舉起,狠狠的砸在地上。
噗的一聲悶響,這個小小的瓷瓶並沒有被摔碎,而是深深的嵌在了草坪之中。
陳子書淡淡的道:“看明白了嗎?這東西是能輕易摔碎的嗎?難不成從靈姑娘有倒拔垂楊柳的力氣?”
“你!!”那弟子頓時臉色變得無比的猙獰,“你的意思是從靈師妹是故意摔碎的嗎?”
“難道不是嗎?或者你有她並非故意的證據?”
但是那弟子並不打算和陳子書講證據,而是直接怒吼道:“你敢誣賴我從靈師妹,找死!!”
呼的一陣聲響,猛烈的靈氣從他身邊洶涌而出,他出手便是殺招直奔陳子書的脖頸而去,但是呂清卻比他出手更快,他的攻擊尚未觸及陳子書,呂清早已經一拳轟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嘭的一聲悶響,那弟子便已經被呂清狠狠一拳轟飛了出去,他倒在地上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從靈見狀,連忙哭喊着過去抱住那名弟子道:“師兄,師兄你沒事吧?”
隨即她又擡起頭朝着呂清大喊道:“呂清師姐,你瘋了嗎?居然對你師弟下如此狠手?”
“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對陳先生出手?”
“這個陳子書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你居然要爲一個外人殺了自己的師弟?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們都去死吧!!”
說完,這從靈又嚎啕大哭起來,哭的格外委屈,似乎是將自己方纔的所作所爲全部都拋在了腦後,她變成了正義的一方,變成了受害者。
呂清的拳頭握緊又放開,這樣循環幾次之後,終於還是……作罷了。
陳子書也無奈啊,她知道呂清不會對這些人怎麼樣,也不會允許自己對這些人怎麼樣,所以這些人才這麼有恃無恐,胡作非爲。
“喂,真的就這麼算了嗎?”陳子書問道。
呂清道:“我還要在絕日宗裡生存。”
“絕日宗裡還有值得你這樣做的人?”
“有,我師父,他救過我的命。”呂清道。
陳子書沒有多言,他已經給這個姑娘展示了另一條路了,走不走是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