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剛起身,梳洗完畢,準備在院子裡透透氣,打開門之時,就見羅素姬和錦雀、橙桔站在門前,登時十分的驚訝:“素素既然來了,爲何不敲門呢?你這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今日的天格外的冷,掀開門簾的一瞬間,便有刺骨的冷風,直鑽入人的骨髓一般。
“墨先生……”羅素姬剛要說話,就聽墨先生說道:“先進來再說,凍壞了!”
羅素姬進去了,錦雀和橙桔則守在外面。
墨先生的房間十分的溫暖,也很是整潔。
羅素姬一邊挫着雙手,一邊看着他優雅斯文的模樣,忽然笑了:“先生與素素的一位摯友十分的相像!”
“素素坐!”墨玉伸手示意,自己先坐了下來:“素素的摯友,可是那位……丁文軒?”
“先生知道他?”羅素姬驚訝的問道。
“數年前,素素中了巫蘭之毒,可還記得?”墨先生笑看着她,問道。
“沒齒難忘!”提起陳年舊事,羅素姬心裡頓時涌上一層恨意。
“可知那次的毒,是誰解得麼?”
“不是……卓神醫麼?”羅素姬不動聲色的說道:“這個,素素數年前就知道了。”
“非也!”墨玉盯着她,說道:“我也是藥靈谷谷主的弟子。卓神醫也是。對那巫蘭之毒,我也清楚該如何化解。”
“啊?”羅素姬不知道墨先生何意?靜靜地聽着。
“當年你中毒之後,已經是毒入骨髓,命在旦夕!”墨玉笑看着她:“解巫蘭之毒,必須兩個人一起合作,才能成!”
“當時的卓神醫雖說也是武功內力不弱之人,但,他只能是醫者,負責銀針刺穴、排毒固本;而另外一人,則是至關重要!”
“先生說的,莫非是……他?”羅素姬問道。
“當時的丁文軒剛剛受過重傷,還沒有痊癒,但是爲了給你解毒,他也是豁出去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內力,傷上加傷。後來雖得師兄的盡力調理,但功夫還是大不如前了。”
“有這等事?爲何我一直不知?”羅素姬驚得站起了身子,雖然她一直知道,丁文軒乃是自己的救命之人,不過,有些細節,她也不清楚。
“解毒之時,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墨玉看着她,沒有再說下去。
“墨先生倒是快說呀!”羅素姬着急的催道。
“解毒之時,中毒之人與推宮過穴之人之間,便是肌膚相親,這樣,才能施爲,纔是最安全的!”墨先生一本正經的說道:“他許是顧及你的名節,纔沒有說出來的。”
聽到了墨先生這樣的話,羅素姬的臉頓時一片潮紅,但心裡是說不上的感激和感動。
“原來……是這樣!”她默默地說道。想起了那次丁文軒在卓神醫的醫館裡,所說的那些話,她頓時一切都明白了。
“哦,素素這麼早來找我,應該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墨玉看着她的表情,趕緊轉換話題。
聽到墨先生如此問,羅素姬才正色說道:“昨晚之事,恐怕先生也是一清二楚了?實不相瞞,那和王府的暗衛,估計會比較難纏,所以,素素想……”
“我知道了!”墨先生拿出一枚玄色令牌,遞給她:“這是調動玄部的令牌,你拿着它,就可以驅使玄部所有的人了。”
羅素姬猶豫了一下,說道:“先生只要給我幾個人,就可以了!”
“拿着吧!你是聖女,玄部所有人,你可以隨意調遣。”墨玉笑着說道:“這也是你的權利。”
“多謝先生,素素用完之後,即可歸還!”羅素姬雙手接過令牌,恭敬的說道。
“不急!”墨先生看着她,說道:“今日之事,需小心謹慎,不可傷及無辜,亂了整個京城。”
“素素記下了!”羅素姬擡眼看着他,說道:“那,素素就不打擾先生了,告辭!”
“好。有任何事情,可以差人來尋我,我今日就在這後院裡下棋等你。”墨玉說道。
“多謝先生!”羅素姬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便施禮退出。
看着還在緩緩晃動的門簾,墨玉的眼裡,是說不出的神色:“但願你,能夠平復了她的仇恨,而安心的生活。”
今日的早朝,還是和以往一樣的開始了。
皇上上朝,朝臣山呼萬歲。
劉東清還是和以往一樣,往御前那麼穩穩的一站,手中的拂塵輕輕一甩,看着殿前所立的大臣們,扯着嗓子喊着永遠不變的幾句話:“皇上有旨: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語畢,便動作麻利的退到了一邊,靜靜地等待着,大殿上朝臣們開始議政上奏。
皇上將手裡的九眼天珠輕輕的盤在手上,正眼看着站在那裡的一個個大臣們,威嚴的眼眸裡,看不出有什麼波動。
這時候,御史王大人首先上前一步,彎腰說道:“皇上,臣有本啓奏!”
王大人的出列和上奏,似乎在皇上的預料之中:“王愛卿有何事?講!”
“啓稟皇上,臣最近接到了一些消息,是關於和王府老王爺殘害朝臣、排除異己、暗中豢養死士的事情!”王大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他這一出口,頓時引來了朝堂上的一片譁然。
大家一開始還是竊竊私語,接着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的鬧哄哄一片。
皇上坐在那裡,只是冷冷的、威嚴的看着那些正在賣力議論的朝臣,一個個掃過的眼神中,帶着冷冽的寒意。
王大人聽着衆人越來越熱烈的議論,再偷偷他瞄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皇上:他還是那樣,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肅然,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這是以往一貫有的表情,王大人知道皇上在等什麼!
他也只是一石激起千番浪,耐心的等待着下一個站出來說話的人。
而劉東清站在那裡,似乎是沒辦法看着朝堂上亂七八糟、鬧哄哄的一片,他看着皇上的眼神,於是,往前走上幾步,面朝大家,大聲說道:“肅靜!肅靜!”
議論聲漸漸地小了,直到完全的靜下來。
劉東清再次看了一眼皇上,便悄悄的退後。
“衆卿如何說?”皇上的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感情夾帶。那冷冷的聲音,給大殿上的人們,無形中一種煎熬和涼意。