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羅姑娘,你……特許你和我爹孃一樣,叫我素素!”羅素姬笑着說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家人,只有你和他可以叫我素素!”
丁文軒沒有說別的,只是端起酒杯,說道:“來,我敬你,素素!”
“嗯,我們好好喝一場,文軒!”羅素姬也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起初是丁文軒負責倒酒,到後來,是羅素姬自己倒酒喝。
兩個人喝了好一陣之後,羅素姬已經有些醉眼朦朧了,她看着眼前越來越模糊的丁文軒,說道:“我給你跳個舞,如何?不過,我羅素姬最擅長的並不是跳舞,而是彈琴!只可惜,我身邊沒有琴,所以,以舞助興咯!文軒不要笑話就好!”
丁文軒是個酒中高手,這些東西對他來說,簡直是喝水一般,他看着已經醉眼朦朧的羅素姬,在那裡開始手舞足蹈,雖然腿腳明顯的有些酥軟,可是那曼妙的身姿,看在丁恩軒的眼裡,依舊是世界上最美的。
一舞未罷,羅素姬眼看着搖搖晃晃的就要摔倒了,他眼疾手快,未見他的身子怎麼動彈,就已經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羅素姬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俊顏,似乎忘記了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古訓,伸手輕輕地撫摸上他的臉頰,輕啓朱脣,囈語般的說道:“你好美!是我見過最美的男子!”大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驚豔。
“你也很特別!是我見過最真實的女子!”丁文軒沒有阻止她的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游走,柔聲說道:“只可惜,你的心裡已經裝不下另外的人了!”
“嗯,我心裡已經裝了一個人!”羅素姬的纖纖玉指,輕輕地劃過他的劍眉,低低的說道:“好美的一雙丹鳳目,卓而不妖,邪而不魅,一個男子,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張傾城之貌!”
丁文軒靜靜的感覺着羅素姬的手指,一點點的遊走在他的眉上,他的脣上,聽她說着:“這張脣,不塗而紅,飽滿溫潤,原本應該是女子最驕傲的容顏吧?爲何會是你?”
“爲何不能是我?”丁文軒用低低的,足以誘惑每個人心的聲音問道。
“呵呵!我擔心看到你容貌的男子,也會犯錯哦!”羅素姬忽然笑着說道。
“你會嗎?”丁文軒的鼻尖已經抵上了她吐氣如蘭的的脣,問道。
“如果,沒有陳逸,我一定會被你的傾城之貌所吸引!”羅素姬用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嘶啞着聲音說道。
豆大的淚珠,卻也順着她的眼角緩緩滑落,他輕輕地俯下身子,爲她擦去了那一滴晶瑩的淚珠,滿含深情的說道:“你不是傾城之貌,卻也奪走了一個男人不願意輕易付出的真心!”
丁文軒輕輕地將她抱起,放在牀上,蓋上被子,看着她長長的睫毛不斷地閃動着,說道:“睡一覺吧?醒來後什麼都別想,準備入府吧!因爲,你的心已經跟着他進了王府!”
王府的家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之後,終於在幾個孩子對父王的搶奪戰中結束了。
陳逸告訴自己的兒女,他只想去許夫人的憐月閣坐坐,他今日特別的累,而她那裡,是一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其實,他也是間接的告訴自己的女人們,不要拿孩子作爲自己爭寵的工具,有些事情他可以容忍,但是利用自己的骨肉而盡情爭寵的事情,他不希望有下一次!
許氏靜香,款款起身,扶着王爺,在衆多女人那殺人的眼神中,不卑不亢的離去了。
“這個許夫人,整個一個武夫,沒有一絲女人氣息,王爺爲什麼偏偏要去她那裡啊?”蘭夫人最先沉不住氣,撅着嘴巴說道。
“很明顯,我們犯了王爺的忌諱。他不希望我們拿孩子作爲爭寵邀功的籌碼!今日他可以既往不咎,所以,往後就最好不要打孩子的主意了。”王妃雍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是啊!這也就爲我們這些沒有孩子的女人,一些公平競爭的機會,要不然,我們豈不是永遠都沒有機會親近王爺了?”麗姬翻着眼皮看了一眼蘭夫人,冷嘲熱諷的說道。
“就是,就我們姐妹兩個沒有王爺的孩子!”梅姬也跟着說道。
“好了!”王妃聽到這些酸不溜秋的話,沉聲說道:“晚宴已經結束,大家都散了吧?讓下人們都趕緊收拾一下!”王妃在婢女的攙扶下起身,邁着尊貴的步伐,滿腹不高興的,往自己的重華殿緩步而去。而身後的兩個孩子,都是默不作聲。
陳子凡看着王妃娘娘已經離開,於是趕緊起身,用自己小小的身板扶着母親的手,說道:“孃親請起!”
“好了,凡兒!”劉側妃笑着說道:“我兒長大了,知道心疼娘了,娘很欣慰!還好我兒比較聰明,沒有參與到在你父王跟前爭寵的事情中去。”
“孩兒膽小,又得孃親叮囑,事事不敢隨便亂來!”陳子凡輕聲說道。
“好孩子,孃親有你,就夠了!”劉側妃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拉着兒子的手,與貼身丫頭歡兒一起,顫顫巍巍的回了自己的怡心殿,那裡,纔是她最熟悉和喜歡的地方,要不是因爲今晚的家宴,她很難會在日落之後出過那裡。
蘭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的丫鬟,罵道:“死人啊?趕緊的,抱上小姐回去啦!”說着,自己也起身,扭着屁股往自己的殿宇走去。
剩下的那一對活寶,則是笑嘻嘻的,邊走邊聊,也回了芳香閣。還不忘記吩咐自己的婢女,帶上一些好吃的,回到芳香閣之後,繼續好好的玩耍一番呢。
憐月閣內,許靜香吩咐下人,泡了上好的茶端了過來。
看着坐在那裡揉着太陽穴的陳逸,笑着說道:“王爺看起來很累啊?”自己也坐了下來。
“確實,這樣的年紀,感覺已經有點吃不消了!”陳逸閉着眼睛,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次出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許靜香覺得,王爺肯定有事,要不然不會看起來這麼疲憊不堪的。
“嗯!”陳逸緩了緩,說道:“聖駕回鸞的途中,遇上了一個叫‘地獄之花’江湖組織的刺殺,而我,調動了府裡的暗衛,如今看來,皇上似乎是對我產生了懷疑。”
“您怎麼能調動暗衛呢?”許靜香着急的說道:“您也明白,那是先生爲您豢養,用來不得已的時候才能動用的呀!”
“我也是不得已!”陳逸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說道:“這些年,我除了上戰場的時候會帶着他們之外,從來都沒有啓用過。”
“可有什麼證據落在了皇上的手裡嗎?”許靜香伸手握住陳逸的手,雙眼盯着他,問道。
“那倒沒有!”陳逸看着許靜香緊張的眼神,說道:“只是,以皇上的性子,恐怕我以後的日子是不會好過了。”
“只要沒有具體的證據就好!”許靜香端起那杯茶,說道:“你先喝幾口吧?今晚看你也沒怎麼吃東西,我已經吩咐下人做點兒清淡的東西給了。”
“還是靜香懂我!”陳逸反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從一開始,你就是我身邊最貼心的人啊!”
“是啊,王爺當我是最貼心的,靜香也追隨着你,與你共赴十年之約,不離不棄!”許靜香溫柔的笑着說道。
“委屈你了!”陳逸滿含歉意的說道。
“王爺你言重了!”許靜香笑着說道:“你對靜香的大恩,靜香沒齒難忘,能爲你排憂解難,是靜香的榮幸。”
“本王這次隨駕出遊,遇上的還不止這一件事情!”陳逸輕輕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看着許靜香,眼裡閃爍着不一樣的光彩:“我遇上了一個特別的女孩。”
“哦?”許靜香靜靜的等着陳逸接下來的話,可是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只好自己問道:“爲什麼沒有帶回府?”
“不知道該怎麼安置她!”陳逸的眼裡是一片迷濛:“那是一個很特殊的女子,我已經深深地對她不可自拔。”
“安置?”許靜香也明白,在這個她生活了快十年的王府,有什麼樣的規矩,她是一清二楚的,王爺的顧慮在所難免:“她如今身在何處?”
“應該在客棧。”陳逸說道:“丁文軒在她身邊。”
“還是讓她進府吧?既然你喜歡,遲早都是要走這一步的。”許靜香說道:“我可以暗中幫你護着些。只是王妃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輕塵便是最好的例子!”
其實,許靜香這些年明白了很多府裡的事情,只是沒有全部告訴陳逸罷了。
當年的輕塵,其實應該是死在王妃的手裡,而並非是難產。在王爺出征後不久,她就被人下藥,慢性中毒,最後一屍兩命。
陳逸昨天沒有直接帶羅素姬進府,其實也是因爲輕塵的事情,他有着太多的擔心,擔心府裡的女人對那個心無城府的丫頭,動殺心!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